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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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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庄,叫庄霖,”老人看着他们,讲起曾经的往事。“十二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和夫君回乡探亲,路过此地,此时正值天寒地冻,便想讨口热水喝,村民很是热情接待了我们,彼时天也黑了,村民们极力挽留,我们二人想着,阜宁今晚怕是到不了,与其在山间过夜,不如住在这里。我们留下了,他们也很高兴,说这里偏僻、人少,好久没客人路过此地,晚间热情招呼我们吃饭,还特意杀了只鸡,几人围坐一旁,谈天说地。期间,他们一直劝酒,我二人均以为此地民风淳朴,想是风俗如此,便不好推辞,我夫君跟着也喝了几杯。”老妇人回想着过去的一切,曾经是多么美好啊。

然而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一转,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怕是一切的开始。果然,庄霖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杀了他们,“当我再次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了,根本动不了,而我的夫君,就躺在一旁怎么叫都没醒。我使了法子解开绳子,拍醒了夫君,不想这动静惊动了他们。”

“我和夫君被几人强行按压,而为首的就是那村长发房春山,那张脸,化成灰我都不会忘!他们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捏着我的脸跟我夫君讲,他们只要钱,让他给家里人写信,给钱保平安,我们按他们的要求做了。”

“此后的几日,他们对我二人严加看管,我们被关在柴房里,无人问津。”庄霖有些神经质,陷入回忆。“有一日,他们推门后一句话也不说,我二人很惶恐,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告诉我们钱到了,可以走了。可还没等我们高兴,便又听到了他们说,男的可以走,女的必须留下。我夫君当时质问他们,却挨了一顿毒打,他们扣留了我,将我夫君送走了。”讲到这里,庄霖泪流满面,当年的往事历历在目,“当晚,他们就强了我”

听到此时,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事了,林雪海看到泣不成声的老妇人,安慰道,“接下来的事,我想我们都了解了。”

“不,你们不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将我关在柴房,每一个夜晚,都是我噩梦的开始,我反抗、求饶、咒骂都没有用,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那段时间我想过死,不曾想连死都是一种奢求。后来,他们玩腻了,将我卖给房郭,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酒鬼,每次酒后都打我,骂我。在给他生了二个孩子后,又将我卖与他人,就这样,我被转了三次。”讲到这,庄霖恨意渐浓,“我恨,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那一天,第三个买我的人房威带着一帮兄弟到家,几人喝多了,看着他们醉昏昏的样子。我觉得,机会到了,我想都没想,拿刀捅了他们,最后死了一个,残了三个。”想到此处,庄霖不禁大笑。“我以为我会死,因为那群人是何等的激愤,但他们没有,他们想活活折磨死我。挑断了我的脚筋,划破了我的脸,关在柴房,想要活活饿死我。不曾想,无意中被我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当日,我的夫君并没有走远,他们假意说放了他,却将他拉到偏僻处,杀了就地掩埋。”

“我一直以为,那个负心汉走了,他背弃了我,想来是忘了我。不曾想,原来他早已被害。听到这事,我意识到,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着那帮丧尽天良的畜生,受到惩罚的那一天。”

过了许久,老人才平复下来,看着他们,“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

沈卓点点头,眼中几丝敬佩,“对您来说,这是最无用的。”

“如今这个样子,对我来说还真不如死了好,死了,就一干二净了。但是,我不想,我不想的女儿也过这样的生活。”

此话一出,三人的眼神都变了,庄霖看着他们满脸的错愕,是了,谁能想到呢,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骨肉做那种事情,畜生都不如。

“我求你们,能不能救救那些苦命的孩子,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被卖了。”

“拐卖是犯法的。”林雪海脱口而出。

“法,”庄霖面露鄙夷,“无人知晓,何来犯法一说。他们做的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死罪。但他们受到惩罚了吗?”转而又说道:“他们拐卖、强奸、杀人,干了那么多坏事,官府来抓了吗,你以为那些女人孩子哪里来的,还不是拐的。若不是这帮畜生年纪大干不动了,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惨遭他们毒手。”

林雪海无言以对,是了,他虽然不受重视,但出身名门望族,衣食住行从未受过亏待。

“我别无他求,只想那些和我有着同样经历的孩子,他们能逃出去,逃出这个地狱。他们还小,未来还有期盼,这样的村子也不该存在。”

“你们知道吗?被他们掳了的十二年间,我生了五个孩子二男三女。孩子病了,没人愿意花钱找大夫,就这样活活被熬死,仅仅因为她是女童。一个早早卖给花楼,现在还有一个四岁的。我不喜欢他们,这辈子都是,但我也不想让她们和我一样,猪狗不如的活着。”

“只要离开就好,只要离开就好”

三人沉默了,曾想到这里有惊天隐情,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悲伤与无助。

“你说的那些人都被关在那里?”沈卓问道,早听他听到这里桩桩件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他管定了。

“房春山他们家的后院,那里有个柴房,一群人都被关在那儿?”庄霖激动的抓着沈卓的手,跪下不停的磕头,梗塞道“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愿意帮我。”

“你先起来吧,时间不多了,商量下如何救人吧。”沈卓扶起庄霖。

“好、好,我跟你们说下村里的情况,房春山家在这个村子的南侧,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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