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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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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考结束,江柏就拿着沪市这边的老师给他的剩下的复习试卷,让他回去继续刷题,适应沪市这边的试题和考试节奏。

江柏在沪市参加了会考,会考成绩列入沪市高中这边的成绩档案中,终于可以来沪市参加高考了。

只是江柏不愿意来沪市这边读高中,也确实有着语言不通的问题,他回来就,就继续刷题,有不会的题要么问他们班任教老师,要么打电话问沪市这边的老师。

整个高三,几乎都是在紧张的考试中渡过的,会考之后,紧接着就是一模二模三模。

江柏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忙碌,可饶是如此,每个周日的半天假,他都依然来店里卖衣服,哪怕只有半天时间,他都要把店里的每件事都做好。

对于他来说,他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能在店里工作挣钱。春天雨水多,只要一下雨,街上就没人,店里也就没生意。

所以每次下雨,江爷爷都忧虑,忧虑店里衣服卖不出去,大孙女和大孙子每个人每个月的房贷还不了可怎么办?

雨天的吴城就像是被泡在了蒙蒙水雾中,似梦似幻,护城河的水位也一日比一日高。江爷爷刚开始还只是忧心店里生意,后来下着下着,担心再这么下下去,今年会不会发洪水。

他们这里差不多每隔十到十五年左右,就要发一次洪水,现在有河堤、江堤阻隔,加上他们这个地界,就算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船,可大多数人家里都有菱角盆和大木盆的,人不至于有什么事,可地里的水稻就不行了,基本上来一次洪水,一年的收成就全完。

算算时间,他们这里也确实安稳了十来年了。

老爷子就怕眼前刚有些起色的好日子,一场洪水来了,就什么都没了。他整日忧虑,希望雨快点停。

到了清明节前夕,雨终于停了,停了还没两天,老爷子又坐不住了。

“这清明节怎么能不下雨呢?”他每天晚上都看《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越看越忧虑:“之前天天下雨下个不停,怎么这两天还不下雨了?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都是期待清明节不下雨的,可对江爷爷这样的守林员来说,一年当中,哪一天都可以不下雨,唯独清明节这天必须得下雨,不下雨,就意味着有山火的风险。

每年的清明节,都是巡山的守林员神经最紧绷的时候

人长了腿可以跑,可树木不会跑,一旦爆发山火,花草树木只能任烧,那损失不可估量,那是他守了大半辈子的山,哪里真能放的下?

江叔爷爷今年是第一年当守林员,过去替他巡山,也没巡过清明节的山。原本之前一直下雨,江爷爷只担心老家沙河的水位,如今不下雨了,又担心清明节的山火。

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是守林员了,可依旧放不下那片他守护了大半生的大山,清明前一天,收拾了衣服就要回老家。

可江柠在这一天却是回不了老家的。

吴城所有的学校,在清明节那天,都只放半天假,所有的学校都要带着所有的学生们在清明节当天的上午去烈士陵园去扫墓,只有上午给烈士陵园扫完墓后,下午,学生老师们才能各自回家,给自家的老祖宗们扫墓。

也还好这一天不下雨,调养了大半年后,江爷爷已经不是去年那骨瘦嶙峋营养不良的样子了,如今他脸上已经有了肉,气色也好了很多,见江柠担心他,他还装着很不耐:“不用你陪!这么点路,也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了,闭着眼睛我都能回去,哪要你陪的?你就在学校里好好学习!"

对孙女这么喜欢操心,江爷爷真是又甜蜜又烦恼,唉,正好回去跟他的老伙计们说一说,他这大孙女真是烦人,他什么事都要管,他回家一趟她都不放心,非得要请假陪他。

他身体好着呢。

江爷爷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偏偏脸上都是绽开的笑意,说:“再说了,哪要你操心这个?我又不是一个人回去?我不会去找国安?国安平时不回家,清明节难道也不回家?"

