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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第 259 章【番外江钢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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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钢琴的受宠在整个江家村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大哥结婚的时候她也才几岁,但她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堂哥堂姐更是很多,她妈对她又是极尽宠爱,她嫂子虽比她大的多,倒没有像妈一样疼爱她,毕竟她嫂子那时候还年轻,哪有那么多的母爱,后不久又怀孕,有了自己的孩子。

倒是江钢琴,从小带着自己的两个侄子侄女满村的玩。

别人的家事,江柠倒是不好说什么,而是给她递了一只红包:“恭喜你,要结婚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江钢琴脸上倒没有什么羞涩和喜意,脸上也闷闷不乐的不开心。

江柠狐疑地问:“怎么了?不想结婚?”

“也不是。”江钢琴坐在江柠家里,打量着江柠的房子,“我以后也要建你这样的房子。”顿了顿,又说:“就是不太想回家,也不想嫁人。”

其实她不太想这么早结婚的,在她心里,自己都还是妈妈怀里的大宝宝呢,突然就要结婚了。

可她妈一直催她结婚,她在学校还没毕业呢,她妈就天天催她找对象,她就只好找了自己的好兄弟当了对象,还没毕业呢,她妈就让她把对象带回来把婚定了,她这刚毕业呢,她妈就安排她结婚了。

她其实不太开心,但她是真的很爱她妈妈,很听她妈妈的话,从小到大,几乎对她妈妈言听计从。

她妈妈年近五十生的她,现在都七十岁了,都说人生其实古来稀,七十岁在农村真的是活的很长了,现在唯一还想看到的就是她结婚有个家,不然她怕她自己走了都不瞑目。

这也是她急着想在村里赶紧给小闺女建房子的原因,她自己这么大年纪了,有两个儿L子三个女儿L,倒也不怕没人给她养老,况且她自己现在有茶地的收入,自己丈夫才六十岁出头,身体看着还健朗的很,没了儿L子也还有丈夫,她丈夫比她小了将近十岁,一辈子都听她的话,她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江钢琴家去年就分了茶地,今年是第一年,这么多年倒也攒了不少钱,在江钢琴跟江柠说了想搬出来没多久,江柠隔壁就开始动工了,请的不是江红军他们这些泥瓦匠,而是大房的泥瓦匠,她大哥没来帮忙,倒是一哥和堂哥们都过来帮着打地基。

打地基倒也不难,当初清理这块地的时候,挖土机就过来将这些被淹死的树木的树桩全部挖走了,又重新挖了沟渠里的泥土来填平树桩造成的坑洞,还将沟渠也清理了一遍,现在他们打起地基来倒也方便。

江柠远离村子,都知道江钢琴狠狠闹了一场,闹得江钢琴两个嫁出去的姐姐都回来了。

江钢琴也好一阵子没回来,整天呆在自己姐姐家。

钢琴妈妈本就年龄大了,看着也苍老枯瘦了不少,小时候江柠就总将钢琴妈妈当成了钢琴奶奶,现在看着越发像江钢琴奶奶了。

江钢琴的嫂子一连好些天脸都是黑的,在家也不愿做饭了,江钢琴妈妈倒也不在意,她家的饭一直都是她和钢琴嫂子两人一起做的,她嫂子不愿意做,她就拉着丈夫一起做。

钢琴大哥也从小就疼江钢琴这个足以当他女儿L的小妹妹长大的,都疼习惯了,加上有江柠、江淼、江妍妍这三个在村里建房的例子在,他是真的不觉得他爸妈把茶地的钱补贴给小妹建房子有什么不对,私下还劝老婆:“又不是年年给钢琴?不就这两年吗?等钢琴把房子建好了,以后我爸妈的茶地还不是给我们吗?”

钢琴嫂子却没那么乐观,哼了一声说:“那可说不准!”

