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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161 第 161 章 小鹤,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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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门口车来车往,人声鼎沸。

“让一让!这儿有病人!”

救护车还没有停稳,车上的护士就拉开车门一跃而下,等在门口的医生围上来,迅速将傅云峥转移到了担架车上。

铁轮压过瓷砖,担架车在急救通道上快速穿行。

余鹤跟在后面,看到了很多人,有傅云峥的秘书、公司里的人、傅氏的许多亲戚。

“患者于分遭受外力撞击分陷入昏迷,脉搏微弱,瞳孔有明显变化,手脚麻痹,伴有呼吸困难,疑似外伤性颅内出血!”

“复查头部CT!明确颅内出血量,报告位置以及毗邻关系。”

领路的护士转了个弯,急速转向CT室。

两扇防辐射门轰然闭合,代表检查中的指示灯亮起,那一抹光亮无比刺眼,几乎割伤了余鹤的灵魂。

一行人朝余鹤围过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售楼处的灯怎么会掉了,还砸伤了好多人!”

“警察等着责任人做笔录呢!”

“是城东那块地的承包商跑了!还卷走了五个亿?”

“医生在救护车上怎么说的,云峥伤得重不重,还能处理这些事吗?”

“傅总在车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余鹤闭了闭眼,几乎一字不差地将傅云峥交代的话重复出来:“跟警察做笔录;统计受伤人数、一对一跟进洽谈赔偿事宜;检测吊灯坠落原因、安装灯具的责任具体到个人,联系媒体,尽快发布权威事故报告。”

见余鹤井井有条地安排下几件大事,众人惊疑不定,相互交换着眼神。

其中一人问余鹤:“这是云峥的意思?”

余鹤目光很冷,从在座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傅云峥告诉我,这是家族内斗。”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傅家人的脸上一下变了。

“胡说八道!你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

“怎么可能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城东那块地可是今年的重点项目!”

“砸死人了吗?”

“那五亿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余鹤面色不变,抱手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傅云峥的秘书挡在余鹤身前:“余少爷从来不参与公司的事,各位先别急,坐下稍等一会儿,公司的法务马上就到。”

傅家大伯傅海山一锤定音:“通知茹兰过来,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傅海山慢慢在排椅上坐下。拿出长辈的姿态道:“出了安全事故,第一责任人是逃不掉的......只是现在咱们家主还在抢救,官方那边谁去对接?”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很多想法要表达的傅家人全哑火了。

跟官方对接绝对是烫手的山芋,那话说好了是理所当然,说不好就是呈堂证供,搞不好要坐牢的!

他们各个有钱有权,日子潇洒地不得了,谁想不开了会揽这个苦差?

傅海山对自家人见好就上,遇事就退的本性十分了解,如果不是一家子软骨头,怎么会叫傅云峥一个小辈当上家主,呼风唤雨十几年。

“大家这是什么意思?”傅辉在原地来回踱步:“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都等着看傅氏笑话,越是这样工地越不能停工,凑也要凑五个亿来,再找一家承包商。”

“五亿哪儿是那么好凑的?”另一人突然道:“是你们家拿得出来,还是我们家拿得出来,要我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由咱们自己公司承包,款项回得慢些也不碍事。”

此言一出,傅辉应和:“这倒是个主意。”

傅云峥的秘书立即反驳:“不选择本家的公司作为承包方,是傅氏工程质量最好的保证,从没有这样的先例,还是等傅总再说吧。”

傅海山不动如山,眼皮都没抬:“傅氏还没有过被开发商卷走五个亿的先例呢,现在不也发生了吗?”

