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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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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燮与廉慧一行五人离开琅琊阁下了山,在山南马北驿站挑选了坐骑,一路向西北行进。

蔺正良说道:“去滑国需要通关文书,我们应该先去李马县衙办理通关文书,才能过境进入滑国。”

林燮说道:“还是正良大哥想得周到,咱们这就去李马县衙。”

五人策马扬鞭很快来到李马县衙,他们找到县丞,申请通关文书。县丞让他们报了姓名和户籍,林燮是金陵户籍,县丞说不敢给京籍人士办理通关文书,怕办错了丢乌纱帽,他让林燮回金陵办理。蔺正良请求县丞大人通融一下,说琅琊阁对李马县百姓多有帮助,算是县衙帮琅琊阁的忙。

县丞解释说,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李马县衙无权为异地户籍人士出具通关文书,通关文书涉及国与国之间的交往,要上报州府备案,礼部也有可能调阅,他不敢违规。他提议让林燮改个名字,报豫州李马县户籍,户籍材料可以随时补充,不怕上面来人核查。林燮同意了县丞的建议,报了个假名字,取母姓梅,叫梅石楠,林燮在太学院求学期间曾经与同学远游,用过这个假名字。

一切手续办妥,五人打马奔向永州。

五日后他们到了永州,在通关文书上加盖了永州的官印,然后在永州稍作休息。林燮带着廉慧到父亲的墓地祭拜,重游了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在路过麒麟军大营的时候,他驻足观望,军营里旌旗猎猎,让他心生向往。

这天滑城来了贵客,滑国太子设宴招待大俞的小王爷任奇列。滑国的太子妃是大俞的千禧公主,弟弟来了,当然要热情款待。

滑国太子秦邕衣着华丽、油光满面,频频举杯与内弟任奇列畅饮。任奇列一身白色绸缎,一手执杯,一手持扇,潇洒自如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扇子乃潇洒之物,是他的标配,可是暮春时节滑城寒意尚存,根本用不着扇子。

任奇列身边坐着一个壮汉,默默地啃着羊腿,对太子夫妇和任奇列不理不睬。

秦邕心里不爽,他举起酒杯对壮汉说道:

“玄将军,你是稀客,怎么不喝酒呢?来,喝一杯。”

玄将军是大俞的武功第一高手,名叫玄臣,他对秦邕拱拱手说道:“请殿下原谅,公主有令,我今晚不能饮酒,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秦邕惊讶地说道:“玄将军刚到滑城就要离开吗?”

玄臣说道:“末将还有重要任务在身,来滑城只是为了护送小王爷到此。”

任奇列扭头看着玄臣说道:

“玄将军,你的嘴可真严呀,一路上你都不曾提起你另有任务,我还以为是父皇爱护我,所以才派大俞的第一高手护送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玄臣谦虚地说道:“护送小王爷到滑城也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任奇列问道:“你明天要去哪里?”

玄臣把目光投向千禧公主,公主对任奇列说道:

“二叔已经到了金陵,写信让玄将军过去帮忙”

任奇列不解地问道:“二叔去金陵干什么?我还以为他在滑城呢,二叔不在这里,我留在滑城还有什么意思?我也要去金陵。”

公主严肃地说道:“小弟,你这任性的脾气要改改,二叔在金陵有大事要做,你不能去捣乱,你能来滑城游玩父皇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任奇列听了姐姐的批评,大为不满,说道:

“凭什么说我捣乱?我什么时候捣过乱?我从来没去过金陵,去看看又怎么了?”

公主说道:“你想去金陵看看,以后总会有机会,但是现在不方便,大梁是我们的敌国,危险得很。”

任奇列说道:“那二叔为什么能去?难道他不会有危险吗?”