钢琴大哥赚的钱在她这里拿着,但公公婆婆挣的钱这些年可都花在小姑子一个人身上了,小姑子这么多年读书,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去了,也没见公公婆婆把钱给她儿L子女儿L买什么。

想到人家公婆都是一心想着儿L子,偏偏她公婆,心里就只有这个女儿L。

江柠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江国泰想要她回来看看自己的房子,一来就是参加江钢琴的婚礼,加上江爷爷在老家住的十分开心,江柠想到现在江柏很忙,江爷爷一个人在沪市待着估计也很无聊,看他每天都去高台上乐呵呵的跟自己的老伙计们聊天,江柠就没有急着走。

江钢琴的房子建的迅速,就跟赶时间似的,很快地基打好后就动了工,也没建楼房,而是建了个一百多平的平房,如果江钢琴自己住,或者带着丈夫孩子和她爸妈一起住的话,也是能住的下的。

房子建好后没多久,就是江钢琴的婚礼了。

江柠还去江钢琴家送了江钢琴。

和江柠想象的定然十分热闹不同,江钢琴的婚礼甚至是有些压抑和冷清的。

江钢琴的嫂子不愿意帮忙,她两个姐姐回娘家给江钢琴张罗,只是钢琴妈妈将她存的全部的钱,都用来给江钢琴建房子了,娘家这边的酒席办的也简单,陪嫁也没有多少,只几床被子,一台彩电就出了门。

江钢琴妈妈比上一次江柠看到的还要枯瘦和苍老,江柠看着她坐在床上,认认真真的给江钢琴戴上红色新娘头花,拉着江钢琴的手,对江钢琴说:“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今后要好好过日子,你有铁饭碗,有茶地,如今房子也盖的差不多了,如果在姑爷家住的不开心,就回到村里住,村里毕竟有你两个哥哥在,还有你两个姐姐,不要怕被人欺负,被欺负了就回来,你有房子你怕啥?”

她摸着江钢琴的脸,从小到大,江柠从没有见过江钢琴哭,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笑着的,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因为她身后有个宠爱她、保护她的强大的母亲。

江钢琴抱着她妈嚎啕大哭,哭的钢琴妈妈眼睛也湿润了,不过她还是拉着江钢琴的手,帮她擦拭眼泪,“哭什么?不哭,又不是不回来了?乖宝,安安心心的出门子,妈还在家等你回门呢!”

原本这些没江柠什么事的,没想到钢琴妈妈和江钢琴说完话,又过来拉着江柠的手,覆在江钢琴的手上,慈霭地说:“好孩子,我家钢琴从小就和你玩的好,每回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玩,我晓得你这孩子有出息,你们都是一个姓江的,还望以后你出息了,在我家钢琴有困难的时候,伸把手。”

江钢琴爸妈个子都不高,她妈比江柠矮了一个头左右,近距离之下,看着就更瘦了,拉着江柠的手上,瘦的只剩皮包骨。

江钢琴一直哭。

江柠笑着高声说:“四奶奶,您放心,钢琴出息着呢,你和钢琴都有茶地,又有房子,家乡现在发展的这样好,她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帮衬,书俊阿叔还在税务局上班,等她考了编制,就是国家教师,捧铁饭碗,您放心,钢琴只会越过越好,不会差的!”

钢琴妈妈笑着拍着江柠的手,紧紧握着上下摇了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我也希望我家钢琴快点考上国家教师,捧铁饭碗呢。”

大概是想到女儿L将来的好日子,钢琴妈妈枯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轻抚着江钢琴的脸。

原本江钢琴是送亲队伍是没有江柠的,可江钢琴家的所有亲戚朋友都热情的要拉着江柠一起,可江柠有江爷爷要照顾呢,她走了,家里只剩下江爷爷一个人,她也是不放心的,就笑着拒绝了。

江钢琴的一嫂说:“你放心去,爷爷有我们照顾呢,村里这么多人,还怕照顾不好你爷爷?”

