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嫣自然地敛去眸底一丝雀跃，装着好奇的模样，“赵老对军火生意感兴趣？”
赵老愣了愣，“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你手里的希冀掌握了那么多富豪的资料……我就想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你也知道，青庭的军火生意一直被秦芒攥着，他才会如此嚣张。”
赵老露出苦恼的神色，“要是我们有办法动摇他的生意，或者，把生意抢过来，那才算是真正伤到秦芒的命脉了。”
秦嫣配合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
观察秦嫣的反应，赵老这才信了苍临的话，看来秦嫣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救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知道也好，免得秦嫣跟他抢生意。
想到这，赵老心里暗喜，随即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再次斟满一杯红酒。
“什么军火生意都是后话，今晚我们能重新合作，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赵老端起酒杯，笑吟吟道：“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秦嫣与赵老碰杯，垂眸时，深处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寒意。
“还有一件事。”
秦嫣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不会轻易放过韩于君，还希望赵老能帮我一把。”
“这是自然。”赵老爽快应下，“就算你不提，我也会这么做，韩于君那只白眼狼还以为自己攀上秦芒就能万事大吉，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秦嫣莞尔，“有赵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后，简单吃过饭，赵老送秦嫣上车，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车驶进夜幕里，眼里的笑意迅速褪去。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阿临，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详细谈谈了……”
……
另一边，秦嫣坐在车后排，一只手支着额角，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
听见包包里响起手机铃声，她看也没看就直接拿出手机放到耳边，顺势将车窗放低一些。
很快，霍则琛低沉的嗓音伴着晚风一同灌进耳朵里，“在忙什么？”
“刚跟赵老吃过饭。”
秦嫣懒洋洋地出声，“他想背着冯老跟我合作，还拿出一大笔补偿。”
“你喝酒了？”霍则琛问。
秦嫣轻笑，“这你都能听出来？厉害呀，我就喝了一点点，赵老喝得比较多，好像我愿意跟他合作，他很开心。”
“之前赵老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结果，今天很干脆地抛弃了冯老，一心一意要跟我合作，你说奇不奇怪？”
秦嫣含着笑的声音染上几分醉意，莫名撩人。
霍则琛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压下那股子邪火，淡淡道：“可能赵老也受够了吧。”
秦嫣被逗笑，“你说得有道理，要不是冯老拖后腿，以赵老的心机，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惜，现在醒悟太晚了。”
“你答应合作了？”
“嗯。”
秦嫣歪着脑袋靠向车窗玻璃，语气冷了些许，“先利用赵老除掉韩于君和冯老，一步步慢慢来，早晚有一天能跟他们所有人算清楚。”
提到韩于君，秦嫣随口问：“则帆跟我打过电话，说你留了后手，到底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这个回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秦嫣“嘁”了一声，“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还有，则帆让我转达他的谢意，说是你不接他电话，也不回消息。”
说到这，秦嫣忍不住替霍则帆打抱不平，“你明明心里是有他这个弟弟的，就别总是对他那么冷，回个消息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
“是你交代，我才会帮他。”霍则琛沉声开口。
秦嫣懒得拆穿他，“行，你怎么解释都行，反正则帆的谢意，我已经带到了，就当你已经收下了。”
说着，秦嫣打了个呵欠，“我有点困，先眯一会，等下到了酒店再跟你报平安。”
不等霍则琛回应，秦嫣便撂了电话。
这边，霍则琛看着手机哑然失笑，这女人在他跟前真是越来越随性了。
而季霖站在一旁，只敢在心里默默感慨，霍二少这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啊！
霍则琛有所察觉，抬眸瞧了季霖一眼。
季霖立马找话题，“二少，我们这次把芯片厂谈下来，又截了青庭的胡，秦芒得气坏了吧？”
“这就是做生意，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霍则琛往后靠，慢条斯理道，“秦芒得尽早习惯这种意外频发的生意场。”
“……”
季霖咽了咽口水，敢情霍二少是要跟青庭刚到底了！
……
另一边，秦芒还不知道自己费了不少心血的芯片厂已经被霍则琛签走，正拿着手机翻阅网上关于康茂思的消息。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眸子，却绕不进深处。
秦芒不悦地拧起眉，韩于君嘴上说得漂亮，结果就是这么办事的？还反被希冀云压了一头！
于是，次日一早，秦芒带着一腔怒意踏入康茂思总裁办公室。
韩于君慌忙起身迎接，“你怎么来了？”
秦芒一个正眼没给，绕过韩于君身侧，径直走向办公桌后的椅子。
韩于君看着秦芒坐在他的位置上，虽心生不快，但还是挤出笑容，“你找我有事？”
“网上的消息，你怎么解释？”
秦芒坐姿慵懒，冷眼看向韩于君，“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我失望？”
“原来你是看了网上的消息。”
韩于君早有准备，这会不慌不忙地开口：“希冀云就是在虚张声势，他们要真的有证据早就发出来了。”
“日子久了，网友也就看出希冀云的真正意图，到时候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上。”
韩于君得意一笑，“希冀云会死得更惨。”
秦芒将信将疑地看着韩于君好一会，冷声提醒：“如果最终不像你说的，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我当然知道。”
韩于君迎上秦芒的眼神，仍是野心勃勃，丝毫不惧。
“我要真的栽了，那也没脸在康茂思混下去，这条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听见这话，秦芒嗤笑一声，“没想到韩总竟有如此大的决心。”
韩于君笑而不语。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走到如今的地步，要真的失败了，可就是四面楚歌的绝境了。
到那时，是死是活，他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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