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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129. 第 129 章【本章发红包】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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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城到省城坐车两个半小时, 车上除了江柠偶尔和宋培风的交谈声,并没有别的,在交谈过程中, 宋培风也意外的发现,他和江柠的三观、对很多事物的看法, 居然意外的一致, 甚至很多东西, 很多话,他不需要说的很明确, 他才说了个开头, 望着江柠含笑的眼睛, 他就知道, 她懂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他望着她含笑又平静的眼睛时,无端的竟从里面看到些许的疲惫。

他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对她说了句:“你没有错。”

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笑看着他, 语气是那样自然而笃定:“你说的对, 我知道我没错。”

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了解, 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样的她, 让这个过去生命中从未有过风花雪月的少年,心底泛起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或许是与她共情了。

他说:“做你自己认为是对的事,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总能遇到同行者。”

江柠眸光一软,想到了她前世的领导。

除了在亲情上,她亲缘浅淡,在工作与友情上,她其实的得天厚爱的,一路走来,总遇贵人。

高中时遇到夏老师,大学时遇到最好的友情,工作后有领导的支持和看重。

宋培风不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么,使得她眸光里盛满了星光,让他也不由的跟着内容柔软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之后江柠就闭上眼睛休息,没再说话了,独留宋培风坐在座位上看着她。

周围的学生听到后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由在心底惊诧,尤其是他们悄悄回头,看到的不是江柠在看宋培风,而是宋培风在看闭上眼睛仿佛睡着的江柠时,一时间脑中惊悚,然后赶紧拽拽身边人的胳膊,让他往后看。

没人敢跟江柠坐一块儿,所以她是单独一个人坐一排位置的,靠在窗户,脸朝着窗外。

宋培风和她并排坐着,中间只隔一条很窄的走廊,他就坐在靠走廊的位置。

他们回头看的时候,都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宋培风的目光。

还有人好奇的,甚至悄悄站起一点身子,往后面看。

宋培风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回头看的目光,目光便也淡淡地朝他们看过来,看的他们讪讪地笑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因为有之前的江荷花和暑假与他们一同集训的人的前科之鉴在,他们并没有交流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只在心里大喊着卧槽卧槽卧槽。

不是一中的江柠在看宋培风,而是宋培风在看江柠。

他们已经和宋培风同学一年了,这家伙一直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和女生连话都没说过几回,避嫌的很,这回居然一直和江柠聊天,还看她。

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老师们都坐在前面,小声地聊着天,此时听到后面安静了,也回头看。

江柠和宋培风两人都在闭目养神,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柠是个脑子闲不下来的人,前世便是如此,脑中不是各种各样的工作,便是闲暇之时,各种各样的情节。

此时她便在脑中捋《白蛇》接下来的大纲和细纲。

之前在市里集训,和在省里考试期间,她都没有时间写作,好在之前在吴中集训时,她每天中午抽空写一个小时六千字给王咏发过去,除去每周要刊登在《武侠》上发表的两万字,每周还能余下两万多字,一个月下来,足以支撑四次周刊。

如今这足以供四次周刊的存稿已经全部用完了,她要现写现发。

这篇文江柠在最初定大纲的时候,就有分卷的,第一卷比较短,就是穿成白蛇的《动物世界》,第二卷便是帝流浆的降落,让无数生灵开启灵智成为妖修,开始了万妖森林中争夺地盘争夺灵草灵药,整日打打杀杀;第三卷便是转眼百年过去,女主逐步炼化她体内相当于一千七百年的妖力,表面上看,她只是一个出生不过百十年的小蛇妖,实际上却是有着一千七百年妖力的千年大妖。

就在读者们以为,小白蛇成为了千年大妖,即将要飞升,然后去凡间找许仙报恩的时候,情节一转,一队接了任务的人修,误闯进他们蛇谷的地盘,发现这里有很多开启了灵智一阶妖兽,想要抓它们回去契约成灵宠,或是宰杀了它们,取它们的蛇皮制成灵鞭。