国安是江叔爷爷的大儿子,由于江叔爷爷和江爷爷差了十二岁,江国安兄弟俩和江爸兄弟俩年龄也差了十来岁,加上一个住在三房,一个住在大房二房混居的地方,小堂叔江国良和江松一起玩,还亲近些,大堂叔江国安从小就在外面念书,工作后就娶了吴城中学校长的女儿,现在被调到吴城中学当老师。

江柠说:"大堂叔是老师,清明节也要去烈士陵园扫墓呢!"江爷爷一听,不说话了,自己收拾好了衣服,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你也不用操心我,你不就是怕我一个人巡山,在山上摔了都没人晓得吗?现在你小爷爷小奶奶都在山上,我又不是一个人,你怕啥?真是瞎操心。”江爷爷说

她:“我从这里坐车到水埠镇,水埠镇一船就到了家门口。"

江爷爷说的到家门口,还真不是虚话,而是实话。

今年清明节前连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沙河的水位肯定已经涨到家门口了,根本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到渡口走四十多分钟才能到村子,船直接就可以到村口。

天气预报上说了,清明节那天是晴天,没有雨,所以也不用担心雨天路滑的事。

江柠见他状态确实不错,且现在山上也不止江爷爷一个人,江叔爷爷夫妻俩也在山上,两人才五十出头,正是身体好的时候,也就没拦着他。

实际上,她拦也拦不住。

江爷爷一大早就带着店里的大喇叭走了,与他预估的一样,水位的确已经到临河大队的家门口了,现在还有河堤挡着,一旦河堤被淹,那被河堤挡住的无数的农田,将彻底沦为汪洋。

因为河水上涨,放牛的老人孩子们,也不能带牛去河堤上吃草了,都带到了山上去吃草。

江爷爷一到家,在防水高台上晾衣服的江大伯娘就发现了江爷爷,惊讶地喊道:“爸,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江大伯娘的喊声,也引出来江奶奶。

江奶奶年轻时就是个高壮的妇人,现在身体依然非常健康,脸上红润有肉,双目炯炯,头发剪到齐耳的位置,用一支铁齿头圈,细密地全部套在耳后。

江奶奶也惊讶地说:"你不是在吴城讨饭吗?这时候回来做什么?讨不到饭啦?"

江奶奶这话还真不是在讽刺江爷爷,就是很平常的问话,她是真的以为江爷爷在吴城当乞丐要饭呢。

江奶奶和江爷爷年轻时感情算不上好,江爷爷少年丧父,母亲刚生产完,又是小脚,做不了活,他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上要照顾母亲,下要抚养弟妹,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村里大人们去炭山爬碳洞,用他稚嫩的肩膀,跪着在碳洞里,将一筐一筐的煤炭往外运,以此来养活一家子。

后来遇到灾年,江奶奶家只剩她和幼弟二人,才被媒人介绍给江爷爷,但江奶奶的出嫁要求就是必须带上她的幼弟,养她幼弟到十八岁。

两个人都有幼弟幼妹要养,可是人都有私心的。

江奶奶自然就偏向自己的幼弟,可以说,在江奶奶心里,她的大

儿子都比不上她一手拉扯大的幼弟。

前世江奶奶临死前,一直吊着一口气,闭不了眼睛,大家都以为她是在等江爸,谁知等江爸回来了,江奶奶依然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睛巴巴地看着房门口,一直到她挂念的幼弟来了,她才终于闭上了眼睛,咽了最后一口气。

所以,江奶奶对江叔爷爷并不好。

为此,两人年轻的时候没少吵架,一直到江叔爷爷被分出去,江爷爷也成了山上的守林员,一个人在山上过,两个人算是分开过了,才没再吵架。

在农村吵架是很常见的事,和每一个普通家庭的芸芸众生一样,吵吵闹闹一辈子,老了反而不吵了。

此时看到江爷爷回来,江奶奶就出口询问。

江爷爷摸到门楼上的钥匙,打开门,“清明不下雨,来财一个人在山上我不放心,回来看看。”

江奶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个爱操心的老头子!年轻时就向着你那兄弟,现在他都五十岁的人了,你还操心!也不看看你自己,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

江奶奶念叨了一辈子,江爷爷早就如清风过山岗,她念叨她的,他做他的。

年轻时还在意,自从他被分到小儿子一家后,两个人处的就像是两家人,说:“这跟向不着向着他有什么关系?我这是担心发山火。"

“不向着他你会把工作给他?这样大好的工作,你这作死的老头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江奶奶是真的觉得老头子作,就她二儿媳的那性格,没有工作指望老了她能伺候你?有个工作,至少手里有钱,不怕小辈不对他好。

当初分家,不光小二媳妇不愿意要她,她也不愿意跟小二媳妇一起生活,主动要跟老大一家。

她心里很清楚,年轻时候她都把小二媳妇得罪死了,这些年也一直向着老大家,给老大一家带大

三个孙子,以大儿媳妇厚道的性子,等她老了,怎么都少不了她一口饭吃。

这些年她信了基督教后,性子平和,有自己的老姐妹们,每周去教堂唱唱歌认认字,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心。

