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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第 2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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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江家村许许多多得到消息的女孩子们,抽完自己的茶地签后,就懵懵懂懂的和自己的同族姐妹们去聊这事了,自己不懂没关系,总有脑子灵醒聪明反应快的姑娘,和她们说这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其实没有嫁人的小姑娘们,对于女孩子长大后就没有家了这件事感受不深的,但是所有已经嫁人的妇人们,都明白,女孩子有宅基地,对她们而言将意味着什么。

况且,江柠、江国定、江国泰他们,将她们最为在意的安全问题和流言蜚语问题,都解决了。

江柠自己是大学生不说,她五个哥哥,她大伯娘又很疼她,她为家乡建设作出如此重大的贡献,九八年洪水又回乡赈灾,救济家乡灾民,只要她在荒山一日,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十里八乡他就没了生存之地,会有无数人想要搞死他。

还有江国泰和江国定的女儿。

随着姚坝镇去年和水埠镇抢人,整个镇的旅游经济发展起来,带动着整个周边商业经济产业链也发展起来,用不到三年,江国定必然还要往上升一升的,他的女儿也在荒山建房定居,谁敢去荒山撒野?

前两者都还好,你真犯了事想要搞你,可能会通过法律手段,最多就是十几二十几年牢,要是遇到九六九七年那样的严打,就是一粒花生米。

可是江国泰。

别看江国泰在江家村对江柠和他未来的儿媳妇王曦悦看着挺和善,实际上在这个年代,能够抢到高速公路建设工程,可不单单只是对上面打点关系,跟下面,更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前两年严打,江国泰在江柠的提醒下,越发的看着和蔼可亲,哪怕是跟死对头,都是笑容满面和颜悦色笑眯眯的模样,可真正的狠角色才是他,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试试看?

他的女儿在荒山建房定居,敢去荒山打主意的,要命不至于,腿是真的不用要了。

而且,有这三个人在,敢用流言蜚语来绞杀那些在荒山聚居的江家村姑娘们,不用江柠出头,江国泰和江国定首先就摁死他们。

这次分茶地,四房的人全都签了合同,大房的人只有和电工一家亲近的,以及与三房混居在一起的,围绕江书俊父亲几兄弟的人家,也签了合同,其余靠近小江家村方向,聚居在村子最外围的那一圈,都想要姊妹们的茶地和宅基地,都没有签。

围观完了江家村分茶地和给村里女娃分自留地这事的小江家村的人,也都披着风雪回去了。

夜里雪越下越大,到了次日清晨,地面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白雪,但整个临河大队,乃至隔壁的大队,都没有因为这一场大雪而沉寂,反而热闹非凡,不论是因为今天的祭祖鞭炮声不断,还是昨晚听说了江家村要给女孩子分宅基地的消息,这都是一件足够震惊十里八乡所有人的大事件。

只是很多人这个消息还不清晰,只模糊的听说了些,电话里又说不清楚。

许许多多在这一天回到村里祭祖的人,都聚集在了山上, 山上各地鞭炮声不断。

又因为这场大雪, 埋火堆更容易,江叔爷爷江叔奶奶也不用太过在意森林大火的问题了,心情也放松一些,听着儿子讲昨晚的会议。

小江家村的人和大江家村的人,祭祀的是同一个祖先,所以哪怕分宗,分成了两个独立的村子,后面的坟茔也都埋在小江家村的山上,可小江家村的人每年祭祀完他们的山头,还要到大江家村来祭祀他们共同的祖先,很多祖先的坟墓随着时间变迁已经不可考,他们就在山头的位置,摆上纸钱、鱼肉、酒水,圈出一块地来,嘴里大声喊着:“我们家的老祖宗来收钱了!”

