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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4章 过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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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武陵王府已经大乱,王妃听到噩耗悲痛欲绝,整日哭泣,茶饭不思,不日病倒。哥哥南宫铎把她接到相府养病,王府里只留下萧沛淩一个人,在言阙的帮助下打理父兄的后事,太常寺派人操办武陵王的葬礼。

因为妻子的健康每况愈下,言素脱不开身,没参加此次秋围。武陵王的死让他震惊,俩家原本商定来年给儿女办婚事,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仔细询问了王爷坠崖的经过,认为有人设计暗害武陵王,于是写了奏本,请求皇上彻查。

言素声称白马是东海献给皇上的礼物,可能受过特殊的训练,在危急时刻不听驾驭者的号令跳下悬崖。送白马者其心可诛,原意很可能是想加害皇上,不成想害了武陵王。如果东海真是主谋,那么大梁应该立刻与东海宣战,报仇雪恨,至少也要让东海交出凶手,赔偿大梁的损失。梁帝准奏,不久前他推掉了与东海的婚约,导致两国关系紧张,武陵王的遇害让两国关系雪上加霜。

悬镜司负责调查此案,夏庚勘察了武陵王坠崖的现场,发现悬崖下面有人活动的痕迹。他询问了王府每一个参加狩猎的侍卫,特别是谢玉,谢玉坚称白马受过特殊的训练,听到哨声之后就不受控制了,自己是侥幸逃脱。王府里还有两匹白马,分别属于王妃和萧沛淩,萧沛淩愤怒之下想把马杀掉,被夏庚拦住,他把马带到城外的一个农庄收养起来,作为将来指证凶手的证据。

初步调查结束,夏庚进宫向梁帝汇报,请旨去东海秘密调查白马的来源,只要找到驯马的人,就能揭开白马坠崖的真相。梁帝准奏,命令他亲自查案。

夏庚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师兄夏乙师徒被害的案子悬而未决,凶手还没抓到,滑国公主的案子涉及太子,不知如何收场,现在又出了武陵王遇害一案,数案并行,让他分身乏术。

武陵王一案是重中之重,在皇上的催促下夏庚决定亲自去东海走一趟。谢玉不知从哪里听说悬镜司要去东海查案,于是主动跑到悬镜司找到夏庚,要求一同前往,说武陵王待他如父子,他一定要为查案尽一份力。夏庚知道谢玉身手不错,点头同意。

夏庚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他把悬镜司的日常事务交给师弟夏辛打理,嘱咐他继续调查滑国公主侍女遇害一案,同时加紧追查杀害夏乙师徒的凶手。

夏庚带着谢玉出城上路,指名让徒弟夏云送至十里长亭,他吩咐夏云秘密调查太子和太子妃,记录他们的日常活动,但是要保守秘密,在悬镜司内部也不要声张。

秋围结束后梁帝首次上朝,兵部尚书王卞奏报,麒麟军副帅萧泓珺得知武陵王遇难,请求进京吊唁。梁帝思虑再三,明旨召萧泓珺进京。武陵王过世,麒麟军没了统帅,麒麟军是大梁最有战斗力的军队,不能一日无首,必须尽快为麒麟军挑选新的统帅,这是梁帝心里的头等大事。

武陵王妃仍在哥哥家养病,她勉强参加了丈夫和儿子的葬礼,葬礼之后萧沛淩为父王守陵,王府空无一人。这天南宫铎与妹妹谈起了萧泓珺,说道:

“今天陛下召萧泓珺进京,名义上是进京吊唁王爷,实际上很可能会晋升萧泓珺为麒麟军主帅。我有一件事想与妹妹商量,不知妹妹是否同意。”

王妃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面色憔悴,神情黯淡,说道:“麒麟军的事情我不参与,哥哥想商量什么?”

南宫铎说道:“妹夫在世时王府声名显赫,现在妹妹痛失夫婿爱子,将来恐怕会受人冷落。沛淩尚未大婚,没有娘家的势力作靠山,她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王妃说道:“一朝有变,沧海桑田,顺其自然吧。依附权贵是人之常情,王爷在世时门庭若市,如今遇难,权势不再,门可罗雀,我能理解。”

南宫铎说道:“王爷和泓玺都走了,王府里没有了男人,你和沛淩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泓珺与王爷情同父子,我想让妹妹认他为继子,把他过继到王府,承袭王位,你看如何?”

