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挫败感，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想跟太后一样，对着轩辕翊下跪，就跟那日在御花园里那般，舍弃一切，只想活着，继续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但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心里仅剩的那点自尊让他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跪下去。
突然，“啪”地一声脆响，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转眼看去，就见殷太妃紧跟着太后，跪在下面，用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本就保养得宜的细嫩肌肤立刻红了一片。
“还请摄政王大人大量，放我殷家一条活路，我【殷元霜】甘愿自罚以儆效尤！”说着又毫不留情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听那清脆的巴掌声，想来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殷家，是她的母族，也是她能在宫里生存的唯一支撑。
如果殷家完了，那么她在宫里也活不下去。
“啪啪啪”，一个接着一个耳光，不停地打在殷太妃的脸上，直到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她这才从轩辕翊冰冷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满意。
一旁的太后也发现了，为了保住钱家最后的那些血脉族人，她咬了咬牙，也狠狠地把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主子如此，跟在他们身边的兰嬷嬷和月蓉自然也不会落下。
一时间，寂静的诛天坛充满了“啪啪啪”的巴掌声。
终于，一声低叹从上面缓缓传来。
那一瞬，太后和太妃浑身颤抖，甚至以为自己的苦肉计终于成功了，可是下一秒，冷冽的声音顿时响起，只听纪千洵阴沉说道：“太后娘娘和太妃严重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沦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不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而已。而且你们说白了，也不过是宫中后妃，后妃不得干政，这些人的罪责又怎么会是因为你们引起的呢！你说是吗，皇上？”
瞬间，秦成烨被吓得冷汗直冒。
他又怒又惊，目光死死地盯着纪千洵。
这人不愧是轩辕翊底下的爪牙，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只不等他反应，下面为了活命的钱殷两家已然朝着他哀求不止：“皇上，皇上救命啊......”
秦成烨撇开头，本能地就想拒绝。
“既然皇上也觉得他们罪有应得，那就都斩了吧。”纪千洵在看了眼轩辕翊之后，讥讽地开口。
“不！”两道凄厉的喊声响起。
钱太后和殷太妃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顶着一张肿、胀通红的脸，连滚带爬地来到秦成烨身边，颤声道：“烨儿，母后求你，给你舅舅留一条生路吧。”
殷太妃也跟着抹泪道：“皇上，看在殷家这些年尽忠尽职的份上，您救救他们吧。”
看着形容凄惨的太后和殷太妃，秦成烨好似被逼到了绝路。
他惨白着脸，看向轩辕翊，颤声道：“摄政王，你到底想要朕如何？”
轩辕翊缓缓转头，嘴角扯出一抹极致的冰霜，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这是想自省，跟天下人认错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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