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孩子之前，言墨尚且不性什么是克制，现在却越来越明白克制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就比如说现在。因为那一句‘因为是你’，所以他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一边想用力拥抱，一边想要忍着……
就看着她，仿佛是想要从她的面部表情里看到点什么，是真还是假。
时年红唇弯弯，“做什么？”
隐忍不够便抱住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胸口里，呼吸略微有些不稳。时年的眼晴正好对着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莫名的她也跟着咽了一下口水，竟觉得性感万分。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他们的第一次，夏天，她坐在阳台看书，裙子很长，为了凉快便撩至腿处。
她不曾想，只是因为腿就让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有了那些没羞没臊的过往……
唇上一热，他的吻缓慢而灼热。从唇到额头到鼻子再到唇，总觉得屋子里越来越热。滚烫的吻到了下颌，再往下……睡袍掉落，那优美的躯体雪白光滑的像是刚刚剥好的鸡蛋，都不忍去用力碰触。
凉凉润润的肌肤因为他而变得火热。
时年的手指都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揪着他的衣服，咬着唇，媚眼迷离。
“孩子……”
“别管她。”他的牙啃上了她的肩头，一切如星星之火，就要开始燎原。
……
爱情是什么？
以前是一腔热血，他的脸他的名字他的身影，甚至是他坐过的车辆，看到了便觉心头起了悸动，它是一种很自私的东西，说直白点，就是想得到它。她得到过……
原芷蓝曾经有很久的时间都在耻笑她，一个单相思的神经病，那时听到这个名称也觉得无所谓，因为有那个暗恋的人的存在，被人骂，心里也觉得甜，原来甜能抵去心里那么多的苦。
夜半。
时年在他的怀里醒来，他赤果着，但总算是知道给她穿上一件衣服，女儿一个睡，他们俩睡。漆黑的夜色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身体依旧有一种苏麻在，毕竟有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就像是第一次不太适应。
看了他好一会儿，适应了这黑夜，反而能看得清他的脸了，下颌线的弧度是教科书般的标志，柔美和刚毅相得益彰，唇薄厚到恰到好处，鼻梁也很挺……眉宇里已经不见当年骑着机车从街头呼啸而过的轻狂，那是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沉敛，一睁眼，眼晴里写满了故事。
睡觉皱着眉头干什么呢，不开心？还是心事太重，她好像也很久没有见过他开心的笑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不开心的原头，依然出在她的身上，她相信他不愿给她任何任何压力，不需要因为孩子而留下来。但留下来也不仅仅是因为孩子，他对于她来说，不再是年轻那样的疯狂热情，你若问爱不爱。
她没法回答，又或者说有爱，但没有那么爱，他不再是她生命里的全部，不再像以前把自己给丢了。
她的心里已经能接受无数个莫去或者严思文那样的女人出现，当然她知道他不会再有这样的女人。如果那种女人出现，她会走得毫不犹豫，带着女儿，她一样能活得有滋有味，不会像以前那样自怨自艾，整日愁肠，整日优柔寡断。
但是现在，她依旧选择和他好好在一起，去认真过余生的每一天，不仅仅因为孩子，也因为他。
最好的爱情是爱他更爱自己，深情而不纠缠。
……
回了国，生活就要正式步入正轨，这个正轨就是哄娃。第二天，言墨就得去上班，明一和言小画都要上学，只有言小妍不用，时年便陪她去逛街，去吃好吃的。两个人的身体都越来越好，言小妍目前还是不能肆意的吃，但是大部分还可以。
于是明嫣和季可、时年她们仨带着言小妍一个人去商场逛了一天，也买了很多东西。言墨来接，后备箱塞满了。但是他看到明嫣叫了两辆出租，整整两辆车，后备箱和车后座都是东西。