连喊三声。

山头上全是各村的人。

往年许家村的人是不往江家村这边过来的,可今天祭祀完了他们的祖先,很多人都往江家村的山头上走,还没完全走近,就大声喊着:“听说你们江家村昨晚上挺热闹啊?说是给女孩子分宅基地,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许家村作为这十里八乡,和江家村齐名的大村子,村子面积实际上比江家村还大一些,江家村是人不够住后,就分宗了,许家村却没有。

小江家村的人也在跟大江家村的人进一步打听。

因为目前已经确定分了自留地的姑娘们,其实就只有江国平的女儿江柠,江国泰的女儿江淼,江国定的女儿江妍妍,江书俊的堂妹江钢琴,江国旗的女儿江玮玮和妹妹江国歌,这么几个人而已。

所以哪怕这事定下来了,实际上真正去落实的,也就以上这些人。

其他人,能够下定决心留在村里生活招女婿上门的人,极少,因为这并不符合她们从小到大受到的家庭观和爱情观的教育。

女孩子怎么能不嫁人呢?

女孩子肯定要嫁人的啊!

许许多多的人都还处在观望状态,只知道她们心里有底了,即使将来嫁人过不下去,或者不想嫁人,她们是有退路的,这让她们底气足了一些,在见到小江家村的人和许家村的人时,都抬头挺胸的,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格外的神气些。

国泰阿叔不是说了吗?她们成年后,茶地的收入可以给她们建房子,哪怕只是一个小房子呢?

因为家里居住条件有限,而至今没有自己房间,和姐姐妹妹一起挤一张床,将来也不可能有自己房间的女孩子们,对有个自己房子这事很兴奋。

“到底是不是情况啊?咋你们村还给女娃们分宅基地呢?女娃不是要嫁出去的吗?就剩这点地,男娃都不够分,你们咋还同意给女娃分地?”

大江家村的人很多人自己也搞不明白呢,不过他们对外都是很团结的,尤其和相邻的许家村之间,若不是他们这里靠河,不需要为争水打起来,不然估计也和电视上演的一样,要为争什么,天天干仗。

江松小时候不就是带着江家村的小伙伴天天和许家村的小男孩们干仗吗?

大江家村的人虽不明白江国泰和江国定一定要给女娃分宅基地,可只要一想,江国定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明白了,笑呵呵地说:“咱们这不是响应国家政策嘛,现在都啥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你明白不?村口大队部的墙壁上的宣传语还写着呢!‘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说话的是老大队书记的大儿子,说出的话都跟他爸一样,很有觉悟的样子,实际上他前面生的两个都是女儿,一直追生到第三个宝贝儿子,在家里宝贝的和什么一样,长女被洗脑成他人眼中的扶弟魔,二女儿夹在中间是个小可怜。

但他的二女儿和江柠一样,小时候看着普普通通,被姐姐弟弟欺负的畏畏缩缩,没想到越长大越好看,尽挑她父母的优点长,如今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灵的模样。

可惜,她姐姐还读上了高中,她小学毕业就跟人进厂里打工了,也就过年会回来。

但不知道他家情况的,又会觉得他家里十分的重视女儿,因为他的长女名叫江金珠,二女儿叫江银珠,小儿子叫江玉琪。

两个女孩都是掌上明珠的感觉,现在也只有小儿子还在上学了,两个大些的女儿都在外面打工。

许家村的人也只得他是老书记的长子,对他还是挺客气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出来,递给他,笑着打听说:“我晓得你们江家村的人思想都先进,这不是突然听到这消息有些意外吗?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人,今年你们江家村的热闹我们也看到了,你看我们两家的山头,都是连着的……”

他目含羡慕的望着江家村原本和他们一样的山头,如今已经成为了栽种的整整齐齐的茶山,又看着老书记的大儿子说:“我们两个村子,多少年的关系了,又是一个大队,你们村现在那路修的好哇,十里八乡谁不夸?这是你儿子吧?个子都这么高了,长得这么俊这么体面,一看就是个引许多小姑娘喜欢的俊小伙,唉,你们夫妻俩长得好,儿女们也生的一个赛一个的好。”

