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锦歪过头看他,眼底满是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对着禁卫军命令道:“给本宫打死他!”
禁卫军没有人动,玉安可是汴梁首富之子,今年的军饷就是人家出的,做人得有良心吧?
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秦时只觉得要保护萧笙,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这好像是一种本能。
尽管身体上的痛楚要把自己撕裂,也不能伤害她。
萧笙也发现了秦时的异样。
秦时手掌发着抖,一巴掌甩到何瑶锦的脸上,力道之大把她头上的珠钗都打落了很多。
只听地上叮铃哐啷珠钗掉落的声音甚是悦耳好听。
何瑶锦怔愣的看着秦时,只见他眼底冰冷一片。
何瑶锦打了个寒战,明明中了情人蛊怎么会……
“把……萧大人……送……回去。”
短短的一句话费了好一番力气,秦时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是!”禁卫军领命。
我赶紧看看玉安的状况,他的腿都有些变形。
我对着禁卫军道:“麻烦准备担架来,他现在不能动。”
很快禁卫军把担架送过来,小心的把玉安抬上去。
玉安的脸色惨白,但还是一声不吭。
何瑶锦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去,脸上肿起来一个巴掌印,已经渗出了血丝。
秦时冷冷的看着她,很快眸色转变为温柔。
“爱妃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
何瑶锦看着他和刚才判若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柔声道:“臣妾没事,多谢皇上关心。”
我将玉安抬回了萧府,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去抓药。
把玉安的裤管撩起来,我捂住了嘴巴,竟然这么严重,大概率已经伤到了骨头。
我先帮他放松肌肉,咔嚓——
把他的骨头先复原,用木板固定,绑好石膏。
玉安躺在床上紧紧咬紧了牙齿一声不吭,额上一层薄薄的汗。
这一个月好好调理还是可以走路的。
我有些愧疚,再一次害了他。
玉安挤出一个笑来,冲我眨眨眼睛,仿佛差点残废的人不是自己。
“这个腿绑的好好笑。”
指了指绑成大象腿的右腿。
噗嗤——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了,来吃药。”
我端起一碗黑黑的药汁,舀起一勺,吹吹上面的热气,递到他的嘴边。
玉安皱起眉头,“闻起来就好苦。”
我耐下性子哄道:“良药苦口,喝完了给你一个蜜饯。”
“能不能一口一个蜜饯?”
温文尔雅的偏偏贵公子喝起药来怎么是这个样子?
“不行,蜜饯吃太多就失了药性了。”
“唔……那好吧。”
说的颇有几分委屈。
终于最后一口药到底,玉安的眼神怎么还有点意犹未尽?
把装着蜜饯的碟子放在玉安面前,“只能吃一个哦!”
在我眼神的威胁下,玉安只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玉安,这几日你就住在这儿吧,缺什么跟青青说。”
见她要走了,玉安赶紧找了一个话题。
“你还会医术啊?”
我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恢复的和以前一样。”
玉安眸色温柔的像一汪春水,“你知道吗?今天棍子打在我身上我很高兴。”
如果不是打在我身上,那么狠的棍棒落在萧笙身上,那我该有多心疼啊!
萧笙的眼睫颤了颤,“可是我不高兴。”
浓烈的愧疚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玉安给她做了个鬼脸,萧笙笑出声来,要是让泸郸的贵女们看见了得惊讶成什么样子?
我回了房间,今天秦时的异常像是中了蛊毒一样。
我突然回想起来那天何瑶锦让我把食盒送给秦时,虽然秦时没有咽下去,可有的蛊毒很是无孔不入,只要沾上一点都……
也是从那天开始秦时变得不对劲。
结合何瑶锦的表现,这种蛊毒更像是——
情人蛊。
取出情人蛊的办法就只有杀了母蛊,没有母蛊的子蛊不到三天就会死去。
那只有杀了何瑶锦才能让秦时变回正常。
我哑然失笑,他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等秦时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还会对萧云不利,我要想个万全的法子。
脑中灵光一闪,叶子背后的人应该不希望何瑶锦对我不利吧?毕竟我现在算是他的人吧?
太后今天到结束都没有过来,是小太监没有把消息送到,还是太后压根不想过来?
