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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祸事上身,入宫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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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意外,凤纾下朝之后朝服未换下,就直接去了定国王府。他去的时候北宸修正在休息,只好将自己与北宸扉的交谈告知靳如风。

捏着杯子的手就像在捏着北宸扉,压低声音道:“你说怎么办是好?杜子苏竟被我连累了。”

靳如风看着他,语气沉沉:“你不该一时口快说了杜子苏的名字。北宸扉睚眦必报,只怕是容不下她了。现在只盼着北宸扉误以为你在拿杜子苏当挡箭牌,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杜子苏过得安生。”

无论北宸扉当不当真,结论是他都不会放过杜子苏。想到杜子苏之后的倒霉日子,凤纾皱紧眉头。

都怪他一时嘴快,何必非和北宸扉占这个口头便宜。这下倒好,他是让北宸扉一时不痛快了。可杜子苏就要因为他,过上更不痛快的日子。

“你觉得这件事可有补救之法?”凤纾心烦意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子。

靳如风皱眉:“静观其变或许对杜子苏更有利。”

两人到底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北宸扉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谁知道他们的一个动作,又会惹出多少事端。

“此事也不必对王爷说。”凤纾目光沉沉,他知道修一贯冷静,为了不让杜子苏受到伤害,会做出最理智的决定。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靳如风应也如此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抿了抿唇又开口道:“平日里你也无需回避,否则便显得刻意了。”

凤纾摇摇头,神情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如果我这段时间疏远杜子苏,反倒会让别人认为我是因为想保护她才会如此。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多少了解北宸扉。如果我这么做,会让杜子苏更安全。”

“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靳如风还是不放心。他虽然手上沾满无数鲜血,但自认为都是该杀之人,他问心无愧。杜子苏何其无辜,若因为他和凤纾的错误判断导致她的苦难,真是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凤纾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只是他却不想改变主意。北宸扉远在西南多年,谁知道他在这几年里,不正常的程度有没有加深。与其因此受阻寸步难行,倒不如大胆尝试一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如风,北宸扉在西南待了八年,我们都不知道他变了多少。既然如此,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想到北宸扉可能会做的疯狂之事,靳如风脸色阴沉,却到底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两人就这么将此事决定了下来,也真的没有告知北宸修。他们甚至都没有告知苏九。

年关朝廷休沐十五天,甚至朝廷的休假都结束了,苏九几次到神仙居都没有见到凤纾,这才猜测起他的目的。最终得出了他可能为了保护自己故意疏远的。

“那个白痴。”苏九恨得想一针扎死那个混蛋。“他这么做,就没想过北宸扉那个混蛋会更记恨我吗?”

彼时凤白已经为凌安造梦结束,详细的细节都是由温衡制定的。为了防止凌安因为心病过重而突然想起来的可能,凤白每日都会给她加深催眠的程度。

今日正是最后一天。今日一过,她就会以“安然”这个新的身份,带着新的面孔开始新的生活。而温衡的打算是等她身体好起来,就将她介绍给杨青还有温如言。然后择一个好日子,两人成亲。

凤白连着几日为凌安催眠,温衡就等在外面,神色紧张的不成样子。苏九每日看他那副模样都忍不住打趣他,每每都被他的沉默不语打败。

今日她去找凤纾无果,依然在温衡面前念叨着。意外的,今日的温衡竟然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我听说过北宸扉的传言,喜怒无常,行事捉摸不定。或许你以为的危险,是真的保护你的手段。”

苏九哑口无言,兀自嘴硬道:“最起码他要告诉我吧。我去找了他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多丢面子。”

温衡目光终于从房门上移开,凉凉地看着苏九道:“你一向爱玩,若他真的告知于你,只怕你也不会理会。”

“你为什么帮他说话。”苏九一时哑口无言,转而将矛头指向温衡,势要发挥自己不痛快,也要让别人不痛快的理念。温衡看她一眼,目光竟然复杂得很,然后又变成沉默不语的样子。

苏九骚扰无果,这个话题只得随风消逝了。片刻凤白从房里出来,未待她说话,温衡已经转身进去了。平日里谨守刻礼的人,此时是连谢都不会说的了。

凤白抬头看苏九。她听力了得,自然将苏九与温衡的谈话悉数听进耳中。温衡说的没错,北宸扉喜怒无常,就是一个疯子。谁都无法猜透一个疯子的想法。那么凤纾的做法也就无可厚非了。

“凤纾做出了他的选择,你应该看效果。”

“我就发发牢骚,也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她知道凤纾是不会害她就是了。目光放在房门上,张口问道:“进行的还顺利吗?”

“当然。”凤白挑眉,眉梢分明有一丝自得。

苏九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天空上,语气似乎都飘然起来:“大幕已经拉开,好戏要开场了。”

凤白抿抿唇,目光也投向远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她知道这是兴奋的感觉。她知道苏九非常聪明,但却过于谨慎。如今,她也要放弃那些谨小慎微,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年关过后,过年的热闹气息慢慢冷却下来。雪花四处飘散,缓缓掩盖地上杂乱的痕迹。街道上的百姓寥寥无几,马车夹杂着寒风,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印。

宫门口,李德全带着自己的小徒弟耐心等候着。今早皇上吩咐他亲自来接即将入宫的宸妃娘们。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在他人眼里自己就是皇上的心腹。更何况,“宸”之一字可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就能叫的。