再瞥瞥那老头子,唉,一辈子都在替别人干活,一辈子都在替儿孙考虑,以后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下场。

他们有良心还好,要是没有良

心..…

江爷爷在家没多待就上了山,他要提前和江叔爷爷说,明天山里哪些地方要重点巡视,哪些地方最容易起山火,最好拿个铁锹,提前去铲出一个隔离带。

他又看看天,就怕有山风,山风一起,隔离带都没用,一点火星就能燃起一场大火。

此时,满身遍野映山红,路边是成片成片的打碗碗花和也蔷薇,还有各种黄的、白的野花,别提有多漂亮。

江叔爷爷还以为江爷爷回来是祭祖的,宽慰他说:“你不是在吴城吗?这么大老远的还回来干啥?路费都要不少钱呢,坟有我去上,你们不用回来的啊!"

江爷爷望着这熟悉的山林,和已经完全不属于他的小屋,坐在小屋里,望着过去他一个人住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不同的布置,内心不知怎地,像是空了一块似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上坟的人多,这两天又不下雨,怕他们烧完纸,不等火灭了就走,到时候引发山火。"

他起身拿了铁锹和竹耙,“我带你去看看哪里需要重点巡视,去挖几块无草地出来,到时候他们烧纸就在无草地上烧,不然到时候引发了山火,再想救救来不及了。"

这还是上一个老守林员教他的。

江叔爷爷也不敢耽搁,同样拿了铁锹,和江爷爷一起,去最容易引起山火和坟堆多的地方,先用竹耙将坟堆附近的松针、杉树叶全部耙走,堆到远处,再用铁锹一锹一锹的铲着地上的草,直到湿润的泥土都翻过来,形成与周围真空的隔离带。

兄弟俩一整天都在外面挖这样的隔离带,直到江爷爷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隐患了,才对江叔爷爷说:“明天你巡这边的山,我巡那边的山,带上铁锹和喇叭,遇上烧纸的,一定要提醒他们,等火全灭了,用泥土将火堆覆盖住才能走,说话要凶一点!"

这是江爷爷这些年巡山的经验,平时再怎么温和不说话都没事,清明节那天说话一定要凶,才能让那些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又问他:“卫红呢?”

“卫红摘茶叶去了。”

他们这最高的山头就是一座茶山,茶山因为被人承包了,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采茶人去采茶,他们当地人的妇女在春天的时候,就会去茶山采茶,赚点家用。

清明节前的茶叶芽小且嫩,价格要高一些,

采一斤鲜茶能有一块钱的收入,清明节后,因雨水丰沛,茶叶涨势也快,茶叶芽有小二手掌大,采的快,价格就只有明前茶的一半。

此地多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株茶树,以前每年都是江爷爷去采自家的茶树,炒好后寄给儿女,今年他不在山上,他家的茶叶是江奶奶带着江大伯母去采摘的,不摘掉后面也老了。

江叔爷爷去拿了一罐子茶叶过来,递给江爷爷:“晓得你喜欢喝茶,这是卫红给你炒的。”江叔奶奶年轻时并不会采茶炒茶,还是和江叔爷爷结婚后,在这边学的,现在炒茶的手艺一点不比当地人差了。江爷爷将茶叶罐放在桌上:“难为你们了。”

江叔爷爷笑着说:“难为什么?都是应该的。”对江叔爷爷来说,江爷爷既是他的大哥,也如他的父亲。

自从他们夫妻搬到山上来住,就没人在在他们耳朵边,讲什么他大儿子不孝,逢年过节都不回老家,一年到头在岳父家住着,和入赘没区别的这些话来刺他们夫妻的心了。

尤其是清明节,每年的清明节祭祖和年三十当天的祭祖,是他们夫妻最难熬的时候,因为这两个日子,只要不是在距离很远的城市,都会赶回来祭祖。

村里人都知道江国安就在吴城,离的并不远,却连祭拜祖先都不愿意回来祭拜,不论他们怎么和村里人说,江国安是老师,要带学生们去给烈士扫墓,村里人依然笑呵呵地说:“给英雄扫墓我们知道,可年三十不用给烈士扫墓吧?不也不见他回来?"