“你想干什么？把商场搬空？”这么败家？
明嫣又留回了短发，因为这样比较嫩，虽然厉弘深很不满意她的嫩，但是没办法，管不住，她的头发她做主。她把墨境夹在脑门上，露出整张巴掌大点的小脸儿，红润有光泽，两个眼晴又大又圆，这双眼晴长得是真好。
“我们家老厉有钱，我不花带进坟墓啊。”她娇俏一笑。
言墨在她的脑门上一弹，明嫣吃痛的后退，“嫂子，你看他打我，你管不管。”
时年被突然点名，明嫣第一次叫她嫂子，奇怪了，脸上竟有些燥热。
“你可以打回来呀。”时年依旧大大方方的回。
言墨看着她笑，时年白了他一眼，笑什么，显得你牙白？
“白痴。”明嫣暗暗咒了声，当然这话她只能很小很小声的说，但还是被言墨给听到了。瞄了明嫣一眼，明嫣立马谄媚一笑，言墨走向出租后座，打开车门，随便打开一个袋子，“这买的什么？”
“老厉的衣服。”
“这些都是？”
“对啊。”
七八袋，他穿得了？言墨想着他和厉弘深的身材差不多，随意拿了一个六七袋，留一袋就行了。
“大哥，你干什么？！”
“你背着他把他喊老厉？这是封口费。”提着扔进了自己的后备箱，上车，关门，一气呵成，走了几米远还能看到明嫣气得跳脚，他抿嘴失笑，小屁孩子还敢骂他白痴。
季可插着腰笑，明嫣气呼呼：“你还笑！”
“那咋滴，我还哭啊。”
“你给言昱宁买衣服了没有？”
“买了。”
“给我点。”
季可双手抱胸，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我连拿都没拿，直接让服务员送我家去了，我干嘛还要自己拿回去，而且我们昱宁可没你家厉老头子那么壮，衣服共穿不了。”
明嫣咬着唇，斜眼看着远去的车辆，拿出手机，打电话告状！
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这跟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什么区别，一个德性！
……
车上，言小妍坐在儿童座椅，甩着两条腿，死命的喊爸爸看她身上穿的裙子，粉红色，不停的问漂不漂亮。以前言小妍一直呆在家里，爬来爬去，一群大男人眼光也不好，就从来没给她买裙子。
言墨也说了无数个好看。
过了会儿，她突然冒出一句，“土悔。”
“说谁土匪呢？”言墨可听懂了。
“小叔叔说你就是土hui，抢东东，你抢姑姑衣服。”
“那是姑姑给爸爸买的，你不懂。”
言小妍哼了声，用眼角撇他：小样儿，你当我不知道。言墨在后视境里也有撇她：小样儿，你懂个屁。
时年坐在一侧闭着眼晴不说话，昏昏欲睡，这个身体虽说没啥大事儿了，但整体还是亚健康状态，很容易累，很容易疲惫。
当天晚上，厉弘深就带着明嫣和明一过来了，来势汹汹，吃了一顿饭，走前顺走他十袋衣服，倒贴不少，亏大了。
以前没有发觉女儿和自己睡有那么的麻烦，现在才发觉。除非是把她先哄睡着，否则两个人就别想干点什么事情。
但凡是在床上，她就必须要在两个人中间，她说我还是个小宝宝，就要在爸爸妈妈两个人的怀里，睡觉的时候，得两个人都抱着。
谁惹她生气了，她就把屁股对着谁。当然更多的是，生爸爸的气。
比如爸爸说她腿好短，头发有点黄，手指头有点胖……任何哪一项她都会生气，甚至有时夸她好看，她也生气。
总之现在有了妈妈之后，她是越来越任性，脾气比之前大了很多，反正有妈妈在，她才不怕呢。
一个星期后，言墨把她的婴儿房收拾好，晚上抱了过去………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斗智斗勇。
晚上还是和他们睡，看谁厉害。第二天，言墨的枕头就出现在她的婴儿房，不许爸爸进卧室。
在言墨进来的时候，她捂着时年的嘴和眼睛，不许和爸爸说话，也不许看爸爸。
爸爸进去洗澡，言宝宝还是不忘嘱咐一声不要摔着了，然后和妈妈说爸爸的坏话。
“坏人。”
“不能这么说爸爸，懂不懂？”
言宝宝指着时年的胸口，然后不服的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时年倒抽一口气，把她的手给抽出来。
“不礼貌。”
“爸爸也不礼貌，我看到了爸爸摸摸奶奶。”
“………”女儿没有见过奶奶，她说的奶奶是指……时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胡说什么？”
“爸爸还吸吸，羞羞。”
时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怎么被她看到了。
