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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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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余鹤打开门,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沈涵。

余鹤:“???”

他愣在门口半秒,下意识把门关上了。

一定是打开房门的方式出了问题, 如果说因为逃了半节课就能让沈涵他老人家专程上门家访也太夸张了吧。

不值得啊沈教授!

也许是看错了。

余鹤心想, 没准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 逃了沈老的课,才导致看什么都像沈老。

怀抱着侥幸心理, 余鹤再次打开房门, 探头探脑。

“进来吧。”屋内的沈涵朗声道。

奇迹没有出现。

余鹤低着头走进门:“沈教授, 您这么在这儿啊?”

沈涵说:“来看看云峥腰椎的恢复情况。”

提起傅云峥的伤情, 余鹤也顾不得心虚了, 连忙问:“怎么样?”

沈涵回答:“在好转, 我给他扎上针灸,他在屋里, 你既然晕针就别去看了,再有十分钟就差不多可以起针。”

余鹤说:“只要针不再别人手里,我看着就没什么事。”

沈涵抬手示意余鹤坐下, 问:“这么具有特定场景的晕针条件不具有普适性, 你是被谁扎伤过吗?”

余鹤回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小时候看电视剧吓到了。”

沈涵笑笑:“嗯, 小孩子联想本来就丰富, 共情能力强的人看到别人被伤害确实很容易带入自己身上。这种恐惧要想克服的话除了脱敏疗法好像也没别的好办法。”

余鹤应声道:“沈教授,我会尽量克服的。”

沈涵说:“倒也不用勉强。中医之道博大精深, 除去针灸学, 中药、方剂、内经、伤寒论每一项都大有天地, 就算只学推拿若能领悟精髓也很难得, 听小郑说你于中药方剂一门很有天分?”

余鹤回答:“天分算不上, 就是我的嗅觉还挺灵敏的,通过草药的味道就能分辨种类。”

听闻其言,沈涵脸上出现些许惊喜之色:“很好很好,我教过的学生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有人的嗅觉如此灵敏。五官相通讲求平衡,此消彼长,你嗅觉灵敏,味、视、嗅、听这其他几样上,可是有哪里差了些呢?”

余鹤很惊讶,他嗅觉灵敏的事又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多,但这还是第一回有人一听他说嗅觉灵敏就断言他五官之内有不灵光的地方。

余鹤如实答道:“原来这就是书里说的消长转化,互根互制。我有点夜盲,一到晚上看不清东西,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不吃胡萝卜。”

“目通神窍,因果大多是落在这眼睛上。”沈涵按了按自己的右眼:“《易经》有言‘若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年轻时也不知道此消彼长早有天定,后来瞎了一只眼才发现,还真是如此。”

余鹤看向沈涵的眼睛。

沈涵的右眼乍一看并无异样,也不像许多失明之人那样黯淡发白,或者出现斜视偏视的情况,可要仔细看和完好的那只左眼还是有些微差别。

余鹤想起来孟大师讲到的故事,说沈涵右眼失明是因为早些年治了太多癔症,得罪了鬼怪狐仙,故事中的人物就在余鹤眼前,余鹤犹豫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沈涵爽朗笑道:“哪有什么鬼怪狐仙,眼瞎和治疗癔症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有心人编出来糊弄外行的游辞巧饰。中医传承已久,典籍浩如烟海,《黄帝内经》相传始于西汉年间编纂,用词用典又较为晦涩,难免显得深奥神秘,再和鬼神志异故事结合便更显玄妙。”

余鹤点点头:“您说的对,就像您听我说嗅觉灵敏就能猜出我五官中有其他地方不灵光一样,不知内情的定要以为您会相面了。”

“周易之术又是另一门类,我便不多加妄言了。”沈涵看了眼表:“时间到了,我先去起针,局部有酸麻胀痛之感是正常现象,也可能会腿疼,可以艾灸热敷缓解。”

余鹤一一记下,向沈涵请教了艾灸的药方。

沈涵站起身,压低声音:“针灸过后经脉通畅利眠利尿,睡前记得提醒他及时解手,他行动本就不便,若要等出现尿意后再去可能会来不及,云铮这孩子太要强......”

