“阿睿！”
陆睿听她叫了自己那么多次，头一次如此与众不同。
真心实意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乔雪晗都没察觉到语速快了许多：“你总算有时间回电话了，一消失就好几天，被放回来了？都忙完了？”
“嗯，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可不是为了听你道歉，白淼有告诉你吧，我最近都在和他联系。情况如何？没受伤吃苦吧？”
“没有，我在这边根基深，他们只是让我配合调查，也不是第一次。”
说的虽轻松，乔雪晗耳朵却没聋，听出他声音沙哑又低磁。
美丽国的种族歧视世人皆知，即便没受皮肉苦，这段时间也精神备受折磨，没吃好睡好。
乔雪晗打住一切想问的话，柔声道：“我就知道你行的，再大的风浪也难以阻挡你。”
“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醒了再处理杂七杂八的破事。”
陆睿怔住。
随即笑了。
比起帮助，他其实更想要的是她的信任和赞许。
他一步一血泪的爬到今日，归根结底是想要变的强大。他是个男人，自然希望他的心上人能够认可、崇拜他。
“好。”
“挂了电话立刻睡，听到没？”乔雪晗假装严厉。
陆睿无比宠溺听从：“知道了，要不别挂，方便你监督。”
于是电话就没挂。
乔雪晗想转视频聊天，但陆睿没提，她怕他有顾虑。
比如多天被关着要求配合调查，形象有损，形同枯槁。
不说话后，那边一直很安静，隐约出来低低的鼾声。
陆睿睡觉很少打鼾。
哪怕声音不大，也看出他是真累了。
乔雪晗没挂电话，打开说话静音，将手机放入包中：“以璇，我先走了。”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她在电梯又碰到夜景尧。
她全程低头玩手机，电梯一到目不斜视踩着细高跟走人。
丝毫没受任何影响。
夜景尧截然相反，他一看到乔雪晗就无法控制分神。
想和她说话，想拥抱她，想回到从前。
越是认清现实，越是想。
回到公寓，乔雪晗总算敢把陆睿没事的情况告诉木木。
木木很敏感，之前她都有意避开不提。木木听后稚嫩的脸上没笑，小心翼翼问：“真的？”
“真的，”乔雪晗把正在通话的手机给他看，“你爸爸太累了，在补觉，等他睡醒你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木木戳了戳屏幕，表情瞬间松懈下来。
乔雪晗很怀疑，这蒜苗高机灵的小娃娃是在确定她没有P个图骗人。
然而，木木又垂了目光，低下脑袋。
莫名有垂头丧气之感。
乔雪晗看着惊奇又可爱，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将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怎么了又？”
木木摇头。
“妈咪，我去学习了。”
“啊？好，别学到太晚。”
木木又摇头：“我要更努力。”
他用极奶的声音坚定道：“我想快点长大，帮爸爸，也保护你和弟弟。”
乔雪晗哑口无言。
木木已回了房间，将门关好。
半晌她才回神。
第一次从孩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关键，她不觉得好笑。
紧接着乔雪晗更心疼。
从小跟着陆睿、景旖颠沛流离，又丧母失父，木木经历的远比同龄小孩要更多。
聪明，并非好事。她以后要更疼他。
乔雪晗睡前确认陆睿还没醒，将手机放在伸手可触的地方。
迷糊间她想起，忘记问夜氏集团的事了。
算了，不重要。
夜景尧得势失势，关她屁事。
……
乔雪晗睡到自然醒，睁眼看表，五雷轰顶。
已经十点一刻。
她猛然坐起，狂抓头发，喃喃：“卧槽怎么睡到这个点，九点还有个会议呢！不是订闹钟了吗！”
拿过手机，瞬间恍然。
电话没挂。
一直打到现在。
她以前设置过手机闹钟，通话时闹钟只会屏幕提示，无法响铃也不震动。
“醒了？”陆睿的声音传来。
乔雪晗压下烦躁，反正都已经迟了一个多小时，急也没用。
崔宁给她三个电话，消息发了八条。乔雪晗边回边道：“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四个小时吧，这是我近期年来睡的最久的一觉。”
“睡得好就行，你先去忙工作，有时间再聊。”
乔雪晗很想继续煲电话粥，但会议紧急，重订在十一点，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等等乔乔。”陆睿沉声叫住她。
乔雪晗听出有异：“嗯？”
“国内那边，辛苦你了，”陆睿斟酌，“日后再有类似情况，你不必管，我养的那群职业经理人不是吃白饭的。”
“帮你还嫌？”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你惹祸上身，更不想再让你误会，我追求你是别有用心。”
乔雪晗心里飘过暖流。
他总是能在意她所在意过的，却过分小心翼翼了。
乔雪晗叹口气，故意调侃：“帮都帮了，再说这些话你就不怕我觉得你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让你……”陆睿顿住，几秒后似是轻笑，语气变了：“多谢乔小姐大恩，等在下回国，一定认真相报雪中送炭之恩。”
“哦？说来听听？”
“肉偿如何？”
“挂了再见。”
乔雪晗丢下手机冲进浴室洗漱。
心情比之前几天直线上升。
陆睿看了手机片刻，才放下，将白淼叫来。
他不是回家睡的。
结束调查他先回曦兴在华盛顿的总部，听白淼简单汇报几句后看见有乔雪晗的未接电话，就先回复。
接着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睡了。
熬了多天，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醒来详细了解情况，想着手安排国内，却得知国内已经基本解决麻烦。
陆睿不用多问，他很清楚乔家得下了多大功夫。
“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白淼问。
“日后，瞒着乔雪晗，不要告诉她。”
白淼一愣，随即应下。
他没有权利置喙上司的决定，但他知道，陆睿真的变了。
送上门的捷径竟要推开。
这得爱到什么程度。
“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记住。”陆睿温言警告。
不靠乔雪晗，他也能度过难关。
爱是坦诚，不是利用。
他深爱的女人，值得最好的倾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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