别说妻子心里不好受,就连他每每听到这些,心头都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

现在两个人在山上清清静静的,没人跟他们说闲话,开春后,妻子就一直在茶山上替人采茶,一天也能赚个小十块钱,光是开春这段时间摘茶叶,她就赚了一百多块钱了。

他自己也拿工资,不像在炭山上干活那么累,每天用命在挣钱。有了收入,有了工作,没了村里的闲言碎语,妻子看着开朗了许多,脸上笑容也增多了。

兄弟俩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江叔爷爷见天色差不多了,让江爷爷等一会儿,"我去山上接卫红,你等一下不要走,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山上采茶不能太晚,一般下午四点多就要结伴归来,太晚又落单的话,可能会遇到豺狼。江叔爷爷不放心江叔奶奶一个人在山上,每天下午都要去山上接她

。等江叔爷爷接江叔奶奶回小屋时,小屋的门上挂了锁,江爷爷已经下山去了。

望着这段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山路,江爷爷在往山下一步步走,也像是一步步的卸下自己曾经对这片大山的责任与担子。

江爷爷回老家巡山,江柠他们在学校也没闲着,白天正常上课,晚自习做花圈。

何小芳和徐秀丽已经很久没有跟江柠一起上过晚自习了,这个晚上江柠终于不用去竞赛班上课,两人都开心的凑过来,围着江柠和徐秀丽的桌子一起扎纸花。

学校统一买了扎花的纸、竹竿、篾条,学校每个学生,都要亲手扎一朵纸花,由班主任和班长他们带头,扎花圈的支架,然后每个人都上去,亲手将自己扎的纸花用细铁丝绑在花圈上。

这样由学生自己制作出来的花圈,并不如店里买的好看,可江柠自从上了初中后,每年都要亲手扎这样的纸花。

中间那朵大纸花,都是要交给班里成绩最好的人扎的,江柠刚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由她来扎这朵纸花。

江柠已经很多年没有亲手扎过纸花了,一时有些忘了纸花要怎么扎了。

但真这个年龄段高中的何小芳和徐秀丽都熟悉的很,见江柠拿着那些纸、细铁丝等工具,不会扎花,还以为她是手笨,笑着教她:"可算是有你不会的了,来,我教你!"

花圈花色排列由各个班自行设计,也可以不设计,大家想怎么扎就怎么扎,可三班的班长还是将花圈设计了一下,站在讲台上对大家说:“我们班的花圈是一圈白色,一圈黄色,中间最大的白色花由江柠来扎,最外面八朵竹骨上点缀八朵水红色纸花。"

他用细竹棍指着花圈骨架。

花圈骨架是班里几个班干部午休的时候搭起来的,放在讲台侧面靠墙放着。

于是班里同学们都热热闹闹的扎花,然后随着江柠的最大的纸花扎在花圈的中间后,大家也各自把自己的纸花扎好,再扎一朵明天每个人手上拿着,要为每一位烈士献花,接着就是写花圈两端要贴着的挽联。

大家早就发现江柠写的一手好字,班长就将早已裁好的白纸铺开,让江柠来写挽联。

见江柠客气推辞,班长将沾满了墨汁的毛笔递给她:“我那□□爬字要是被别的班看到了,我们班也不用见

人了,我知道你字写的好,快来!"

徐秀丽和610寝室的女生也都催江柠,江柠也就没有推辞,略一思索,在两张白纸上写下:星斗寒芒烈士墓,风雷灵护英雄碑。

刘萍突然起哄,高声叫了一声:“好!”然后鼓掌。

班里同学也都跟着喊:“好字!”鼓掌。这一刻江柠被刘萍带的,有种回到了前世体制内的错觉,不由失笑。

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愿意继续留在班级上晚自习的,就上晚自习,不愿意上晚自习的,也可以回寝室。

一部分人选择了留在班级上晚自习,一部分人回了寝室,还有一部分男生去了篮球场打篮球。

童金刚也好久没有打篮球了,好不容易有一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江柏也不用去店里看店,他就拖着江柏去打篮球。

篮球场的灯开着,只是微弱的很,可男生们依然打的很起劲。

这是他们枯燥的高中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江柠原本想回寝室睡觉的,结果班长来通知她说,班主任让他通知她,让她准备明天的学生代表讲话:“班主任让你赶紧把稿子写好,明天照着读就行了。”

江柠:...

为什么已经当回了学生,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讲话?

往年这样的讲话,都是重点班的事情,和他们平行班无关的,甚至和高一无关,都是高二的学生去讲话。

高三学生要准备高考,不能分心,所以学校代表会在高一高二里面挑,一般都挑高二学生。可这一次一中的代表选了她,还是校长、主任们亲自指定的她。

谁让去年联考,她一举压过了吴中,夺得了全县第一呢?

