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城内格外的热闹，凌冬飞差点儿以为这里是岩港国的某处集市，农忙结束的人们牵着自己的孩子走上街头，他们把孩子打扮的异常精致，都换上了极富特色的教士或修女服装，仿佛要庆祝什么节日一样。
凌冬飞有些惊讶:“额……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雪莉点点头:“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算得上节日，具体情况还挺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讲明白的，先找个旅店安顿下来，慢慢说给你听。”
凌冬飞点点头，三人找了一家旅店，又捆好三匹马，再次被束缚赤兔略显暴躁，但在清心的安抚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凌冬飞照例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吃饭就到凌冬飞和清心住的屋子里，正好忙活了半天时间已经来到中午，三人聚集在餐桌旁。
“外面的情况，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凌冬飞指了指窗外。
雪莉点点头:“当然，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对神选有没有什么了解？”
凌冬飞微微皱眉:“神选吗？有一点印象，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清心也摇摇头，她更没听说过了。
雪莉微微一笑:“懂了，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喽，神选，顾名思义就是神明选拔仆人的日子。”
“只有极少数的孩子会被神选中，被神选中的孩子将被送到圣城，他们的父母可以减少赋税，甚至有时可以拿到一定量的补贴，而那些被选中的孩子最后就会成为你所见到的骑士和圣职，当然还有不少的孩子也会成为唱诗班的成员，负责在礼拜日上的颂歌以及话剧。”
凌冬飞点点头:“原来如此，之前还有些奇怪既然禁止私人修习魔法，那么圣职者是怎么来的，原来从小就被统一培养啊。”
雪莉接着说道:“除了实际的利益，那些被选中的孩子对于家庭而言也是一种荣誉，所以他们会很积极的将孩子送到圣城，但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愿意把孩子送出去，毕竟无论是骑士还是圣职都要参与绞杀恶魔的行动，是很危险的，每年都有不少人为此而阵亡。”
“除此以外，孩子被送往圣城后几乎就没有再回来的可能了，就连书信往来都是被禁止的，是完完全全的封闭式管理，这样才能保证孩子的忠诚。”
凌冬飞不屑的撇撇嘴:“禁闭洗脑，我的建议是效率不如传销。”
雪莉歪歪头:“传销？那是什么？”
凌冬飞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家乡的一种职业，干的好钱数到手软，干不好也有免费食住。”
雪莉有些惊奇:“这么厉害？”
凌冬飞赶忙咳嗽了两声，把话题重新拉回来:“咳咳，我编的，你继续。”
雪莉摇摇头:“就只有这些了，我又不是被神选中的孩子，太详细的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
凌冬飞点点头:“难怪外面会这么热闹，那你知道具体的选择方式是什么吗？总得有些才艺表演什么的吧。”
雪莉却摇摇头:“没有，只要在街上站着就好，会有专门的人来挑选，一般是资历较老的骑士，如果是圣骑士驻扎的城池圣骑士会亲自下场挑选。”
凌冬飞沉默不语，很明显神选的目的就是选出拥有培养价值的下一代扩充成为军备，或者成为控制民心的利器，可既然如此，为何选拔机制如此粗糙？
想要判别一个幼童是否拥有成为魔法师或者武者的资质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凌冬飞的师傅是老牌的八阶法师，自然有他自己辨别资质的方式。
而凌冬飞就更不用说了，他不仅是九阶，而且还是精神力极为敏锐的魔偶师，所以才能一眼看出清心有修炼魔法的潜力。
可那些连八阶都不到的骑士是怎么辨别孩童是否具有天赋的呢？这看似潦草的仪式，背后有什么深意吗？
凌冬飞不由得思考，这些天下来他早已放下了心中对萨鲁野的那份轻蔑，开始思考隐藏在表明规则下的种种深意，潦草的巫师检测制度是为了不竭泽而渔，其实这片土地上到底有多少游荡的巫师和妖精那位教皇心中跟明镜一样，那眼前潦草的选拔方式又是为何？难道也是教皇的手笔？难不成距离这么远，他也可以大范围的锁定国内有天赋的孩子？
凌冬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说法的，正因为他有此等的眼界，才会断言这种事情没法做到。
可现在事实似乎就摆在他的眼前，圣职者每年都在增加，要知道魔法天赋是很稀有的，如果不是凭借特定甄别，只随机培养如此少的人数，几年能诞生一个魔法师就不错了。
凌冬飞自言自语道:“除非他有批量培养普通人成为魔法师的办法，若不然……等等，这并非不可能。”
清心有些疑惑的看一向凌冬飞:“爸爸，你在说什么啊？”
凌冬飞犹豫了一下:“不，没什么，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好好吃饭吧，下午还有课程哦。”
清心点点头，继续吃饭。
凌冬飞却皱起了眉头，想到那些人工培育法师的手段他突然有些吃不下饭了，再联想起去往圣城的孩童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家一次，还彻底断绝与家中的书信往来，看来与他想象中八九不离十了。
雪莉倒是看出凌冬飞脸色不对，但是她没有多问，一方面凌冬飞自己不说肯定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另一方面凌冬飞的推理很有可能又是什么打碎她是三观的事情，她可没有听的兴趣。
午饭过后雪莉和凌冬飞熟练又默契的收拾好碗筷，清心也踮起脚帮忙，所有的盘子都被放回餐车，等待工作人员取走就行。
摇铃后没过多长时间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就走进来推走了餐车，雪莉也挥了挥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凌冬飞也开始指导清心的魔法修炼。
清心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一环的魔法中除了少数偏门至极的魔法她几乎全部掌握，但是却始终摸不到二环的门槛，心中有些焦急。
凌冬飞只是微微一笑:“竞阶之间的跨越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宽心啦，要静下来好沉淀自己。”
清心看着手中跳跃的火焰魔法，眼神还是有些迷茫:“之前我每天都会学习一两个魔法，可现在我一个都学不会了，爸爸，我是不是变笨了呀。”
凌冬飞都被气笑了，清心是没经历过他当初学习元素魔法时的艰辛，一天一两个魔法是人干的事儿？这么凡尔赛的发言，清心要不是他女儿，早就他揍得面目全非了。
可毕竟是自己女儿嘛，还是得哄着的，凌冬飞拍了拍清心的脑袋:“学不会新的，就去复习旧的好，一遍一遍的磨练，一遍一遍的适应，你总会找到新的感悟。”
“可是这些魔法我都很熟悉了，不信你看。”清心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小孩子总是听不进大道理的，哪怕是清心这种乖孩子也是一样。
只见清心直接在掌心凝聚出烈火，顷刻间一个火球形成，她确实对这个招式已经非常熟悉，连吟唱都不需要就能释放。
凌冬飞点点头:“是很熟练了，不过你真的清楚这招的原理吗？不是我说给你听的，而是你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说完凌冬飞伸出手在火焰中拨弄几下，他完全没有使用精神力，就纯粹地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去而已。
按理来讲这种方式是绝对没办法扰乱一个成型的魔法才对，但是那火球术瞬间沸腾，化作一朵朵火花向空气中四散，宛如烟花绽放般美丽。
清心愣在那里好一会:“爸爸，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冬飞俏皮的眨眨眼:“不过是利用了魔法节点，打掉、改变或增加不同的节点会让魔法产生不同的变异，魔法的升级大多数也由此而来，而这些要求的便是你对一个魔法真正的熟练，然后一法通，万法通，所以说。”
清心用力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爸爸，我会努力的。”
凌冬飞笑着揉了揉清心的小脑袋:“就这样，保持干劲，总有一天你可以达到我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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