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霍勋尽量挺直了自己的身体，后背紧绷着，尽管已经满是掩饰不住的欲念，他却还是哑声道：“小芸。”他还想继续再克制自己，可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紧绷到了极限。
随手拍到一旁的传声器上，霍勋竭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送小芸回家，直接回去。”“好嘞哥，”小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姜芸顿时清醒了一些。
可是，霍勋却用双手禁锢着她，让她就算想要后退也退不了。
她索性趴在了霍勋怀里装死，霍勋也没有说什么，只任由她动作。
姜芸的新家就在市区内一所豪华公寓，仍然是霍勋帮忙找的，安保做的极好，但又没什么明星住在这里，所以还算清静。
夜深人静，停车场里空无一人，只有探照灯亮着。
姜芸搂着霍勋的脖子，像是已经醉倒了，又好像只是想赖着他。
霍勋见此，只能抱着她下车。
进屋以后，霍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姜芸正揪着被角的时候，却看到霍勋带着她的鞋下楼了。
她等得几乎要睡着过去，可再看到霍勋的时候，他手里端着的杯子顿时让姜芸红了眼眶。
空气里漫着浓郁的橘子味和酸甜的香气，杯子里的浓稠液体颜色极鲜亮，一口下去，满是酸甜可口的滋味。
“喝了醒酒汤会舒服一点，不然明天会头疼，”霍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身上虽然也带了酒气，眼神却是清明的。
姜芸乖乖地捧着杯子喝汤，生生憋回了眼眶里的泪。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他的爱，就像是要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热忱，浓烈，却不舍得伤她一分一毫。
他以为她不知道，可她都看到了的，每一次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都氤氲着的像是雨后晴空里第一抹阳光一样的亮色，谁被那样的光照在身上，不会融化呢？他捧着自己的心来到了她眼前，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没办法回以同等的爱。
她哪里还有心呢？她的心早就没有了，让她拿什么来回报他，回报他所有的爱和好呢？霍勋没有，或者是假装没有察觉到姜芸忽然低落的情绪，把喝光了的杯子放在床头，就把姜芸塞回到了被子里。
姜芸乖巧的像是个洋娃娃，霍勋也不说什么，只是帮她把被角掩好，便起身端着杯子走了。
浴室在门口那边，姜芸静静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大约是知道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还是那样抗拒，但她拼了命的想要说服自己。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他那么爱你，你当然也可以，可以爱上他。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此时此刻，他才是你的爱人。
姜芸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当霍勋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却还是像疯了一样的跳个不停。
霍勋回来了，他也钻进了被子，平躺在了姜芸身边。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残留的水汽，还有他灼热的温度。
霍勋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隔着一层衬衫，姜芸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肌肤滚烫，烫的可怕。
酒精的作用明明已经消失了，她却还是大着胆子搂住了他的腰。
“小芸，”他声音沙哑，喊她的名字时似是呢喃，又像是长叹。
他另一边的手捏紧了拳头，手背青筋几乎都暴起了，可声音却还是低沉又缱绻：“小芸，别碰我，好不好。
我只抱一下你，你不要乱动。”姜芸颤了一下，收回了手，平躺在他手臂上不敢再动作。
空气里仍漫着淡淡的酒香，那是姜芸身上沾染着的味道。
那就像是什么催化剂，明明还能够清晰地闻到那股酒香，更多的却是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味，盛满了的欲念，微微的汗意，还有本该让人迷离，却让她忽然清醒的不行的荷尔蒙的味道。
霍勋的忍耐也早已到了极限，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他能清楚地看到她没有被掩住的细细的脖颈，瓷白色的肌肤翻着绯红色，像是什么精美的雕像浇上了红葡萄酒。