江柠的几个堂嫂也说:“你就去吧,爷爷有我们在,这两天爷爷就住我们家,保证给你照顾好!”

江爷爷不是江柠一个人的爷爷,也是江红军、江红兵他们的爷爷,只是当初分家的时候江奶奶分到了江大伯家养老,江爷爷分到了江爸家养老,加上这几年江爷爷一直跟着江柠一起在外面,才显得江爷爷好像和江红军他们无关似的,实际上江红军他们对江爷爷也很照顾。

江红军他们也连连保证会照顾好江爷爷,江柠这才上了船,送江钢琴出了门子,到了她的丈夫家。

江钢琴的夫家并不远,就在距离水埠镇不远的下面村子里,村子因为距离省道近,距离水埠镇近,村子发展还不错,基本也都建了楼房,当然,和现在分了茶地的江钢琴家肯定是不能比的,不过也算挺不错的了。

新娘子家那边办的冷清,新郎家这边却是热热闹闹,酒席都办了好几桌,还专门请了摄影师过来摄影,新郎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江柠他们这些送亲的娘家人也十分客气,见到江柠后也是笑的十分爽朗,对江柠说:“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那时候我和钢琴一起玩的好,还经常见到你,不知道你还记得没有?”

江柠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愣了愣,才将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一个模糊的男生对上号,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记得记得,长变样了长变样了!”

她和江钢琴初中不在一个班,不过她是记得江钢琴有个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不管江钢琴在哪儿L,身边永远有个好兄弟跟在她身边。

印象中,江钢琴爱玩,她人聪明,心思却不在学习上,打台球、溜冰、卡拉OK,好像全是她的这个好兄弟带着教会的。

江钢琴还和她说过,她自己台球打的有多厉害,打遍学校无敌手。

不过江柠看得出来,江钢琴是真把他当兄弟的。

那时候的江钢琴被家里宠的,性格是真的有几分像假小子,都还没开窍呢。

但哪里有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会玩的那么铁,也是对方喜欢她罢了。

后来江柠上了高中,江钢琴直接考了大专,这个男生也跟着她一起考了师范院校,成为了校友,这么些年下来,才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此时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一听江柠还记得他,新郎又是得意的哈哈笑了两声,掏出一叠红包来,给江钢琴送亲的娘家人一人发了一个红包,拍着江柠的肩膀说:“都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

江柠吃完酒席就没有多待,刚好这个村子就在省道边上,晚上酒席散了后,江柠就跟江钢琴说晚上回去了。

正好新郎家房间不足,新郎也没有强留,江柠就在路边拦了一辆三轮车坐到了炭山,过了渡口后,回了江家村。

现在江家村的堤坝全部修上了水泥路和路灯,路灯有些暗,却也能看清道路,夏日的热风吹在脸上,头顶是漫天星空,鼻间是热风送来的阵阵荷花的香气和河水的潮气。

江柠走着走着,就忍不住抬头看那广袤无垠的星空。

她仿佛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如此多的星星的,可这样的星空,却是她小时候经常看到的,这条路,她也是走了无数次。

和江钢琴、江荷花一起。

那些遥远又清晰的记忆,仿佛都在昨天。

记忆中,她和江钢琴、江荷花一起看到过很多次流星雨,许愿都许不过来,也看到过许许多多的蛇,繁衍的季节,堤坝两边全是蛇,走几步就能看到好几天盘在草地上的蛇,还有永远都最闪亮的启明星。

江柠走着走着,就小跑了起来,一路跑到自己的房子,拿出钥匙推开门,打开灯,看到江爷爷好好的睡在他的房间里,她放下心来。

江家村的夏日气温比城市里要低个两三度,晚上睡觉还要搭个薄毯,不然可能还会冷。

江柠、江淼、江妍妍三人的房子的床品全部都是江国泰准备的,一应俱全,江柠回来前,她的几个堂嫂还帮她将新被单都过了水,浆洗过,江柠回来拎包入住。

她上去给江爷爷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又走了出去。

原本洗过澡,想在院子里看会儿L星星,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回自己房间,很快就睡熟了。