傅云峥的老叔冷笑道:“谁不知道你儿子傅辉才收购了一家建工集团,按大哥的意思,是要咱们凑出五个亿来,直接转到你家建工集团才好吧。”

傅辉啧了啧嘴,一跺脚:“老叔,您这话就没意思了,我爸不是也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几个人意见不合,眼见是就要吵起来。

看着这群心怀鬼胎的傅家人,余鹤脸上露出几分凉意。

在缅北,傅云峥身受重伤时告诉余鹤,傅家家主的葬礼会很热闹,几家人相互争执,甚至会大打出手,特意嘱咐余鹤躲远些。

多讽刺啊。

傅云峥还在CT室做检查,一群人就坐不住了,三言两语开始分起傅云峥手上的权力。

没有人关心傅云峥的身体,他们只关心那五个亿,关心谁会成为那‘第一责任人’,关心接下来傅家的大权会落到谁手中!

检查室的防辐射大门打开,科室内负责检查的护士匆匆走来:“谁是家属?”

几个傅家人纷纷应声:

“我是!”“现在什么情况?”“人还清醒吗?”

护士语速很快:“病人大脑半球出血量大于30毫升,具备血肿清除术的手术指征,必须开颅进行手术清除血肿,谁是直系亲属?”

科室护士抬起手,递出手中的单子:“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赶紧签字,马上安排手术抢救。”

吵吵闹闹的场面再一次安静下来。

余鹤伸出手,从护士手中拿过那一沓需要签字的东西。

“这......这还是等茹兰来了再签吧。”端坐在椅子上的傅海山一锤定音,慢条斯理:“这孩子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了。”

护士满脸不可思议,提高音调质问:“等?病人能等吗?”

傅海山没说话,事不关己似的,闭上了眼睛。

余鹤逐条将手术风险一条条看完,从护士手中拿过笔:“我签。”

傅遥愣了愣,很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余鹤?”

傅辉更是直白:“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开颅手术风险这么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得起吗,那可是我们傅家的总裁!还有多少事儿等着他处理呢?要是真有什么万一,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余鹤没有理会,低头签字。

护士接过手术同意书,看着上面漂亮的瘦金体:“余......鹤,您和病人什么关系?”

余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小本:“我是他丈夫,合法配偶。”

众人顿时大惊!

一直稳坐泰山的傅海山都微微坐直,抻起脖子看向余鹤手中的结婚证。

余鹤神色淡然,也不知在对谁说,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座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有权签字,也能对我爱人的生死负责。”

护士眼睛一亮,拿着材料招呼其他护士,立刻把傅云峥推向抢救室。

抢救室红灯亮起,余鹤平静地望着那盏灯。

傅遥走在余鹤身前,问:“你什么时候和表哥结的婚?”

余鹤面无表情:“今天。”

傅遥:“......”

傅辉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那你们签婚前财产协议了吗?”

余鹤靠在墙上,曲起一只腿,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没签。”

傅海山倏然抬眼,目光如电光般射向余鹤,似乎在打量余鹤有没有说谎。

余鹤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说在知道傅云峥结婚的消息之前,这些傅家人对傅云峥的生死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那在知道傅云峥和余鹤结婚,并且还没签任何财产协议的这一秒,所有人都由衷希望傅云峥平安无事。

否则偌大的家业,岂不是要落到这个外人手里?

傅海山转头去问傅云峥的秘书:“这事你知道吗?”

在傅海山的注视下,秘书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傅总确实没签过婚前财产协议,而且之前傅总也说过,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由余鹤和大小姐全权负责。”

傅海山握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负责什么?”

秘书深吸一口气,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坚定地说:“所有事。”

“包括公司上的?”

“包括公司上的。”

听到这儿,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余鹤鼻子问:“他懂什么公司的事,他就是一个卖屁股的!”

余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卖屁股怎么了?你去卖还没人买呢,丑逼。”

防火门推开,一张少年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这破医院人真多,电梯太难等了,谁家好医院把ICU安排在五楼啊,累死了。”

余鹤看向来人,惊讶道:“岚齐?”

