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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7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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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第三天,也就是约定的最后一天,萧泓奕、穆小王爷、乌邯和郜宏早早来到后花园里等候宇文晖。七伢子坐在郜宏身边,昨天穆王府里的人说他用下三滥的手段赢了比武,他十分生气,不过一觉醒来他就把不愉快忘记了,也把昨天的胜利撇到了脑后。穆小王爷与乌邯争得面红耳赤,表示今天一定要出场与宇文晖比个高低不可,可是乌邯比较谨慎,因为不了解宇文晖的底细,所以他认为让七伢子出战更保险,急得穆小王爷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宇文晖的影子,大家猜测是不是南楚使臣想耍赖,于是派人去客栈打探。正在这时,门卫来报,琦玥和莫顿两国使节要见穆小王爷,状告穆王府在茶里下毒。众人回到王府大厅,只见两国使节义愤填膺、言辞犀利,表示如果穆王府不能彻查此事、给出满意答复,他们就要断绝与云南的往来。穆壮出面结结巴巴地狡辩了一番,请来滇城名医给二人把脉用药,最后还送了礼金,才把二人打发走了。

从客栈回来的小厮报告,宇文晖和岳秀泽都病倒了,正在请郎中看病,说是中毒了,指责穆王府下毒害他们。乌吉眉头紧皱、纳闷地说道:

“这不可能,昨天下午的茶里根本没加毛茛水,那个岳秀泽在第一炷香就败了,我便吩咐把毛茛水撤了。我看他们是故意装病,知道比武必败,想耍赖。”

萧泓奕说道:“那个岳秀泽虽然败了,可是伤得并不重,他是不是想等伤好了,以七伢子不遵重武林规矩为借口再来比过?”

乌邯说道:“他们一定在耍花招,管家,你带着郎中去客栈看看,假装问候,看看他们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顺便问问他们,今天是比武的最后一天,他们还敢不敢来比武。”

管家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穆小王爷见七伢子站在郜宏身后,便走过去把胳膊搭在七伢子的肩上,说道:“兄弟,你的剑法实在太快了,虽然出招损了点儿,但的确是一流。南楚的两个家伙今天不敢来了,那咱俩过过招、切磋切磋怎么样?我向你学习学习。”

郜宏刚要开口阻止,七伢子说道:“不行,太子殿下没让我与你比武。”

穆小王爷不屑地说道:“咱们自己人切磋武艺,不需要太子批准,在云南我说了算。如果你赢了我,重重有赏,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不要客气。”

七伢子忽然想到了滇城里的灯笼,脱口而出说道:“我想要大街上挂着的彩灯。”

穆小王爷一拍胸脯说道:“行,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带你逛滇城,城里的灯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走,咱们去花园,那边宽敞。”

穆小王爷拉着七伢子就走,七伢子挣开了穆小王爷的手说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比武。”

穆小王爷有些不高兴了,瞪着眼睛说道:“为什么呀?你看不起我吗?”

七伢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从不与旁人比武,因为我出剑就要伤人。我爹说过,练武就是为了伤人,不能伤人的武功是废物。我练的都是伤人的武功,所以我爹和三哥都不让我与别人比武。”

穆小王爷惊异地睁大眼睛问道:“不和别人比武,那你的武功怎么长进?如果不比武,你怎么知道武功是否练成了?”

七伢子说道:“我的武功是我爹教的,是家传武功,我只与我爹和三哥比武。他们的武功比我好,也熟悉我的招数,我伤不到他们,但是我绝对不能和别人比武。”

穆小王爷听七伢子这么说,来了兴致,说道:“你爹现在在哪里?让他开个条件,我把他请到云南当我穆王府的教头。”

七伢子说道:“我爹去世了。”

穆小王爷一拍大腿遗憾地说道:“太可惜了,那你三哥呢?”

七伢子说道:“我三哥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队长。”

穆小王爷挠了挠头说道:“怎么好东西都让别人得去了呢?你真没和别人比过武吗?我可不相信。”

七伢子想了想说道:“比过,我把人家伤了,害得家里把牛赔给人家,还害得我爹坐牢。后来我爹病死了,族里的长辈怕我惹事,就把我赶出来了,我就到金陵投奔了三哥。”

穆小王爷不停地搓着手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出手是没轻没重,专门去抠人家的眼珠子。如果南楚的这两个家伙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再比武,你来到我这里就耍了这几招,未免太可惜了。不行,无论如何你要再给我们露几手。”

七伢子说道:“那我给你们耍剑吧。”

