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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老子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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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放在火上给煎着,想去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轻易的把头探出去。那个篮子真的禁不想她身体一丁点的倾斜,掉下去,她的小身骨必然是承受不住。

    她看着严思文,她现在已经是面目可憎,“你就是想让我死么?我陪你就是了。但是言墨哪怕是不喜欢你,也一点没有亏待过你,更没有亏待过你的家人。言墨把这个孩子看作比什么都重要,严思文,念在那份旧情,你放了她,你说什么我听就是。”

    严思文根本不为所动,“你知道一个孩子活在这世上,没有母亲的疼爱多么可怜,你都死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时年靠近她,弯腰,手衬在轮椅的两侧,眸猩红,“行啊,那你让人把她抱过来,要死她也死在我的怀里,我们母女俩都给你陪葬,不是更好?”

    严思文灰蒙蒙的眸讥笑一闪而过,“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在言墨的嘴里,那时候我不是他的看护,只是到康复中心去看看他。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就知道你对他不一样,女人都是敏感的。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坏,我也有很多憧憬……”

    时年没有功夫去听她的过往,她的整颗心思都在女儿的身上。女儿被吊在那儿一声没哭,外面那么冷,先前身体不舒服,还在吐。

    这个阳台上窗户是封死的,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用来伤人的武器,鼻腔里也闻到了浓重的呛鼻的味道,油味太重,二楼应该就已经洒满了油。女儿的呼吸道还很不好,哪怕是火在短时间内烧不到那里去,可这个味道及空气中飘浮起来的灰尘她也受不了。

    “够了!”她打断严思文,厉声道:“搞清楚,就算是没有我,言墨也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他娶了你,他也不会喜欢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娶你!到底是谁看不清局势,你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你仅仅是享受因为他而加储在你身上的光环,你这种人活着不觉得可悲么?”

    严思文抿住唇,那眼晴发出很微弱的光,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漂亮的女人,真是奇了怪了,中了一样的毒,怎么她就活了下来。并且站在圣人的角度来教育她。

    “我告诉你,不被母亲喜欢的孩子多的是,能有你这么歹毒的没有几个!”如果、如果今天她和女儿都要死在这里,那她何必再对严思文苦苦哀求。阳台上已经被浓烟笼罩,火苗从门缝里窜了过来,滚烫刺鼻。

    “不需要刺激我。”严思文闭上了眼晴,捂着胸口,五官抽搐,呛得有些受不了,“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那么毁了我的绊脚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简直枉为人!”时年吼了句,再也忍不住,去砸窗户,这里是二楼,下面还有一个游泳池,若是能够跳下去,也死不了。可这是钢化玻璃,凭她的力气怎么可能砸得开。

    “别白费力气了。”严思文快要说不出话来,痛苦的嘶鸣。

    时年冲回来去摸她的口袋,她一定有手机。把她身上的被子一扯,却发现从膝盖以下,是空的,她、她没有腿了!

    “是不是很意外?”她笑,那个笑容……或许是这个笑容真的太过于凄惨无助了些,所以在以后,在她岁月静好的时候,便原谅了严思文的所做所为,或许是她有某种圣母情怀,或许是她身为女人对于严思文,在可恨之余还有同情。

    可眼下她顾不了,火已经烧上了门,全是木制家具,加上油,烧起来很快。

    “手机呢!”

    “你是真傻啊,我怎么可能带手机上来,我就是一幅躯壳。”

    所以,所以……她说让时年吃药,她打电话,也是假的!她咬牙切齿,手握着拳头,很想去揍人,可还是忍住了。

    “不吃?”严思文还把那个麻醉剂拿出来递给她,时年拿着就扔了过去。她揪着严思文的衣服,咬着牙,一字一句:“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烧死,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火烧到了天花板,木制吊顶,松落下垂,两个人正在中心部位,暂时还没有火苗。时年也没空和她废话,唯一能够砸破玻璃的只有严思文的那个轮椅,她一把把她提下来……严思文现在可能连六十斤都没有,非常轻,提过来扔在地上,抡起轮椅……

    蚊丝不动,太重,她根本提不动!

    在噼啦啪啦的声响中,她隐约听到了女儿的叫声,她扑向窗户,女儿半个身子都在篮子外面,看着她这边的大火张嘴尖叫,看那口型是在喊妈妈,时年看得出来她在焦急害怕。篮子摇摇晃晃,她随时会掉。

    别动、别动!!

    时年啪啪的拍着窗户,除了烫手之外,根本没用!她又去拿轮椅,只是拿起来了,根本举不动!

    啊啊啊啊,她嘶哑着尖叫,太过无助,一回头……

    “宝宝!”她的声音已经尖锐撕扯着不像是自己,女儿伸手往这边,好像是要拉住什么,篮子一翻,她就掉了下来。

    不要!

    她在心里尖喊着,用头去撞玻璃,没用,根本没用!