这话还真不假,江爱党的父亲是曾经的老书记,那个年代的老书记权利大着呢,他母亲年轻时生的明媚大气,他和他两个妹妹也都生的好,年轻时也都是出了名的俊俏人,大妹妹就嫁在许家村,现在的大队书记就是他大妹夫,小妹妹嫁在了镇上,日子过的也十分和美。

只下面两个弟弟,二弟还好,长的斯斯文文,一身的书生气,就是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心高气傲看不上农村没读过两本书的女人,想娶个读过书的镇上或城里姑娘,三十多岁了,还在打光棍,简直成了全村所有男人不能成为的反面教材。

他小弟就跟变异了一样,不仅随了他爸的矮,还隔代遗传了他们爷爷的丑,生的十分普通,十五六岁的时候,偷看别人洗澡,被人打断了腿,如今这条腿都是瘸的,以至于同样没有对象没孩子,他们家三兄弟,第三代就他家玉琪一个宝贝大孙子,那可不就是宝贝蛋吗?

没有追生出江玉琪来,他们家就绝后了!

许家村的人夸江玉琪,真的就是挠到江爱党的痒处了,脸上笑容顿时就大了起来,不自觉的嗓门就大了起来,夸道:“说到我这儿子, 还真不是我自夸, 全村除了国平阿叔家,就我家玉琪长的最好,你看看他这模样!”他伸手去摸他儿子的头,“真是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比我年轻时还要俊几分!”

他真是看他儿子,怎么看怎么好,关键性子还乖,一点不像大房那些小子一样,整天打架、闹事、赌钱、调皮捣蛋,从来没有,从小就乖乖的在自家院子里,和两个姐姐一块儿玩,也不愿出去找别的小男孩玩的浑身是泥的回来,学习也认真。

见江爱党被夸的高兴,许家村的人就随机提道:“你爸是我们临河大队的老书记,德高望重,现在的大队书记又是你妹夫,你看你能不能和老书记提一提,带着我们许家村的人,一起搞一搞这茶山。”

江家村今年的热闹,许家村作为距离江家村最近的村子,真的是见到不少,更是听说了今年江家村种茶树人家挣的钱。

许家村和江家村一样是大村落,从来不比江家村差的,十里八乡唯一的诊所,就在许家村,江柠她们小时候读的老小学地址,也在许家村,还有年糕加工厂、猪肉铺、豆腐铺子等等,这些都是许家村的。

可许家村就是没出现一个像江国泰这样的领头人,带着全村一起发家致富。

实际上许家村也不是没有出有钱人的。

也是有的!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打架打的特别厉害,他们村一个打架最狠性子最野,做事也最狠辣的人,去了沪市旁边一个重要镇上,带着半个许家村的年轻人,占领了那个镇子。

那个镇子的本地居民,因为靠近沪市,生活的很安逸,居民性情也很温和,哪里见过如许家村这样野蛮霸道蛮横的人?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又真的敢打敢杀敢拼,很快就成为当地一霸,开了个/赌、场,这些年着实挣了不少钱,风光又嚣张的很。

但是他的风光,是一点没惠及到村里,反而将村里的年轻人们,全部带到了那边的镇上,成了他的打手,一年到头,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赌博。

实际上江家村大房的很多年轻人,也跟着许家村去了那边,整日在那边混。

别说原本就调皮的男孩子们,就是原本好好的孩子,进了那样的地方,时间长了,也被驯养成赌棍来。

不光是年轻男孩,还有很多的年轻女孩,也被带过去了,在那边定居嫁人,那边因为靠近沪市,本身工厂也多,女孩、妇人们过去就在厂里打工,许家村本身就是大村落,人口非常多,大半去了那个镇子后,那个镇子上如今一半是本地居民,一半是被许家村的人带过去的石涧乡和水埠镇人,那地方的语言都从原本的吴侬软语,变成了满地都是水埠镇方言了。