这时候,就又到了刚炼化完千年妖力的小白蛇出场,装逼打脸的时间了。

把这一段情节捋顺,江柠就靠在椅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江柠醒来的时候,宋培风已经不在车上。

这倒也不奇怪,宋培风原本就是省城转到吴城去的,他在这边有亲人朋友很正常,她也没问什么,跟着老师们下车。

只是他不在,这次来省城的这群人中,居然连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大家都自动避开她,还偷偷的看她。

江柠本来以为他们是为江荷花的事看她,却不知道,他们完全是为了宋培风对她的态度。

宋培风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可他们这些每天和宋培风朝夕相处的人,对他的不同可太敏感了,不过谁都没对此事说什么,连私下都不曾聊过,只用眼神交流。

为了不影响学生们的学习,竞赛日被安排在了双休日,他们是周五放学后就坐车来的省城,到省城的时候都七点多了。

两个学校为了省钱,不仅包了同一辆中巴车,连在省里宾馆定的房间,也都在一起。

原本小周老师想把一中吴中唯二的两个女生放在同一个房间的,谁知道吴中的女生并不想和江柠一起住,最终小周老师和吴中的女生一个房间,江柠自己单独一个房间,章文学和一中带队的苏老师一个房间。

苏老师对江柠倒没有偏见,上一次江柠在数学竞赛中拿到了省一等奖的好成绩,她物理竞赛成绩同样很好,他觉得这次江柠在物理省赛上,有很大可能也能拿奖。

可他是个年轻的男老师,江柠作为这次省赛一中唯一的女生,他也不好让她晚上去他和章文学的房间,他给两个人继续上课,他更不能和章文学两个人去江柠房间了,反正怎么都觉得怪怪的,便把江柠托付给吴中的小周老师,想让小周老师晚上给吴中女生讲课时,顺便也给江柠讲课。

小周老师晚上和另一个女生住一起,顺便继续帮另一个女生上物理竞赛的题。

苏老师也给章文学上课,希望他能在这次的省赛中,能有一个好成绩,这样也不辜负一中花高薪挖他来。

可惜,目前一中物理竞赛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省赛一日游,

章文学其实不想来参加什么竞赛的,他想全力竞争校内一等奖学金,不想分散心思在竞赛上,这次开学的第一次月考,因江柠之前都在省里集训考试,缺了二十多天的课,他以为她缺了这么多课,又有这次谣言事件影响,这次年级第一肯定是他了,虽然月考的成绩不计入学年末的奖学金评级中去,可他还是在努力的想冲回第一。

没想到结果出来后,他私下去问过三班一个他初中时的同学,江柠在黑板上贴的分数,比他还要高,也就是说,实际上江柠还是第一,并且拉下了他不少分。

那一刻章文学就明白,只要江柠还在一中一日,他能够争的,就只有二等奖学金。

这也是他分了一些精力到物理竞赛上的原因,之前他数学竞赛没有进省赛,物理竞赛,只要他进了省里,就有一百块钱的奖金,他没有拿到一中的一等奖学金,但如果有了市赛五十块钱,和省赛一百块钱,加上他原本的二等奖学金八百块,那么距离他原本的目标,一等奖学金的一千块钱,也就是少了五十元而已,这样一算,他心情又好了些。

宾馆的饭菜早已经做好,就等着他们来吃了,江柠他们把包放下后,就被苏老师敲响了房间门,喊她赶紧下去吃饭。

章文学就沉默地跟在苏老师后面,两个学校的老师们喊着,赶紧下来吃晚饭,吃完晚饭就回去休息,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吃完晚饭八点钟左右,其他人都回了房间,苏老师过来喊江柠,让她去小周老师房间去上课,结果敲了半天门,江柠房间也没声音,就以为她已经去了小周老师房间,毕竟他之前嘱托过小周老师,以为是小周老师叫走的她。

现在都八点多了,他一个男老师,也不好去女老师和女学生房间,而且他也要给章文学讲课,就自己回了房间。

江柠因为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此时一点都不困,精神奕奕,吃了晚饭,就出了宾馆,去附近找了找,问人附近哪里有网吧。