    然而下一瞬,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就如一阵风跑了过去,在女儿落地之前,抱了起来,千钧一发之刻。时年的脑袋有片刻的晕眩,两腿一软就倒了下去。耳边响来严思文的蔑笑,“死前能够这么惊天动地的,倒也不亏。”

    时年半抬着眸,她快要无法呼吸,胸口沉闷得厉害,心跳还没有恢复,方才那一幕太过惊险。但她知道,女儿得救了,也就行了。

    外面不知道烧成什么样子了,空气里许多深黑色的浮灰跟着呼吸一起往鼻子里跑,她已经全身无力。这一辈子若是在此时落幕,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遗憾了。妈妈不喜欢她,性子古怪,总觉得男人是驾驭在女人之上的,依旧在讲三从四德。

    父亲最疼爱她,把所有的耐心和爱都给了她,可最后因为母亲出轨而无法接受也跳楼身亡。

    后来情窦初开,爱上了一个男人,从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与他纠缠的这12年里,她尝尽冷暖,一儿一女,儿子没了,女儿……她遗憾不能陪女儿走更长的路,不能看着她背着书包去学堂。

    大火,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其实也没什么,被呛晕了后,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安静的死亡。

    她已经不能呼吸,斜眸看了看严思文,她倒在地上,蜷缩着,怕是已经昏迷。和她死在一起,还真是……亏啊。她捂着嘴,脑子里还有仅层不多的痒气,她知道快不行了。掀眼皮子中,看到被烧掉的木制板子混着一大坨的石膏水泥掉下来,正巧砸在脚上,她看着它们掉下来,却没力气去移动半步。

    “砰砰砰!”

    外面有人在踹门,她的神智稍稍的回来了几分。

    “时年!”

    隔着没有烧断的厚重的门,她听到了他低沉又焦急的喊声,她忽然撇嘴一笑,她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恍惚里好像看到了那一年的黑夜,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跳出来三拳两脚让对方举手投降,那矫健潇洒的身影又在脑子里,来回的跳跃。

    言墨。

    这个卡在她心口正中央的名字。

    又是连踹好几脚,他进来了,他的后前好像是烧起了火,他也不在意,过来一把抱住她,“时年。”

    大火让她的眼晴很红,喉咙又疼又痒,根本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多大力气去看他,只隐隐看到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还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的胳膊强悍有力,一如他方才接孩子的模样。

    “走!”他并未多话,抱起她就走,要出去。可外面大厅里那房梁却突然倒塌,这是一栋荒废的别墅,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他看看楼下,再看前面的状况……

    把时年放着,拿起轮椅,哐地一下砸去,窗户破了,轮椅也飞了下去,啦,掉进了泳池。池子里都是脏水,全是雨水堆积而成。

    抱起她,跳!

    正在这时候,有人抱住了他的腿,可手里的时年已经掉了下去,所幸他的目标就是泳池,所以时年从他的手里掉下去的时候,他的肢体条件反射的往前抛了抛,砰……她落了池。

    火还在漫延,回头,严思文抱着他的腿,他弯腰低下,手如钳,抓起她的手腕,声嘶如兽:“老子剥了你的皮!”

    “好啊,你也别走了,陪我一起死吧。”

    话正落,言墨只觉后背猛地一重,紧接着大火燎原,开始烧起来……

    ……

    时年在车上就已经醒了,却还是晕,觉得这世界都在转圈,她是在救护车上。

    “时年,时年!”夏月在一侧喊,她也是心惊肉跳,如果不是在楼下有点事没有走,就不会看到那人抱着那孩子下来。车子呜地一下就跑了,她没有看到车牌号,她自己也没有车,也没办法追,于是去找监控,看车牌号,看从哪个方向。

    查完之后,立刻给言墨打电话。

    若是去晚一点,今天怕是一尸两命,太惊险了。

    时年说了一句什么,夏月没有听见,她戴着痒气罩呢,只能看到嘴动,她凑近,从那粗得不行,又低得几乎听不见的音色里,隐约可辨认她问言墨呢。

    夏月也不知道言墨怎么样了,罗小北他们把她从池子里捞上来,就上了救护车,她也一起上来,好像没有看到言墨从那屋子里出来。

    但她也只能说,没事儿。

    ………

    医院里,时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基本上没有受什么伤,只有脚走路不利索,右脚有两个脚趾头骨折,仅此。

    嗓子还是疼,又疼又痒,但是比第一次要轻很多,可能是有经验了吧。

    这一次的火,烧的短的很多,因为是加了油,所以很快就整个都烧了起来,时间不长,呼进去的有害气体也没有第一次那么多。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两腿无力。夏月在这儿,“时年。”

    “我……”喉咙一张,一股浓浓的刺痛感,就好像卡了无数个小刺在哪里。

    “你……要出去?”

    她点头。

    夏月点点头和她一起出去,要是把她留在这儿,她也不愿意。

    夏月很懂的把她带到了重症病房的外面,这个地方,时年一点都不陌生,不自觉的全身就绷紧了。

    罗小北抱着言小妍坐在凳子上,言小妍乖乖的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身上盖着一个小被子,巴巴的坐着,一动不动。

    时年想到今天那个画面,心就疼了,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宝宝。”

    言小妍看到她,嘴就撇了起来,委屈难过,但还是没哭,指着病房,“爸爸……”

    时年坐下,把她抱起来,摸着她的手,有点凉,侧头,“言墨怎么了?”

