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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抱着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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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白如昼,灯光下,言墨看着时年好一会儿都没有眨眼,狭长的双眸把他真正的思绪隐藏得很深。

    少顷,时年也在看他。她的眼睛生的漂亮,双眼皮清晰而有层次感,大而亮,漠然甚至是嫌弃的看着他。

    “张嘴。”他命令。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就张嘴了……

    言墨瞥到了她眼睛里的不甘不愿,顿了两秒,打开手电筒,掰着她的嘴巴,强迫她的嘴张的更大。

    “去倒杯水来。”他说。

    没人动。

    他扭头,“没有听到?”

    严思文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时年一眼,走开,去厨房倒水。

    他还会看喉咙,什么时候成为医生了……时年如是想。

    手真凉,放在她的脸上,她动了下。

    “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凉,松开。喉咙里面是肉眼可见的红肿,他忽然想起了那场大火……

    【如果我告诉你,那火是时年放的呢?】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

    【我看了她写的日记。】

    【不如放一把火……看言墨在临死关头会救谁……】

    他把手机的手电筒关了,看着她,讳莫如深。

    这个眼神是在研究什么呢,在研究她是不是装的失声?

    呵……

    “时小姐,请喝茶。”严思文把水倒来了,只有小半杯。

    时年接过来,仰头,冲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有两种意思:谢谢,以及你看言墨让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严思文性子恬淡,她不笨,自然是懂了,轻咬红唇。眼神变幻的非常快,从生气到从容微笑,不过眨眼间。

    “慢用。”她说了句。

    因为是小半杯,又因为她的喉咙真的很难受,真的需要一杯水,仰头……这水顶多也就是两口吧,她一口喝了。

    她相信在言墨的眼皮子底下,严思文不会做什么文章。

    然而……她错了。

    一股齁痛从喉咙瞬间冒烟开来,刹那间就感觉有人在她的伤口上滴了垃圾,她开始剧烈的咳嗽。

    越咳,越难受。

    “谁跟你抢?!”她听到了呵斥声,时年没空理,因为突然间咳的太猛了,所以脑袋两边的筋脉在剧烈的跳动,脑子里只剩下了胀痛。

    “怎么了,时小姐?”严思文急切的问。

    言墨把她提起来,她没有力气,一下子趴在他的怀里,就在他的胸膛咳,那个力道像是要把他的胸膛都震开一样。

    言墨没动,没有抱也没有推开……

    严思文把地上的杯子拿起来,看着眼前的情形,叹了一口气,拿着杯子去厨房洗了。

    等到严思文在出来的时候,时年已经好很多。还是趴在他的怀里,因为喘而让背部绵延起伏。

    她收到了来自时年幽凉而愤怒的视线……

    严思文淡淡的微笑,“怎么了?好点了?需不需要吃东西?哑姨做好了两个菜,你是病号,可以提前吃。”

    时年盯着她没有动……这温柔体贴可真好啊,定然让言墨分外感动。

    她整个上半身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难受的要命,比先前难受十倍。

    就是因为那杯加了许多盐的水,许多……严思文是护士,自然知道能加什么让人难受。

    虽说不至于捅出什么篓子来,但红肿不堪的喉咙,来一被齁咸齁咸的温水,那滋味不言而喻。

    加醋会有味道,会辣椒油会有颜色,只有盐是最好的选择。

    会让喉咙刺痛发痒,还会让整个胃都处于恶心的状态。

    她倒是很聪明,被子都洗了。

    言墨把时年扶起来,时年就是不…不是因为不舍这个怀抱,而是有人正阳奉阴违的盯着看呢。

    “我打电话。”他说。

    她不动。

    “时年,你没骨头?”言墨又道了句。

    她依然不懂,脸贴着他的胸膛。

    “起来!”命令!

    严思文的唇角勾了下,讽刺。像是在对。她说,你看他对你也就这点耐心,让你滚呢。

    时年身子往前一挪,头顶蹭到了他的脖子,耍赖。

    言墨,“………”

    低眸,瞅了她一眼,薄唇一抿。弯腰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机,他一弯,她就得倒,身子一倒,他本能的去抱。

    捡起手机,抱着她,打了一个电话。

    严思文的脸色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或许言墨没有发现,无论时年的身体怎么往他的怀里蹭,手始终没有碰过他。

    ………

    哑姨把饭菜做好了,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严思文坐在沙发上发呆,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用手势比划着,人呢?