公主说道:“他当然也有危险,不过他化了名,在大梁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任奇列说道:“那容易,我也化名好了,化了名才是真正的微服出游。我好不容易说服父皇让我出来一次,一定要去金陵逛逛,不然此生遗憾。现在二叔在金陵,我就更要去了。”

公主眉头一皱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任奇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惜父皇没给你管我的权力,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表哥,他常去金陵,我可以跟随他的商队去金陵。”

公主说道:“表哥也不在滑城,他和二叔都在金陵,谁也帮不了你。”

任奇列瞪大眼睛,生气地说道:“表哥也去了金陵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们都去了金陵,我还留在滑城干什么?陪着你们俩大眼瞪小眼吗?不行,我一定要去金陵。”

公主也生气了,说道:“金陵路途遥远,如果没人保护你,陷在了大梁可没人能救你。”

任奇列拍了一下玄臣的肩膀说道:“我就跟随玄将军一同去好了,有他保护,万无一失”

公主说道:“玄将军明天一早就出发,你没有通关文书进不了大梁。”

任奇列看了一眼玄臣,他明白了,玄臣的假身份和通关文书早就办好了,于是说道:

“那我也要办一个滑国的假身份和通关文书,金陵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们也一定要帮忙。姐姐,你知道我的脾气,你要是不帮我把事情办妥,我若去金陵出了事,父皇最终还是要拿你是问。”

千禧公主被气得直摇头,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不安分的人,固执任性,胆大包天,最后无奈地说道:

“你能保证到了金陵听二叔的话吗?”

任奇列说道:“那当然,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想让自己出事,你说是不是?”

千禧公主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拗不过你,玄将军先不忙出发,两天后宝通商社有马队去金陵送货,你们俩跟随马队去金陵,更安全些。”

任奇列高兴地一拍手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去金陵给你置办,听说金陵比滑城大了好几倍,是个花花世界,什么都有。”

林燮五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离开永州奔向滑国,永州与滑国隔着一条河,叫白水河,河上有一座木桥连接两国,他们向守桥的大梁卫士出示了加盖有永州官印的通关文书,过了桥。

桥北岸不远处是一个简易的滑国关隘,对方守军检查了五个人的通关文书,登记了姓名和户籍,在通关文书上加盖了关隘通行印章,放五人过关。

一路向北是一座大山,蔺正良告诉大家这座山叫金山,因为从南向北望去,大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体金灿灿的。而滑国人却称之为阴山,因为高山在滑国境内留下巨大的阴影。

一路上山峦起伏、森林茂密、云雾缭绕、淫雨霏霏,蔺正来感慨地说道:“真是不出山不知道天地之大,山外有山呀,这滑国山里的景色不比咱们琅琊阁差。”

蔺正良在前面带路,他曾经来过滑国多次,对道路很熟悉。他第一次来滑国还是在少年时期,那时的他被阁主允许下山历练,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十几年前为了恩济堂的任务下山,陪同师叔蔺冉到滑城处理一个医案。记得那个医案与滑国的皇室有关,当时蔺冉还不是恩济堂的首座,但是他医术高明、盛气凌人,被阁主派到滑城为太子治伤,却不料被一个疯郎中打败。在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里蔺冉再也没离开过琅琊阁,他苦心钻研,终于成为恩济堂的首座。时至今日,蔺冉仍然十分惦念那个打败他的疯郎中。

天色渐暗,山谷中道路崎岖,廉允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周围是参天大树和羊肠小道,他好奇地问道:“这是滑国的官道吗?我看还不如咱琅琊阁山里的路好走。”

林燮说道:“在深山里修路非常不容易,滑国被群山环抱,山里只有这样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样的小路不适合大队人马通行,对滑国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这也是为什么滑国这样的小国能够在我大梁和大俞的夹缝中立国的原因之一。”

蔺正来说道:“不是说滑国的都城很漂亮吗?不会像咱琅琊阁一样也建在大山里吧。”

蔺正良说道:“穿过前面那片山峦,道路就平坦了,滑国就像一只饭碗,四周是高山,中间是平川,滑城建在平原上,挺漂亮的。我没去过金陵,不知道滑城是否能与金陵相比,但是比豫州要好,比永州就更好了。”

蔺正来说道:“还要穿过前面那片山呀,看来我们要走夜路了。”

蔺正良笑着说道:“放心吧正来,我不会让大家太辛苦,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猎户人家可以落脚,这家猎户是咱们琅琊阁的朋友,我们在那里借宿一晚,让大家尝尝滑国的野味。”

廉允插嘴说道:“那太好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痛了。”

大家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林燮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停” ,大家勒住缰绳,林燮向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远处隐约传来铃铛声,有马队从远处走来,听声音人数不少。在深山老林里与大股人马相遇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得不防,林燮示意大家下马,牵着马走进树林里躲藏,避开这股人马。