    “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掉进了灌木丛里,被一根棍子插过了颈脉。”

    什么?!

    时年浑身一颤,再去看病房的门,紧闭着。

    “进去多久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一直在里面,六七个小时吧。”

    对于重症病房时年真的已经怕了,女儿在小时候三个月里收到了三份病危通知书。

    她不禁抱紧了女儿,心脏紧缩,手都在发抖。无论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她都不希望他出一点的事。

    “妈妈。”言小妍抬头,怯怯的看着她,“你……”说了一堆,她也没有听清。

    罗小北翻译,“她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火烧到。”

    她是个失败的母亲,女儿说的话她都听不懂,每一次都是靠别人翻译。

    她亲亲女儿的小脸,她真的怕自己的声音会吓到她,“妈妈没事儿。”

    她咬着自己的唇,伸手摸摸妈妈的脸,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心来,“爸爸,我要爸爸,我想让爸爸抱。”

    时年心如刀扎。

    看着女儿的神情,她真的宁愿躺在那病房里的人是自己,她愿代言墨受这苦楚。

    “爸爸会没事儿的,妈妈陪你在这儿等,一定会让爸爸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你。”

    “嗯。”言小妍乖巧的点头,转了一个方向,脸对着病房的门口,瞬也不瞬的盯着看。

    时年也看着那门,脑子里浮现出他拿着轮椅砸玻璃的画面,背部与大腿的张力如同是强有力的安全感。

    心口发麻又发痛,没事,希望你没事。

    胳膊被碰了一下,她回神,罗小北失笑着,“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听到。”

    “怎么了?”说完就捂了捂胸口。

    “抱着孩子进去睡吧,外面很冷,你们会受不了。”

    “她不会同意的,我陪在这儿等着吧,没事儿的。”

    “难过了?”罗小北又问。这两年里,罗小北虽说还是往日的模样,但心里已经成熟了很多,他看得出时年的心底。

    时年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女儿的脸。

    “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你不是一样在鬼门关走了很多遍。生孩子的时候,后来中毒的时候。”罗小北感叹,然后拍了下时年的肩膀,“你是一个女孩儿,你不该承受那么多。言哥是一个大男人,他能承受的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如果,如果……这一次没有挺过来,那也是。”罗小北顿了一下,道,“也是他活该。”

    活该去做那个决定,娶了严思文。

    “所以别难过,他应该走这一躺。”

    时年还是没有说过,捏着女儿的手指,无意识的放在手心里揉搓着。

    和言墨……哪怕是后半辈子会分道扬镳,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儿,也一定会牵扯不清。

    她更清楚,在女儿心目中,言墨是无人了替代的,哪怕是她这个亲娘。

    可能对女儿来说,罗小北都比她重要。

    “回去睡吧。”罗小北又说了一遍。

    “不。”她沉沉说道,“我留下来,我等着他。”她相信他不会有事。

    “时姐,其实……其实你没有失忆吧。”罗小北知道她不会回答,也就没有等,紧接着又道,“昨天晚上我去医院看他,后脑勺还肿着呢,也无法睡觉,只能坐着。我们聊天,他说他知道你是装失忆的,只不过他也想陪着你演下去,他希望你是真的把所有的都忘了,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年。”

    “他比谁都知道,用孩子来困住你这个方法。只要他有一点疏忽,你就不会放心,可能你就会留下。但是他不会,他想让你看到他现在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会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我确实很想给他说两句好话,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还打过我两次,但我了解他,所以我不会离开,我们是好兄弟。人都会做错事对不对,如果他醒了,你能不能留下来,不要结婚,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时年沉默着,喉咙越来越疼,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牵扯着这全身的经脉都似针扎一般。

    “时姐,他其实真的很孤独的。”罗小北长长一叹,“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来,陪着他,你呆在这儿,我们七八个男人保护你们娘俩,我们一起替言哥道歉。”

    “别说了。”时年忽然出声,声音隐忍,肢体颤抖!

    言小妍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回头,“妈妈……”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妈妈没事儿。”时年低声道。

    “妈妈怎么哭了?”

    “妈妈没哭。”时年暗暗的吸吸鼻子,“看前面,没准一会儿爸爸就出来了。”

    言小妍又看了她两眼,才回头。

    时年往另外一头的走道里看去,眸光含雾,睫毛带水,她咬着自己的唇瓣。

    “别哭。”罗小北低低的道,“我怕言哥一会儿出来看到了,说我欺负你。”

    “罗小北。”时年转过头来,还是看着病房,我时日不会太多的,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坐一会儿。”

    罗小北想了想答应,走之前把言小妍哄走了,她还小,这里太冷,受不了。

    时年一个人在凳子上,悠长悠长的深夜走道,只有她一个人,在墨色的夜色里,对着墙壁祈祷了无数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来了一人,带着让她熟悉的味道。

    她抬头,他的脸庞帅气温润。

    “明天最后一天了,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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