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思考了三天，王力终于下定决心。
两尊石头人的上限不可估量，但眼下，它们并不在自己的必备作战序列之中。
况且……有‘两’尊不是？
王力将一尊石头人逐渐变成浑天奇石的状态，这玩意可比神树心容易驾驭得多。
随后不断尝试以浑天石为容器，将神树心嫁接于其中。
过程极为漫长，两件先天灵物虽然不排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属性。
用科学的言语来说，类似于生殖隔离。
这让王力非常无奈，感觉几亿投资打了水漂。
这两个玩意就像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明明各种方面都契合，但说起谈婚论嫁就是不来电。
而他又没有强行拉郎配的本事。
但现在说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王力要穷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打磨八阶法器，除非机缘极度巧合才能一蹴而就，否则任何炼器师来了，都得一步步摸索着过河。
这对炼器技艺来说，也是一场洗礼。
王力早就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门槛，却一直没能再登堂入室，但在结界中心无旁骛想着如何让神树心彻底为己所用时，那种奇妙的灵光一现就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
或许突破瓶颈，就差这临门一脚。
桫椤沙华……这件八戒法器，就是他彻底成为炼器宗师的证明！
所以日复一日，王力不断以各种方式摆弄着两件先天奇物。
令他欣喜若狂的是，神树心似乎不再抗拒被嫁接到浑天石上，就像穷小伙水磨工夫做足了，还是能将俏姑娘的脾气磨没一样。
只是，明明两者可以连接为一体，神树心却隐蔽了特性，变得与寻常天地宝材没有两样，而分开以后，它又具备了神奇的生命力。
这小玩意才消遣人么？
功败垂成的感觉令王力又好气又好笑，跟辛苦为儿子娶了个媳妇，小两口却一直不生孩子似的。
本来以为是神树心的抗拒在作怪，但仔细观察研究后，王力赫然发现，这是一种更加玄妙的法则在作怪！
凌驾于先天灵物的自我意识之上的法则！
这个发现令王力震惊得足足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天道的奥秘……就摆在他面前。
拥有自我意识的先天灵物，本该是超脱于三界之外的存在。
但却依旧被某种神秘法则所约束着！
只有一种解释！
天地鸿蒙的混沌世界，其实是被更高阶的文明创造出来的！
它们制定了各种法则让混沌世界演化成了现在的模样！
哪怕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先天灵物，也必须服从它们定下的规则，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都不变！
就像是刻在基因中的东西！
王力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甚至希望它是错误的。
如果这个世界从上古时代一直到现在，都是某种高阶文明干预演化而来，那么岂不是住在鱼缸中的鱼，任由鱼缸外的人观摩和寻找乐子？
仙人们孜孜不倦寻求的飞升，不过是小鱼儿的奋力一跳，甚至在水缸中都缴不起一丝波澜。
当然，冷静下来后，王力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欣慰。
且不说这种猜测只是他的一家之言，就算无疑中发现了万物的真相，从上古时代到现在的荒原大陆，制定所谓天道法则的那些高阶文明并未明显干预时代变迁的进程。
这起码证明了要么高阶文明制造万物后，本身并不能干扰这世界的运行，要么它们不屑于这么做或者根本就不存在。
对于人类乃至整个人魔妖三界来说，都是好事。
重新调整心情后，王力开始了新一轮的融合。
既然猜测浑天石和神树心都来自于造化，那么不妨假设构成它们的基础物质其实是一样的。
身为穿越者，这种基于科学的假设相比于天马行空的猜测，显然更具有可验证性。
就像碳元素……不能的排列组合，能得到石墨和金刚石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形态，若没有分析到原子这一步，任凭谁都猜不透，这两样玩意其实是一种物质构成。
那么，构成浑天石和神树心的基础物质，到底是什么？
王力没有分析物质构成的手段，哪怕给他全套科学仪器，也摆弄不出来。
他只能凭借前世的学识和炼器的经验慢慢摸索。
当然，也并非全无范围。
那位仙匠在天工图中说得很明白……开辟鸿蒙，天地混沌！
那种状态下能存在的物质，种类并不多。
而且，一定还蕴含在浑天石和神树心之内！
否则这两件先天奇物，绝不会保留数万年之久还没有失去灵性。
抓住了关键所在的王力决定采取最笨的办法。
对照实验组！
将浑天石和神树心施加相同的外界条件，再通过微观之眼观看它们各自的变化，找到其中的共性！
而这个共性，很可能就是天地鸿蒙混沌初开时的本源物质！
王力开始了实验，他已然忘却了时间，整个人都沉浸在探索奥秘的乐趣和好奇中。
甚至连过了多少时日都没有再计较。
这种实验，普天之下只有他能做……带有暴力破解的性质，无疑将降低先天奇物的效用，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哪个炼器师敢浪费一丝一毫。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切片研究的技术，也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拿出整整一颗浑天石来做实验的魄力。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当经过千百次的试验后，王力自己都已经麻木，认为发现其中的奥秘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
王力找到了混沌的本源物质……一团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的小玩意。
平平无奇又惊心动魄。
不属于气体、固体和液体心态，但却真实存在，甚至能用指尖触碰到那种真实感。
面对它，就像看到一个复杂而高阶的未知世界。
当然，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部分，单凭这点数量无法验证什么。
所以王力郑重的制造了一个类似于星辰寰宇的隔绝空间，将这团小玩意暂时封印住。
关于本源的研究，差不多得告一段落。
现在，该将八戒法器桫椤沙华提上日程了。
比起初建结界时的不同，眼下的王力，心中已然拥有了沟壑。
神树心的特性，全在掌握之中。
把它变现成桫椤沙华，不再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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