不一会儿,一支载满货物的商队出现在小路上,有镖局押运,一名镖师骑马走在前面,马鞍上插着一面青色的旗帜,上面书写着福远镖局四个大字。

商队在百步开外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一个镖头模样的人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向密林深处张望,刚才林燮他们走进密林的时候惊飞了鸟雀,让镖头感到不安。

商队里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走到镖头身边,不解地问道:“怎么停了?这么走走停停的,看来我们真的要在这深山里过夜了。”

镖头说道:“请小王爷见谅,刚才我看见密林里有山雀被惊扰飞出,附近可能有人,最好先观察一下,不能冒进。”

少年撇了撇嘴、伸手正了正自己的头巾,不屑地说道:“官道上有行人不是很正常吗?我们这么多人你怕什么?快点赶路吧,最好早点儿赶到下个驿站,我想睡炕,不想在山林里睡吊床。”

镖头说道:“官道上有行人是正常的,但是行人不应该躲藏呀,我们最好不要遇到劫道的蟊贼。”

打旗的镖师说道:“有小王爷坐镇,即便真有蟊贼,也得乖乖给咱让路,不然就顺手把他们收拾了,为民除害。”

小王爷身后跟着一个虬髯壮汉,这人虎背熊腰,一身的短打扮,四十岁左右年纪,身上背着一张弓,鞍桥上挂着一口鬼头大刀。他勒住马对镖头说道:

“史镖头,临行前东宫再三叮嘱,大梁与大俞互为敌国,此次前去金陵千万要注意称呼,从现在起不允许再称呼小王爷,大家都称呼公孙少爷,听明白了吗?”

史镖头转头向虬髯大汉拱手说道:“玄将军吩咐的是,在下一定遵命。” 这个虬髯大汉就是大俞的一品将军玄臣,小王爷就是任奇列。

任奇列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不是还没进入大梁吗?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玄臣说道:“请公孙少爷见谅,前面马上就要到永州了,我怕随行人员称呼惯了一时改不了口,难免会带来危险。此次公主让我送殿下去金陵,任务艰巨,不敢出任何差错。”

任奇列轻描淡写地说道:“玄将军太客气了,你的艰巨任务是去金陵帮助二叔,不是护送我。二叔让将军去金陵是为了对付大梁的武陵王,如果武陵王一死,大梁的麒麟军就会被我们掌控,我那不幸的表哥就可以如愿以偿地为他的父母报仇了,我说得对不对?我只是沾了个光而已。”说完,他嬉皮笑脸地做了个鬼脸。

玄臣没接任奇列的话茬,他凝视前方的密林,忽然大声喊道:“出来吧,不要再藏了,是良民就现身,是蟊贼就赶快投降,别想打坏主意,小心误了狗命。”

林燮几个人藏在树林里,听到外面的大声呼喊,面面相觑。蔺正良向大家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出声,他一个人缓步走出树丛来到官道上,冲着对方大声回应道:

“请诸位见谅,我是刚刚从大梁来的客商,在深山老林里行走难免胆怯,听到贵方马队的铃声,不敢打照面,所以在路边躲避,请大人们先行通过。” 说完,他闪身站在路边,等着对方通过。

史镖头听了蔺正良的答话,看了看任奇列和玄臣,说道:“只是过路的客商,没事,可以走了。”

商队继续前行,蔺正良抬眼打量骑在马上小王爷,只见他身材消瘦,面色粉嫩,容貌清秀,丝毫没有北方民族的彪悍气质。就在小王爷与蔺正良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一柄飞锥射向蔺正良的胸口,蔺正良大惊失色,急忙闪身,飞锥射入了左臂,他大叫一声,转身跑入树丛。

任奇列大声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梁人,刚才偷听了我们说话。”

史镖头纵身下马朝蔺正良追去,玄臣也下马跟在史镖头的后面,其余的镖师有的追进树林,有的赶紧把马队围拢到一起。

林燮听到蔺正良的叫声,知道不妙,正良肯定吃亏了,他赶忙让廉慧带着正来向树林深处走,自己和廉允去接应正良。

廉允冲在最前面,蔺正良捂着左臂跑过来,廉允让过蔺正良,拦住了史镖头。史镖头看到树林里还有其他人,略显吃惊,他伸手向廉允抓来,廉允侧身闪过,右拳狠狠地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廉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力气不小,史镖头被这迎面一拳打得倒退几步,胸口气血翻涌,疼痛难忍,转身退下。

