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秋不秋的季节。
夜晚,兰城的街头进入到了奢靡疯狂的世界,尤其是在夜总会里,光怪陆离。兰城著名的夜园娱乐城在三天前就被人给包了,原因是要给原氏家族的发大公子办一场让他难忘的成人礼。
九月八号那一天,整个夜园被豪华名车给围的水泄不通,名门贵族基本上通通出席。
原家,祖上三辈都是做旅游生意的,在上个世纪几乎是垄断了大半个中国的旅游业,家室雄厚,根基极深。
十八岁的成人礼,自然要办的隆重,坊间传闻,光是晚会当晚的歌曲,都是真人演唱,演唱者千金难请的歌唱家,光请他唱歌都花费几百万人民币。
………
光怪陆离的晚会现场,年轻潇洒的男孩儿们坐在光源处,丝毫不介意绚烂的灯光扫过,一张张帅气的脸,一个个轻狂的灵魂。
言墨倒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转来转去的灯,下巴倨傲标致。
“言哥,你打算把他们盯下来吗?”
言墨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是觉得这些玩意儿又土又俗,还没我家厕所灯好看。”
“……行了,知道你家有钱。”
言墨转了转酒杯,看他还不到十八岁,给他的酒杯里到饮料,真是……瞧不起谁呢。
“原南风呢?”
“听说被他家人介绍了一个对象,要尽早培养,培养够了,就娶回来。
言墨嗤一笑,“啧,原来这就是成人礼。那我成人礼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个?当晚就娶回来,我不培养。”
“哥,十八岁结婚,犯法。”
“……”言墨放下杯子,满嘴甜兮兮的饮料味,恶心死了,“我去洗手间。”
起来,一楼洗手间不用去,必定有很多人,还有许多饥渴的狼,想吞了他,不去。
去二楼。
二楼的洗手间,被保镖守着。
“你们干什么?”这些保镖是原家人,他认识。
“言少爷,我们……大公子在里面。”保镖说的有点难为情。
言墨走近几步,听到了里面的调情声。他双手插兜,这王八蛋。
“不好意思言少,公子吩咐,任何人不许去打扰。”
“我不打扰,我去加入他们。”说着闪身而入,保镖们叹气,这位大少爷得罪不起,打人很厉害的。
言墨直接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细白的腿夹着原南风的腰,两个人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绕过去,探头去看,哦,到摸匈这一步了,匈挺大的。
他就看着,原南风抬头看着他,女人惊的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两人眼对眼,有某种无言的气氛在流窜。
好几秒后,原南风道,“你瞎啊,你不知道回避?”
“我干嘛回避?还不打算放开她,是想让我也摸一摸?”
原南风涔薄的唇抿成了锋利的样子,把女人放下来,拍拍她羞红的小脸,“先出去。”
女人点头。
走了几步又被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了名字后,他又挥挥手,好像在拍灰尘一样的随意,女人离开。
“曹,十八岁了就可以乱搞?”
原南风拧开水龙头洗手,“我没到十八岁也乱搞。”洗完手整理头发,很乱,不禁皱眉,“现在的女人太不禁逗,你看给我头发抓的。”造型师吹了半个小时,被那女人半分钟给抓乱了。
“岂止,我要是不进来,你下面的毛都得乱。造型师今天没把你下面毛给吹吹?”
“别那么下流。”原南风用自己干净的手指把头发扒好,“现在还不算旺盛,等到旺盛后我找我媳妇儿给我编个辫子。”
“………”论无耻,言墨比不上,“媳妇儿有了?”
“有吧,长的挺不错,就是有点丑,小鼻子小眼,老子这么好看,她那儿配的上我。”说话间,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才发现不止是保镖,还有好个人。
原继中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现场还有一个女孩儿,小巧玲珑。
“混账东西,你在这儿干什么,你说谁丑?!”原继中难堪的吼了声。
女孩儿的脸上又红又气,大概听到的不仅仅是说她丑,还有前面的。
听到原继中说完,掉头就跑,羞愤又难过。
“还不去追?”原继中看旁边男人的脸色都变了,又怒到。
原南风笑起来,眉间的黑痣,让他纨绔又邪,,“我现在就去追,刚刚我胡说八道呢,我绝不会让我媳妇儿给我编辫子!”
“你还说!”说的什么话,编哪儿的辫子!!
原南风跑了,言墨也跟着一起去。
原继中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男人道,“。抱歉,让你看了笑话。我儿子说了媳妇儿这三字,就表示他有这个意思,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刚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男人笑的极是虚伪,原氏大公子是个什么德性,整个老城,人尽皆知!
