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乔姒自己面前的那份也被顾靳年非常自然地拿了过去。
乔姒后知后觉地瞪着这两位反客为主的家伙，无奈这两人脸皮都堪比城墙厚，对她质疑的目光视若无睹。
地转头对厉爵撇了撇嘴，厉爵回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于是，包间里的局面就非常诡异地变成了——老崇和顾靳年低头认真看文件，乔姒和厉爵两个当事人倒被晾在一边，像没事人一样，捧着烧酒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不过行吧，交给顾靳年总不至于出错。
乔姒想通了，举起酒杯撞了撞厉爵的杯子：“cheers！”
厉爵脸上带笑，非常给面子地一饮而尽，把乔姒乐得直呼勇士豪爽。
嬉笑着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顾靳年微微抬眼看了他们一瞬，再低下头时，神色就更加紧绷了起来。
等到无比漫长的十分钟过去，第二杯烧酒也见了底。乔姒的脸被酒气熏得泛红，甚至露出了一丝神色不清明的傻笑。
终于老崇率先看完，抬起头，意味不明地对顾靳年一笑：“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我方和乔氏的合作吧，顾总一心代劳，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越庖代俎了呢？”
顾靳年头也没抬：“那又如何？”
“我们厉爵只是一个小艺人，自然不能如何。”老崇幽幽道：“只是忍不住想感慨一句，果然是三人成虎，我看顾总对乔主管可不像外面流传得那样冷漠啊。”
说完，他轻轻摇起脑袋，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
“与你何干？”
顾靳年却依然连眼神都欠奉一个。
老崇显见地愣了一瞬，这顾靳年今日怎么火气这么大，连基本的客套都不要了？
这边老崇还在苦苦思索，那边喝上头了的乔姒傻呵呵地看了半晌这两人之间的过招，忍不住插嘴乐道：“你信他呢。”
老崇转过头看向她，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我跟你说，顾靳年他这都是装……”
“——乔姒。”
顾靳年凉凉的一声，止住了乔姒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醉的迷迷糊糊，但是乔姒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最好在顾靳年这么喊她名字的时候乖乖闭嘴，否则下场可能会很难看。
这几乎已经成为她的肌肉记忆。
“乔姒，你喝醉了，我叫人接你先回家。”
“不，我没有。”像所有喝醉的人一样，乔姒一挥手，不以为然道：“顾靳年，你真是小瞧我的酒量了。”
“我现在可清醒了，待会儿还要看……看你们把合同签下来才能离开呢。”
说罢，她还用力拍了拍自己两边滚烫的脸颊，闪闪的目光一瞬不眨地看着顾靳年，似乎是在寻求他的肯定。
喝醉酒的乔姒像是换了个人，又话痨又软乎，和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脸防备的她简直找不出半点共同点。
顾靳年撇开头，语气还是很不爽的样子：“随你。”
还是老崇咳了咳，打断了这俩人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毫无意义的对话。
“内容我看完了，倒是超出我所料的满意。”
“可以看得出乔主管合作的诚心。”老崇先夸了两句，随后在乔姒期盼的目光中却突然话锋一转：“但也有个地方，我想还需要商榷商榷。”
“我倒觉得通篇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顾靳年把文件丢在桌上，似是随口又似是威胁道：“若是我顾氏与你们合作，绝对不会开出这么高的条件。还望您不要得寸进尺，以免因小失大。”
“顾总不要急躁嘛。我还没说是哪两项。”
顾靳年冷笑一声：“那就愿闻其详，”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想为这次代言换个title。”老崇翻到文件第三页，客气地递到乔姒面前的桌子上。
“s7系列全线代言人，这不是很高的title了吗？”乔姒眯着眼看着纸上那句话：“还有比代言人更高的title吗？”
说完，她摸摸脑袋看向顾靳年：“你知道吗？”
顾靳年没告诉她自己平时根本不关注这些零碎事情，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老崇：“你想改成什么？”
“改成乔氏s系列深度合作者。”老崇点点那行字：“同样的价，我们和你签两年。”
“深度合作者……”乔姒有些想不明白地挠挠头：“这只是一个名号上的东西啊，实际又没改变。”
且不说“合作者”听上去还没“代言人”威风，光是他提出的代言两年只收一年钱的条件，就非常令人迷惑了。哪有人上赶着给自己推利益的？
乔姒还特地看了一眼厉爵。
今晚的这场饭局，一向开朗健谈的厉爵出奇地沉默，似乎所商谈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就连现在听闻老崇的提议，他也只是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像他这样前途大好的国际男模，应该很有话语权才对，可是今天的整个过程中，他都表现出有些畏惧老崇，甚至接近于唯命是从的程度。
事出反常必有因，乔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酒意也渐渐消退。
“我想知道您这样做的意图……”
“不行。”
乔姒和顾靳年同时开口，而后互望一眼。
虽然顾靳年人品未可知，但他在商业决策上的建树乔姒还是十分拜服的。
所以她立刻改了口：“对，不行，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想法，那我们的合作也只能宣告中止了。”
在这一点上，两人突然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老崇那精光四射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梭巡了一番，过了很久，才拍掌笑道：“好说，好说。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我刚刚的提议，不说也罢。”
说完，他主动举起酒杯：“来，为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干一杯。”
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乔姒简直要被这位捉摸不定的作风给弄懵了。她迟疑地瞟了一眼顾靳年，见他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便也有样照样地举起酒杯。
四只酒杯在空中一碰，协议落定，从此厉爵就正式成为了乔氏s7系列的全线代言人。
老崇豪爽地一口饮完杯子里的酒，而后摸出一支笔，果断地签了名。
他和厉爵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满面春风，就差和顾靳年称兄道弟，可是明明不久前两人还是一派不对付的模样。
乔姒都不知道应该说他能屈能伸，还是虚伪善变好。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来，说说吧，为什么今天你会突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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