廉允见敌方退下,转身就走,可是为时已晚,又有一只手向他抓来,廉允想躲闪但是没能躲开,被对手抓住了衣襟。廉允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向对手的下颌打去,对手“咦”了一声,对廉允的迅速反击表示惊讶,他松开手,伸出双臂缠住廉允的拳头,一转身将廉允撂倒在地,算是抓了俘虏,此人便是玄臣。

就在撂倒廉允一瞬间,玄臣察觉背后有人偷袭,一股凉风扫向他的后脑。玄臣没太在意,梁人武功太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他看都不看,挥起右臂向后格挡。只听见“当啷”一声大响,自己的铜护腕与挥来的铁棍相撞,玄臣感到整个臂膀一阵疼痛,顿时失去了力气。他不得已放开了廉允,迅速后退,廉允就地一滚逃离了玄臣的掌控,向猴子一样飞速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

挥舞铁棍击退玄臣的是林燮,刚才的一击让他感到玄臣的功力十分了得,寻常人受此一击恐怕会立刻断腕,而玄臣只是被击退。林燮看到廉允脱险,不敢恋战,转身钻进树林。

廉慧扶着受伤的蔺正良向密林深处转移,蔺正来牵着马匹跟在后面。林燮赶了上来,可是不见了廉允,原来廉允爬上大树之后被玄臣和几个镖师团团围住,不能脱身。廉允身上带着飞镖之类的暗器,有个镖师想上树抓他,反而被他飞镖打伤,从树上摔了下来。

林燮让廉慧保护蔺正良继续前行,自己返身去救廉允。

任奇列来到树下,他吩咐众镖师去捡些枯枝落叶堆在树下,准备点火,迫使廉允从树上下来。

林燮躲在远处观望,看到对手要点火烧树,顿时焦急万分。他心生一计,跑出树林直奔官道上的马队,一棍将一个镖师打倒,然后将几个货物垛子掀翻在地,树林里的镖师们呼喊着跑出来救马队。

林燮只掀翻货物,没有杀马,他心里明白,如果杀了马,对方就只有拼死一战了,对解救廉允非常不利。最好让这伙人知难而退,全力保护马匹和货物,这样廉允就有机会逃脱了。

玄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一阵酸麻,呼吸有些不畅,刚才他大意了,没想到对手的功力如此之强,他原想用自己的铜护腕将对手的兵刃磕飞,结果却让自己受了内伤。林燮为了救廉允,出手就使出了全力,两股力量相撞,林燮的发力正面顺畅,玄臣的发力反向别扭,因此玄臣吃了大亏。

玄臣看着众镖师冲向林燮,不但奈何不了林燮,反而又被打倒了两个,他不敢怠慢,抽出鬼头大刀加入了战团。

林燮见那个虬髯大汉挥舞着大刀向自己攻来,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不敢硬拼,索性在马队里窜来窜去,把商队搅得一团糟,顾头顾不了尾。廉允骑在大树的树枝上,看到下面的人都跑去围攻林燮,便从树上跳下来,躲到远处,观望林燮与对方交手。

玄臣感到自己的臂膀越来越沉重,盘算着如何了结这场纷争。他的首要任务是护送小王爷平安到达金陵,别的都算不了什么,不能节外生枝,于是他先收了手,护住任奇列,看着众镖师与林燮缠斗。

林燮见玄臣收手站在一旁观看,回头看到廉允已经脱险,他松了一口气,挥舞铁棍击飞了一个镖师手中的长剑,然后迅速离开官道钻进了密林。

官道上一片狼藉,货物散落一地,众镖师眼看着林燮消失在树丛里,都气得高声叫骂,只恨自己的功夫不行、阻拦不住。

史镖头召集众人把货物扶上马背,给伤者验了伤,还好都无大碍,他们到树林里又搜寻了一番,一无所获,于是继续前行。

任奇列一脸失望,对玄臣说道:“真晦气,出师不利,连几个梁人都对付不了,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玄将军,我看你和那个梁人交手游刃有余,为什么要轻易放他走掉呢?”