沈涵观察着余鹤的神情,发现余鹤没有一丝不耐,脸上还藏着一丝心疼,心下对余鹤更加满意。

余鹤身上有成为好医生的品质,这点让沈涵对余鹤很是喜欢。

于私而言,这样的人陪在傅云峥身边自然是极好,一方面是身体上的照顾,一方面有人陪伴,傅云峥心情舒畅对身体恢复大有助益;于公而言,余鹤极具天赋,又认真肯学,踏实虚心,天资卓然却全无自负狂傲之意,无论将来选择那个方向研究,于中医的传承和发展都是好事。

沈涵已经老了,看到这些年轻人就像看到煌煌旭日,想他六十年前可比余鹤狂妄许多,自视甚高,对待病人总是不自觉的端起大夫的架势,怀揣治病救人的善心却按捺不住几分居高临下的施惠。

世人都说沈涵悬壶济世,悯恤生民,其实只有沈涵自己知道,他的这份悯恤不是天生的。

是他一生中见了很多人,也送走了很多人后才磨炼出来的心性。

多少次无能为力、多少次束手无策之后,沈涵恍然发现,天赋再好,手段再高,也没法抵抗天命,他就算能做到万无一失,也救不了所有的病人。

在无数次生死之间感悟到了人生艰难,沈涵才得到了这份悯恤。

而余鹤是带着悯恤入门的。

余鹤足够体恤傅云峥。

作为医生,没人比沈涵更清楚和一个截瘫病人朝夕相处有多么麻烦。

久病床前无孝子。

可余鹤呢,对于照顾病人所需要处理的琐碎小事,他不觉得麻烦,而是觉得心疼。

这份感同身受是为医者最难得的特质,若余鹤真能坚持下去,沈涵倒真想把余鹤收为亲传弟子。

沈涵忍不住再次提点余鹤:“春生夏发,春夏之际是恢复身体的最佳时期,云铮的病情很特殊,是个不错的案例,要不是他不乐意见外人,我都想带着团队来钻研。你要是能彻底研究明白这一例,往后一通百通,于你自己的成长也好处。”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小辈,往后人生还长,囿于轮椅之上实在遗憾。沈涵对傅云峥的病情很是关心,以往苦于傅云峥不肯留人照顾,对病情变化也只能一知半解,这回有了余鹤,沈涵也能放心许多。

余鹤听出沈涵的言外之意,笑道:“好的沈教授,傅先生的病情若是有变化,我第一时间向您请教,还望您不要嫌我叨扰。”

“小点声。”沈涵摆摆手,指了指卧室:“他要面子,讳疾忌医,咱们偷偷联系。”

余鹤笑着点点头。

沈涵进卧室起了针,婉拒留饭,又略交待几句便走了,余鹤亲自送沈涵下楼,又再三保证下次的课不会逃,沈涵才坐上车。

回到家,傅云峥已经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

余鹤说:“怎么从床上下来了?刚做完针灸,平躺着会好一些。”

傅云峥回答:“没吃饭呢。”

餐桌上,几道菜盖着餐盘盖,早就凉了。

余鹤伸手摸了一下冰凉的餐盘,转身抱住傅云峥蹭了蹭:“都怪我回来晚了。”

傅云峥往后靠:“不敢责怪余少爷。”

余鹤说:“哎,我带余清砚去医院了,他居然贫血到轻微心衰还不肯吃菠菜。”

傅云峥:“你夜盲到第一次见面连我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不还是不吃胡萝卜,给你买的维生素b拆封了吗?”

余鹤:“......”

实在无言以对,因为确实是没拆封。

余鹤把盘子拿回厨房,用微波炉加热后又端回来,傅云峥则从电饭煲里盛了粥。

餐桌上的菜大多清淡,是阿姨来做的清炒蔬菜,只有一盘炸鸡翅很突兀的青青绿绿的蔬菜格格不入。

鸡翅从微波炉里复热后已经不太脆了,但不妨碍余鹤第一筷子还是夹向炸鸡:“这是在家里炸的吗,油烟呛不呛?”