穆小王爷说道:“好,好。” 他招呼大家都来王府大厅看七伢子的剑法。

大家在大厅里坐定,七伢子走到大厅中央,抽出背后的长剑,拱手踢腿挽了个剑花。亮相之后他飞身跃起,剑光闪闪,一团银光在大厅里东奔西窜,只见剑,不见人。唰唰唰的剑声透出阵阵寒意,众人屏住呼吸,眼花缭乱。半盏茶的工夫,七伢子收剑,面色红润,微微气喘,向大家施礼。

大家一致叫好,穆小王爷带头拍手叫好,说道:“头一次看这么快的剑法,可惜太快了,没看清楚。”

这时管家回来了,说宇文晖和岳秀泽都卧床不起,郎中给他们把了脉,也说不清楚究竟得了什么病,他们说要休息几天,然后再来比武。

穆小王爷说道:“我就知道他们要耍赖,也可能是想搬救兵,从南楚到这里几天时间也够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请来什么高手,不理他们,管家,开饭。”

众人用饭,穆小王爷坐在七伢子身边,意犹未尽,说道:“兄弟,除了使剑之外,你还有其它绝活儿吗?”

七伢子摸着头想了想,他想起在齐州的南宫王府里捉猫的事,于是说道:“我能捉猫。”

穆小王爷不解地问道:“捉猫?怎么个捉法?”

七伢子说道:“找一只猫,放在大厅里,我去捉。”

穆小王爷一翻白眼说道:“那算什么绝活呀,是人就会。”

七伢子来了兴致,说道:“那咱俩可以比赛捉猫。”

穆小王爷摆摆手说道:“不行,我是王爷,不能如此游戏,有失身份,咱们还是谈武学吧。”

七伢子挠挠头说道:“我拳脚功夫不行,也不太会其它的兵器,那就只有暗器了。”

穆小王爷一听暗器二字,兴奋地说道:“咱俩可以比比暗器,如何?”

七伢子点点头说道:“行,我可以接你的暗器。”

穆小王爷不信,说道:“你能接住我的暗器吗?不要吹牛,你能躲过我的暗器就算你有本事。”

他吩咐手下去取他的飞刀,然后拉着七伢子走到大厅中央。他让七伢子穿上地龙甲,七伢子拒绝了,穆小王爷惊讶地说道:

“你玩暗器不穿护甲吗?”

七伢子点点头。

比武穿护具有许多讲究,在比试拳脚功夫时,需要身法和灵活多变,所以不穿护甲,但是禁止使用暗器。在比试兵刃时,有时需要穿护甲,牺牲灵活性,提高防御能力,更接近于实战。对于比试暗器,没有死规定,护甲对暗器有很好的防护作用,不穿护甲很容易受伤,但是穿护甲影响身法。

七伢子坚持不穿护甲,穆小王爷也没有办法。侍卫取来飞刀,他把飞刀拿在手里耍了一会儿,然后让七伢子站到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大厅里的人都离开餐桌,站在一旁观看。郜宏十分担心七伢子,见他很自信,便没有出面阻拦。七伢子向穆小王爷走近几步,摆了一个接暗器的架势,示意穆小王爷可以开始了。

穆小王爷摇摇头大声说道:“你再后退几步,我的飞刀二十步之内百发百中,你离我太近,又没穿护甲,如果伤着了可不好向太子殿下交代。”

七伢子淡定地说道:“王爷请了,我就在这里接你的飞刀。”

穆小王爷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第一刀先射你的大腿。”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把银色的飞刀向七伢子的下盘射去。

七伢子看清了飞刀的来路,不慌不忙地右手长探,把飞刀抓在手里。因为飞刀沉重,他借着飞刀的来势旋转了一圈才卸去了飞刀的力道,然后立定站稳。他举起飞刀示意,然后放在地上,众人一片喝彩声。

对于七伢子来说,穆小王爷的飞刀不难对付,当穆小王爷拿出飞刀时,七伢子已经对飞刀的重量做了判断。穆小王爷的飞刀是骑马上阵时使用的暗器,粗大,没有隐蔽性,但是沉重而锋利。骑兵交战时身穿护甲,轻巧的暗器对人和马都构不成伤害,所以必须使用有一定重量的暗器。笨重的暗器虽然容易闪避,可是徒手接就不那么容易了。

看到七伢子轻松接住了自己的第一把飞刀,穆小王爷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刚才我只用了三成力,你再来接这一刀。”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向七伢子的腹部射去,众人低声惊呼。

七伢子急忙闪身,双手夹住飞刀腾空翻了一个跟头,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脚跟。他再次举起飞刀示意,然后放在地上,众人又是一片喝彩声。