玄臣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已然受了内伤,他勉强微笑着说道:“公孙少爷,那些梁人与我们所图之事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还是要称赞少爷,你那支飞锥出手隐秘而果断,我们已经伤了他们一个人,算是赢了。” 可任奇列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玄臣策马赶上史镖头,低声说道:“这伙梁人一定是从永州方向过来的,等到了白水河关隘,你查一下这些人的通关登记,看看他们都是哪里的人,来滑国干什么。” 史镖头点头答应。

玄臣心里疑惑,那个使铁棍的人的功力几乎与自己相当,不可能是寻常梁人,这样的武功高手来滑国是为了经商吗?如果这个人是大梁朝廷派来的,小王爷说的话就等于泄露了天大的秘密,实在不能不防。

商队渐行渐远,林燮招呼大家走出密林,他察看了蔺正良的伤势,蔺正良的确伤得很重,飞锥贯穿了上臂,不敢贸然拔出。廉慧在蔺正良的伤口上敷了些伤药,招呼大家上马赶路,必须尽快赶到正良所说的猎户那里,给正良治伤。

五个人继续赶路,蔺正良勉强趴在马背上,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猎隼,不停地盘旋尖叫,随后官道上跑来了几条敖犬,在五个人面前狂吠。

不一会儿,一个猎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少女和一个小男孩,少女骑着一匹枣红马,小男孩骑着一条硕大的敖犬。

猎人下马,不客气地走到蔺正良面前说道:“果然是正良兄弟,你怎么受伤了?”

林正良伏在马背上,虚弱地说道:“冯大哥,你好呀,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冯大哥说道:“我接到了城里恩济堂传来的消息,说正良兄弟要过来,让我接应,掐算着就在这几日。刚才我家的猎鹰报信,山里有人打架,所以我前来查看。” 他对林燮和其他人说道:“你们都是琅琊阁的朋友吧,跟我来,前面就是我家了,咱们赶紧给正良兄弟治伤。”

冯大哥飞身上马,带着孩子和众人走上了一条通往山坳的林间小路,青衣少女向天空打了一个呼哨儿,猎隼旋即从空中俯冲而下,落在少女的肩膀上。蔺正来睁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和钦佩的目光盯着青衣少女,满眼的羡慕,他在琅琊阁的深山里练成了打鸟儿的本领,可是从来没驯过鹰。

穿过密林,众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来到山谷里的一片开阔地,草地上山花朵朵,花草丛中有一条石板小路通向几间茅舍,这就是猎户冯大哥的家。

冯大哥名叫冯继有,瘦高的身材,一张方脸棱角分明,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眶深邃,持缰的双手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攀岩跃涧的好手。冯继有在年轻时有一次打猎被蛇咬伤,是恩济堂救了他一命,从此他与恩济堂结下生死之交,对琅琊阁崇拜之致。

他的女儿叫冯燕玲,年方十五,生得聪明俊秀,鹅蛋脸,一双凤眼玲珑剔透。冯燕玲懂百鸟之音,使得一手好鞭,还有猎鹰作伴。冯继有的儿子叫冯玉虎,只有十岁,虎头虎脑,爱好养犬,已经能和父亲上山打猎了。

一行人走进院落,冯继有把蔺正良扶进里间屋,让他躺下,在众人的注视下把飞锥拔出来,蔺正良的伤臂顿时血流如注,廉慧急忙给伤口止血。包扎完毕之后蔺正良的精神恢复了一些,把林燮、蔺正来和廉慧姐弟一一介绍给冯继有,林燮用的是假名字,梅石楠。

因为蔺正良受伤,一行人在冯继有家里耽搁了几日。廉慧负责照顾蔺正良,同时帮着冯大嫂做饭挑水,林燮和廉允跟随冯继有上山打猎,蔺正来则天天缠着冯燕玲,让她教授如何识别鸟的叫声。也许是在深山里长大的缘故,蔺正来和鸟儿打交道很有灵性,他与冯燕玲的猎隼也成了好朋友,后来竟然也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燮向冯继有说了自己的计划,他想先到滑城找大梁住滑国的使节,汇报在路上听到的消息,然后向北进入梅岭地区采集火油和硝石,再雇佣马队运送回大梁。

冯继有当即表示愿意相助,他对梅岭一带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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