三天后,江钢琴就带着新婚丈夫回来了,之后也没跟丈夫回婆家去,一直住在娘家,江柠去看过江钢琴一回,过去活泼开朗的她,现在整个人都显的有点颓,精神状态很不好。

倒是江钢琴的房子建的很快,也不是什么楼房,而是普通的平房。

以钢琴妈妈这些年靠务农挣的那点积蓄,全部都供给女儿L上学读书,和她日常花销了,毕竟江钢琴是全村第一个穿阿笛耐可这些品牌服装鞋子的人,想也知道她日常开销不低,钢琴妈妈存钱,还是去年今年的茶地的产出,想给江钢琴建楼房也建不了。

就在江柠以为江钢琴将要带着她爸妈搬到荒山上来住的时候,江钢琴家突然传出江钢琴凄厉的哭声,江柠人在荒山,都听到了江钢琴家的动静。

很多人都聚集到了江钢琴家门口,江柠自然也来了,问了才知道,江钢琴的妈妈去世了。

“难怪她这么急着嫁女儿L,我说呢,这才刚毕业也没多大。”

“不小了吧?钢琴比柠柠大三岁呢!”

“之前看着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唉,七十岁的人了!估计她早晓得自己身体情况不好,放不下钢琴,这才急着给她建房子嫁闺女呢!”

大家都这么认为。

江柠的大堂嫂怕江柠看不了这样的事情,拉着她往家里走:“走走走,别看了,回家去。”

听着底下的哭声,高台上的老人们都沉默的看着,也不说话了。

他们这些在老家的老人们,每年都看个两三次熟悉的老人离去。

一次又一次,他们都习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们了。

江柠回了自己的房子,江大伯娘走的满头是汗的过来,对江柠说:“虽说他们家是大房,我们是三房,按道理说隔房之间是不需要走礼钱的,但你之前考上大学,他们家来人情(礼钱)了吧?”

当时礼钱全都是江红军帮忙收,帮忙记名字的,江柠看过名单,点头。

江大伯娘说:“那他们家有事,你这人情就要还回去,他家当时包了多少,你就添个几块钱还回去就行了。”

江钢琴妈妈当时包了五块钱,按道理来说,江柠回个十块钱回去就行了。

但几年前的五块钱和现在的五块钱又不同了。

江钢琴结婚,江柠的红包都包了一百呢。

江柠点头,这回江柠的红包没有包一百,而是跟着村里人的金额,稍稍添了些,包了五十。

钢琴妈妈的葬礼江柠也参加了,江钢琴哭的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但不知为何,全程好像除了江钢琴和她父亲在伤心外,她的几个哥哥姐姐虽也伤心,对江钢琴却冷漠了许多。

也是后来江柠听了江钢琴跟她说才知道,钢琴妈妈临去前,放不下江钢琴,将她最后的那点积蓄,全部给了江钢琴。

江钢琴后来跟她说:“其实真的不多,只有几千块钱,我妈说我房子还有最后一点没建完,这钱给我建房的。”

可为着这点钱,她的哥哥姐姐们全都跟她离了心。

她姐姐们嫁了人,是没分到茶地的,觉得妹妹都有茶地了,妈临终前的钱还只想着妹妹一个人,丝毫没想着她们,心也挺冷的,对江钢琴有疼爱,也有些不舒服的怨怼。

两个哥哥就更别说了,本来为着父母把茶地收入全部给了妹妹,给她建房子,就在闹,现在得知剩下的钱全都给了幼妹,心里也不舒服,还有嫂子们在一旁拱火。

江钢琴也委屈的很,这些钱是她妈临终前给她的,她又怎么会把她妈临终前最后的遗愿给分出去?