不派她派谁?

只要想到吴中那群人听到江柠名字后的表情,张主任就想大笑三声!

一般来说,每年会被选为学校代表去讲话的人,都默认是高二的年级第一,所以老师也会提前和

年级第一打招呼,让他提前去准备稿子,背一背。

本来王老师也没想到选的人会是她,所以完全没有提前跟她说要准备稿子的事,还是政教处主任来通知他,他才意外发现今年竟然是选的他们高一的学生,赶紧临时让班长去通知江柠。

对江柠,他是

很放心的,写一篇烈士陵园的讲话稿子,应该很简单。另一边,吴中的宋培风,也接到了同样的任务。

宋培风初中并不是在吴城读的,而是和江柏一样,初三了,他跟着他父亲调任来到吴城中学,参加了这边的中考,所以他还第一次接到过在烈士陵园作为学生代表讲话的任务。

不光是吴中和一中,吴城所有学校,包括小学,都要派一位学生代表,要在明天的扫墓仪式后,要在烈士英雄碑前,发表讲话,讲话的主题无外乎是英雄当年的浴血奋战,守护家园,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幸福生活,我们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之类。

这样的讲话,江柠前世讲太多了,都不需要稿子,随口就能一个人讲好几个小时不带停歇了,把所有大领导们的讲话精神,逐字逐句引经据典,再加现实案例分析,深入的说上一遍又一遍。

因为要赶早,早上五点半,天还只是蒙蒙鸦青色,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起床,所有人都统一穿校服和白球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昨晚上扎的白色纸花在手里,去食堂吃早饭。

吃完早饭,由各班班长,或者力气最大的两个男生,举着大大的花圈,走在最前,剩下的班级成员,分为男女两组,站在前面的两个男生的后面排好队,手里拿着扫帚、竹筐等物,从高一开始排,高一一班,高一二班,高一三班……一直排到最后面的高三十班。

他们一中打开校门,举着花圈出来的时候,也正好是对面吴中举着花圈出来的时候。

两个学校的学生,就像排练了无数次一样,各自举着花圈在老师们的带领下,鱼贯而出,一个学校走在马路的左边,一个学校走在马路的右边。

此时还很早,马路上也没什么车,只有学生们安静肃穆的路上走着。

渐渐的,这条由学生组成的长龙越来越长,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全部是去扫墓的学生。从最前面的各个高中,到中间的各个初中,再到最后面的各个小学。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江柠心中都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鼻尖酸涩。

烈士陵园距离吴城并不近,有二十里的距离,所有学生都要靠双腿走过去。

今年的清明不下雨还好,遇到雨天的清明节,所有师生还要穿雨衣雨鞋,给花圈打伞,特别狼狈。

前两天还是晴天,清明节当天,天却阴沉沉的,没下雨,也没出

太阳。各班的班主任都是跟着学生一起走的,也有很多老师骑着自行车跟着。

王老师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学生也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了,他这才抽空来到江柠身边,问江柠:“昨天让你准备的稿子准备了吧?把名字给我,我报上去,到时候主持人喊到你的名字,你就上去照着读就行了。"

江柠朝王老师眨了眨眼。

王老师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意思,急的差点没跳起来:"你不是没有准备吧?我不是叫沈锡荣跟你说了,今天要当我们一中高一年级的学生代表讲话吗?沈锡荣没有跟你说?"

江柠连忙道:“说了说了说了。”

王老师这才瞪她一眼:“那你还不把名字报给我,愣着做什么呢?”

江柠:...

王老师:..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王老师嗓音一下子拔高了:"江柠,你不是没准备吧?"

"准备了准备了!"

“那你稿子呢?稿子拿来我看看!”

"忘了带了。"

江柠没有稿子,王老师气的想打人!

这丫头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这么多人的场合,这么重要的讲话,她居然没准备!这要是丢脸,可就不是在班里丢脸,而是在吴城高中小所有的学校、所有的学生面前丢脸了,他们一中到时候还怎么在吴中面前抬得起头。

江柠见王老师是真的急了,连忙指着自己的头说:“王老师,我都背着呢,都记在脑子里了!”

王老师这才松了口气,又瞪了她一眼说:“你最好是背下来了!快把题目名字报给我!”到底还是信任江柠居多,觉得她不可能拿学校荣誉开玩笑,在这么多学校和同学面前搞幺蛾子,说:“你没稿子,路上多默念几遍,别到时候上去记不得词,那丢人可就丢到校外去了!"

