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老冷着脸，“她应该还在气头上，不太愿意在这种时候跟我谈合作，是我太心急了。”
赵老说服了自己，勉强咽下这口气。
“以秦芒的性子，他是不可能跟秦嫣的解释的，毕竟他们之间，多一分仇恨少一分仇恨，都没什么两样。”
“我听秦嫣的口气，也是认准了这件事就是秦芒导致的。”
赵老看向冯老，没好气道：“放心吧，怀疑不到你宝贝孙女的头上。”
冯老心虚，讪讪一笑，“这件事确实是清清做得不对，我也有责任，我应该问清楚再给她安排人手的。”
说话间，冯老给赵老倒了一杯热茶，“多亏你反应快，及时处理这件事，不然就糟糕了。”
“确实糟糕。”
赵老瞪了冯老一眼，“要是让秦嫣发现翠翠是让清清给害的，秦嫣的矛头指向我们，那事情就难办了。”
冯老连连称是，“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翠翠见过清清，她……”
“什么？”
赵老错愕，一时没拿稳茶杯，热茶溅了一手。
他顾不上疼，直勾勾地盯着冯老，“清清怎么还在翠翠跟前露脸了！”
“我已经说过她了，她知道错了……”
冯老自知理亏，连看都不敢看赵老一眼，“现在这翠翠没死，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赵老气坏了，直接将茶杯砸在桌上，“你来教教我怎么处理，好不好？”
冯老小声嘀咕，“我……我哪里有那个能耐？”
“你……你们真的是要把我气死！”
赵老往后一靠，厉声开口：“没别的办法了，翠翠只能死。”
闻言，冯老一愣，“这……据说翠翠是要去希冀总部的，我们怎么下手？”
“这件事交给韩于君去处理，他跟希冀合作，肯定能找到机会。”
赵老直觉得脑壳疼，交代完这句话，就不愿再跟冯老多说，拿着拐杖腾地站起身，忿忿地骂了一句：“我早晚要被你拖累死！”
目送赵老走远，冯老虽憋屈，但一个反驳的字也不敢说。
……
一周后，一架从希冀总部发出的医疗专机顺利抵达边境。
秦嫣给昏迷中的翠翠做了检查，确认状态良好，才让员工将翠翠送上飞机。
当天，一行人跟着飞机一同返回希冀总部。
飞机上，老贺看着翠翠心疼不已，“烟小姐，翠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翠翠这次出现了休克缺氧的状况，脑部有损伤，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说不好。”
秦嫣轻叹一口气，“边境的医疗条件有限，等到了希冀总部，我会对翠翠做进一步的检查。”
听完，老贺没有多说，而是再次忧心忡忡地看向翠翠，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舍得松开。
看着这一幕，秦嫣越发愧疚，只能悄然别过眼。
如果当初她态度再强硬一些，豁出性命带走翠翠，那翠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可惜，事已至此，谈如果都是白费。
秦嫣暗暗咬牙，心里涌出一股恨意：秦芒，你给我等着！
飞机落地，翠翠很快就转交到等候已久的医护人员手中。
潘老知道秦嫣此行肯定很累，便没有让她跟着，而是让霍则琛带着她先回去休息。
秦嫣拗不过潘老，只能乖乖听话。
回到别墅，秦嫣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敲门声。
她拉开门，看见霍则琛举起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不禁会心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想喝两杯？”
“刚回到总部，你的心没那么容易静下来。”
霍则琛走进房间，“人不是机器，没办法想停就停，真让你休息，你可能会一整晚睡不着。”
秦嫣轻笑，顺手关上房门，跟着霍则琛来到落地窗边。
就这样，两人席地而坐，一人一杯红酒。
秦嫣披散着湿发，望向窗外的夜色，“不是我不想停，而是我没资格停。”
每次她想喘口气的时候，秦芒就会出现，逼着她不得不往前走。
那天跟秦芒对峙时，她有过冲动，想将真相说出去，让秦芒知道他就是个孤儿，一切的仇恨都是虚假的。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是迟疑了。
即便那份仇恨是虚假的，但这些年秦芒对她造成的伤害却是真实的。
每一笔，她都要亲自讨回来。
而最痛快的方式，就是在秦芒一无所有的时候，将这个残忍的真相砸在他的脑袋上。
念及此，秦嫣心里一阵发狠，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霍则琛没有拦着她，而是默默地往她杯子里倒红酒……
他知道，这段时间秦嫣积攒了许多情绪，如果大醉一场能让她轻松一些，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这一晚，两人没有聊几句话，倒是把一整瓶红酒喝了个干净。
秦嫣醉醺醺地倒在霍则琛的怀里，小嘴喃喃道：“我……我一定要让秦芒后悔……”
“嗯，你会做到的。”
霍则琛像哄小孩似的，轻声哄着秦嫣，等她沉沉地睡去，才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霍则琛给秦嫣盖好被子，注意到她的头发还未干，便起身去洗手间拿来吹风筒。
他生怕吵醒秦嫣，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捂住她的耳朵，开了最小档的热风对着头发吹。
很快，温热的洗发水香味蔓延开来。
灯光底下，霍则琛微微垂眸，眼神格外温柔且认真。
每一根发丝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滑落，仿佛挠在他心尖上，泛起一阵阵带着欣喜的涟漪。
意识到这份情愫，霍则琛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这点小事都会变得无比珍贵。
……
与此同时，韩于君接到冯老的命令。
“希冀总部有个叫贺翠翠的病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活下来。”
韩于君不明所以，“为什么？她……”
“你只需要按着我的交代去做，别的不要过问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话都说到这份上，韩于君自然没有再追问。
他只在心里嘀咕，杀人还不给个理由，真拿他当枪使？
再者，不让问，他还不会自己去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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