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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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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是萨鲁野每个城市都有的建筑,它们大多数有着差不多的规格,功能也相差不大,除了用于礼拜神明外还是大多数教父的居所。

  教父是萨鲁野除了教皇和圣骑外地位最高的职位,他们大多数都是圣职者中的佼佼者,当然,这些其实只是假象,隐藏在这些形形色色躯壳之下的都是哪位掌控着萨鲁野所有命运的教皇大人。

  此时正值晨光初上,整个教堂看起来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虚实,却见那白鸽话剧团的团长正朝教堂踱步。

  教堂门口整装戒备的骑士们似乎也被这朦胧的清晨迷了眼,竟然放任了穿着显眼黑色礼服的鸽子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教堂之中。

  鸽子似乎对教堂颇有些好奇,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布设,随后又有些无奈地发出了自己的见解:“真不像是供奉他的教堂。”

  “当然不像。”不远处的阴影中突兀地走出一道身影,没人能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现的,不过鸽子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默默看向瑞特,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瑞特罕见地没有伪装,更罕见的是他竟然画了淡妆,那张千年没有改变过的面孔依旧年轻,配上庄重的礼服就仿佛要赴约一场约会一般。

  鸽子摘下礼帽,淡淡地开口:“瑞特,一千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瑞特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捏起一束美丽的妖精之花:“我的挚爱啊,千年不见你竟然变得这么冷淡,不过,没关系。”

  鸽子的眼神依旧看不出喜怒:“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来履行作为执法者的职责的。”

  瑞特又往前靠了几步:“好凶啊,我的公主殿下,真的一点情面也不留吗?是什么冲淡了我的情感,性别的转换还是时间的流逝呢?如果是前者,我的雌性躯壳多的是,换我做妻子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呦;如果是后者,请放心,虽然过了千年,但我对你的情感可是一点都没变啊!”

  鸽子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当年你在三十二圣骑的最后一次聚餐上哄骗我们喝下神之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瑞特顿时停在原地,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自己的理由,你应当能理解我的,不是吗?”彡彡訁凊

  鸽子微微叹了口气:“理解,不代表原谅……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之前就与你们说过这个“茧”是上个轮回中的文明创造的“偷渡者”,虽然“母亲”不会制裁那些完成“偷渡”的家伙,但总归需要对这些“偷渡者”进行记录和监控,这也是我再次降生在这片土地的目的。”

  鸽子停顿了片刻,随后语气变得犀利起来:“虽说如此,但你是了解我的,作为白鸽话剧团的团长,如果你对我的团员有什么危险的想法……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瑞特微微一笑:“如你所愿,我保证在我的任何一种计划里都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四目相对,空气再次变得安静下来,鸽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锋锐:“真的不打算收手吗?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你的敌人。”

  瑞特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你知道的,我认准的事情只可能不择手段去完成,不可能因困难而半途而废。”

  鸽子质问似地开口:“爱丽丝,萨鲁野,三十二圣骑,成千上万的无辜者,还有你自己,什么永恒的和平,为了这条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牺牲的人还不够多吗?在做完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后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不安吗?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瑞特沉默了片刻,他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他默默看向鸽子的双眼:“是啊,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生不如死的人更多,我现在已经很少睡觉了,每天梦里都是那些痛苦哀嚎的声音,我真的受够了!”

  “但是,但是……我已经,输不起了啊!”瑞特折断了妖精之花的茎杆,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而又扭曲“我已经……走的太远了。”

  鸽子摇摇头:“无论走多远,总还是有回头的路的,不是吗?”

  瑞特疯狂的摇着头:“不,不,不!从我背叛我的神明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鸽子走上前拍了拍瑞特的后背:“怎么会,那也是爱丽丝自己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死亡吗!明明是盟友!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刻杀了她!萨鲁野的和平容不下其他的神明!我早该想到的!不……我早就想到了,但是,但是……是我背叛了她!叛徒是我!是我!”瑞特那由吞蜉勾勒的面孔彻底崩坏、扭曲,事实上不止是面孔,他整个身体都在痛苦的坍塌。

  “那些培养吞蜉的容器,那些被挖心的妖精,那些魔法师的灵魂,还有三十二圣骑,还有……你,我,我已经停不下来了,停不下来了!但……我已经找到了‘路’,只要,只要沿着路走下去,其它的都随便吧!”

  怒吼着说完这些,已经化成一滩的瑞特渐渐恢复了理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许是被压抑得太久这次情绪的反噬格外强烈,不过他这种人终究还是不会让情感长时间压制理智的。

  “所以说啊,我的冥河骑士,是否能够再帮我一个小忙呢。”瑞特重新恢复成了平时处变不惊的样子,那朵被折断的妖精之花不知何时已经被魔力修复,瑞特伸出手中的花,动作像是在邀请鸽子与他共舞一曲。

  鸽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这次的猎物可没那么容易猎捕,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瑞特也给出了明确的回复:“他是渡河者,这个我很清楚,也是不得不除掉他的理由。”瑞特语气坚定“我的目标可不止局限于萨鲁野,他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障碍,在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下手是我唯一的选择。”

  鸽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但愿你不会后悔。”

  说完鸽子便带上他的礼帽朝门外走去,但就在这时瑞特却从身后抱住住了他,不知何时瑞特的样子有了些许改变,本就俊俏的面部变得柔和,喉结也消失不见,嫣然变成了一副少女的模样,而这模样鸽子再熟悉不过,毕竟那就是曾经的她。

  瑞特邪魅一笑:“就这么走了?不留下来再叙叙旧吗?”

  鸽子有些警惕地看着她:“你想要对我的身体干什么?”

  瑞特凑到鸽子的耳边:“做一些……你之前常对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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