这年代的网吧,真的就是混混集中地,省城因为严打,这些混混们不敢在外面闹事、打架,很多人便往歌舞厅、网吧、卡拉OK这样的地方跑,他们全部都安份了很多,在网吧上网,那就是上网,也不敢打架闹事了。

只是这样的地方,聚集了这些人,就注定了这里面烟雾缭绕,气息混乱,网吧的厕所更是臭气熏天,即使是省城,环境也十分简陋。

江柠因为身上还穿着校服,进去的时候,还被人看了几眼,只是因为之前有人因流氓罪被抓进去,后来又被人科普了流氓罪判的有多重,这才没人来敢找江柠搭讪罢了。

江柠自己也很安份,目不斜视,在网吧找了个机位坐下来,打开电脑码字,根本不为周遭的人分一丝眼神。

就是想来找江柠搭讪的人,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她视线始终聚集在电脑屏幕上,根本不看他们。

这几天在学校,她已经尽力在写了,可那边的存稿还是用完了,若非再不交稿《武侠》就要开天窗了,她绝不会这么晚,还来网吧。

这时候的网吧,半点没有二十几年后网咖的安静,还有包厢什么的。

物理竞赛之后,她还要抽出时间多存一些稿子,不然后面如果到了全国比赛,估计就更没有时间写了,《武侠》那边估计要开天窗。

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中,她就跟老僧入定般,不受别人影响的写了两个小时,因为情节是提前捋好的,她知道下面的情节要写什么,是以写的非常快,加上这么久以来,她也适应了这个年代的键盘,两个小时,她愣是飙出了七八千的时速,见时间已经到十点多了,才将刚写的一万五千字给王咏的邮箱发过去,自己关了电脑,准备出网吧。

她准备明天再过来写两个小时。

一转头,就看到了宋培风。

宋培风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他是去外公家看过外公,吃了晚饭后,就打车回宾馆,还没下车,就看到往网吧去的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看着她进了网吧,他也让师傅停了车,下车在网吧门口等待。

到底是不放心,又进了网吧看她这么晚来网吧做什么,就看到那个手指在电脑上键盘上噼里啪啦宛若在键盘上飞舞的身影。

此时的电脑屏幕还有闪屏,他并没有走过去去窥探她的隐私,是以并不知道,江柠在电脑上打着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在网吧的吧台前,拿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的等着他。

网吧的气味混杂,并不好闻,她却像丝毫感受不到一般,全神贯注,只有她面前的电脑,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周围玩游戏的,泡论坛的,各种都有,可他知道,她肯定不是。

她完全不需要看键盘,眼睛只盯着电脑,那噼里啪啦的手速,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快。

江柠刚重生回来时,还用不惯此时的键盘,最高时速只能飙到六千,现在快的时候,时速已经能飞到七八千,手在键盘上都仿佛能打出残影来,完全不需要思考,手虽脑动,脑子想到了,手指就已经在键盘上将她想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敲出来了。

一直到江柠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去改握鼠标,宋培风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知道她是终于打完了电脑,果然,她起身回头,便看到了站在网吧吧台边等待的他。

她有些诧异地挑眉,“宋培风?你怎么在这?”

按照宋培风的脾性,这种无端的等待与浪费的时间,他本该有些不耐的,可他此时毫无这样负面的情绪,反而是十分耐心的等在那里,朝她浅笑,“我在等你。”

他意识到这样说可能会有些误会,说:“我在出租车上看到你进网吧,这么晚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正好我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他唇角含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江柠并不是真的青春期少女,她不由打量了一番宋培风,嘴里说着:“谢谢你,当然没有打扰到我,那现在一起回去?”

网吧的气味并不好闻,江柠和宋培风两人在这里腌了两个小时,都被网吧污浊的烟草味淹入味了,夜风一吹,气味四散。

不管是江柠还是宋培风都有些受不了,江柠邀请他说“跑步回去?”

此话正和他意,两人又一起小跑着往回跑,过程中,宋培风劝她:“你晚上一个人,最好不要来网吧。”

江柠叹气:“这不是没办法吗?”

