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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4章 公孙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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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坐在角落里,看着言素向武陵王告辞、带着儿女离去,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自己会再次被卷入到宫斗之中。前太子妃的容貌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他有些后悔,不应该来金陵。

公孙砻不知何时悄然坐到了玄真身边,而此时夏江正坐在原来言太师的座位上,紧挨着他的师父夏庚。

公孙砻说道:“玄真道长,久仰大名呀,没想到能在金陵见到道长,实在是荣幸和意外呀。”

玄真大吃一惊说道:“公孙先生怎么会认识老道?我们好像从未谋面,莫非先生到过终南山?” 玄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公孙砻很可能与前太子有渊源,或许他就是前太子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不停地寻找仇家。

当年前太子被废,被逐出金陵城,一路向北投奔大俞。太子妃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传言她为了保护太子,天天焚香祭天,承受了大部分的诅咒。太子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已经能骑马,他们一家三口,一匹马一辆车,慢慢走向北境,没有随行人员,为了躲避暗害,他们没敢走大路。

当他们到达永州时,先帝派出的特使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特使宣读圣旨,不允许他们去大俞,命令守境的麒麟军派人护送他们去云南,交由穆王府看管。

据说先帝原本就对太子不满,因为太子与两个皇叔走得太近,而先帝本人与两个庶出的弟弟关系不睦,把他们外放到远离京城的地方。

前太子的生母张皇后是中厢王张阚的姑母,张皇后体弱多病,在太子大婚之后便亡故,先帝册封二皇子萧道功的生母文妃为皇后,为后来的夺嫡之争埋下伏笔。

文皇后有外戚相助,权倾一时,在太子打猎受伤之后,她暗地里鼓动朝中大臣为二皇子取代太子制造舆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被大俞的杀手夺命,即便最终太子被废,她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便宜了许妃生的三皇子萧道坚。

前太子虽然被废,可是家人还在,废太子举家迁往大俞,仍然可以享受皇族生活,这让文皇后情何以堪,于是她怂恿先帝限制废太子出境,理由是太子被废,心中必然怨恨大梁,如果任其离开大梁串通大俞,必为大梁后患,不如把他留在大梁境内,省去后顾之忧。当时先帝对废太子的怒气未消,便听从了文皇后的建议。

时值寒冬,废太子一家人在永州止步不前,太子妃躺在病榻上得不到及时医治,废太子心急如焚,眼看着爱妻遭受病痛折磨而束手无策。他盼望能早日进入大俞、寻找名医给妻子治病,可是这最后的希望也被圣旨浇灭了,他心中充满愤恨。太子妃在临终前握着丈夫的手、请求他一定把自己的遗体带回大俞安葬。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太子妃死了,在太子妃病笃期间,麒麟军没有催促废太子动身前往云南,现在人死了,钦差催促麒麟军立即押解废太子父子俩动身南迁。就在废太子准备安葬亡妻的那天,麒麟军的军营莫名其妙地失火了,监视废太子的士兵们都跑去救火,废太子把妻子的遗体绑在自己身上,带着儿子,三个人骑上一匹骏马闯出了军营,直奔国界。麒麟军立刻派骑兵追赶,说来奇怪,废太子的坐骑实在奇骏,麒麟军的骑兵竟然没追上,眼看着废太子越过边境,被大俞的骑兵接走了。

废太子出逃大俞之后,悬镜司奉旨调查麒麟军失职一案,发现了许多蹊跷之处。首先,废太子所骑的马是有人事先预备好的,是万里挑一的良驹,麒麟军里根本没有。第二,早就有人给大俞通风报信,大俞的骑兵在边界接应。究竟谁是内鬼,至今也没查清楚,有人怀疑李笃是内鬼,因为他曾经是废太子的贴身侍卫,事发前还接济过废太子。可是李笃当时军阶不高,事发时正在巡视边境哨所,人不在永州,所以没有被深究。

大俞皇上见到死去的女儿,怒火万丈,发兵进攻永州,废太子身处最前线,不料身中流矢而亡,留下一个儿子在大俞,从此不为人所知。

眼前的这个滑国人公孙砻与废太子萧道忠的儿子年龄相仿,再想想李笃对他的态度,玄真愈加肯定此人就是前废太子的儿子萧泓珺。

公孙砻见玄真沉思不语,继续说道:“道长好健忘呀,我曾经从滑国向玄天观运送过毛铁和雄黄雌黄之类的东西,在大梁,私自贩卖生铁可是要坐牢的,我帮了道长这么多忙,难道道长都忘了?”

