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会尽快回去。”
秦嫣安抚潘老一句后，放下手机，身边响起霍则琛的询问，“出什么事了？”
“韩于君去希冀了，不知道想做什么。”秦嫣转头看去，“难不成是二老给了他什么新任务？”
霍则琛微微拢眉，“上个月他才被秦芒的人打了一顿，现在又不老实了？”
秦嫣耸了下肩膀，“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我们得尽快回去了。”
“那你跟樊宁海谈得怎么样？”霍则琛问。
“进房说吧。”
秦嫣领着霍则琛进入房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还抽空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秦嫣说完，喝了大一口水才问：“赵老的提议，你怎么看？”
“可以按着他说的办，毕竟这个人情是他非要塞到你手里的，你不收下，他反而不安心。”霍则琛认真回答。
秦嫣莞尔，“你跟我想到一起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急着收人情，免得他们二老觉得我一直等着呢。”
“你是怕收得太快，他们会跟你谈条件。”
霍则琛戳中秦嫣的小心思，眉眼间满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秦嫣果断丢了个白眼过去，“有些话可以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正好韩于君去了希冀，我们提早回去，先避开二老一段时间，他们坐不住了，自然会找上门。”
秦嫣捧起水杯接着喝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在想，二老肯下这么重的血本，到底目的是什么？单单只是为了让你对付秦芒，好像很不划算。”
听见霍则琛的话，秦嫣抬眸看去，眼神分明写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投胎转世”的惊讶。
“他们是老狐狸，绝对不可能做赔本买卖，所以他们的目的是比冶金工业更赚钱的东西。”
说着，霍则琛眸色微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子危险的味道。
秦嫣也跟着反应过来，神色变得凝重几分。
沉默片刻，她才一字一顿地说出心中猜测，“是军火。”
军火暴利，但也沾着血，这些年一直都被秦芒握在手里。
这生意不只有金钱的诱惑，还有绝对的权利和地位，青庭内部虽说主事人平起平坐，但也默认了谁拥有军火生意，谁就有更高一层的话语权。
二老要真的对军火生意感兴趣，那无疑是动了秦芒的命根。
此时，秦嫣没有多说，但霍则琛心里清楚，这生意谁碰谁没命，危险程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霍则琛原本坚定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如果真的如他们推测的一样，他还要支持秦嫣走下去吗？
而秦嫣似乎也有所迟疑，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她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希冀吧，这件事还得再查，可能只是我们想多了。”
看着秦嫣起身走远的背影，霍则琛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
与此同时，潘老找到韩于君。
见他站在翠翠的病房门外，潘老不由得拉下脸，厉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于君闻声回头，随性地笑了笑，“随便逛逛。”
潘老走近，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翠翠，冷着脸警告韩于君，“这边都是希冀的客户，我们要尊重客户的隐私，所以，你一个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我怎么就是外人了呢？再怎么说我也是……”
“别提什么合作方。”
潘老打断他的话，一点情面不给，“这里是希冀，就要遵守希冀的规矩。”
见潘老坚决，韩于君默了默，“行，我听您的。”
说完，韩于君作势就要绕过潘老身侧，像是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我听说这里面的病人是因为心脏病复发缺氧导致的昏迷，这方面我还算是有点研究，要不要我……”
潘老皱起眉，“你哪里听说的？”
“是我自己多嘴问的。”韩于君若无其事道，“我也是职业病犯了，看到病人就忍不住好奇病情。”
“呵。”潘老冷笑一声，“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如此优秀的职业病？”
“韩于君，我不知道你来希冀是做什么的，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有别的心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真的就只是……”
“行了。”潘老不愿再跟他废话，“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你再不走，我就让保安过来了。”
韩于君举手投降，“好，我走还不行？”
看着韩于君走远，潘老找来今天值班的护士长进行询问，“刚才是谁跟那个男人聊了病人的情况？”
“韩总吗？”
护士长问完，见潘老脸色不悦，不由得心慌，“他说他是康茂思的老板，跟希冀有合作的，我……”
“他问什么，你就回什么了？”潘老沉声问。
护士长低下头，更是慌张，“潘老，对不起，我……我下次不敢了。”
“他问了多少个病人？”潘老进一步追问。
“没……没问多少个，他就是拿了值班记录去看，然后，随便挑几个问了点情况。”
随便？
潘老皱了皱眉，韩于君什么时候对病人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了？还是千里迢迢跑来关心希冀的病人？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潘老再次看向那名护士长，“今晚你把希冀的规章制度誊抄一遍，明天早上放到我的书桌上。再有下一次，你就自己卷铺盖走人吧。”
……
另一边，韩于君走出希冀住院部，从口袋里拿出一团纸，将其展开，赫然是属于翠翠的夜间查房记录。
刚才趁着护士长没注意，他偷偷从文件夹取下来的。
本想着方便日后找机会下手，可就在他见到翠翠的时候，临时改变了主意。
二老要他杀了翠翠，显然是为了给冯语清擦屁股。
想到那个盛气凌人的丫头，韩于君心里就没由来地冒出一股火来……终于让他找到机会给那个丫头一个教训了！
但，他不能做得太明显。
思忖一番后，韩于君用手机拍下那张查房记录发给冯老，“我到希冀了，等我消息。”
发完消息，韩于君随手将记录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唇边勾起讥笑，在心里补充一句，等着翠翠醒过来，指认冯语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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