在傅宅里,哪怕别墅占地几千平米,饭菜也都是在外面的大厨房做好端来,尤其是油炸食品更是不会在别墅里的食堂做,两居室这样小,吃个火锅都全屋是味儿。

余鹤原本就觉得傅云峥放着大豪宅不住和他挤在这儿怪委屈的,更怕油烟呛到傅云峥。

傅云峥回答:“还好。”

余鹤又问:“你怎么想起要阿姨做炸鸡了?”

傅云峥说:“你总从食堂买那个不干净,油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以后想吃就让阿姨做,我口味淡是在调身体,你该吃什么吃什么,尤其是那猪油烙的馅饼,别总早上吃,吃完又胃疼。”

余鹤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吃馅饼胃疼的事?”

傅云峥筷子一顿:“听你同学说的。你逃课以后沈涵教授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接你的人到网吧时你和余清砚刚走,你的两个同学还在,保镖就顺便聊了聊你在校表现。”

对梁冉和王广斌两个人,余鹤还是很信任的,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短给揭开了!

太过分了!

吃完饭,傅云峥处理工作,余鹤看思邈杯的竞赛题。

这份题余鹤已经看了大半,虽然总感觉是看完一页忘一页,但傅云峥偶尔抽考他一两道他倒是也能答得出。

傅云峥很是欣慰,放下题集:“还挺聪明的,看一遍就记成这个样子,很不错。”

余鹤往后一仰,倒在床上:“我小时候记忆力也挺好,后来长大才变笨的。”

傅云峥垂眸看着余鹤,眼神中是没有隐藏的怜爱:“长期失眠损伤大脑,导致脑细胞衰退速度加快,难免会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

“我知道。”余鹤趴在傅云峥腿上:“这道题我从题库里见过。”

傅云峥失笑道:“我也刚好看到了这道题。”

余鹤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傅云峥:“你说......我之前是不是躁郁症啊。”

傅云峥摸了摸余鹤的头发,安慰道:“怎么会,你什么时候狂躁过?”

余鹤道:“那是你没见过我打架。”

傅云峥偏心到家,拐着弯的替余鹤找借口:“打架的时候谁不狂躁啊,再说不狂躁也打不起来,那叫挨打。”

余鹤笑起来,伸手去摸傅云峥的脸:“你少哄我,我检索到的相关病例中,躁郁症很多特点都和我当时的状态吻合:躁郁症高发是15-25岁,抑郁时消极低落、自责焦虑,就像一只陷进泥沼又放弃挣扎咸鱼;而躁狂时呢,又冲动暴躁、亢奋易怒,睡眠需求大幅减少,容易对酒精产生依赖。”

傅云峥握住余鹤的手,第一次正面和余鹤谈他的心理问题:“你现在还这样吗?”

余鹤星光璀璨的瞳孔中倒映出傅云峥的影子:“暴躁很少有了,刘瑞通说我坏话我都没有很生气,就是偶尔会忽然间低落自责,觉得自己很没用。”

傅云峥用手指轻轻梳理余鹤的头发:“要去和心理医生聊聊吗?”

余鹤用脸蹭了下傅云峥的手:“和你聊就可以,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

傅云峥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亲了亲余鹤的额头:“小鹤,我很乐意和你聊天,但我做不了你的心理医生。”

余鹤问:“这怎么说?”

傅云峥似笑非笑:“和病人发生关系严重违背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

余鹤故作严肃:“那傅先生恐怕只能进退两难了。因为你肯定不舍得不医我,也没办法拒绝和我发生关系。”

傅云峥感慨道:“知道又能如何呢,谁让我喜欢你。”

爱是理性的退让,当感情汹涌而来,裹挟着爱意围困理智,人心中的底线便岌岌可危,只能一降再降。

天地日月,山川星河,傅云峥的世界只因余鹤颠倒。

他在爱意面前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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