哥哥的话让王妃想起了自己原本青春旺盛的儿子泓玺,顿时流下眼泪,掩面哭泣。

南宫铎继续说道:“泓珺自幼受你和王爷的关爱,虽然身世坎坷,但一直对你们感恩戴德。他身有战功,将要统领麒麟军,前途无量。只要妹妹同意,泓珺一定愿意认你为母,为你养老送终。”

王妃依然抽泣,没有说话,南宫铎说道:“妹妹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我这就去见皇上,等泓珺进京之后,由皇上做主让他认王爷为父,你把他收为继子。”

南宫铎来到养居殿,恰好言素和穆小王爷也在。穆小王爷在办完武陵王的丧事之后心情凌乱,无法继续在武陵王府住下去,便进宫向梁帝辞行。他向梁帝行叩拜大礼,说道:

“小王此次来京城倍受款待,承蒙陛下赐婚,感激不尽。本想在京城多逗留些时日,无奈南境需要小王回去,不敢靡费时光。穆王府深受皇恩,小王定不负陛下嘱托,为国家守境安民。三年之后小王会如约来京迎娶怀阳郡主,届时再来拜见陛下。”

梁帝扶起穆小王爷,微笑着说道:“你父亲英雄一世,你也是少年英雄,朕心甚慰,把南境交给你朕放心。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你带回去分发,祝你一路平安。”

看着穆小王爷离去,梁帝对南宫铎说道:“丞相有何事?”

南宫铎见言素站在旁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关于过继萧泓珺到武陵王府的事,他还不想让言素知道。

梁帝见南宫铎犹豫,知道他不愿意言素在场,言素最近频频在朝堂上对一些施政措施提出批评,虽然是分内之事,但免不了得罪人。丞相主理朝政,听了批评,难免脸上无光,特别是吏部最近推行新的人事任免制度,由太子主持,丞相一律照单全收,惹得朝野议论纷纷。言素屡次进言,与太子和南宫铎的关系每况愈下。

梁帝本人信任言素,太子在朝堂上风头正盛,再加上丞相暗中附和,势不可挡,只有言素敢于挑战,非常难得。他不想让言素尴尬,于是对南宫铎说道:

“丞相有话就说,正好言大人也在,不必忌讳。”

南宫铎赶忙说道:“臣没有忌讳,臣今天来见陛下,是有一个提议,请陛下定夺。”

梁帝好奇地问道:“什么提议?你急急忙忙来见朕,想必是大事,说来听听。”

南宫铎说道:“武陵王遇难,举国悲伤,王妃一直在臣的府里养病,至今不敢回王府,怕睹物思人。原本声名赫赫的王府从此一蹶不振,空空如也,好不让人伤心呀。王爷在世时对侄儿泓珺关怀备至,情同父子,为了能让武陵王一脉传承下去,王妃想收泓珺为继子,继承王位,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梁帝这些天正在为麒麟军的主帅人选一事烦恼,麒麟军镇守北境,防备大俞,至关重要,不可一日无首。兵部提议由萧泓珺接任主帅一职,可是朝堂上有人质疑萧泓珺的资历,悬镜司首尊夏庚更是强烈反对,理由是萧泓珺久居敌国,虽然已经认祖归宗,可是对大梁的忠诚尚待考验,让他统领麒麟军,大梁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梁帝认为麒麟军一定要由皇室掌控,太子是可靠的人选,可是他最近做事出格,让人担心。权力过大会纵容他忘乎所以,对大梁的江山社稷有害无利,凤鸣山庄一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二儿子泓奕不久前被剥夺了兵权,准备留京参政,不便启用。看来萧泓珺是唯一的皇室人选,如果让他认武陵王为父,摆脱前太子的叛国阴影,其忠诚度将不再受质疑,统领麒麟军也就顺理成章了。想到这里,梁帝说道:

“王妃有如此想法是泓珺的福气,朕也担心王府从此冷落,风光不再,每每想起让人伤心。王妃收泓珺为继子,可以让王府一脉传承下去,同时也了却了泓珺出身不正的心病,这是好事。朕认为你的提议非常好,泓珺从此可以不再束手束脚,为大梁办事更能尽心尽力,言大人你看呢?”