“妈咪。”言宝宝开始撒娇了，她坐在时年的腿上，扯着她的衣服，“宝宝也要吸吸。”
“丢人。”
她义正言辞：“宝宝吸奶奶不丢人，小宝宝都是吃妈妈的奶奶，爸爸才丢人，他是坏蛋。”
时年想笑又想气，但有一点真的不能和他们一起睡了，毕竟已经四岁多了，过年的时候就五岁。
抱起她，出去。
“妈咪，做什么啊？”
“去你房间睡。”
“不要。”
“不行！”
“妈咪…”
“听话。”
言宝宝开始委屈，眼泪在打转，现在知道爸爸了，喊爸爸，要爸爸。
言墨把她送到她的卧室，几次都没有成功。想也知道不可能成功，言宝宝撒几次娇，多叫几次爸爸，就行了。
到最后时年都看到言墨把她抱了回来，今天晚上把他的枕头都拿了出去，不管不行。
………
言墨站在女儿卧室外听着她伤心的哭泣声，老父亲的心脏嗖嗖的疼，好几次想推门进去。
“我要爸爸……”女儿可怜兮兮的说道，这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依然在哭。
“妈妈陪你，把眼泪擦掉，不能哭。”
“妈妈……”
“嗯，我在这儿呢。”
“我要爸爸陪我。”
特别可怜的声音还带着祈求，言墨已经拧开了门把手，里面穿出时年重重的一声吭，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脚步。
“妈妈陪，今晚妈妈一直陪你，哪儿都不去。”
“……不要。”
“那你一个人睡。”
“那……那你不要去找爸爸。”
“好。”
言墨，“………”
………
两个小时后，言墨才进去。时年累的趴在床上，女儿趴在她的背上已经睡着，可怜死了。抱起来，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腿被踢了一脚，他低头，时年警告性的看着他。他顿了一下，把女儿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生怕把她弄醒了，眼睛肿了，脸也哭红了。
他坐在床边，柔柔一笑，“我就是抱抱她，没有别的意思。”鬼知道。
时年知道他心疼，但是女儿怎么能一直和爸爸睡呢。在一起睡的时候，无论睡前怎么样，睡后一定是滚到爸爸的怀里，然后言墨等她睡着又爬起来去找她……
“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了。”
言墨给她按摩，摁着后背，一下又一下，时年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她一直和我睡，习惯了，她需要适应，我也要适应。也不是我在惯着她，我只是不忍看她哭，还小呢。”
这还不是惯？快五岁了，还和父亲睡？
时年无力的一叹，“她昨晚看到了你对我做的事情。”
“嗯？什么事？”
时年坐起来，睡衣之下还有新鲜的吻痕，镶嵌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言墨眼眸一深，低头又要去亲。
时年推着他的头，“让她和我们睡也行，你别碰我。”
那怎么行。
言墨一下子抱起了她，“你是明智的，让她一个人睡最好，走，回去。”
打横抱起，到了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的同时自己也压了上去，时年气息紊乱，“等下。”
“不行。”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血脉沸腾，他是个禁欲了好多年的人，一旦吃起肉，那是一种毒，让人疯狂上瘾的毒，戒不了。
“言墨……”
“嗯。”低头，吻住，如同疾风骤雨般，不过几秒钟，她便化为了春水，只想着要去顺利的呼吸，便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没有孩子在就是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他很早很早就想这样了，用力的与她融和，用力的去爱，不留一点缝隙。
时年揪着被子，承受着他给予的风浪飘摇，情到深处，他附在她的耳边，“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等不及了。”
此时，她的脑子里正好被一道炫白击过……他说了什么，都听不太清楚。
………
婚礼这事儿自从上一次在言家被时年巧妙的回绝过后，就没有人再提了，又一次被提起来。
一个仪式而已，明嫣这么多年都没有办婚礼，也挺好的。但是，忽然觉得压力很大，明嫣，原芷蓝。