穆小王爷拿出第三把飞刀,说道:“行,这次看我的旋转飞刀。”说完,他身体回转,长臂伸展,一扭身,飞刀转着圈地飞向七伢子。

飞刀旋转,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贸然去接很容易伤到手。七伢子见飞刀直奔自己的胸膛而来,闪身起脚把飞刀踢到空中,飞刀碰到了大厅的房梁之后跌落下来,他伸手接住。他把飞刀放在地上,然后向大家拱手示意,众人再次拍手叫好。

穆小王爷见七伢子连续接住了自己射出的三把飞刀,而且十分轻松,不禁面红耳赤,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可是他的飞刀就这么几招,没什么新花样。他上前两步对七伢子拱手说道:“领教了,佩服,现在轮到我接你的暗器了。”

七伢子拾起地上的飞刀打量了一番,还给穆小王爷,说道:“王爷的飞刀是上阵杀敌用的暗器,不是刺客用的暗器,所以不难接。我的暗器是刺客用的暗器,出手就要伤人,不能用来比试。”

穆小王爷不高兴了,大声说道:“这怎么能行?说好了我们比暗器,你刚才接了我的飞刀,现在轮到我接你的暗器了,不许推辞,不然就是看不起我穆成龙。”

七伢子解释道:“我有两件暗器,一件没带在身上,另外一件谁都接不住。”

穆小王爷吵吵道:“我不信,是暗器就能被接住,我一定要接你的暗器。”

萧泓奕走到两人中间,问道:“七伢子,你用的是什么暗器?”

七伢子说道:“腕弩和针,腕弩留在客栈了,针在这里。”说完,他在自己的衣服上摸了一下,摸出一小撮银针。

萧泓奕接过银针,向穆小王爷晃了晃,说道:“小王爷,这玩意儿是接不住,扎手,哈哈。”

穆小王爷从萧泓奕手里接过银针,仔细看了看,说道:“这玩意也能伤敌吗?喂毒了吧,咱们试试,我想看看你怎么伤我。”

七伢子说道:“这针是用来伤敌人眼睛的,用药水泡过,所以不能用来比武。”

穆小王爷把针还给了七伢子,说道:“有种,够黑,你很另类,不能算是我们武林中人。你是个怪人,算了,不和你比了。”

穆小王爷对大家说道:“大家继续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们逛滇城,看看云南的风景。郜大人来滇城三天了,还没机会四处看看呢,南楚的两个家伙耍赖,正好给了咱们时间,大家放松一下。我们云南有很多特产,如果你们看上了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们备上,回京的时候带回去。”

下午,穆小王爷带着郜宏和七伢子等人逛滇城,还出城到滇池游玩了一番。

萧泓奕回到寝室休息,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这几天事情太多了,除了迎接朝廷特使,还与南楚使臣交锋比武,虽然他都是坐着,也不怎么说话,但还是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任静和蔺正来来看望他,蔺正来告诉他自己已经驯鹰成功,随时可以演示给他看。萧泓奕半信半疑,说病好了一定去看他放鹰。

任静又给他行了一遍针,说他身上的毒基本清除了,身体会慢慢恢复。乌吉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任静在萧泓奕身上扎针,还不停地发问:“你确定扎这里吗?上次你怎么没扎这里?”任静不胜其烦,她给萧泓奕行针完毕之后对乌吉说道:“他睡着了,你好好看着他吧。”

任静和蔺正来离开了萧泓奕的寝室,王府的婢女去厨房给梁王煎药,院子里静悄悄的。乌吉向窗外望了望,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确定四周没人之后她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泓奕,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俯身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忽然门帘被掀开,乌邯大步走了进来,他看到乌吉趴在梁王的身上,大为惊异,问道:“吉吉,你这是干什么?”

乌吉羞得面红耳赤,站起身大声说道:“爹,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呢!” 说完她背过身去,不愿意被父亲盯着看。

两个人的对话吵醒了萧泓奕,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乌邯在屋里,挣扎着坐起来说道:“盟主来了,快请坐,来人呀,泡茶。”

见婢女不在,萧泓奕对乌吉说道:“那就劳烦公主给盟主泡茶吧。”

乌邯在萧泓奕身边坐下,萧泓奕问道:“盟主找我有事吗?”

乌邯说道:“他们都出去了,我闲着没事,到你这里坐坐。太阳落山了他们还没回来,看来小王爷在外面请客吃饭了,我想今天咱俩在一起吃晚饭,你看可以吗?”