梁帝和南宫铎把目光同时投向言素,南宫铎心里犯嘀咕,最近言素总是和他对着干,不知这次会不会又出言反对。

言素也十分看好萧泓珺,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他帮助过萧泓珺,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他原本就想促成萧泓珺与乐瑶的婚姻,如果萧泓珺能继承武陵王位,乐瑶将成为下一个王妃,言穗和乐瑶分别嫁给皇室亲王,那么言家将不逊色于南宫家族,成为京城里名副其实的望族。

面对皇上问话,言素面色谦和、不紧不慢地说道:

“陛下圣明,丞相的提议再好不过,将泓珺过继王府,有利于皇族的团结和壮大,也能弥补武陵王逝去的缺憾,臣完全赞成。”

梁帝点头说道:“好,等泓珺进京之后先让他去王府吊唁,再去守灵三日,然后朕会亲自与他谈这件事,相信他一定会十分感激。丞相回去转告王妃,让她节哀,泓珺入府之后一定会侍奉她如亲娘。”

南宫铎俯首谢恩,缓缓退下。梁帝招呼言素坐下,吩咐高湛上茶,与言素边下棋边聊天,说道:

“今天难得清净,把你招来下棋,可还是被打搅了。你我好久没下棋了,今天要好好下几盘,恐怕今天你要晚些回府。”

言素说道:“陛下拥有江山社稷,日理万机,臣能为陛下开心解闷,是天大的福气。”

梁帝说道:“近来烦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让朕心情压抑。今天咱们不谈大事,只谈琐事,好好放松一下。”

言素说道:“陛下说的是,人不可过度劳累,要张弛有度才行。”

梁帝走了几步棋,说道:“去年武翼侯栢山送朕的盆景朕养得不好,是不是滨州的草木不适合咱们金陵的气候呢?”

言素说道:“大概入冬时要做些修剪,少施肥水,让它清淡过冬。”

梁帝说道:“下完这盘棋,你陪朕去花园打理一下盆木,有几盆已经形态失衡,想剪去几个枝条,可是总不忍心下手,你来帮朕参谋参谋。”

两个人正说话下棋,高湛匆匆走进来,犹犹豫豫地说道:“陛下,陈尚书求见。”

梁帝手拿棋子停在半空,皱了皱眉头对言素说道:“爱卿,看来想下完一盘棋也难,你说,见还是不见?”

言素站起身笑着说道:“如果臣说不见,陛下应该马上撤了臣的御史大夫之职,因为臣失职了。”

梁帝放下棋子,不耐烦地说道:“见,见,见,宣他进来。”

陈伯求快步进殿,走到梁帝面前,刚要开口,看到言素在场,犹豫了一下说道:“启禀陛下,滑国的潘大人今日进京,带来了新消息。”

梁帝问道:“什么新消息?”

陈伯求看了看言素,说道:“陛下,言大人听了不妨事吧?”

梁帝说道:“不妨事,这件事和言大人也有关系,他听听无妨。”

陈伯求说道:“潘大人向滑国皇上转达了陛下的歉意和提议,滑国皇上非常愤怒,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陛下的提议,问何时为公主和二皇子举办婚礼。”

梁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转告他们,我大梁正处于多事之秋,才逝去一个亲王,正举国哀悼,近期不便举行婚礼,公主恐怕要在山庄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不放心,想从滑国派人来侍候公主,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一年之后我大梁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迎娶公主。”

陈尚书诺了一声转身离去,言素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陛下,滑国公主与太子的婚礼被推迟,是因为公主初到金陵水土不服,生了病,怎么现在又要嫁给泓奕了呢?”

梁帝说道:“太子不愿意娶滑国公主,我们又不能悔婚,所以只能让泓奕娶滑国公主了。”

言素听了,心里着急,问道:“陛下曾许诺小女的婚约还作数吗?”

梁帝说道:“当然作数,爱卿不必多虑,泓奕的正妻一定是令爱,他娶滑国公主作为侧妃。”

言素依然不理解,说道:“太子已经答应迎娶滑国公主,为什么突然变了呢?陛下是不是因为宠爱过多而失了原则?如此宠惯泓麒恐怕造就不了英明的储君呀。”

梁帝长叹一声,脸色难看,说道:“爱卿说得不错,我太宠惯太子了,他最近的表现的确让我失望。”

言素说道:“滑国原想把公主嫁与太子,现在无故变成一个外放皇子的侧妃,他们岂会心甘情愿?我看陛下还是让太子娶滑国公主为好,他没有理由拒绝。”