几个月不见,岚齐胖了一圈,从前削尖的下巴生出了婴儿肥,纤细的腰身上囤了一层小肥肉,整个人看着胖了,也更健康了。

傅家人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何时被人这样骂过,那人心头火起,眯着眼看向岚齐:“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我?不要命了?”

岚齐直起身,也看那人,威风凛凛毫不畏惧:“我是你大爷,骂的就是你,老丑逼,大丑逼,狗丑逼!”

那人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霎时恼羞成怒:“你找死!”

撑在防火门上的手一推,整个门全部打开。

陈思健高大矫健的身形直愣愣撞进众人眼中:“你敢碰他一下试试!不过是傅家的一个远亲旁支,现在也这么嚣张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精川集团的总经理陈思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先骂我兄弟,又骂我老婆,你们很不错。你们傅家这些人,本来我就只看傅云峥一个人顺眼,今天再看……”陈思健鹰目环扫,顿了顿,吐出四个字:“还是一样。”

陈思健的土匪作风无人不知,谁得罪了他,他就疯狗一样追着咬,在座没人愿意跟他对上,被呛了一句也不做声。

岚齐像一只发福的小麻雀,有人撑腰后腰板都直了,神气地从那人身边走过,他走到余鹤身边:“余鹤,傅总怎么样?”

余鹤摇摇头,看了一眼抢救室的大门:“外伤性颅内出血,正在抢救。”

陈思健也走过来,煞神般守在余鹤身后,他拍拍余鹤肩膀:“没事,哥年轻时候经常被开瓢,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

余鹤很勉强地抿了抿唇,连勾动唇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陈思健和岚齐出现前,余鹤还能撑得住,哪怕他一个人被一群傅家人围着,哪怕傅云峥躺在抢救室。

可现在,当完全可供信任的朋友出现在面前,余鹤就像是放了气的皮球,全身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说是和傅家人周旋,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萦绕在心头的紧张感禁不起消耗,除了余鹤,其他人的情绪逐渐放松,还三三两两聊起天来。

他们并不是真在乎傅云峥的生死。

医院走廊的灯光霜雪般的冷白,笼罩在白光下,一种极致的寒冷从骨缝中蔓延出来。

余鹤手脚冰凉。

抢救室的大门忽然打开,带着蓝色口罩的护士长小跑出来:“家属!家属!去隔壁房间,主任要和你谈话!”

余鹤感觉后脑勺一阵温热。

强烈的眩晕下,他扶住了墙才稳住身形。

余鹤也是个医学生,他常清楚在手术中主任找家属谈话是为了什么——

90%都是下达病危通知书,要家属知悉病情,做好心理准备。

陈思健紧紧握住余鹤的胳膊,沉声道:“兄弟,你别急,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得沉下心来,你看现在的情况,傅总只能指望你了。”

余鹤点点头,像是踩在棉花上,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进隔壁谈话室的。

身穿无菌服的主刀大夫示意余鹤坐下。

“你好,我是神经外科主任孙柯,我们正在全力抢救病人,现在需要家属配合,您是病人的丈夫是吗?”

余鹤说是。

医生又问:“病人有无子女?”

余鹤摇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了。”孙柯示意护士长给余鹤取无菌服:“你跟我一起进抢救室。”

余鹤猛地抬起头:“什么?”护士长把无菌服往余鹤身上套:“三分钟前,病人心搏骤停,除颤无效,静推肾上腺素,也没有反应。最后的希望,就看家属能不能叫醒他了。”

余鹤像坠入了一场噩梦:“心搏骤停,怎么会心搏骤停?”