萧泓奕笑着说道:“盟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客气呀,当然可以。” 他转头对乌吉说道:

“麻烦公主通知一下管家,让他为咱们准备饭菜,咱们仨一起吃。”

晚饭后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乌邯说等萧泓奕病好了,要带他到云南各处走走看看,乌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停地介绍云南的风景和特产。萧泓奕说自己运气不好,在滇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病歪歪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乌邯还在与萧泓奕交谈,他唠叨起家长里短,有时候说话不着边际。萧泓奕感到乌邯心神不宁,问道:

“盟主好像有心事,是吗?”

乌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呀,南楚使节在此时装病,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头。难道他们真打算拖延时间,然后找高手来比武吗?我看未必。我从来没听说过两国谈判能以比武定输赢,敌对国之间的谈判靠得是实力,强者恒强,弱者则会想尽办法增加谈判的筹码。南楚手里有掳去的百越百姓,他们想用这些百姓换他们的亲王和朗城的军队,筹码明显不够。他们会想尽办法来增加谈判的筹码,引诱小王爷比武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一定还有其他动作,只是我们还没想到。”

“别的动作?那会是什么呢?”萧泓奕好奇地问道。

乌邯说道:“我最担心的是勐腊的安全,想必栢邺这时已经到了勐腊,林将军明天就会快马加鞭赶来滇城,如果他走了,勐腊该怎么办呢?勐腊的全部人马不过两万人,还有很多伤员。我的八个寨主两个战死了,四个带伤不能继续带兵作战,城墙的修复也不会一蹴而就,此时是勐腊最危险的时候。从南楚到勐腊最快只需要两天时间,如果林将军离开了,勐腊就没了主将,一旦敌人偷袭,勐腊就会陷入危险。如果勐腊再次落入敌人的手里,对我们与南楚的谈判极为不利呀。”

萧泓奕恍然大悟,说道:“盟主分析得对,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正说着,穆小王爷回来了,他在滇城宴请了特使一行人,把他们送回客栈之后回到王府。和往常一样,他在睡觉之前来看望一下萧泓奕。

乌邯把自己的担心对穆小王爷又说了一遍,穆小王爷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还不容易,派人半道截住他们,让林将军不用来了,我看这边一个七伢子就够了。别看七伢子样子乖乖的,其实他比任何人都黑,那个岳秀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乌邯说道:“估计林将军明天就会从勐腊出发来滇城,我们派人半路截住他,等他再回到勐腊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这三天里勐腊没有主帅,风险巨大。希望南楚没有觊觎勐腊,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增援勐腊。小王爷,应该派人去通知围困朗城的陈殿甲将军,让他派五千骑兵火速支援勐腊,顺便在半路上截住林将军,让他返回勐腊。”

穆小王爷说道:“完全可以,我让陈将军带一万人马去勐腊,几天前文山头人的两万人马到了,都在朗城,我们现在兵力充足,最好能速战速决。”

乌邯问道:“两万人马?文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

穆小王爷说道:“全民皆兵嘛,文山头人正式向穆王府提亲了,他想娶我姐姐作儿媳,当然要有所表现才行。不过我姐姐还没答应,她还幻想着当太子妃呢。”

乌邯说道:“那太好了,一万人马去支援勐腊,勐腊就更加安全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客栈把想法告诉郜大人,然后派人连夜出城。”

乌邯和穆小王爷离开了,婢女走进来对乌吉说道:“梁王殿下该就寝了,公主请回吧。”

乌吉不高兴地斥责婢女道:“还用得着你催?你去叫侍卫们站在门口守卫,今天下午侍卫都去哪里了?半天不见人影。”

婢女战战兢兢地说道:“公主你忘了吗?是你让他们休息的,说值夜很辛苦,让他们多休息。”

乌吉蛮横不讲理地说道:“就你记得清楚?是不是皮肉痒痒了?”

婢女赶忙退到一旁,乌吉对萧泓奕说道:“你休息吧,如果这些人照顾不周,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们。”说完,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婢女打来水,伺候萧泓奕洗脸漱口,然后熄了灯。萧泓奕刚才坐久了,感到有些疲惫,他躺在黑暗中,没有睡意,睁大眼睛看着黑幽幽的屋顶发呆。忽然屋顶的瓦片发出了声响,他激灵一下坐起来,仔细倾听,四周一片寂静,良久,他又躺下,进入了梦乡。

就在乌邯和穆小王爷离开萧泓奕的寝室之后,岳秀泽悄悄地从屋顶上跳下来,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穆王府。这是他第三次夜探穆王府了,第一次是刚到滇城时宇文晖让他来摸清穆王府的底细,第二次是萧泓奕从勐腊回到滇城时病了,他来一探真伪,这次是为了探听对手的新动向。