梁帝撇了言素一眼说道:“谁说泓奕外放?朕已经决定让他留在京城参政。娶滑国公主一事非泓奕莫属,也是难为他了,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言素惊讶地问道:“丢脸的事?出了什么丢脸的事?这段时日陈大人总是神神秘秘,太子与滑国公主的婚礼被推迟之后臣问过陈大人,陈大人只说公主病了,在太子的山庄里养病。刚才他来见陛下,显然有事情不便让臣知道,臣关心泓奕,恳请陛下将实情相告,不然臣心不安。”

梁帝无奈地搓搓手说道:“好吧,让你知道这件事也好,不过你听了之后不要过于惊讶。泓奕奉旨回京之后没有立刻进城,而是住进了凤鸣山庄。滑国公主也住在山庄里,二人不期而遇,然后饮了春酒、失了控制,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太子与公主的婚礼就取消了。泓奕与公主发生了这样的事,只能让泓奕娶公主了,这种丢脸的事情不能张扬,朕已经下了封口令,所有知情的人都要保密,对外只说公主水土不服生病了。”

言素听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说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臣着实震惊了。陛下,春酒只有风月场所才有,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子的山庄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公主并非独自一人,她所到之处必有侍女陪伴,怎么可能与泓奕做苟且之事呢?陛下应该彻查此事呀。”

梁帝说道:“朕已经让悬镜司查过了,是东宫的太监骗泓奕和公主喝了春酒,然后又把公主的两个侍女杀了。这是一桩奇耻大案,朕不想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所以没敢让京兆尹府和刑部插手。”

言素问道:“凶手抓到了吗?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帝说道:“那个作案的太监当晚就被灭了口,悬镜司正在调查真凶。”

言素说道:“东宫的太监竟敢暗算皇子公主,甚至杀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梁帝说道:“不错,背后的确有人指使。”

言素问道:“那背后指使之人是谁?查清楚了吗?”

梁帝看了言素一眼,没有回答,言素恍然大悟,捂住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梁帝说道:“这背后指使之人,我想你也猜到了,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爱卿,你做太子的老师这么多年,你说说看,泓麒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言素说道:“臣作为太子的老师,教导他诗书礼仪和做人治国的道理,泓麒聪慧,一点就通。泓麒自视清高,臣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兄弟。”

梁帝说道:“泓麒参与朝政已有一年,初期征战北燕立了战功,增长了不少见识,学了很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近来他在朝堂上风头正盛,行事武断,你的御史台已经有所举报。朕发现他变了,少了仁恕之心,多了戾气和争斗,你说说看,这都是为什么呢?”

言素说道:“自从太子辞了三师、选了侍读之后,臣对太子的言行就不太掌握了。不过太子的侍读是臣推荐的,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儒家弟子,臣会关照他们,让他们进言太子,施仁爱,以德服人。对于泓奕和公主的这个案子,陛下与太子殿下谈过吗?他承认了吗?”

梁帝说道:“泓麒用如此无耻下流的手段算计兄弟,还杀人害命,你让朕怎么和他谈?他如果承认了,就要入罪,他是储君,朕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废了他吧?所以朕最近故意对他冷淡,让他自省。”

言素说道:“臣以为陛下还是应该与太子殿下深谈一次,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弄清楚真正的原由,难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梁帝说道:“是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朕也想不通。如果他不喜欢滑国公主,为了国事,娶来放在宫里养着就是了,没有必要费尽心机把公主推给泓奕,而且还杀人害命。一想到他杀害无辜、视他人生命如草芥,朕就担心,他现在就敢轻易杀人,等继承大统之后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

言素说道:“泓麒在臣的眼里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有个性,做事总带个理字。如果他真是幕后主使,难道背后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我们没有想到吗?”

梁帝说道:“夏庚说泓麒有龙阳之癖,不近女色。他对婚姻百般推脱,虽然勉强娶了妻,可是不愿意纳妾。据说有此怪癖的人排斥女人,也许这就是泓麒不顾一切做下这件案子的原因。”

言素说道:“龙阳之癖自古有之,有些王公贵胄衣食无忧,标新立异,以同性友谊标榜自己,实际上他们都是妻妾成群,算不得认真。泓麒有此癖好,虽然有伤大雅,但终究是私事,可是由此算计弟弟就实在过分了。”

梁帝说道:“爱卿,你博学,朕想问问你,作为储君有此癖好,对将来的江山社稷有何影响?”