从集训队回来那几天,老师们给她布置了好多作业和试卷,她每天至多抽空去店里写四十分钟,都是将她吃饭的时间都压缩了。

现在《武侠》那边一点稿子都没有了。

宋培风也没有问她什么事没办法,必须到网吧里做,他对别人的私事并不感兴趣,况且,如果江柠如果想告诉他的话,她自然会说的,如果她不说,说明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什么,他又何必探究?

一直到楼梯口,两人才各自往各自的房间去。

江柠回到房间,就赶紧洗头洗澡,用吹风机吹头发。

苏老师和章文学两人就住在她隔壁,听到隔壁吹风机的声音,看看时间,都接近十一点了,也停了讲课,让章文学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去参加竞赛。

江柠和宋培风两人并没有约早上跑步的事,可次日一早,两人就又在楼下相遇,不由地相视一笑,默契地晨跑起来。

物理竞赛结束,江柠和宋培风两人,就回到了学校,之后他们还有化学竞赛。

一中的老师们,哪怕已经尽量在保护江柠,去除外界一切可能对她的成绩造成影响的干扰因素,可还是没敢对她的这次物理竞赛成绩,报多大的期望,只希望这件事的影响能够尽快过去,给江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在接下来的化学竞赛中,能够再为一中拿个奖,哪怕是三等奖呢?

要知道,省一等奖的名额有是总参赛人数的百分之一,二等奖是总参赛人数的百分之五,三等奖是百分之三十,它是按照总参赛人数的比例来分的,所以,哪怕在集训队集训的时候,宋培风的分数总在江柠的下面,但实际上,只要他的成绩和江柠一样,在总参赛人数的百分之一里头,他就同样是一等奖。

而三等奖,虽然无法保送,却能够在高考中加十分,它的获奖人数也非常多,这也算是对将花了时间精力来搞竞赛,可能会影响到学习成绩,在高考中,给这一类学生的补偿,让他们不至于竞赛中没了成绩,高考也没有考好,这样的话,谁还愿意花时间来竞赛?

这也是为什么,吴中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去参加学校竞赛的原因。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像之前一中这样,完全没有把精力放在竞赛上的学校,像省师大附中、荣昌二中这样老牌的重点高中,多多少少都能在省赛中,捞个三等奖回来。

全省一等奖获得者,一共有十人,江柠和宋培风两人都是其中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两人肯定能去参加全国比赛。

全国比赛在十一月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就是冬令营。

整个一中这么多年,还没有在竞赛中取得过这样的好成绩,喜的孙校长和已经出院的张主任,恨不能在一中校门口放个一百响的大鞭炮,以此来昭告世人。

孙校长也十分高兴,在知道江柠又替一中拿到物理竞赛一等奖后,高兴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跟张主任分享这个好消息。

他们哪里会想到,江柠这个在中考中,只差一点就流落到二中的学生,居然带给他们如此大的惊喜。

而这样的成绩,是孙校长在任上的时候,获得的。

张主任高兴的恨不能再喝两杯,可惜这次别说他家属不让喝,孙校长也不敢再给他喝了。

不能放鞭炮,张主任就给孙校长出主意,让他定做横幅,让他将整个一中都绕一圈,让全吴城的人,不管从哪个方向路过一中,都能看到横幅,看到他们一中在这次竞赛中取得的成绩。

孙校长表面上是个低调看上去酷酷的,甚至戴上墨镜像搞□□的人,但他每次有什么事情,能够第一时间给张主任打电话,说明他就是和张主任臭味相投。

比如说此时,张主任说要把整个一中围起来,孙校长表面上问着:“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

张主任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高调什么高调?这样的成绩就应该高调!你不高调,别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一中的竞赛成绩拿到两个省一等奖?让那些人看看,以后还有谁敢说我们一中竞赛不如吴中,看谁还敢说我们一中竞赛成绩不行!”

孙校长只矜持了不到一秒钟,就同意了张主任这个建议,说:“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把我们整个一中的围墙上,都拉满横幅!”