“是撞击导致的室颤,重物砸到了他的后背。”

护士长刷卡打开通向手术的门,回过头看向余鹤,声音温和而坚定,饱含着经历过太多生死的沉静:

“孩子,如果叫不醒也别害怕,这就是你们最后一面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他能听见的。”

抢救室内,所有医生都在用尽最后的手段抢救傅云峥。

消毒水的味道格外浓烈,刺鼻的味道钻进余鹤鼻腔。

呼吸变得格外困难。

傅云峥安静地躺在蓝色的病床上,衣襟敞开,胸前贴满了监护仪的电极,已经上了呼吸机,氧气面罩在鼻梁上压出了一条印。

余鹤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平时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对傅云峥说,但真到了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想说得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身着白色无菌服的医生打开除颤仪,隔着口罩,声音带着些无机质的冷感:“呼唤病人无回应,压迫眶上、眶下无反应,准备第二次除颤。”

“第二次除颤开始。”

傅云峥的身体在除颤仪的作用下轻微抽动。

除颤过后,监护仪上,代表心率的指标依旧是道直线。

没有任何起伏。

余鹤的心凉了下来。

“第二次除颤无效,静脉注射肾上腺素0.1㎎。”

医生撑开傅云峥的眼皮观察瞳孔,因大脑持续缺氧,傅云峥瞳孔微微散大。

“傅老板,”余鹤声音很轻,勾住傅云峥的手指:“你怎么总是受伤啊......”

手持除颤仪的医生皱眉看向余鹤:“大声叫他的名字!”

作为急诊室的医生,她最讨厌这种一进手术就发蒙的家属,不能配合医生抢救工作就算了,反而哭哭啼啼,在这么危急的抢救中添乱。

大声喊病人的名字能够有效刺激病人的大脑皮层,但她始终认为家属喊和护士喊没什么区别,都是利用人对自己名字的潜意识反射。

要说就不该把这些家属找到抢救室来,一点用也没有,反而耽误时间。

医生又气又急,呵斥道:“蚊子都比你声大!”

余鹤吓了一跳想说的话全忘了。

这一刻余鹤甚至忘记自己在抢救室也忘了傅云峥已经停止心跳下意识低头在傅云峥耳边小声告状:“她好凶。”

医生又看了余鹤一眼机械化地准备最后一次除颤抢救。

“第三次除颤。”

余鹤最怕这种五十岁上下的阿姨如果他是一只小鸟那此刻全身的毛都吓得贴在了身上。

护士看到余鹤还牵着傅云峥的手上前拽开余鹤的手腕说:“先放开别电到你。”

余鹤勾着傅云峥的手逐渐分离。

傅云峥的手还是温热的显得余鹤的指尖格外凉。

傅云峥的手......会凉吗?

余鹤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抢救室到处是冰凉的冷色调。

各种仪器尽职尽责地运转着心电监护仪除颤仪呼吸机微量注射泵每一项数值都在大声向余鹤宣告:

你的爱人死了死在你们结婚的第一天。

它们在余鹤耳边窃窃私语

哪怕余鹤闭上眼捂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像是一群磨牙吮血的妖魔啃噬着余鹤的灵魂骨骼。

命运如要带走傅云峥无异于把余鹤推到悬崖的边缘。

万丈深渊中无数狰狞的手伸出来牵挽他。

余鹤微微发抖他一把抓住傅云峥的手:“傅云峥别走!我害怕。”

滴——

监护仪屏幕上代表傅云峥心率的直线剧烈波动一下。

第一个发现患者心跳回来的护士惊喜地喊出声来出来!

正准备最后一次除颤的医生满脸惊诧停下了动作。

“有心跳了!暂停除颤!准备进行胸外按压!”

“继续和他说话!不要停。”

余鹤回过神他紧紧握着傅云峥的手:“你不在了他们都会欺负我刚才在走廊里你老叔骂我是卖屁股的。”

“病人血压在上升!”

余鹤死死盯着心电监护仪变化的数值。

滴——滴滴——

傅云峥的心率曲线波动到一个新的峰值。

“血氧饱和度升高恢复生命体征了!”“通知手术室准备安排手术!”

病床前的余鹤被护士拉走。

在被推出抢救室前余鹤看到傅云峥眼皮抖了抖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傅云峥说:“小鹤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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