言素说道:“自古以来常有后宫干政,为了美人丢江山的不乏个例,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因为龙阳之癖而亡国。不过史册也有记载,帝王因为龙阳之癖而无子嗣,不得不过继皇室子弟继承大位,从而引起纷争,风险不小。”

梁帝说道:“太子妃已经产下皇孙,泓麒在这方面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他为什么要不择手段对待滑国公主呢?或许他真正要对付的是泓奕,这点你怎么看?”

言素说道:“陛下分析得不无道理,泓麒参与朝政之后知道了江山社稷的重要,他读过很多史册,里面记载了不少宫廷争斗的典故,因此对兄弟产生了忌惮。泓奕创立了赤焰军,击败南楚、战功赫赫,陛下召泓奕进京,泓麒出于嫉妒而陷害泓奕也不是没有可能。滑国公主这件案子可谓一石二鸟,不但让陛下对泓奕失望,还可以把滑国公主推给泓奕。太子曾强烈提议解除泓奕的兵权,这说明兄弟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了,陛下要尽早节制,免得失控。”

梁帝说道:“爱卿分析得极是,朕把泓奕留在京城,让他参与朝政、学习治国之道,就是想让他制衡泓麒。现在朝堂上几乎是太子一人独大,没有人敢与他相争,只有爱卿还敢于进言,但是不足以平衡。如果泓奕入朝参政,一定能起到制衡作用,促使太子学会倾听包容,让朝政更加和睦顺畅,有利于江山社稷。可是如果兄弟交恶,那就犯了大忌,必须制止。”

言素说道:“陛下留泓奕入朝参政,他一定很高兴吧。”

梁帝说道:“他高兴个屁,他说他宁可外放梁州,为大梁驻守西境,不愿意留在京城,真是不知好歹。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朕警告了他,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言素说道:“泓奕也算历练过了,虽然表面上看他有些懒散,喜欢玩玩石头、谈谈音律,可实际上他聪明得很。他在山庄里出了如此羞耻之事,想必一定能猜到是泓麒所为,泓麒如此对他,他又怎么敢答应陛下留在京城呢?毕竟将来继承皇位的是泓麒,如果兄弟之间在朝堂上产生过节,难免会秋后算账,这可能是泓奕想回梁州的原因吧。”

梁帝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朕还真有必要与泓麒谈一谈,朕要告诉他,他不是天生的储君,更不是唯一的储君。储君首先是有德之人,然后才是治国的手段,他要学会以德服人,而不是刚刚登上朝堂就手足相残。”

几天之后萧泓珺进京,在武陵王的灵堂上痛哭流涕。他是真心痛哭,皇叔待他如亲子,他为再一次失去亲人而悲伤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舅舅所说的秋围惊喜竟然是这样。

守陵三天之后萧泓珺被皇上召进养居殿,梁帝提出让他过继到武陵王府,将来继承武陵王位,萧泓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宗族的祠堂里,萧泓珺向武陵王的牌位磕头,然后向王妃磕头。王妃依旧面容憔悴,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萧泓珺的头,算是接纳他为继子。

梁帝任命萧泓珺为麒麟军的主帅,同时接任武陵王的军事议事大夫的职务,留在京城,一半时间上朝参政,一半时间为武陵王守孝,尽继子的孝道。

萧泓珺升任麒麟军主帅,副帅一职出现空缺。太子提议由永济伯刘昌的弟弟、京畿羽林营的副统领刘悦出任麒麟军的副帅,驻守永州。兵部尚书王卞竭力反对,说刘悦武功虽好,但是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太子恼怒王卞与自己作对,对兵部推荐的人选全部否定。最后南宫铎站出来,建议将右路军的副帅南宫勇调任麒麟军副帅,刘悦调任右路军的副帅,太子这才罢休。太子一心想在军中培植党羽,刘悦曾向他表忠心,所以他要提拔刘悦。南宫丞相一向支持太子,南宫勇是南宫家族的庶亲,一直追随在南宫太的身边,也可以看作是太子的支持者。

兵部尚书王卞把麒麟军副帅的人选上报梁帝,梁帝表示同意,任命南宫勇为麒麟军的副帅正中他的下怀。梁帝一直为右路军被南宫家族把持而担心,把南宫勇调离,为右路军挑选一个与南宫家族无关的人担任副帅,正是他所期望的。右路军应该是大梁的右路军,不应该是南宫王的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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