但是在婚礼之前，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领证。时年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想着拿捏，已经这样，领证是两个人给孩子最完美的保障，也是必然会走的路。
她生日八月八号那天领证，一大早就去了，拍照，签字，拿证件，整个时间连半小时都没有用到。
出来的时候，言墨看着那个红本本，手心里冒出了汗，红的那么喜悦，直逼心脏。
他凑过去看她的，时年也盯着没有动……看她貌美如花，看她皮肤越来越好，看她身体越来越健康，他越来越爱。
“媳妇儿。”低声一喊，喉头已哑。
时年抬头，“什么？”
不是，“老婆。”媳妇儿好像不怎么文雅，两个字从心头划过，那一股热烈的涌动，让他有股控制不住的激动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一把搂过，“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其实很多事情她早就已经释怀了，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悲欢离合也都体验过………
只想享受当下，她的冷暖，她自知。
只是过去的事情，是他一直没有放下，每每睡觉之后，都皱着眉头。
她是开心的，也是幸福的，只是无法坦然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又说道，这话他说过很多遍了……但，哪个女人不爱听呢。
就像原南风说的，女人是听觉动物，所以男人说情话，男人是视觉动物，所以女人留长发。
她没有说话，回抱了他。
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他，甚至连喜不喜欢都没问过，是因为……没有底气吧。
………
领证的第一个晚上那么久没有消息的原南风终于回来了，于是言墨就很不客气把言小妍给了他，管他今天晚上怎么哄她，反正不许送回来。
家里的佣人也都退了去，他做饭，烛光晚餐，其实他是有浪漫细胞的，只是不太明显。
吃完饭两人去影音室看一集电影，他抱着她，她看影片，他看她。
直到……
“看我干什么？”
没有开灯，屏幕上碎碎点点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那种朦胧的极致之美。
“开心吗？”他沉声问。
“怎么老问这个问题。”
“我迫切的希望你的开心是出自内心深处，而不是因为身边人对你的照顾所以你才笑。”
“除了你没人照顾我啊。”其实不是，还有很多佣人阿姨呢，但是她就想说他一个人，把功劳都给他。
“傻瓜。”他屈起手指刮着她的脸庞，“山河可签，而且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以后也会一直对你好。”
“是吗？”
“当然，你是宝贝老婆，言小妍是宝贝女儿，你是第一位。”
“肉麻。”他可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言墨咧嘴一笑，把她提起来坐在腿上，满眼都是她，“老婆。”
“嗯。”
“老婆……”他的眼晴里仿佛有星星。
“………疯啦？”
他闷笑，手伸进她的衣服下摆里，顺着肚子往上爬，握住，她娇身一软。
“叫老公。”
“不叫。”她不太叫的出口，不想和他一起肉麻。
“那你在上面。”
“不行。”
扯开衣服，一口咬了过去，她一颤整个人突然像没了骨头般，倒在他的怀里。
锤着他的后背，“太坏了。”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耳朵上，言墨心跳加速，兽血已燃。
屏幕上正在放一男一女在水里嬉戏的画面，青草河畔，水声悠扬，互相追逐着直到慢慢远去……
画面的最后给了他们两人的鞋来了一个特写，两双鞋都沾上了泥巴，不再新，却依然互相依靠，如胶似漆。
“老婆…”隐忍至极的沙哑声在影音室里，击碎了两双脏鞋，屏幕暗淡了下去，影片结束。
“嗯……”她吟息着回应。
只是老婆对应的不应该是老公么，他何时才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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