她睁着眼睛，并没有看自己，却盛满了让人不懂的意味。
“小芸，可以么？”他终于忍耐不住，吻向她的下颌，吻她娇艳如花瓣的唇。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姜芸颤抖的厉害，呜咽声卡在喉咙，像是一只慌乱无措的小兽。
他没有再压抑自己，这是他曾经无数次梦回的场景，他早就想要这一天，想要她躺在她身下，感受她的温度，把她碾碎在自己的身体中。
滚烫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霍勋想要更进一步，却忽然看到了她的眼神。
清明的，带这些慌乱的眼神。
她在怕，她仍然抗拒着。
霍勋停了下来，他的呼吸依旧是控制不住的粗重，可他确实是停了下来的。
“抱歉，睡吧，”霍勋摸了摸她的发，没有再留在被子里，而是躺到了外面，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姜芸怔住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开口说什么。
她不愿意的，是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即使想要道歉，想要说对不起，好像也没有理由那么说。
她醒了很久，一直到霍勋的呼吸逐渐平稳，又逐渐沉重。
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阳光洒在床上格外刺眼。
衬衫已经皱的不像样子了，裙子也是一样，可是，除了昨晚睡前为了防止她呼吸不畅才解开的那颗纽扣以外，全身上下再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姜芸没有洗澡，只是搓了把脸就换上睡衣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霍勋在打电话：“让小圆过去取一趟吧，我就不回去了，这些日子有点事。”“您又听她们说什么了？我很好，也有份分寸，您不用担心。”“嗯，周末我会回去。”等霍勋挂了电话，姜芸才接着往楼下走去。听到声音，霍勋回头看向她：“醒了？”仍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芸摸着鼻子走到了他身边，却故作漫不经心地与他擦身而过：“你做好吃的了？我饿了。”“做了，外面又下雪了，所以熬了粥，”霍勋把她按在了椅子上，附身亲了一口她的额头，便自己回厨房端了炖蛊出来，“虾仁口蘑粥，我还让小圆买了咸鸭蛋和腌笋回来。”霍勋拿着勺子的动作也像是拿着笔一样轻巧优雅，他的手指是很纤长的，是一双让姜芸觉得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他给她盛了粥，姜芸便抱着碗小口吹气。
红色的虾仁和带着些淡褐色的口蘑配在一起格外好看，咸鸭蛋早被霍勋剥好了，白嫩嫩的皮里抱着肉眼可见的黄色的流沙，姜芸拿了双筷子轻轻戳它，那层皮顿时划开了，一股金黄色流出来，漂亮的不行。
姜芸喝了口热粥，又对着咸蛋黄吸了一口，顿时舒服的想打鸣。
两个人都没有说昨晚的事，心照不宣的沉默让动作间勺子和碗触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格外温馨。
窗外，苏敏已经覆满了阳台，外面的树上也都是白色的积雪，只有道路上干干净净，还有几个清洁工穿梭在其中。
喝完粥，姜芸想帮忙洗碗，却还是被霍勋按在了沙发上，把平板电脑丢到了她怀里：“乖乖待一会，我去收拾。”姜芸老实的点了头，等霍勋走进厨房就悄悄冲到了阳台上。
屋里暖和得不得了，姜芸踩着毛绒拖鞋蹲在阳台玻璃门后面，把手伸出去抓那里的积雪。
手太热，一碰到雪就要化掉不少，但姜芸没有放弃，一点一点抓着雪往手里补，没过多久，倒也团出了两个小小的圆团子出来。
正想着回屋找点什么东西扎在那个大点的圆团子上，霍勋的声音却忽然传来，吓得姜芸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阳台上。
“出去玩怎么不多穿点，不冷么？”霍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姜芸缩着脖子不敢回答，只是僵着回转过身。
看到姜芸笋尖似的手指冻得通红，霍勋一把推着门关上了阳台，便把她的手拽到了自己怀里。
霍勋拉着她，索性坐在了旁边的钢琴琴凳上。
姜芸的脸也冻得红扑扑的，见霍勋紧张又心疼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道：“我就出去了一下下，不冷的。”“你不觉得冷，身体难道不会有反应么？着凉了要怎么办。”霍勋没有给她好脸色，显然是不想惯着她，手上却动作不停。
他也不怕冷，直解开了一颗上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的睡衣的扣子，把姜芸一只手塞到了怀里，又把另一只手握在手心仔细搓揉。
姜芸垂着眼皮看他揉自己的手指关节，不知怎么的，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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