岳秀泽向宇文晖做了汇报,说姓林的可能已经离开了勐腊,可是穆王府明天就派人去拦截,不让他来滇城了,并且要派援军加强勐腊的守卫。岳秀泽说道:“大人,看来奇袭勐腊的计划要落空了。”

宇文晖坚定地说道:“不会落空,既然姓林的已经离开了勐腊,等他再回到勐腊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我明天一早就飞鸽传书,让新军连夜出发,赶在姓林的回勐腊之前发起进攻。如果在一天之内能够拿下勐腊的话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那时谈判就会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岳秀泽担心地说道:“如果一天之内拿不下勐腊呢?敌人可是有妖术助阵呀。”

宇文晖说道:“不怕,我们也请了高僧助阵,不过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在比武方面也要做最后的一搏。”

岳秀泽怀疑地说道:“大人要亲自比武吗?”

宇文晖摇摇头说道:“我的武功不如你,还是你来比。”

岳秀泽说道:“可是我已经输了一场,恐怕对手不会同意让我再比下一场。”

宇文晖说道:“你可以代替我,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他们也可以选任何一个输过比赛的人去替代那个侍卫,关键是你能否战胜那个侍卫。”

岳秀泽说道:“上次失手的原因主要是我不了解对手,措手不及,现在我对那个侍卫有了基本的了解,可以一战。对方身手灵活,出手迅疾而且准确,如果再比的话,我想借大人的剑一用,我的刀刚猛有余,但是灵活不足。那个侍卫身体单薄,耐力应该不如我,我可以和他拼一拼内力和轻功,谁胜谁负就看临场的应变能力了。那个侍卫不敬武林规则,一上手就用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我一定要报这一剑之仇。”

宇文晖一拍手说道:“好,岳将军能有如此决心,我们就胜了一半。不过我很欣赏对手的下三滥招法,这是为国为民而战,决不可沽名钓誉。下一场比武你也要不择手段,我知道你身上有暗器,你尽可以用暗器伤他。”

岳秀泽默默地点点头,宇文晖又说道:“这两天你拿着我的剑出城练一练,我的护腕是熟铜打造的,你戴上,就不怕他刺你的手腕了。”

第二天黎明,宇文晖和岳秀泽早早起床,带着兵刃和信鸽出了城,宇文晖在一个僻静的竹林边放飞了信鸽。

围困朗城的陈殿甲将军这时已经接到了穆王府的指令,他火速派出一万兵马去支援勐腊,并且叮嘱带队的汪涌,务必在半路上截住林将军,让他返回勐腊。

接下来的两天里滇城一片宁静,第三天,宇文晖突然带着岳秀泽和三个邻国的使臣来到穆王府,说要接着比武,穆小王爷一听,高兴地说道:

“好呀,求之不得,我还真怕你们做了缩头乌龟呢。来人呀,先请客人们落座喝茶,叫人把后花园收拾一下,午后进行下一场比武。”

宇文晖不客气地说道:“不必了,我们不是来喝茶吃饭的,我怕你们在饭菜茶水里下毒。比武这就开始,不必拖延时间。”

穆小王爷眼睛一瞪,气哼哼地说道:“那就随你,后花园请。”说完,自己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让身边的亲兵分别去请乌邯、萧泓奕和郜宏,并且特别叮嘱,把他的大刀和护甲都拿过来。

郜宏接到穆王府的通知,说宇文晖要求马上比武,于是带着七伢子匆匆赶到王府。他们来到后花园,乌邯和萧泓奕已经落座,三国使臣也就座了,宇文晖和岳秀泽在面对面窃窃私语,穆小王爷已经穿好护甲,准备上场了。

看到郜宏到了,穆小王爷走过来招呼郜宏和七伢子,郜宏不解地问道:“小王爷要亲自比这一场吗?”

穆小王爷说道:“也该轮到我了,我要亲自与宇文晖比试比试。”

郜宏说道:“可是我们并不了解宇文晖的底细,这是最后一场,你亲自出马是不是太冒失了?”

穆小王爷拍了拍郜宏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这个宇文晖在南楚是个文官,常胜将军什么的是拿来唬人的,他的武功有限,你就放心吧。”

郜宏和七伢子落座,穆小王爷上场,对宇文晖说道:“我们的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宇文晖没说话,示意岳秀泽上场。岳秀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护甲,走到穆小王爷面前说道:“今天我代替宇文将军比武,穆小王爷请。” 说完,拱手施礼。

穆成龙愣住了,大声说道:“宇文晖,你搞什么鬼,他已经输了,怎能再次上场?难道输了不算数吗?”

