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确切的说，此刻这个正在场地里搅动风云的木驴，正出自他的手。
多年之前他送了出去，原也只是当个生辰贺礼，觉得估计没多久就会被丢或者被损坏，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
山腰上好好的对战，在木驴出现的那一刻，画风就离了大谱。
那木驴速度奇快，没有生命胜似有生命，8号弟子才刚看到它，下一秒它就已经到她面前，认认真真给她来了一脚，瞬间，她脸上印上个蹄子。
一脚还不够，它像是无比兴奋，持续不断地输出，结界内痛呼声此起彼伏，结界外目瞪口呆，被大钟所牢牢罩住的笑靥忽然觉得牙酸。
怎么说呢？眼前的一幕其实也在她意料之外。
这个木驴是她某年收到的生日礼物，除了她以外，这木驴看到谁都揍，不得以笑靥只能把它收起来，再也没拿出来过。
此次对战，这个大钟虽然能庇护她，但她也不能移动，因此她才想找点远程攻击的手段。
在储物空间里看见这个木驴的时候，原本并没抱什么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再不济也能吸引下注意力，毕竟它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玩意，谁能想到灵境的都被它按着打。
这个世界……有点玄幻呢。
“那个……行了行了，你赢了。”
靠山师兄听着结界里的呼声太惨，连忙制止了她。
笑靥莫名其妙赢了，最后两组的战斗也没持续很久，很快就结束了一切。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激动。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顾长老。”
靠山师兄拾级而上，在小院外止步，恭敬地对院内的玄衣背影行礼:“三轮已过，胜者五位，还请顾长老亲自抉择。”
顾言亭并不言语，一块玄色令牌朝靠山师兄飞来，被靠山师兄接住。
“去吧，它自会抉择它的主人。”
靠山师兄携着令牌回到山腰，剩余的女弟子悄悄打量着他，心里已忍不住幻想自己成为了随侍。
笑靥的手无意识捏成拳，她抬头看着，等一场命运的宣判。
靠山师兄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松开手，那枚令牌自己飘起来，在半空中晃荡。
它停在笑靥面前，缓缓落在她手心里，那令牌并不冰凉，不知道遗留着谁的体温。
“去吧，顾长老在等你。”靠山师兄对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笑靥突然有些心酸。
父亲死后这两年，她总是在拼尽全力，“容易”这两个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才会有的感受了。
华亭山脚到山腰的草已经被踩平，但山腰到山顶这一段无人打理，还是杂草丛生的样子。
拾级而上，远远就能看到山顶的小院，与其他长老金碧辉煌的住所相比，这小院无疑显得很寒酸。
顾长老怡人自得坐在院中，远远看似乎实在炼药。笑靥轻轻走去，唯恐惊扰了他，走近，这背影她越看越觉得熟悉。
顾言亭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宛如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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