于是,在低调惯了的吴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定做了一条横幅,在自己学校大门口的左边院墙上,拉开横幅时,就看到对面一中,不要脸的,拉了一条又一条,将整个一中都围了起来,横幅上的内容全部都是:【恭喜我校学生江柠在省物理竞赛中,荣获一等奖】【恭喜我校学生江柠在省数学竞赛中,荣获一等奖】

如此穿插着排列组合。

这也太不要脸了!

吴中的汪主任,差点没气死。

哪有这样做事的?

要知道,吴中和一中,可不是坐落在偏僻的郊区,而是城中心的位置,前后左右,全都是街道和小区,这样一拉,不是全吴城的人都知道一中在这次省竞赛中获得的好成绩啦?

“一中这么搞,分明就是想压我们吴中一头,不行,这样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只有一中在省竞赛中取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我们吴中就不行了似的!”

吴中的汪主任实在是被一中的无耻手段给气到了。

两个学校就跟打擂台似的,对面吴中同样也订了许多横幅,像一中那样,把吴中宋培风也获得了省一等奖的事,围绕着吴中挂了一圈。

之后很多年,一中和吴中的学生都两个学校把横幅围学校一圈的事,每次说起来都觉得很搞笑。

不过也是自此届之后,别人再说起一中、吴中,都不再是差吴中一头,而是并在一起提,在招生问题上,也不再是首选吴中,而是两个学校平分秋色。

江柠在省里比赛时,大队书记也并没有放弃江荷花,而是想尽办法在为江荷花奔走,想要将江荷花从里面捞出来。

他在县里根本就没有关系,最大的关系,也就只有同族的比他大两岁的四哥。

说是‘四哥’,当然不是他的亲哥哥,而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族兄。

他们这一代人,年轻的时候,就属他、江爸、四哥和村口老店老头儿的儿子混的最好。

如今江爸已经不成了,他主要还是靠着‘四哥’。

‘四哥’在江家村的家,就在江爸家的屋后,挨的特别近,两家关系也相比大队书记和四哥也更近一些。

他现在在距离吴城最近的一个镇子当镇长,和县里人的关系熟,不然也调不到这个富庶的镇子来。

他在江家村,是半点不敢将江荷花被学校开除,又被判了三年的事情说出来,是以村里人并不知晓,可到了江镇长这,他是不敢瞒着了。

“荷花做了这样的错事,是该受到惩罚,但这惩罚太重了,她才十九岁,按照周岁算,也才十八岁,这三年牢坐下来,她这一辈子都毁了。”大队书记才四十几岁,可这段时间为了江荷花的事,头发都白了一半,哪里还有过去在临河大队说一不二的气势?

而且这次的事,搞不好连他都要受影响,隔壁的许家村,还有一个是上任大队书记的女婿,也是下次选大队书记的有力竞争者。

他说:“荷花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已经为她的行为受到了惩罚,哪怕她被拘留一个月两个月我都能接受,可三年后,她都二十二岁了,留下这样的案底,以后哪个还敢要她?”

在此时的人眼里,女人嫁不出去,那才是天大的事。

他原本为江荷花安排的,考大学,进乡镇府或镇政府上班的路,已经走不通了,可如果连嫁人都嫁不出去的话……

他说这样的话,意思很明显,哪怕是被关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给她些教训就成,几个月出来,他还能安排江荷花到他们镇上复读一年,或是到江镇长这边的高中复读一年,考不上好大学,哪怕读各中专大专也成,进不了政府上班,就去当个代课老师,过个几年,这事的影响淡去了,他再找关系,给她弄个编制。

看在她有编制,吃国家饭的份上,以后嫁人了,她婆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这样江荷花的事,对他影响也降到最小,只要他能一直在大队书记的位置上带着,哪怕让江荷花嫁的近一点,嫁在附近的村子上,他也能照顾到。

也不能不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江镇长一听,江荷花居然还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又是这样的期间,哪里敢帮他捞江荷花?而且他也看不上江荷花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毁掉同族姊妹的事情。

只是到底是村里的晚辈,他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判三年确实太重了些,便问他:“这事你跟国平说了没?”