宇文晖嘿嘿一笑,说道:“岳将军是输了一场,应该轮到我了,可是岳将军可以代替我上场比赛,他的输赢都算是我的。洪大人,你是裁判,你说说看,我们这么安排是否符合比武的规矩?”

洪旦站在场边说道:“宇文将军没有违规,穆小王爷也可以找替身,输赢都算小王爷的。这是最后一场比武,不限武功,不限兵器,尽情发挥。”

郜宏怕穆小王爷冲动,赶忙站起身上前几步说道:“既然宇文将军不亲自上场,我们的小王爷也不能出场,我们不会店大欺客以大压小,我们也用替身好了。” 不由分说,他拉着穆小王爷走出赛场,然后招呼了一下七伢子,三个人来到花园外的凉亭里。

郜宏说道:“没想到他们找借口让岳秀泽再次上场,我们千万不能轻敌,还是蒙七去对付岳秀泽。岳秀泽敢再次上场,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蒙七,你要小心仔细,以防他有什么暗藏的杀招。”

就在这时,王府的亲兵急火火地跑来报告,朗城的敌军今天凌晨突围了,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封锁线,穆王府大军和文山大军正在与南楚的军队交战。陈殿甲将军飞鸽传书,请求滇城派兵增援。

萧泓奕和乌邯这时也来到凉亭,乌邯说道:“南楚摊牌了,我看这样,你们都留在这里与南楚比武谈判,我带领滇城的人马增援朗城,力争封锁住敌人,不让他们逃出去。”

郜宏说道:“盟主说得对,咱们分头行动,盟主去增援朗城,梁王殿下和小王爷在这里坐镇。”

乌邯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乌吉留在这里。”

萧泓奕说道:“盟主请放心去,我会关照吉吉公主。”

乌邯看了萧泓奕一眼,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大踏步离去。

穆小王爷脱下地龙甲交给七伢子,说道:“这次比武不限武功,岳秀泽很可能会使用暗器,你穿上护甲,以防万一。”

七伢子想了想,接过了地龙甲,说道:“暗器的确难防,不过我也有暗器,不怕他。” 七伢子脱下外衣,把地龙甲穿在里面,重新扎好腰带。他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暗器袋,说道:“我准备好了。”

郜宏拍了拍七伢子的肩膀说道:“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可以伤他,但是不要让他伤到你。” 七伢子点点头,三人重新回到赛场。

七伢子走到场地中央,向岳秀泽拱手施礼,一脸稚气,就好像初次与岳秀泽见面。

岳秀泽咬着牙没还礼,他看了一眼场边的洪旦,洪旦进场把二人分开,说道:“还是老规矩,放弃兵刃算输,头胸腹部受伤算输,比赛一炷香,休息一炷香,直到分出胜负。” 说完,他点燃一炷香插进香炉,说道:“比赛开始。”

七伢子和岳秀泽相距一丈开外,两个人都是右手持剑,缓慢移动脚步,凝视着对方,谁都没有主动出招。七伢子见岳秀泽使剑,猜不透对手的招数,不愿意先出招,岳秀泽的剑法不如刀法,也不愿意先出招,就这么僵持了半炷香。七伢子仔细观察了岳秀泽一阵,发现他换了护腕,持剑的手法像握刀,于是率先出招。他长剑刺出,挽着剑花直指对手的右臂,岳秀泽举剑相迎,运起轻功,跟随七伢子前后左右跳跃,一时间两剑交错纠缠在一起。

一炷香燃尽,七伢子和岳秀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休息,穆小王爷见两个人战成平手,有些担心,说道:“七伢子,那个家伙今天好像变得厉害了,是吗?”

七伢子喝了口茶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一直在查看他身上有没有携带暗器,所以没全力进攻他。”

穆小王爷赶紧问道:“他带暗器了吗?”

七伢子说道:“带了,就在护甲左侧下边,用左手可以取暗器,不容易被发现。”

穆小王爷又问道:“他用的是什么暗器?他的剑法能比得上你的剑法吗?”

