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院在师兄的管理下井井有条，不过大概是师兄一个人管不了这么大的九重院，北临皇室对学院事务也有所插足。”
“学院与北临皇室的关系越加密切，近两年有不少毕业的学员都到北临皇室就职。”
“还有就是，去年北临国吞并了旁边的南溪国，疆域越加宽广。前年我嫁了人，许久没回北临，因此知道的也有限。”
云瑶说完，转头看笑靥的神色，那个曾经阳光快乐的小师妹此时神情阴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师妹……”云瑶低声喊她，喉咙里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过得倒是滋润。”
九重院本来就在北临国境内，估计北临皇室盯上九重院这块馅饼已经很久了，所以让身为北临皇子的黎勿拜师她父亲，获得他们父女的信任，最终鸠占鹊巢将九重院据为己有，真是好算计。
笑靥只觉得胸腔里的火焰快要喷薄出来，一切全是虚假的，一切全是算计，她曾经对他一片真心，她为了他甚至连亡灵城都去过，为了他她连死都不怕，可是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不仅害了她自己，她还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她喜欢黎勿，父亲又怎么会被这些人害死。
笑靥痛苦的闭上眼，锁住欲落的泪。
在三年前的逃亡之路上，她已经将自己的泪都流干了，她告诉自己，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笑靥。
“小师妹……”云瑶忍不住拉着笑靥的衣袖。曾经，这是笑靥经常对她做的举动，但是这次再相见，两个人疏离了很多，她就在她面前，她却觉得她很远。
“师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笑靥站起身。
两人再相见，已经没有旧日的温馨，也没有叙旧的必要了。
“小师妹，师兄他是喜欢你的。”云瑶见笑靥要走，忍不住说。
小师妹消失以后，她时常见他去息山，一待便是很久。云瑶不知道曾经院内羡煞旁人的小师妹跟大师兄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却作不了假。
“他的喜欢就是让我家破人亡吗？”笑靥直视云瑶，云瑶一时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师姐，若你是为他当说客的，那不必说了。”
“师妹！”云瑶语气重了:“我不是帮师兄来劝说你，我是为了你，师妹，你一个人如何比得过北临整个皇室？”
“师妹，找一个地方好好生活，不要再回北临了。”
“师姐。”笑靥转头看她，神色中带着几分失望:“如果你是我，你真的能放下吗？”
“不去指责加害者，却叫受害者选择原谅，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的。”
风翻过窗户，眼前已空无一人。
云瑶捂着脸，身体无力靠在桌子上，喃喃低语。
不是这样的。
笑靥慢慢走出来，周身都笼罩着一股失神落魄的气息。
顾言亭在大门前等她，月色如水，他是水中的荷。
他走过去迎她，却什么都没问。
她埋头在他跟前站了许久，许久后，她拼命睁大眼看着他，叫他。
“顾言亭。”
“嗯。”
“为什么…有些事情明明是错的，却有人将错就错呢？”
“因为，人太过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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