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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师裘敬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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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东京开封府,皇宫后花园。

宋仁宗赵祯的身体一向不好,精力早已被经常来袭的病魔给掏空了。宫中侍卫和太监簇拥在赵祯身边,陪同皇帝一起正在皇宫的花园里随意游荡。

在最靠近皇帝身边的位置,有一个星眉剑目的老者走起路来呼呼带风。这个老者眼神格外的犀利,身姿挺拔就像是一柄笔直的标枪一样!

走了还没一会儿的功夫,赵祯便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厉害,连忙在太监的搀扶下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开封府的冬季虽然不是非常的严寒,但是此时花园里除了几棵松树还有些许绿色之外,其他的植物全部都是枯枝败叶了,并没有什么景色可以入眼。

一直待在屋子里面的话,赵祯总是觉得憋闷的厉害,只有呼吸一下冷冽的空气,他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敬彰,之前你曾和朕说过“天降异星”这件事儿,我隐约记得那颗异星似乎是落在了成都府附近?此事后续如何,你速速和朕道来!”

赵祯坐在那里缓了小半天儿,总算是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便开口对身边的那个老者问道。

这名老者名叫裘敬彰,因为卜卦如神被世人称作“裘半仙”,乃是皇帝的御用相师。此人年少成名,被赵祯看中后招到了宫中任职,从此裘敬彰便只为皇帝一个人服务。

听到皇帝的问话,裘相师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不过这件事儿其中有些蹊跷,便没有及时向您回禀。一般来说,天降异星大半都是不祥之兆,总会伴随着灾祸降临。不过微臣却发现这颗异星却毫无邪气,竟然还隐隐透露一股子正气,这让微臣属实有些不解。如今距离异星降世已经过去三月有余,至今成都府却未曾上报任何的天灾人祸。”

听了裘敬彰的话,皇帝微微颔首,自嘲的说道:“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着我赵祯,万一有什么大的灾祸,我这副身子骨恐怕……”

还未等皇帝说完,裘敬彰连忙拱手说道:“皇上慎言,您乃是九五之尊,吉人自有天相。只是略染小恙,实在是没什么大碍。”

“哼,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捡些好听的来糊弄朕。实在无趣的很!”

听到皇帝略显责怪的话,裘敬彰的眼角一阵的抽动。他此时内心也十分的纠结,“帝星暗淡”这个天象不止钱多问看到了,裘敬彰也看到了。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他总不能如实对皇帝说:您已经病入膏肓了,估计连半年的时间都撑不住了!

如果裘敬彰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绝对会比赵祯死的更快!伴君如伴虎,此话诚不我欺!

赵峥见裘敬彰此刻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摇摇头不想看这些臣子们的惺惺作态。不过他突然想起皇后和他说的一件小事儿,便开口向裘敬彰询问道:“对了,听说成都府最近出了一个所谓的‘神女’,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的,还说次女可以用无影火将茶水烧开。不知敬彰可否知晓此事?”

“微臣的确知晓此事,只不过和皇上您听说的略有不同。不知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成都府知府楚恩良曾经向您献策,就是那个已经在全国推行的《商品专利法》。”

皇帝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那封法令乃是由朕亲手颁发,自然是记得的,不过这楚恩良怎么会和‘神女’扯上关系?”

裘敬彰微微一笑,然后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那个所谓的‘神女’不是旁人,正是成都府知府楚恩良的亲生女儿。其实楚恩良当初送到开封府的不仅仅是那道《商品专利法》,还有一个奇怪的物件儿以及一封说明信。只不过臣看过那封信之后发现楚恩良送来的那个东西不过是奇技淫巧,没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及时向皇帝呈交。如果皇上此时有雅兴的话,微臣立刻叫人将那个能制作无影火的东西拿过来。”

“哦?竟有此事?你快快将那个东西给朕拿过来看看,朕也想见识见识这无影之火究竟是什么,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裘敬彰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感兴趣,连忙吩咐身边的太监把楚恩良送来的太阳灶给皇帝抬到了面前。本来连坐着都很吃力的皇上看到这个东西之后,竟然从凉亭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亲自走到了太阳灶的旁边。

赵祯围着太阳灶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向裘敬彰求助道:“敬彰可知这东西该如何使用?”

听到皇帝的疑问,裘敬彰丝毫不敢怠慢,亲自拿起一把装满水的银壶放在了铸铁支架的顶端。

冬日的阳光虽然不是很炽烈,但是也足够让太阳灶运作起来。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银壶里面的水便呼噜呼噜的沸腾了起来。

看着从壶口喷出来的热气,皇帝拍着手啧啧称奇道:“竟然真的无需薪柴,实在是神奇的很呀!这玩意儿就是那个楚恩良的女儿鼓弄出来的?”

皇帝越看越觉得这个太阳灶有点儿意思,一直被病痛折磨而紧皱的眉头也稍微舒展开了。

不过裘敬彰早就已经知道了太阳灶的原理,便没有像赵祯表现的那样震惊。

听到皇帝问话,裘敬彰摇摇头说道:“启禀皇上,所谓‘神女’不过是那些无知百姓的谣传罢了,楚恩良已经将这个东西的原理在信中解释清楚了。阳光洒在身上之所以会让人觉得温暖,是因为阳光是有温度的。这个东西名叫太阳灶,就是用这口银色的大锅将阳光聚焦在一起,温度也就提高了许多。银壶放置的位置便是大锅集中反射阳光的位置,这些聚拢的眼光照射在银壶壶底,就像是燃烧的薪柴一样。这便是银壶里面的水可以被烧开的原因。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理,那些所谓的‘神女’以及‘无影火’的传说只是无知百姓的无稽之谈。”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赵祯听完裘敬彰的解释之后立刻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就像是一个非常神奇的魔术,只要被人揭秘之后,观众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期待了。于是赵祯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朕乏了,扶朕回寝宫吧。”

看着皇帝萧索的背影,裘敬彰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赵祯身体羸弱,又没有自己的子嗣。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却还年幼夭折。听那位记录皇帝起居的太监说,皇帝现在连行房的能力都没有了,如此一来,又如何能有自己的子嗣。

“看来这皇位应该还是会落在赵曙的头上。”

裘敬彰命人把太阳灶搬回库房之后,便离开皇宫,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看着自己屋里地上摆放着的那个箱子,裘敬彰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的笑容。这里面装的乃是整整一千两的白银,是成都府楚恩良偷偷派人送过来的。

“这楚恩良确实是个妙人儿,竟然知道老夫最喜欢的便是这黄白之物。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给的酬劳多,如我这般闲云野鹤之人怎会每天对着那个痨病鬼卑躬屈膝。如今已经帮楚恩良解决了他女儿的麻烦,这些银子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收起来了。不过赵祯命不久矣,我自己也要早做打算呀。”

将箱子藏在屋子的隐秘之处后,裘敬彰便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将房门打开之后,卧房的中心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木床。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此刻正跪坐在床边,满脸微笑的看着走进来的裘敬彰。这两个女人长相一样,竟然是一对孪生姐妹。这二人相貌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绝对的美人了。平常人只是拥有其中的一位便可以说艳福不浅了,裘敬彰这里竟然藏匿着一对儿!

裘敬彰淫笑着将屋门关上,不一会屋里面就传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谁能想到如此一位仙风道骨的皇家供奉,竟然会有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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