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拦住了要把自己身上的树皮撕下来的凌冬飞:“这可不行，你撕的越多长得越快。”
凌冬飞微微一笑:“你就放心吧，它们已经死了，是没办法继续增殖的。”
德古拉微微一愣:“哈？就这么简单？”
凌冬飞点点头，他一手扶住树皮，另一只手从树皮中缓缓抽出来，最上面的一层韧皮部被留在了树皮里，这让他的胳膊看起来异常粉嫩……粉嫩到往外渗血。
不过九阶的自愈能力也不是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重新生成，每过一会儿就再看不出和正常有什么区别。
新的树皮并没有重新长出来，正如凌冬飞所说入侵他身体的那部分已经被团灭了。
凌冬飞仔细端详着手套一样的树皮，他的大脑飞速翻阅着迄今为止他读到过所有的有关类似情况的书籍，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他很快就想起一本书。
凌冬飞略微停顿了一下:“《山河百川录》是记录东洲在上古神战之前生态的一本奇书，上古神战是要比最近一次神战更久远的时代，这本书也逐渐失传，幸好法师塔里有一本，我也是偶然间读过里面的内容。”
德古拉指了指凌冬飞手中的树皮手套:“你的意思是说造成树皮病的寄生生物在这本书里有记载吗？”
凌冬飞点点头:“《山河百川录》南山南篇第四十七回中曾记载，沿古尼克河两岸常有兽披铠甲，其甲色黝黑，形似树皮，刀斧不可入。”
“甲终覆兽，化为茧状，随时变而坚，百年后可抵玄武甲壳，刚苍龙之息而不毁。”
“甲壳终裂，其中之兽得以活，但皆腐朽孱弱，不似初状。”
“深研此甲，方晓其为芥子小虫集聚，其中有大法力，过天火阵可得红晶，食百颗则凡人可入武道，牲畜可为妖魔，遂名此物为吞蜉。”
德古拉耷拉着眉毛:“说人话。”
凌冬飞尴尬的咳了两声:“嘛，这是原著里的话啦，大概意思就是说古尼克河旁边经常能看到一种叫吞蜉的微生物，它能寄生在普通生物身上变成他们的铠甲，但同时也会借助被寄生的生物吞噬天地间的魔力来强化自己。”
“当这种微生物完全结成盔甲后就会让它的宿主失去行动能力，直到吞蜉形成的盔甲自然裂开，被从吞蜉化成的茧中放出来后，被寄生的生物会变得衰老又孱弱。”
德古拉思考了片刻:“你这么一说，症状确实全对上，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是尼克河旁边的物种，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它不是寄生在兽身上的吗？为什么现在寄生人了？”x
凌冬飞微微一笑:“你的这些问题我用一句话就可以回答——吞蜉已经灭绝快七百年了。”
德古拉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灭绝了？那现在出现的这个是？”
凌冬飞思考了片刻:“嗯，怎么说呢？它们不是吞蜉，吞蜉只会寄生在一种特定的名为甲牛的生物上，不过因为吞蜉极高的药用价值甲牛已经被狩猎至灭绝了，所以说这绝对不是最初的吞蜉。”
“不过，它们却又是吞蜉。”说着凌冬飞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块黝黑的树皮“这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之一——吞蜉甲，仅仅这一片就能卖上百万金币，我刚刚比对过，完全一致。”
德古拉瞬间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改造了吞蜉，让这种本来只能寄生在甲牛身上的东西寄生在人类身上，把人当做培养皿培养吞蜉甲！”
凌冬飞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虽然这听起来有为人道，不过既然发生在这萨鲁野我倒是已经不感到惊奇了。”
凌冬飞接着说道:“而且如果是这样教皇探望每一个树皮病患者的理由就很明确了，就是为了近距离确认吞蜉的品质，而所谓的治疗应该换另一种说法——收获。”
德古拉沉默了，不过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于教会他现在真的是一滴好感度都没有，就算是看在神的面子上也是如此。
不过相比于抱怨德古拉现在更想知道吞蜉病应该怎么治疗。
凌冬飞也不着急:“首先给你科普一下吞蜉选择目标的标准，只有两条，第一条是种族一定要准确，说是只寄生人类那类人种就一点不碰，第二条就是所有候选的肉体魔力适应程度，这一条大部分普通人都是不达标的，只有武学天才才是最容易被它们盯上的目标……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树皮病主要在冬季爆发吧。”
德古拉点了点头:“确实，是因为它们的习性吗？”
凌冬飞点点头:“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会省我好多口舌。”
德古拉毫不留情的讽刺:“但你好像很爱说废话。”
凌冬飞微微一笑:“诶嘿。”
德古拉忍不住吐槽:“诶嘿是什么意思啊！”
凌冬飞摆摆手:“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想要彻底清除这些讨厌的家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趁着我今天正好解禁，直接把这些家伙的魂碾碎就好，但还有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德古拉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白落以后大概率还会中招对吧？”
凌冬飞点点头:“不错，人体是没有办法对吞蜉产生免疫的，既然她今年会感染吞蜉明年很大概率就会再次感染，到时候我肯定不在。”
德古拉沉默了片刻，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女孩现在应该还拥有意识，还能听得见凌冬飞与德古拉的对话，可惜的是她没办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任何的回应，哪怕只有一点。
良久德古拉才缓缓开口:“可以救，但是只能救一时，马上就要入冬了，她很快就会再次被感染，你……是这个意思吧？”
凌冬飞点了点头:“毕竟你的境界不足以处理这种情况。”
德古拉闭上眼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又睁开眼睛:“哪怕只有一会儿，她也应该希望活过来吧，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至少现在拜托你了。”
凌冬飞点了点头，再次把手搭在白落的手腕:“那就如你所愿，还有记得兑现承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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