江钢琴委屈的跟她说:“就为了这点钱,家里全都把我恨上了。”

她也很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家里除了她爸,所有人对她关心也是关心的,但全都不冷不淡的,让她特别难受。

她妈妈走了,她一下子就没有家了。

她虽嫁了人,实际上对婆家一点归属感都没有,结了婚只在婆家待了三天,就再没去过,一直待在哥嫂家中,一直等到她妈妈下葬,她被新婚丈夫接走,没两天就回来了,把堂哥他们都喊上,自己动手开始做最后的上瓦和装修。

她新婚丈夫又过来接了几次,还吵了起来,因为就在江柠家隔壁,江柠隐约听到,是江钢琴自结婚后就一直没回去,哪怕是有原因的,还是被婆家人给刺了几句,江钢琴原本心情就不好,又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直接就回了村子,想把村里房子建好,和江柠一样,以后就住在村里了,才不去受那个鸟气!

至于她的新婚丈夫,想住过来就住,不想住过来她就自己住。

她从小打架就厉害,也不怕有人敢到荒山来欺负她,她兄弟姐妹多,从小就在村里横着走,还真没怕过谁!

她丈夫见她性子倔强,有些无奈,就撸起袖子帮着一起装修房子,房子没装好,没地方住,就白天过来,晚上再回去。

江钢琴因为和家里人闹翻,心情郁闷之下,又因为距离江柠离的近,每天都会过来找江柠吐槽她心中郁闷之处。

她从小被全家人宠爱惯了,习惯了被偏爱,也丝毫不觉得她母亲只偏爱她有什么问题,也不愿将母亲给她的最后一点遗产分出去,反而很不解哥哥姐姐们为什么为这几千块钱这样对她:“就算分出去,一人也就分到一千,就为这一千块钱,他们就这样对我。”

母亲去世对她的打击极大,哥哥姐姐们对她不冷不热怨怼的态度,也让她伤心不已。

只是她是个性情极为倔强的姑娘,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别人向她低头的份,她还从未向别人低头过,自我为中心惯了的她,自然也不会向哥哥姐姐们低头。

没地方住,她就暂时住在江柠这里。

江柠一层有两百多六十多平,除了占了八十平的超大客厅和餐厅外,剩下的一百八十平,共有五个房间,江柠、江爷爷占了两个,还有三个房间,她借住了一个。

江钢琴家的矛盾作为旁观者来说,江柠看的一清一楚,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江钢琴的固有思维和母亲去世的悲伤让她一时想不通里面的关窍,当然,以江柠对江钢琴的了解,她可能永远都想不通为什么她的哥哥姐姐寒心生气,这样对她。

她只在客厅,每天看着暑假新上映的儿L童剧《我在星际开机甲》,这是一个由央视台自制的星际科幻儿L童剧,主角是个十岁的大眼睛娃娃脸小姑娘,原本在地球上生活的她,突然穿越到了星际时代,成为星际时代的一名小学生。她特别无奈地叹气:“原来星际时代的小朋友也要上小学啊!”

然后她发现,星际时代学的东西与她在地球上学的东西很不相同,居然有虚拟模拟机甲驾驶课程,“这不就跟我爸妈考驾照一样吗?”

女主对星际时代的东西都很好奇,并和自己班里同学发生了一系列星际时代的科幻故事。

江柠作为一个成年的大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的津津有味。

不愧是国家队出品,虽然特效简陋,但道具做的非常精致,有时候有虫族出现,女主和她的小伙伴开着机甲出去打虫族时,非常有这个时代日美两国英雄打怪兽的感觉,倒是非常受孩子们的喜欢,一下子在今年暑假火出了圈,成为这个暑假的收视之王。

江柠闲在家没事,每天追,江钢琴看她居然看儿L童剧,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又去给自己房子装修去。

江柠眼看着暑假也快过完了,就将江大伯和江大伯娘他们叫了过来,说:“大伯娘,老家房子我回来住的少,房子就交给你,你就跟我爸的房子一样,租出去或者当成旅馆给别人住都行,一楼除了我和爷爷的房间,还有两个房间,你和大伯也可以住。”

