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则琛走后，秦嫣重新坐回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向赵老，“您说。”
赵老清了清嗓子，“咳咳，就是……我们以后可能帮不了你了。”
“嗯？”秦嫣好奇，“您有什么难处？您说出来，我可以帮您解决。”
“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想着可能腾不出手来帮你，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好让你有所准备。”
赵老带着歉意，“嫣丫头，铅矿的那笔钱你不用还，日后你在冶金行业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樊总谈，我会跟樊总打声招呼的。”
“至于康茂思的事，你比我们还懂，应该用不着我们操心吧？”
听到这，秦嫣多少猜出赵老的意思。
昨天还想尽办法拉拢，今天就要彻底放养她了，如此大的转变，还真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秦嫣看着赵老好一会，脑子里的思绪转了又转……
在她的审视下，赵老感到心虚，“嫣丫头，我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大家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能理解我们吗？”
出乎意料的，秦嫣轻笑一声。
赵老一怔，一时看不透眼前这张笑脸，刹那间，似乎还看到一抹精明的神色。
只见秦嫣勾着红唇，大方道：“二老帮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了，哪还敢有别的奢望？”
闻言，赵老回过神，笑了笑，“你能这么想就好。”
秦嫣站起身，“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你回去吧。”
赵老看着秦嫣走出饭厅，眸色深了深，这丫头竟然这么好说话？
另一边，秦嫣上楼就看见站在房门口的霍则琛。
秦嫣走近，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洋洋地靠向墙边，不等霍则琛问，便直接交代。
“赵老说以后都不能帮我了，我猜今天秦芒跟二老聊过，而且秦芒的手里还握着二老一个大把柄。”
“嗯？”霍则琛微微挑眉，“什么把柄能让二老彻底放弃盘算已久的局？”
秦嫣默了默，杏眸低垂，深处蕴着几分冷意，“可能跟翠翠一事有关。”
害了翠翠的人从秦芒变成二老，这件事就能改变她的立场，从而彻底改变当前的局面。
本来她还想当面询问二老，但刚才看赵老的意思，秦嫣就已经在脑子里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重新捋了一遍。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机，她才顺坡而下，不让彼此难堪。
“我打算静观其变，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老贺，至于该怎么跟二老算账，以后肯定有机会。”
秦嫣眼神一凛，随即一字一顿道：“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
与此同时，老贺和白鸢在酒店房间里，两人沉默对峙。
老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干脆站起身，“阿鸢，你别逼我了，我不会跟你说的，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
白鸢一瞬不瞬地盯着老贺，“我可以看着你，还可以等你主动交代。”
“你……”
老贺咬了咬牙，妥协道：“行，你问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跟着秦芒的人，一路调查到二老身上。”
白鸢平静地出声，“上个星期，秦芒派人打砸冯老的码头，我好奇二老是做了什么让秦芒如此动怒。”
自从她离开蔺北后，就一直找机会潜伏在秦芒身边，方便收集信息，发现重要事情可以汇报给秦嫣。
本打算这一趟查清楚就联系秦嫣，不成想，秦嫣也来了二老的庄园。
她还意外发现老贺徘徊在庄园附近，今天见老贺跟踪冯语清的车，才跟着老贺到了闹市区，亲眼目睹老贺打晕冯语清的全过程。
白鸢看向老贺，“小嫣去庄园就是为了找你吧？”
老贺摇摇头，“烟小姐并不知道我来了这座城市，他们会来庄园，是因为二老召开主事人内部会议。”
“这种时候开会？”白鸢微讶，“难不成是想解决码头的问题？”
“那就不是我能打听到的事情了，也跟我没有关系。”老贺眼里浮现出恨意，“我只想完成我自己的事情。”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了。”
白鸢凝着老贺，沉静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你到底为什么要带走冯语清？你跟二老之间有什么恩怨？”
老贺犹豫半晌，“我要是跟你说了的话，你会汇报给烟小姐吗？”
“看情况。”
白鸢很是坦然，“老贺，我不想骗你。我们都是小嫣的人，凡事都应该以小嫣为主，你要是做什么不利于小嫣的事情，我一定会阻拦你。”
听完，老贺眉头拧得更紧，不再吱声。
迟迟没等到老贺的回应，白鸢接着补充，“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也不会让你走出这房门。”
白鸢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把握，正面一对一，她完全可以压制老贺。
显然，老贺也清楚这一点。
他一再攥紧拳头，像是极为艰难地下了决定，咬着牙低声道：“冯语清害了我的翠翠。”
白鸢微讶，“怎么回事？”
随后，老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白鸢听，越是说到后面，越是气愤，嗓音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不是韩总告诉我真相，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连报仇都找不对人！”
老贺一拳砸在桌上，气得直磨牙，“我一定要让冯语清付出代价！要让冯老知道失去至亲是有多么痛苦！”
安静许久，白鸢终于开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得说你一句，你太冲动了。”
“你所了解到的一切，都是韩于君的一面之词。”
提到韩于君，白鸢内心深处的恨意蠢蠢欲动，语气也冷了许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了解他吗？他就不能是在利用你吗？”
“你什么都没查清楚就直接对冯语清下手，万一……”
“不，不会的！”
老贺果断喊出声，腾地站起身，“韩总给翠翠治病了，他没理由骗我。”
“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鸢冷冷地说了一句后，抬起手摘掉脖子上的丝巾，再缓缓脱去外套。
见状，老贺惊慌，“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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