小太监收了他的钱,应该不会。那只有……
也是,没必要为了臣子得罪皇帝。
玉安眸色渐深,这口气不出不是他的风格。
当下给父亲去信,打压太后手底下的铺子,生意。
应该过不了多久太后就会损失一大笔钱。
翌日,我找到了叶子。
我开门见山的告诉他,“我要见公子,你背后的主子。”
叶子白了她一眼,“公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
我也无所谓的把何瑶锦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都说了一遍,摊开手,“既然何瑶锦这样的做派你们不管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给你们卖命了。”
“反正就算你们不弄死我,我也要被何瑶锦弄死了,早死晚死都一样,我还不如在死之前做个自由的人。”
叶子惊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好气的瞪回去,“是不是真的你查不就完事儿了?”接着道:“你们从哪儿找来的疯批?自己人都干?”
叶子有些羞赧,“她的事情主子会处理,你先回去。”
“哼!”今天找叶子就是告诉他们管管何瑶锦,目的达成我就走了。
菊逸阁,琴音袅袅的雅室。
倏地琴音一颤,悲鸣的琴音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愤怒。
“这个何瑶锦这么多天了,得手以后不先刺探秦时的军事机密,倒是先窝里横,真是个蠢货!”
竹墨多情的眼眸现在满是怒火。
叶子恭敬的跪在底下,“主子,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她。”
“传信给她,……”
叶子眸光略有惊色,很快隐去。
“是!”说完就退下了。
宫里,雪落宫。
自从她得宠以来,皇上就给她另赐宫殿。
她很是喜欢雪落二字,便沿用下来。
一名宫女小梅给何瑶锦递进来一封信,送完信就走了。
何瑶锦待看清信里的内容,轻蔑一笑,将信封放在烛台上,很快火舌舔舐上信纸,燃气赤色的火焰。
何瑶锦丢垃圾一样把信纸丢在地上,直到看着化为灰烬。
她都已经得手了,还会被牵制吗?
呵,就算母亲在他们手上又如何?为她而死母亲应该感到欣慰,母亲不是总说只要我好就行了吗?
何瑶锦脸上的伤实在太重,用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住,于是这几日在雪落宫养伤,安分了一些。
我以为是叶子那边起作用了,这几天便专心为玉安医治腿伤,开了一些食疗的方子,天天换着给玉安吃。
玉安常常调笑说,等下地了恐怕要变成一头猪。
“姑姑,皇上这些日子着实奇怪。”
太后装作不知情,等着昔然继续说。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太后笑笑,“人长大了总是要变的嘛。”
沈昔然觉得不对,那天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
“好了。”太后打断她,告诫道:“以后在宫里碰到何昭仪离她远一点。”
沈昔然顺从道:“是,姑姑。”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打发昔然去休息。
沈昔然走远,太后脸色阴沉下来。
她不就是那天没赶去就他吗?竟然打压她娘家的生意了!
“宫外情况怎么样了?”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怒气。
苏姑姑恭敬回答:“回禀太后,还在亏损。”
砰——
重重的锤打在桌子上。
苏姑姑一旁劝道:“太后,仔细身子。”
太后虽然发了脾气,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公平竞争,只是棋差一步,争不过。
大概过了这段时日也就好了吧。
只是皇帝那里——
除掉情人蛊的方法就是杀死母蛊,但这事儿有风险。
当年要不是自己快人一步杀了她,让先帝清醒过来,否则先帝知道了会先下手杀了她。
万一何昭仪没除掉,反而惊动了皇上——
这事儿不敢细想。
宫外,菊逸阁。
叶子如实禀告。
竹墨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叶子恨恨道:“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般大,真是压根不担心她母亲的性命。”
叶子接着道:“属下派小梅收拾收拾她。”
竹墨闭口不言,算是默认。
……
裴洛带着大包小包来萧府探望玉安。
只是这画风略微有些不对。
裴洛左手是徐记的炙猪肉,右手是李记的咸鸭腿。
“玉安,我跟你说啊,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特意打听了,吃什么补什么,这叫以形补形。”
接着递给玉安卤猪脚,“喏,快趁热吃。”
玉安嘴角抽抽,往外一推,“不用了,我看着你吃就好。”
玉安问道:“这几日朝堂上怎么样?”
裴洛刚咽下一口炙猪肉,“挺好的。”
“皇上有为难萧笙吗?”
裴洛眨眨眼,回想一下,“没有啊,挺正常的。”
接着补了一句,“不过说陈国的使臣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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