七伢子说道:“他的剑法一般,我最担心的是他的暗器,一旦我的身体失去平衡,他就会用暗器射我,所以我没使杀招,想再观察观察。”

穆小王爷松了一口气,向七伢子竖起大拇指说道:“行,你年龄不大,心眼不少。”

休息结束,第二炷香比武开始。七伢子一上来就加快了出招速度,岳秀泽的剑法本来就没有七伢子灵活,立刻陷入了被动。七伢子突然剑指对手的膝盖,这是四肢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之一,岳秀泽急忙挥剑相救,谁知这是虚招,七伢子飞身跃起,长剑一转,剑花舞动,风驰电掣般刺向岳秀泽的双眼。岳秀泽措手不及,来不及回剑格挡,他憋住一口气,运起轻功闪身后退,同时左手抽出一只飞镖射向七伢子的腹部。七伢子身在半空中,无法闪避,他惊恐地回剑自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与岳秀泽的距离太近了,根本无法挡开飞镖。只见他左手捂着腹部落地,勉强站稳脚跟,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七伢子用左手捂着腹部,好像是受了伤,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滞,他又飞身跃起,右手的剑出招更快,长剑刺向岳秀泽持剑的右臂,同时左手挥出,一支飞镖射向岳秀泽的左腿。岳秀泽原以为七伢子中镖了,只可惜当时他身体后仰,发镖的力量打了折扣,没能重伤对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七伢子能把他的飞镖又射了回来,如果抬腿躲闪,就会乱了步伐。他一咬牙,挥起长剑把七伢子的剑封在外面,拼着左腿中镖,左手又抽出一支飞镖射向七伢子的面颊。两个人近在咫尺,七伢子急忙回剑挡开飞镖,岳秀泽瞧准机会,举剑刺向七伢子的脖颈。七伢子向后急退,同时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银针洒向岳秀泽。 岳秀泽根本没想到对手身上有这种暗器,当他看到七伢子左手挥出时,暗叫一声“不好”,迅速把脸扭向一边,十几根银针插在他的侧脸和脖颈上。

岳秀泽大怒,挥舞长剑拼命向七伢子进攻,他想,七伢子腹部受伤坚持不了多久,自己左腿虽然中镖,可是伤得不重,能够坚持。谁知七伢子上蹿下跳灵活如常,几个回合之后,七伢子看到岳秀泽左腿流血,便又挥剑刺了过去。岳秀泽挥剑格挡,哪知这招又是虚招,七伢子再次飞身跃起,剑花飞舞直奔岳秀泽的眼睛。岳秀泽飞身后退,左手抽出飞镖奋力射向七伢子的胸膛。七伢子没有躲闪,胸膛受了这一镖,虽然他右手的剑没能刺到岳秀泽的眼睛,可是左手又一把银针洒向了他的正脸。岳秀泽的脑子嗡的一声响,暗叫完了,他闭上眼睛,右手弃剑捂在脸上,后退数步跌出了赛场,摔倒在花丛中,四周响起一片赞叹声和惊呼声。

七伢子落地站稳脚跟,走到洪旦面前拱手问道:“我赢了吗?”

洪旦扭头看了看宇文晖,宇文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另外两个邻国使节第一次看到岳秀泽与七伢子比武,都惊得目瞪口呆。洪旦没有回答七伢子的问话,而是跑向岳秀泽,把他从花丛中扶了起来。万幸岳秀泽的右手及时护住了眼睛,他的手背和下颚插了十几根银针。

岳秀泽踉跄着回到赛场,拾起地上的剑,从左腿上拔下飞镖,愤怒地盯着七伢子。他惊讶地发现七伢子并没有受伤,射中七伢子腹部和胸部的两支飞镖根本没造成任何伤害,他气急败坏地指着七伢子说道:

“你,你,你使诈,你身上穿着护甲。”

穆小王爷这时嬉皮笑脸地走过来说道:“对了,你穿着金色的地龙甲,可惜我没有,但是我有灰色的地龙甲,给我的侍卫穿了。区别是你的护甲穿在外面,我的人把护甲穿在了里面,这不算违规吧。”

岳秀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浑身发抖。他感到脸颊麻痒难耐,伸手拔下脸上的银针扔在地上,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穆小王爷对洪旦说道:“岳将军丢弃兵刃,受伤流血,还摔倒在圈外,我的人却毫发无伤,你说谁赢了?”

洪旦斜眼瞄了瞄宇文晖,宇文晖铁青着脸,站起身说道:“算你们赢,可是你们使诈,胜之不武。”

穆小王爷辩解道:“宇文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护甲怎么穿,我们用不着事先告诉你们,比试兵刃和暗器,穿护甲理所当然,这怎么是使诈呢?洪大人给今天的比武立了规则,不限武功,不限兵器,尽情发挥,是不是?岳将军主动丢弃兵刃,还受伤倒地出圈,我们赢得光明正大。洪大人,你是裁判,你说对不对?”