    严思文抬头,哑姨愣了,她泪眼汪汪……

    “哑姨。”严思文在脸上抹了一把,“我很难过。”

    哑姨继续比手势:怎么了?

    “我是言墨的妻子啊。”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出来,滚滚而下。

    哑姨因为她前面一句话而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她一哭,哑姨赶紧去拿纸巾。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还有时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哑姨……”严思文哭的不行。

    哑姨一脸的呆滞。

    她记得罗小北给她说过,那个叫严思文的是言哥的远房表妹。所以她在言墨家做饭的时候,对她也非常客气,把她当大小姐来对待。

    来了这儿,她也当是言墨的亲戚来了,所以热情的款待,怎么会是妻子,那……时年算什么?

    他们三个人……这么……这么乱?

    “呜呜呜……”严思文趴在自己的腿上,大哭起来。这个哭,有一大半都是真情实意,她心里的难受没人懂,也没人可说。

    她只是喜欢他,只是爱他!

    而且他娶了她,她无论对小三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避讳过,从来没有。

    …………

    “这个嗓子是很难恢复了,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期,声带已经损坏。只不过不会哑,住几天就好了。”

    医生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的,是她和罗小北……至于言墨,半路就消失。

    罗小北连连点头,医生说什么他都点头,拿着手机,记录着医生的交代。

    不能吃什么,能吃什么,以及药物的吃法用量。

    时年躺在床上挂水,看着苍苍的天花板,脑袋里依然有咳嗽的余温。

    “时姐。”罗小北道,“怎么办?这个嗓子……”播音主持人,以前兰城的电台一姐,台花。

    靠嗓子吃饭的,突然就这么毁了……

    时年冲他摇摇头,表示没事。她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嗓子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没有了这份工作,她可以做别的,饿不死。说话会吓到人,那就少开腔。

    罗小北心生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叹气。

    言哥都把时姐送到了医院楼下就走了,罗小北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他想对她好,却又想远离,让自己那么别扭着。

    这是为什么?

    他现在已经不会想把时姐送到其他男人身边了,跟在言哥的身边……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吧。

    但愿这一天来的早点。

    时年这一晚很早就睡了,不舒服。

    …

    半夜。

    半开的窗户有窗外的灯光撒过来,像是月光,却又比月光少了几分光辉。

    时年睡的正酣,罗小北在沙发上在说梦话。谁都没有看到门开了,人进来。

    走到床边的位置,夜色把他欣长的身影遮盖的像是一尊被拉长的艺术品。

    屋子里正安静着……

    好久他在坐下来,看向她,目光是夜色都没有掩盖的柔蜜……

    手从被子里伸进去,隔着衣服摸着肚子上的疤痕,轻轻一暗。

    时年在睡梦里……哼了一声,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拿出手来,揪着她的鼻子。

    “哼个屁。”低低的嗓音,是男人雌性的男低音,好听极了。

    她喘不过气,他又松手。

    末了,又问。

    “你真是杀人犯?”

    不,应该说是纵火犯,纵火已经够恶劣,再来一个死人,罪上加罪。

    没有人回复他,等待他的是她沉沉的呼吸。

    她的脸真是美,苍白的像个瓷玉娃娃,安静的睡着……缩在被窝中,又脆弱的惹人怜。

    “他妈的,你可真是招人恨!”

    他低低一叹,在她脸上揪了一把,确保留下一个手指印后,才松手。

    起身,走的悄声无息。

    ………

    住院一个礼拜,哑姨没有来过,期间罗小北问她有没有把哑姨给得罪了。

    时年想不起来哪里的罪过她,没有啊。罗小北皱着眉头不说话,可能是哑姨突然……来了大姨妈?

    出院。

    住了这么久,也能开始说话了,红肿感消失。

    站在医院门口,仰头深呼一口气。

    “罗小北。”

    “啊?”

    “你知道严思文住哪儿吗?”

    “清水池啊。”

    嗯?居然还在?还没走?

    “时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她点头,想着那一天严思文的小手段,莫名的笑了,这是不是说明她活该呢?

    毕竟……人家可是正主。

    一辆保时捷驶到了她的身边,车窗下降,“上车。”薄冷的嗓音。

    她低头,有那么点意外。

    “我有车坐。”

    他懒散的双眸偷着墨镜的镜片透射在她的脸上,“女儿,你女儿我知道下落了,不想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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