才十八岁,就把日子过得混乱不堪。奈何,家境了得,依然有许多商贵,送上自己的女儿。
如今已过十八岁,怕是送上门的女孩儿会越来越多。
………
原南风什么时候追过女人,别人跑的飞快,他慢悠悠的晃着,转眼人就不见。那就不找了,随便开了一个房门,到阳台去看,那女孩儿正站在楼下的草坪四处的张望,大概是在找他。
“嗨。”他爬在栏杆上,打招呼都透着一种风sāo。
女孩儿抬头,咬唇,因为被发现显得尴尬又拘谨,她扭捏着看着他。
“你不丑,只是比我逊了点儿。”
“………”
“上来吧,带你去找乐子。”
女孩儿在原地考量,想要吊他的胃口,却又没有那个底气。
这种女孩儿实在是无趣啊,还没有先前那个夹着他腰的女孩儿好玩儿,慢着,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想不起来了。
“有人吗?”
一阵风吹来,有一声虚弱无力的嗓音吹到了他的耳朵里,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人吗?能救救我吗?”
他没有听错,真的有人在求救!而且是从隔壁的阳台里发出来的,这个声音稚嫩、谨慎、虚弱。
他没有说话,隔壁又有声音了,“有人来了,你别过来,最好不要报警。”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压的特别低!
常年混迹于黑道道里,他和言墨是兰城出了名的混混,所以警戒心让他在有人开这扇门的时候,他虚身一闪,隐藏到了窗帘的后面。
“没人,把门锁上,今晚谁也不许到这儿来,找人看好。”
“是!”
“那个女孩儿呢?”
“还关着在,她还是不同意。”
“那就继续关,去看看。”
门彻底锁上,他们说什么,原南风已经听不到。一会儿隔壁就有了灯光,听到了几句,交谈,灯又关上,一切恢复了宁静。
这儿关了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身份不一般。但是,怎么会关在这种地方?这纸醉金迷的快活处。
原南风没有出去,他知道外面有保镖在把守,隔壁也是。一会儿那个‘女朋友’还要上来找他,就快要暴露。
阳台想要跨过去,基本上不可能,掉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扯了窗帘,拧成绳子,绑在侧面的护栏,荡过去,再往上爬。
他的身手赖于和言墨一起混那么久的黑道而来,利落果断,爬上去,跳上阳台!
屋子里乌漆麻黑,他打开阳台的门进去……九月八号,没有月亮,屋子里只能凭借着楼下的光,虚弱又恍恍惚惚。
屋子里有一个大大的笼子,笼子里坐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目光在空中接触。
你相信一眼万年吗?
或许从前原南风不信,可在看到这个女孩儿时,一切天注定的缘分他都信。
九月,还燥热,屋子里有冷气,凉气窜骨。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衫,坐在那儿抱着自己。那一双眼睛明亮又精神,黝黑的如同十五的上弦月。
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果露出来的部分,白皙如雪。
好美。有这种气质和长相的人,想来家室也会差。
他蹲下,摸了一下锁,没钥匙打不开,“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着他,眼睛里有害怕,神情上有狼狈有紧张,可她的语气却是傲慢的,“如果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呵。
“你知道我是谁吗?”
“有可能是救命恩人,有可能是陌路人。”
她说话非常嫩,而且不惊不慌,哪怕她已经很害怕,打着赤脚的脚尖因为害怕一直蜷缩着。
“你多大?”
“十四。”
十四啊,这个年纪有什么值得被人关在笼子里的,被当成畜生一样。
“我不会救你。”原南风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被人关着,而且今天来这的人,非富即贵。
他平时浪荡又玩世不恭,但是他们家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他心里清楚的很。哪怕可以傲视群雄,但依然不可惹事。
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替自己求情,就看着他,眼睛又圆又亮又脆弱,但又硬挺着。
她应该不止是今天被关着的,嘴唇干的发紫,可这身上怎么没有一丝瑕疵。
且她镇静的不像是一个关起来的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说话的方式也不像。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丫头,我不救女孩儿。”
“那就,滚。”她仿佛很生气,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
“………”我曹,他没有听错吧,她让他滚?
兴趣瞬间就来了,这种兴趣来自新奇,来自于常年被人恭维的陌生有趣,又蹲下,话还没说出口,外面有了走路声,她一下紧张,手无措的卷在一起!
“害怕?”
小女孩儿没说话,可嘴唇已经在颤抖,她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说的是里面的女孩儿怎么样……那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说一件货品。
“求我。”他恶劣性起,“跪着求。”她好像是个很傲慢的女孩儿,几句话就能看的出来,那就踩一踩。
“小丫头,这儿只有我能救你,我一旦走了,就再也没人敢救你。”
外面有人在笑,像是在得瑟终于获得了一个上品。
女孩儿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呼吸也紊乱了很多。
“不动?那我……”
她扑腾一下跪了,“我求你。”
啧,骨气也就这样嘛。
“求我什么?
“求你救我。”她死死的捏着手,那一种被人践踏的无力和隐忍的愤怒。
原南风咧嘴笑了,手伸进去,揪着她的脸,“敢让我滚,你会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日后再说。
让她后退,他拿起一个圆凳,对着锁砸了过去!砰,开了。
外面听到了动静,慌忙开门进来,这时,原南风已经把女孩儿抱了出来,抱在怀里。
灯开。
原南风嫌弃刺眼,低头,闭眼。带睁眼时,他看到了一张绝色美女的胚子。
而且,她紧紧的盯着前方,他顺着这眼神看去……
“原?原大少?”这几个人的脸上写着【大事不好】几个大字。
“是我。”原南风抱着她出去。
“大少,这这……您不能带她走。”
“那我带你走?滚,别惹老子。”
“大少?”