洪旦勉强点点头,又斜眼瞄了一下宇文晖,宇文晖冷冷地说道:“岳将军受了伤,需要医治,我们先告辞了。”

岳秀泽虽然左腿流血,面颊受伤,可还是表现得满不在乎,他恶狠狠地对七伢子说道:“咱俩没完,你等着,我会去找你,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跟随宇文晖离开赛场。七伢子追了上去,将一小瓶解药递给岳秀泽,说道:“针上有毒,你用这个。”

岳秀泽接过药瓶,用手指着七伢子气愤地说道:“你有种,比武使用毒针,真不是东西。”

穆小王爷喜笑颜开,拉着七伢子让他坐下休息,然后对三国使节说道:“三位大人远道而来,穆王府还未尽地主之谊,今天晚上我们要庆祝比武胜利,请你们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

洪旦和另外二人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说完快步离去。

穆小王爷在后面大声说道:“南楚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呀?你们仔细想想,我们大梁比南楚可靠得多。”

宇文晖和岳秀泽回到客栈之后闭门不出,穆小王爷担心他们说话不算数,偷偷跑路,于是派王府卫队把整个客栈监视起来。

几天之后勐腊传来消息,南楚大军在林燮离开之后就偷袭了勐腊,不过还好,林燮在离开之前做了具体部署,在城外布置了暗哨,南楚的偷袭没能成功,没能在一天之内攻破勐腊的城防。林燮在半路上遇到了穆王府的家将汪涌,然后带领援军快马加鞭返回了勐腊。

在林燮接近勐腊时,勐腊已经被南楚大军团团包围,南楚动用了象军、抛石车,外加一队番僧念经。可是念经不起作用,象军仍然被火箭军击溃,攻城之战异常惨烈。林燮见无法进城,便带领骑兵绕到南楚大军的背后偷袭了南楚大军的指挥部。当林燮挥舞着狼牙棒冲向南楚主将的华盖时,南楚主将显然没料到会有一支大梁的骑兵在他的身后发起攻击,眼看着自己的卫队抵敌不住,他只能丢弃华盖,混入了南楚的攻城大军。林燮率领骑兵在敌人后方左右穿插,让攻城的敌军自顾不暇。由于腹背受敌,南楚主将只好放弃攻城,利用兵力优势转身对付林燮的骑兵。林燮见好就收,迅速撤出战斗,迂回进了城。

就在南楚新军进攻勐腊的同时,被围困在朗城的南楚军队也开始突围,并且迅速突破了穆王府大军设置的第一道防线,但是他们始终没能突破第二道防线。朗城外围是一片平原,南楚军队已经失去了象军,只有少量骑兵,乌邯带领增援部队及时赶到,战斗了一天之后,南楚军队损失惨重,伤亡过万,不得已又退回了朗城,局势对南楚更加不利。

勐腊城外的战斗又持续了两天,南楚主将最终没能等来从朗城突围的部队,知道朗城突围已经失败,再加上攻城战伤亡太大,番僧念经也不管用,只好退兵。

战报陆续传到穆王府,穆小王爷摩拳擦掌,喜笑颜开。乌邯见朗城的局势稳定了,又返回了滇城。郜宏专门到客栈拜访了宇文晖,宇文晖无奈,只得来到穆王府继续谈判。

穆小王爷拿出比武契约问宇文晖是否认账,宇文晖没有回答,而是提出想见见英亲王。经过商议,穆小王爷把囚禁在王府大牢里的英亲王带到了谈判桌,萧泓奕代表大梁提出了和谈的条件:第一,南楚释放所有被掳去的百越民众,第二,按照契约,赔偿百越一百万两银子,还要赔偿穆王府一百万两银子,第三,让南楚的皇长子宇文圭到金陵作为质子,以保证两国今后不再交兵。如果南楚满足了这些条件,大梁就会释放英亲王,让朗城的南楚残兵回国。如果南楚不答应这些条件,英亲王将被送到金陵继续囚禁,朗城的南楚军队也会被困死。

宇文晖不敢擅自决定,需要回国商议,于是带着岳秀泽离开了滇城。

南楚的太后十分钟爱自己的小儿子,逼着南楚皇帝一定要把英亲王救回来。南楚皇帝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了大梁的谈判条件,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皇长子宇文圭可以去金陵作质子,但是必须享受皇室待遇,如果大梁不接受这个条件,就退出谈判。

宇文晖派出信使把南楚的条件告诉了穆王府,郜宏和萧泓奕立刻奏报皇上,请求指示。梁帝接受了南楚的条件,穆王府派穆壮前往南楚去接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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