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维的女朋友还不清楚情况，不是冲着我来，所以，霍则言虽然怀疑我，但没有证据。”
季可瑶说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霍则言盯着她的眼神。
直到现在，她的下巴还在隐隐作痛，那是霍则言用力掐过的地方，仿佛骨头都要被掐碎了。
当时，季可瑶为了自证清白，当着霍则言的面，直接将梁晓维解雇。
在霍则言走后，季可瑶私下找了梁晓维才知道秦嫣找过他。
念及此，季可瑶冷着脸看向秦嫣，“你留那份录音记录是要做什么？就为了威胁我？”
秦嫣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主要是你进展实在是太慢了，我有点等不及了，想要马跑，不得抽一鞭子？”
“你……”季可瑶气结，“你以为取证那么容易吗？霍则言到现在还记恨我毁了他，没那么快重新建立信任。”
“再说了，我没有进展，不代表我没有在努力，上次不是给你发了个录音吗？至少证明了霍则言到现在还在跟秦芒联系，他们之间肯定关系匪浅。”
季可瑶索性往后一靠，摊开双手，“你要是这么着急的话，这差事我干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见季可瑶要撂挑子，秦嫣轻笑，“现在你说干不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能怎么办？我也尝试过拐着弯问霍则言了，但他就是对我心存防备，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季可瑶今天经历了那档子事，现在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大有摆烂的姿态。
秦嫣看着她好一会，“行，暂且信你一回。如今你想要的事情已经办到，心思也该挪到我的事情上来了。”
“我知道。”季可瑶有些不耐，“我又不是……”
跟前的秦嫣突然起身，半个身子压了过来，吓得季可瑶噤了声，话都没说完。
秦嫣睨着季可瑶，笑意不达眼底，“季可瑶，给你一周的时间，下次见面，我不想听见任何借口。”
季可瑶错愕，“一周？我怎……”
“怎么？现在就想找借口了？”
秦嫣冷笑，眼神里透着的寒意，像是抵在季可瑶脖子上的匕首。
季可瑶咽了咽口水，悻悻地挤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好。”
秦嫣敛了视线，随即拿起咖啡，“就这么说定了。”
直到秦嫣走出咖啡店，那股子威压才随之消失。
季可瑶长舒一口气后，拧着眉看向门口，眼神里多少含着几分不甘心。
至始至终，她们两人都没有发现咖啡店外，有一个人将她们见面谈话的全程看在眼里……
……
季可瑶回到别墅，进门看见霍则言在客厅打电话。
她还想着换了鞋就往楼上走，免得打扰霍则言。
正当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时，霍则言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去见了什么人？”
季可瑶脚步一顿，回过头，讪讪地笑着回应：“我刚下班回来啊，我能去见什么人？”
闻言，霍则言脸色一沉，厉声道：“季可瑶，你有本事啊，还真敢背叛我！”
季可瑶心里咯噔一下，眼瞧着霍则言快步逼近，吓得连连后退。
霍则言伸手，掐住季可瑶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直接拽到跟前，“季可瑶，你私底下去见秦嫣，却瞒着我，你是想做什么？”
季可瑶惊慌失措地看着那双盛怒的眼睛，霍则言怎么会知道她去见了秦嫣？
明明她行事已经很小心了！咖啡店里连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霍则言派人跟踪她？
很快，霍则言解答了她疑惑，“如果不是我让人盯着你，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是你这个女人在背后捅我刀子？”
见事情败露，季可瑶不由得心慌。
她下意识地辩解，“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怎么可能……”
霍则言狠狠收紧力道，“你还想狡辩？”
“不……不是的……”季可瑶拼了命发出声音，“我……我是被逼的……秦嫣想让我调查你……”
听到这，霍则言皱起眉，手上松了一些力道，“调查我什么？”
“她想要我帮她收集证据，证实是你害了霍老爷子。”
季可瑶勉强喘了口气，眼里已然泛起泪花，“但是……你放心，我没有给她任何信息，我一直拖着她。”
“则言，你要相信我，我心里真的是向着你的，就算秦嫣再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背叛你。”
季可瑶双手握住霍则言的手臂，自然地挤出两滴眼泪，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霍则言狐疑地盯着季可瑶良久，始终没有松开手，“你真的没给？”
季可瑶急忙道，“真的，我可以发誓的。”
见霍则言还半信半疑，季可瑶一脸真诚地补充：“如果我真的给了什么东西出去，现在二少应该不会由着你在霍氏内部造谣的……”
霍则言拢了拢眉，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转念间，他又生出另一个疑虑，“既然你不愿意被秦嫣利用，为什么还要私底下跟她见面？”
“因为……”
季可瑶迟疑片刻，现下只能实话实说，不然怎么也圆不过去。
打定主意后，她老实交代，“当初在船上是秦嫣救了我，也给了我机会报仇。自那以后，她就拿这份恩情威胁我。”
提到“报仇”，霍则言再次收紧力道，眼里怒意沸腾。
季可瑶心里暗叫不好，奈何力量悬殊，只能无力地抓着霍则言的手，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孩……孩子……”
然而，霍则言跟没听见似的，一再加重力道。
喉咙被挤压，失去最后一丝氧气，季可瑶两眼一翻，意识渐渐涣散……
霍则言察觉季可瑶整个人软绵绵地瘫软下去时，猛地回过神来，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急急地撒开手。
季可瑶瘫倒在地，已然陷入昏迷。
霍则言这才记起她肚子里的孩子，立马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二楼房间，还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看着季可瑶的小腹，霍则言很是懊恼，用拳头砸了几下脑袋。
可，他的这份悔意，只是对孩子的。
至于季可瑶，此时此刻，他仍是恨不得能将她剥皮拆骨！
……
晚上。
季可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霍则言，当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只见霍则言手里拿着把刀，在灯光底下，寒光毕现。
他哂笑一声，“知道怕了？”
季可瑶被吓哭，“则言，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再也不见秦嫣……”
霍则言陡然逼近，“见，为什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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