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急不可耐道：“苏姑娘，此话当真？”
苏小小摇头叹气。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凌大公子若是不信，可随便去找个玄门中人问一问。”
凌峰顿觉犹如雷击，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若是……
若是月儿因此受到天罚，他该怎么办？
“苏姑娘，你可有法子……”
凌峰再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听得苏小小唏嘘不已，居然是这样。
对凌峰来说，也算是他的一场造化。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凌峰无意间救了常月娥兄妹，常月娥重因果，前来报恩。
“苏姑娘，算我求你，我不想因为我让月儿受到什么天惩，本来就是我的命，不该由她来承受，若真的没有解决之法，凌某愿意一死。”
苏小小叹气。
“说实话，逆天改命，或许我可以，但要承受的因果绝对不会比尊夫人小，说出来不怕凌大公子不高兴，你我非亲非故，我不可能为了你用我自己的命去换，至于尊夫人，我佩服她的勇气，但你们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没有它法。”
苏小小不无遗憾，凌峰眼里的急切做不得假，他说情愿一死也不想连累常月娥，这话她信，也没有人能当着她的面撒谎不被她察觉。
这两个人，虽然人妖殊途，但情之所至，奈何天道已有定数。
凌峰闭了闭眼道：“苏姑娘，凌某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苏姑娘告知真相，凌某感激不尽，日后……罢了。”
凌峰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大致可能没有以后了，他心中已有抉择。
当夜，凌峰借酒消愁一整日，醉醺醺被凌府的小厮接回府。
常月娥一见，忙不迭吩咐小厨房备醒酒汤来，亲自扶着凌峰回房，放在床上躺好，褪了靴袜，盖上被子。
“怎地喝了这么多，大公子是在哪里，同谁喝的酒？”
小厮恭恭敬敬道：“回大少夫人，小的是在福和楼见到的大公子，当时……只大公子一人，福和楼的掌柜和小二说，大公子一个人在酒楼喝了整整一天。”
直到酒楼打烊，掌柜的才叫小二来凌府，老爷听说时气的大发雷霆。
常月娥秀眉微拧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退出房门，常月娥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凌峰，不禁多想了几分。
莫非相公是因为得知她是常仙才……大抵还是难以接受……
此时，凌峰难受的翻了个身，干呕一声，常月娥想也没想地赶忙扶他起来，趴在床上催吐，一手替他顺背。
“相公，你这又是何苦，若是有何不痛快，大可对我说明的。”
实在没必要如此折腾自己。
凌峰吐完，翻了个身，闭着眼抓住常月娥的手，嘴里咕哝道：“月儿……月儿……不要离开我。”
常月娥心悸，方才还胡思乱想的，隐隐作痛的心，瞬间活了。
相公连喝醉了都舍不得她，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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