大队书记叹气:“我只跟他说了大概,让他去找江柠,可打了几次电话,大个子都说电话打了,没打通。”

此时江镇长和大队书记一样,觉得江爸就是故意不想帮大队书记的。

其实想想就知道,国平又不是傻,你女儿都明显想要毁掉自己女儿了,他还帮你去求情,还愿意接你电话,敷衍你都算是没撕破脸皮的了。

江镇长自己就有一个女儿,不仅和江柠同龄,连生日也只比江柠大了一天。

那时候他家属还住在江家村,和江妈两个人屋前屋后不到两米的距离,关系非常好,待他家属生了个姑娘后,次日清晨,江妈便也发动,前后脚也生了个女儿。

这要是江荷花对他女儿做出这样的事,别说帮江荷花向自己女儿求情了,把江荷花多关进去三年,他都觉得是轻的。

这么一代入,他就根本不想去管江荷花的事,哪怕这个也是他的小辈,可他和江爸、江柠家的关系不论是从私交上,还是血缘上,都比大队书记家要更亲近一些。

想到这些,江镇长就对大队书记说:“你先等严打的这股风过去再说。”

他这话一出,大队书记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了。

严打风过去?八三年那场严打,一直持续到八五年,严打了整整三年,三年过去,江荷花都刑满出来了。

要是前几年,这点小事,哪里至于被抓起来?可这个时候,不仅判的重,还判的快。

其实这次的严打,不仅仅是如今社会风气的崩坏,还有很重要一点,就是明年就是九七年,香江回归。

所以必须在香江回归之前,将内地的风气正回来,所以这次严打是一直持续到九七年七月之前。

大队书记目前还想不到这么远,只知道,八三年严打持续了三年,这次严打,估计也少不了要两三年,更重要的是,八三年的这场严打,在收音机中,总共枪、毙了2.6万人。

这是什么概念?

这次严打有多严重呢?各种犯罪团伙打掉了九万多个,逮捕的犯罪分子总共四十多万,其中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枪/毙的人数,足足有二十六万人。

大队书记虽然此时还不知道这次严打的具体数据,可有八三年的那次严打作为参考,他怕江荷花现在没出来,之后要被立典型,吃花生米。

要知道,八三年枪、毙现场,是没有阻拦人民群众去看的,甚至为了威慑,组织了很多百姓去观看枪、毙现场,大队书记本人就是当年那场枪、毙现场的围观者之一。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他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光是他头发一下子白了一半,一直都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在村里妇女中属于头一人的荷花妈妈,头发也白了许多,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样。

她还不敢回家,不敢让村里人知道,只敢住在娘家。

她眼泪都哭干了,整个眼眶都凹了进去,膝盖也因为那几天在一中门口的哭求,全是乌青,头发也再不是像过去打理的那样一丝不苟。

她去看江荷花时,江荷花差点都认不出这是她那永远精致漂亮,在村里一众妇女中,永远都是被别人捧着的妈妈。

江荷花在做了那件事之后就后悔了,此时她更是被后悔淹没了,她没想到自己会为这件事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过去她一直嫌弃自己和小时候一旁胖乎乎的,脸圆圆的,她小时候还有个外号,叫小汤圆,小时候这个小名有多可爱,长大后她就有多厌恶这个外号。

可现在,她这个厌恶的圆脸,终于消瘦了下去,整个人也消瘦了下去。

荷花妈妈看到这样的女儿,简直心如刀锥。

可他们却在政府的大形势大环境面前,渺小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不光她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渺小的就如一粒沙,江松同样如此。

江松在深市过了一年精彩纷呈的江湖生活后,也在这次的严打中被波及,他和他手下的一批人全都被抓了进去,若不是他女朋友,作为港商之女,现在政府又在为明年的香江回归做准备,对港商多有优待的话,江松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她托她父亲的关系,救出江松,她也答应了她父亲,救出江松之后,她就回香江,听从她父亲的安排,和她父亲安排的人相亲、结婚。

这次被抓的人太多,江松手下所有的人都被抓了,他在深市也待不下去,在与初恋女友分别后,拿着初恋女友给他的钱,坐上了去川省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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