一中得成为所有人的乐子。

江柠随便报了个名字,王老师拿到她演讲稿的题目名字,说她:“你这丫头也真是胆大,居然仗着自己背了下来,连稿子都不带。"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在清明节扫墓后的讲话中,

脱稿讲的。

这样的学校代表讲话,说重要吧,它其实并不重要,说不重要吧,那可是在全县所有师生面前讲话,代表的是他们一中的脸面。

到了烈士陵园,先有秩序的进去擦拭墓碑,清扫墓地的落叶、灰尘,等将这一切都做完后,又去排队,每个人将自己手中的白色纸花,放在每一块的墓碑前,将他们手工制作的花圈放在前面最大的烈士英雄碑上靠着,一只只的花圈围绕着三四米高的英雄碑,围了一圈又一圈。

等扫好了墓,每个班级的学生,在各班班主任的带领下,在英雄碑前排好队。

附近很多的百姓在扫完自家的墓后,也来烈士陵园祭拜一番,祭拜完后,他们也不走,围在所有学生的最外面,看着这些学生列好对,庄严肃穆的望着烈士英雄碑,对烈士们三鞠躬,然后校长出来讲话,讲先烈们的革命事迹。

哪怕他们已经说过很多次,每年都在说,可这样的故事,说一百次,一千次,依然不嫌多。他们的英雄事迹不应该被人遗忘,他们要一代一代,永远的传递下去。

江柠小学在临河小学读的,离的远,并没有来扫过墓,可到初中后每年就有了。

像她们的水埠镇中学,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来烈士陵园扫墓的,因为离得远,除了重点班学生,每个普通班只挑那么几位,江柠就是普通班里被挑出来的几位。

英烈们的事迹他们每年都听,耳熟能详,可他们还是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吴中校长讲完话,就轮到吴中学生代表讲话,让人意外的是,吴中今年选的,也是高一新生作为代表。

这个人江柠还认识——宋培风。

此时的宋培风还十分年轻,少年的面庞上却已经颇有几分沉稳的气度,走到英雄碑前的高台上,面对全县所有师生,讲话,接过话筒,半点不怵的脱稿讲话。

看的孙校长和张主任一阵牙酸。

实在是宋培风的风度、气度、相貌,都太好了,站在台上,如清风朗月,茂林修竹,明明穿着同样的校服,却与他们这个普通的小城学生,像是两个世界走出来的人。

这到让台下许多还未上台讲话的学校代表,手里捏着演讲稿,一下子紧张的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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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确定都背下来了吧?"

有吴中学生代表的珠玉在前,后面紧接着接替宋培风讲话的就是一中,他就怕到时候江柠表现的太差,被前面吴中的宋培风衬的犹如土鸡瓦狗一般,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吴中的老师们,看着在台上君子如玉般的宋培风,不由的为自己今年没有选高二学生,而是选了宋培风而感到满意,眼睛得意的朝一中看去。

一次联考赢了有什么用?那个什么江柠,侥幸比他们学校的宋培风高一分而已,瞧把他们得意的,今年到下面的乡镇学校做招生宣传时,简直把他们吴中当踏脚石来踩,把上次联考的排名前十的榜单,挂在招生简章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每个名字后面都标了学校,让人一眼就看到,压在吴中上面

的第一名后面的‘一中’二字,前十里面,六个一中,四个吴中,给他们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吴中的教务处主任汪所平可算是出了一口气了,不是踩着我们吴中宣传招生吗?现在在全县所有高中、初中、小学的师生们面前,我看你们一中怎么比。

孙校长和张主任他们的脸色确实难看,他们早就知道吴中的宋培风很出色,当初他们就花高额奖学金想要将他吸引到他们一中来,谁成想,这居然是他们县一把手家的公子,奖学金对家庭贫困的学生还有吸引力,对这样家庭出来的学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最终还是进了吴中。

吴中汪主任看着他们的脸色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他惬意地喝了一口胖大海,继续望着高高的烈士碑台上翩翩如玉的少年。

很快,吴中的学生代表就讲话完毕,掌声如雷。

主持人接过了话筒,接着说:“下面,有请一中的学生代表——江柠,为我们带来她的演讲《这盛世,必将如你们所愿》!"

所有人都侧脸朝着一步一步走向英雄碑高台的身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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