江大伯和江大伯娘没想到江柠居然是这个打算,江大伯娘忙拒绝说:“那哪行啊?哪能用你的房子啊?不行不行。”

江柠就抱着江大伯娘的胳膊撒娇说:“房子也不是免费给你的,这不是租给你吗?我爸的房子当旅社,听说是跟你们五五分,我就四六好了,我四你们六,就当是帮我看房子的同时,还帮我挣点零花钱了。”

江大伯很心动,可江大伯娘哪里好意思拿江柠的钱啊,说:“什么四六?一家人给你看个房子怎么了?你要想租出去,我就帮你一起租,又不是多大事。”

“大伯娘,要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也开了两年旅社,接了两年客人了,这个活有多辛苦你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帮着一起看着这点事。”江柠故作生气地说:“这房子你要是不要,我可就租给别人啦!”

江大伯也知道这房子交给他们夫妻俩是最好的事,闻言就对江大伯娘说:“行了行了,柠柠孝敬你,你就收着吧,交给别人你能放心?柠柠这么好的房子,不亲自看着,别给别人弄坏了。”

江大伯娘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那也不能给那么少啊?房子是你的,咋能只要四成呢?”

江大伯拍板说:“就跟你爸一样,五五分,没有这个房子我们也少赚许多钱,没有我们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江柠拗不过江大伯娘,就这么定下来了。

江柠又跟江爷爷商量:“爷爷,一哥现在学习忙,你一个人在沪市待着也没劲,我也不放心,你这次就跟我一起去京城吧?就跟以前在一中一样,离得近我也能照顾到你。”

没想到这次,江爷爷却没有应江柠的话,而是说:“我不用你照顾哦,每回都把我当小孩子照顾。”他坐在沙发上,望着江柠这装修的精致又好看的房子,满意地说:“跟你们在外面待了几年,把我想家都想死了,现在你和柏子都大了,也不需要我挣钱了,我就不跟你们出去了。”

他望着江柠的大房子,脸上喜气洋洋地说:“家里这大好的房子装了不住干嘛?你去上你的学去,不用担心我,有你几个哥哥嫂子在家,我又跟你大伯大伯娘一块儿L住,你担心个啥?”

江大伯早就不愿意老头子跟着侄子侄女出去了,一大把年纪出去挣钱,村里人都笑话他。

江大伯说:“老爷子在家里也好,都这么大年纪了,老是在外面待着,要是有什么事我们都照应不到,现在在家里待着,我们也能放心些了。”又说江柠:“之前老头子是怕你们没学费,把巡山的活计辞了要出去照顾你们,现在你们出息了,也该放老头子回来了,总不能一直照顾你们到死吧?”

家里人全部都赞同江爷爷留下来,唯独江柠不愿意。

实在是江奶奶是个特别省心的老太太,她身体健朗,晚年信了基督后,就天天和她的一群老姐妹老头子们聚在一起唱基督歌,要么就是别的活动,每天就固定回来吃饭睡觉。

在他们看来,照顾老爷子,不也就一日三餐,衣服帮着洗一洗嘛?又不是多大的事,况且老爷子也真的是年纪大了,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任是江柠说破了嘴皮子,可江爷爷就是想待在老家,不想再出去了。

江钢琴妈妈的突然离世,和这几年每年回来,都有几个老伙计不在了,让江爷爷害怕自己年龄大了,说不好哪天就死了。

江爷爷倒不怕死,就怕自己没死在家乡,而是死在了外面。

落叶归根,狐死首丘,这几年陪着孙子孙女身在异乡,虽然也见识过了很多年轻时没见过的风景,吃过了很多年轻时没吃过美食,可面对满是陌生人的城市,他终究还是想念家乡的。

想念熟悉的乡音,想念熟悉的老伙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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