原南风已经到了门外,先前两个大笑的人还在那儿,他过去。
“大……大少?”
原南风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监控,又低头,对着女孩儿,“抱紧!”
女孩儿听话的抱紧他的脖子,原南风抬腿,对着两人的脸……对,就是脸,踹了过去!
“两只臭虫,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
两人起来,脸上还有鞋底印,正要伸手去擦。
“不许擦!”
两人又停下。
“我问你们,关她干什么?”
没人回答,走道里死一样的寂静。
“不说?我看你们是想死。”他腾出一只手来拿手机,那两人的其中一人立马上来对着原南风的耳朵说了句。
有那么刹那,原南风是没有动的,这种定格是呼吸和心跳上的。
回神后,他又一脚踹过去,“给老子滚!谁敢拦试试?!”
还真的没人敢拦,毕竟那是原家大少。走了几步,又停下,踹起一个花瓶,抛向空中,正好砸中某个监控。
“你们是躲在后面?看好了,人我带走了,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老子跟你玩命!我管你是谁!”
女孩儿抬头看着他,咫尺的距离,下颌线精美而流畅,说话时喉结突起滚动,性感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来自于他的气场,他的话,还有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
可,他乍然而起的决定,却改变了她的一生。
………
抱着她到了自己的车上,丢进去。这女孩儿穿的太少,太过单薄。
把车子的顶棚升起来,不让别人看到窥视到她,站在车外,打了一个电话。
女孩儿坐在车里看着他挺拔的身材,很高,车子很矮,也只能看到他的腰,劲瘦的腰身,平平展展的白色衬衫,穿着很正式。
正在打量,他低头,那脸,像极了漫画里的男主角,俊美到恰到好处,没有阴柔,初显男人的阳刚。
“你叫什么?”
她没有开口。
“说话!”命令。
她抿了下自己的唇,正要开口,有人叫他,“原公子。”
原南风抬头,“把她送到我的住处,好好看着,别让她出门,也不能让人进我的屋。”
“是!”
原南风到底还是没问她叫什么,又或者说根本不关心她叫什么。
她拼了命的想逃离那个牢笼,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救出来,如他来说,只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叫什么,重要吗?
女孩儿看着他离开,背影在光影下好看的不可思议,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年少气盛。
他姓原,那他叫什么呢?
………
原南风一进去,就被原继中给叫了去,两个人在卧室里,房门紧闭。
“你在干什么?”
“我干了什么?”
原继中原地转圈,一圈后,直指他的鼻梁,“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牛bī,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我不就是说那女孩子丑吗?这犯了什么法?”
“我说的是这个吗?!”原继中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谁让你插手的?你准备把那个女孩儿带去哪儿?”
原南风黝黑的眸里,一片的嘲弄,“我玩女人找女人,也从来不找二十岁以下的。那些杂碎倒好,专门找十八岁以下的,这是犯罪,这是禽shòu不如,这是天理不容!”
“你放肆!谁有你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翅膀还没硬呢!”原继中气的脸都白了。
“所以我说你们恶心,那是个孩子,她才十四岁,你们要点脸行不行?”
原继中一巴掌就煽了过来,原南风抬手挡住,“我告诉你,那是恋童,那是不耻的,爸,这些人当中没有你吧?”
“当然没有我!”
“那就好,那你看在我是你儿子的份上,告诉我是谁把那女孩儿给关在这儿的,你要是不说,那就帮帮忙,让那些人安分一点,以后别去找那女孩儿的麻烦,反正她我管了。另外……”他拉长声音,“我要是骂那些人是畜生,那是侮辱了畜生。”
“原南风!”
“别叫那么大声,我又没聋。”原南风一派淡定从容,“看在你挂那么多钱给我办成人礼的份上,我就去应付他们。您就继续把我们原家发扬光大,让我继续玩儿,我走啦。”
转身离开。
走出门外,有东西砸到了门上,彭!他无畏一笑,也真是不孝啊,活着就天天气他老子。
但,无妨,反正他老子除了给钱,也给不了其他,怎么气,他老子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
上流社会的圈子看着非常光鲜,但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会震惊世界,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原南风见多了恶心的事情,所以碰到很多大人物都有可能是关那女孩儿的主谋,他也依然能够从善的对待,笑谈风声。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喝的有点多,微醺。
保镖送他回来,上楼,打开卧室的门,灯亮着,床上躺着一个人。
“………”
他过去,女孩儿皱着眉头,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稳。他眉心拢起,一把扯开被子,沉声:“我可没让你在我床上睡,滚起来!”
女孩儿惊醒,一时间还是惊恐的,大概以为自己还在笼子里,好一会儿才适应,看到他,问:“你扯我被子干什么?”
“这是我的床,我让你睡了?”
“你也没说不能睡。”
原南风冒出了火气,这他妈有没有一点她面前站的是她命恩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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