不过九六九七年严打,抓了许多人,那个开赌场的许家村老大反而没被抓到,据说是跑国外去了,谁也不知道真假。

江爱党也自觉自家在村子里很有面子的,从小他就因父亲是大队书记的缘故,村里人就对他很客气,他虽然同样是三房的人,却和二房的人混居在村中心的位置,他家就在村中心开了个小卖部, 逢年过节有看电影的人, 就会就近来他家买东西。

村口老店虽然开的年限长,是村子里的第一家小卖部,但位置离的远,不方便啊,还在村下面靠近村口的位置,上面大房、二房、四房的人买东西还要从上面跑到下面,从后面跑到前面,太远了。

他被恭维的舒服,就笑着说:“这事吧,我可以帮你们提一提,我妹夫不就是你们许家村的吗?你们自己跟我妹夫提啊,是不是?你也说了,都是一个大队的!”

江爱党其实很得意的,因为现在整个江家村都全面的把许家村给压过去了。

许家村的人又向江爱党打听江国泰和江国定的事,问他们的喜好,家里都有哪些人。

江国定和江国泰因为常年不在村里住,虽然因为他们年轻时也是风云人物,许家村的人都知道他,但他们后来的家庭情况,他们就不知道了。

直到在此时听说了江镇长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啊!

虽说计划生育开始了快二十年,他们当地在江柠这一代,几乎就没有独生子女家庭,都偷生多生,但像江国定这样的公职人员,是必须只能生一个的。

打听清楚江国定家的情况,他们又打听江国泰,知道江国泰是有一双儿女,就默认将来江国泰的家业肯定是要交给儿子继承,所以才要在老家,给她女儿分茶地,分宅基地建房。

许家村的人自觉了解到江国定和江国泰的情况,就准备回去,约上村里最有话语权的那些人,去大队书记许长江家,和许长江说说,要让江家村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的事。

他们村的人,做事强横野蛮惯了,他们也不懂什么好言相求,打着过年村里年轻人全都回来了,打算强逼江家村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

江国泰是个行动力极强,做事极有效率的人。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说了给女孩们分宅基地的事,腊月三十的一早,就叫儿子和江柏一起,开车去隔壁石涧乡,请那个据说算命十分准的老瞎子和五公山上道观里的道士过来看风水。

五公山上的几座庙宇,实际上是道观,里面的人也都是道士,但是本地人,都习惯了说去‘庙里上香’,久而久之,都习惯了称呼‘庙’,而非道观。

但里面的人,都是实实在在的道士。

江家村距离五公山不近,即使是修通了水泥路后,也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开车起码半个小时以上才能到五公山,到了五公山,又要爬好久的山,才能到上面的道观,他们接了五公山道观里的道士和算命的老瞎子后,又赶紧开车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江国泰他们也正好祭完祖,上午九点半就结束回村,叫上二房三房和以江书俊家为中心的大房的人,带着锯子、斧头、铁锹、铁钎就去了荒山。

江红军、江红兵、江军三人是最热心的那个,杠着铁锹和斧头,指着最靠前的朝阳位置,与江红兵家相邻的位置,画大致范围:“这……这一块就……就是柠柠的宅基地了吧?正好这些树可以砍了给柠柠的房子当房梁,都不用另外找地方砍了!”

江国泰指挥着人:“树先别管,先把这些荆棘和野草都砍了,这荒山好多年都没什么人进来,野草都长这么深了!”