两点合在一起,都足以昭示皇上对这位宸妃娘娘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啊。

小太监刘照站在师傅后面,手脚放的是规规矩矩,只是脑袋却总是不老实地探向前看,在看到前面什么都没有,又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李德全将他的动作悉数收入眼底,却并没有出声指责。当初愿意将他收在身边,其一是看重他心眼儿好,其二就是他足够聪明。

在宫里心眼儿好是必要的,意味着做事不会做绝了,可以给自己留点后路。够聪明又不会让他盲目乐善好施。虽然少了点耐心,但慢慢调教着,总会变好的。

“耐心点,这位娘娘可怠慢不得。”

“是。”刘照恭敬应下了,不再继续探头向前看。

远远地有马蹄声传来,他立即抖擞了精神。李德全看他的模样,无声笑了笑。等他抬头去看时,马车已经到了两人跟前。

车夫下车将脚踏子放在车前,随即一只白皙的手将车帘掀开,凭借多年的眼力,李德全知道这位下来的姑娘并不是他们在等的宸妃娘娘。纵使她容颜绝佳。

果然,这姑娘下来之后,一只手勾着车帘,另一只手凭空放着。随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虚搭着那只手,红衣烈裾尽显眼前。李德全自认为活了那么多年,美人看过无数,可与眼前这人相比,却是算不得什么了。

红颜白雪,美人眉眼如画,如墨长发只稀疏随便挽了一个发髻,发间只有一只红玉簪子。非常简单的装扮,却将她的美展现的淋淋尽致。刘照已经看呆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您是李公公吧?小女子伊媚这厢有礼了。”声若莺啼,低回婉转,娓娓动听。“这是我贴身婢女念儿,日后在这深宫中,还请公公多多照拂。”婢女念儿适时的走上前,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塞进他的手里。

李德全收下了,送上门的钱财岂有不收之理。更何况,圣上都允她坐御辇,就冲这份荣宠,这位未来的娘娘也必须要打好关系。

思及此处,李德全面上的笑容更盛,笑道:“姑娘客气了。姑娘初来乍到,陛下怕您累着,特命老奴带着御辇来迎接姑娘。”

“有劳公公了。”伊媚低头答谢,“请公公带路。”

“姑娘请。”引着伊媚坐上御辇,李德全这才踢了自己徒弟一脚,刘照猛的回了神,脸上神情还有些楞。李德全又踢了他一脚,转身走了,刘照这才彻底回过神,猛拍了一下脑袋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经过的太监宫女在看到御辇上的人时,不免都呆了。御辇远去,又都不由得猜测起这人的身份来。乘坐御辇本就是圣上天大的恩宠,又有李公公侍候在身边。皇上有多喜欢这女子已经十分显而易见了。

兜兜转转,御辇终于停了下来。伊媚从御辇上下来,目光触及眼前的宫殿,不可抑制的明亮起来。

“小姐,这宫殿好气派啊。”念儿望着眼前的琼楼玉宇,除了气派二字,竟是再想不出其他字词可以形容。“难怪天下女子皆以入宫为妃为荣。这等气派的宫殿,除了皇宫还有何处可寻。”

“念儿。”伊媚轻斥了一句,念儿低下头站到小姐身后不说话了。伊媚又转头看着李德全,扯出一抹笑来:“我这丫头口快心直,公公不要介意。”

“姑娘客气了。”李德全笑着引两人进了宫门。“这紫宸宫华丽非凡,按照规制等同于皇后之礼。为了迎接姑娘,皇上亲手提了字,改了名字。而且这紫宸宫与皇上的寝殿距离最近。”

“小姐,看来皇上是真心爱护你。”念儿嘴快的说道。伊媚只嗔怒似的看她一眼,并没有训斥。

于是念儿心思又活络起来,担忧道:“小姐得陛下这般恩宠,只怕这后宫嫔妃都要眼红了吧。小姐身单力薄,这可如何是好?”

她皱着眉,言语透着担心,并没有避着李德全师徒的意思。伊媚听了她的话,仍自笑着,只是李德全人精似的,又在后宫浸淫多年,如何能看不出她心里的担忧。

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看着皇上为了巩固皇位,封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嫔。若不是有定王在,只怕这后宫的嫔妃可就真的是三千佳丽了。只是,皇上是性情之人,应付嫔妃总是不高兴。他鲜少看到皇上这般开心,如果能让皇上开心的久一点,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姑娘放心就是,这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事。要的都是皇上的恩宠。皇上专心于你,有何所惧。”

伊媚抬眼看他,片刻之后对着他轻轻施了一礼。“伊媚谢公公赐教。”脸上笑容明艳。

这后宫事肮脏龌龊之事不绝。谁有了皇上的宠爱,就等同于成为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相应的,也就拥有了一种杀伐决断的特权。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接下来,李德全带着主仆两人大致转了一圈,让一宫奴婢奴才见了主子,这才带着刘照离开。离开之前,才又笑道:“姑娘的册封礼已经在准备了,册封之后,姑娘就可以侍寝了。”

“是,劳公公费心了。”伊媚适时露出一抹娇羞笑容,又让刘照看直了眼。李德全轻咳了一声,带着他走了。

直到夜深人静,屏退了所有宫人,一直站着的念儿突然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大喇喇地坐在了伊媚对面。“装模作样的真是累死我了。”

“我看你啊,分明是如鱼得水。”伊媚,也就是妩媚。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只怕以后有她们哭的时候。”

“还是小心些为好。”

“嗯。”妩媚点点头。“哪个李德全倒是一心为皇上好。日后也是个可依靠的。”

“既然他们敢谋反,这后宫里肯定也有准备。先摸清楚情况。明日与皇帝见了面,仔细商量着。”

“嗯。”妩媚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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