实际上不是没人进来,只是没人从荒山向阳的这一面进来,而是往深处走,有一条小路,今天是祭祀的日子,里面的小坟包,或者平坦的地面上,都用石头围城了一个圈,在里面烧纸钱,让荒山里面埋着的人去收钱,里面还残留着烟火气,和一些酒杯、酒水、小碗的鱼肉之类。

这里埋着的除了那混乱十年造成的枉死之人,这里面其实还有女婴的尸骨,死了入不了祖坟的女人,包括因为靠沙河而居,每年都有各种原因淹死的孩子,尸骨也都埋在了荒山里。

江鑫他们开着桑塔纳,回来的很快,不光带上了老瞎子和和道士,就连做法事的装备都带齐了,只需提供一张桌子,就可以现场做法事,超度亡魂,收敛尸骨。

因为荒山外面聚集了许多人,就连许家村的人,很多住在下面村口的人,也都跑过来看热闹,包括江家村几房的人,也都聚集了过来,一时间,荒山入口处的水泥马路上,站着的全是人。

很多不了解情况的许家村人,问这是在做什么,在知道江家村居然要将荒山开发出来,给村里女孩们当自留地后,又是震惊,又是看热闹。

但却没人反对江国泰找人来收敛尸骨,尤其江国泰还准备在荒山深处,专门建立一座墓碑,将收敛的所有尸骨,都集中到碑下,从此由住在荒山的人集中祭祀,原本想要反对的人,也都打消了念头。

因为这样,一些想要祭祀的人,就不需要偷偷摸摸去祭祀,有朋友的、有女儿的、有孩子的,今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祭祀,让死去的人享受香火。

江红军他们一顿砍伐之后,荒山入口位置的野草枯枝总算被清理干净,行程了大片的空地。

江红兵早就搬了桌子过来,让道士做法事。

做完法事,又请老瞎子和道士测算风水和日子,可以动土收敛坟茔。

老瞎子和老道士都表示,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今晚今天正是祭祀,亡魂们收钱的日子,不宜打扰,不过倒是可以动工,将入口处被洪水淹死的树木,先砍了,里面的不需要动。

因为尸骨都在荒山靠里面的位置,荒山朝外面的位置,实际上是没有尸骨的。

做了法事,又被算命的算过了可以动工,江国泰就带着江家村的一群人开始砍树整理荒山宅基地的行动。

一排排的树被砍掉之后,又被安排着用麻绳绑在一起,形成一个一米宽的简陋木桥,搭在荒山与水泥路之间相隔的沟渠上,这样就不用通过一条条田埂和江家沟,就能直接从水泥马路上,直接穿过沟渠到荒山来。

江国泰站在荒山地头,看着众人干活,皱眉和江国定说:“这里离村里还是远了点,吃水是个问题啊!”

姑娘们洗衣洗菜,可以去荒山下面的江家沟,可吃喝用的水,就得去村口老井去挑了。

村口老井距离江爸家和江军家不算远,可那是对男人的体力来说,挑点水不算什么,可对聚居在荒山的女孩子们来说,那么远的距离,光是挑水吃水的问题,就足够麻烦了。

江国泰首先想到的,不是在荒山给她们打口井,而是给在荒山居住的女孩子们解决自来水的问题。

他带着全家早早就搬到了水埠镇上,后来又定居到邻市,可以说是村里出了江国定之外,最早用上自来水的人,已经习惯了自来水的他,是无法接受女儿将来还要辛苦去井里打水吃的,从他的思维里,全村安装自来水,是迟早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去解决自来水的事,而去费力的打井呢?打井将来不还是要安装自来水?何不一步到位?

于是他又和江国定商量给全村都装上自来水。

水埠镇的人吃的水都是沙河的水,再经过自来水厂层层过滤。

但他们这个地方,有山涧溪流,有个天然的水库,常年水流不断。

在七八十年代,他们村的人,就已经在山上挖了两个水坝,上面的称大坝,下面的叫小坝,两个水坝很深,水质十分清澈,形成湛蓝的色彩,犹如镶嵌在山口的两块璀璨的宝石,即使是村里最擅长游泳的男孩子们,都只敢在热闹的沙河里游泳,而不敢去幽深的水坝中游泳。

江国泰决定,他们江家村如果要通自来水,不用去接沙河里的水,完全可以将入山口的两个水坝利用起来,直接给荒山的女孩们接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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