玄真想起来了,两年前他曾经带着林燮到滑国探矿,发现当地有一种铁矿可以炼成一种蓝色的毛铁,十分坚硬,不易生锈,他还特意用这种毛铁为林燮打造了一根铁棍。当时他打算带一些毛铁回玄天观,可是大梁和滑国都禁止民间粗铁贸易,所以他高价委托了一家滑国商社,偷偷把毛铁运送到玄天观,后来他还通过这家商社运送过炼丹用的矿料,没想到这家滑国商社竟然与公孙砻有关系。

玄真说道:“我想起来了,确有此事,没想到班主还经办了滑国最大的商社,佩服,佩服。我去过商社多次,可是好像并未与先生谋面。”

公孙砻说道:“道长说得不错,你我并未谋面,不过我却隔着窗户见过道长。想必道长也知道,在滑国铁矿的交易和铁器的打造都要详细记录上报朝廷,为了安全起见,我本人不能出面做违犯律法的勾当。我记得道长曾想给自己打造一把宝剑,但是被铁匠拒绝了,结果只给徒弟打造了一根铁棍,我说得对吗?”

玄真吃了一惊,如果公孙砻连他打造兵器的事都知道了,那么他很可能知道他们师徒二人在滑国的所有行踪,也就是说公孙砻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且时时跟踪。是要报仇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难道另有目的?玄真快速思索着。李笃一定知道公孙砻的真实身份,那么武陵王呢?前太子在被废之前与两个弟弟萧道坚和萧道成的关系很好,萧道成与这个大侄子很熟,小时候经常带他玩耍,不会十三年后就认不出了吧?如果武陵王知道公孙砻就是萧泓珺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难道萧泓珺想认祖归宗吗?看来天象之乱恐怕要应在萧泓珺的身上了。

玄真故作惊讶地说道:“公孙先生如此消息灵通,一定神通广大,不然也不会成为武陵王的座上宾,是老道眼拙,小看先生了。”

玄真心想,公孙砻早就开始跟踪自己,一定是知道了父母被诅咒的事情,他等了这么久还不动手报仇,一定有更大的阴谋。玄真打定主意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这个假公孙砻真萧泓珺究竟要干什么。

公孙砻平静地看着玄真说道:“道长过奖了,我只是个商人,你出高价让我的商社贩生铁,钱要赚,可是坐牢就不划算了,所以我就详查了道长的来历,做到知己知彼,道长不必多虑。我好奇的是道长为什么会出现在金陵,而且成了王爷的宾客,看来道长才是神通广大呀。”

玄真实话实说道:“我在终南山立观,本无意来京城,无奈皇上下旨召老道进京,老道不敢不来。皇上要重新设立钦天监,可惜贫道道行浅薄,与同行相比落选了。 还好贫道误打误撞治好了皇妃的病,被皇上留用,现在暂时帮助悬镜司看看风水。贫道没有福分结识武陵王,是悬镜司的夏大人带我来到这里,实在是惭愧呀。”

公孙砻不客气地问道:“夏江来此是不是因为我的剧社来自滑国?悬镜司专门为大梁皇上监视军务,武陵王与外国人打交道是敏感的事,对吗?”

玄真回答道:“公孙先生多虑了,夏大人是受了王爷的邀请才来参加晚宴的,夏大人协助武陵王做武选大赛的安全保卫,他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

公孙砻微微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道长也加入了悬镜司?”

玄真连忙摆手说道:“公孙先生差矣,夏大人之所以把我带到这里,是因为贫道懂一些占卜之术,可以加以利用,也算是贫道为皇上服务、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吧。”

公孙砻接着问道:“武选过后道长会去哪里呢?”

玄真回答道:“贫道还没有想好,也许会回终南山重开玄天观,届时欢迎公孙先生来做客。”

公孙砻微微一笑说道:“道长不够坦诚,不过没关系,道长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对我这个外人讲。”

玄真故作惊讶地问道:“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砻说道:“悬镜司正在龟山上修建一座道观,是给道长的,难道说道长要长期留下来为悬镜司效力了吗”

玄真暗暗吃惊,公孙砻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这说明自己在金陵的行动也在他的监视之中,或者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公孙砻很可能得到了武陵王的庇护,他害怕悬镜司,因为悬镜司只听梁帝的号令,负责监视军务。如果公孙砻认定自己是悬镜司的人,说不定将来会更麻烦,想到这里,玄真说道:

“说实话,贫道与悬镜司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本事加入悬镜司,小小道观是皇帝陛下赏赐给贫道的安身之所,悬镜司只是负责监工建造而已。”

公孙砻追问道:“听说道长是言太师推荐给皇上的,可有此事?”

玄真断然否认,说道:“哪有此事,公孙先生千万不要听信流言。”

公孙砻没理会玄真的辩解,接着说道:“言太师把义子送到玄天观学艺,又向皇上推荐道长,说明他与道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份交情是怎么来的,能说说吗?”

看着公孙砻追问的眼神,玄真感觉到危险在步步逼近,说道:“公孙先生的确消息灵通,恐怕武陵王都未必知道这些,既然先生对我与言太师的关系感兴趣,那我就说予先生听听。”

玄真环顾四周,武陵王和太子正在看戏,夏庚和夏江也在看戏,没人关注他和公孙砻,于是认真地说道:“贫道在多年以前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导致被人追杀,那时言太师在户部任职,在去豫州公干的路上救了我,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公孙砻故作惊讶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错事导致道长被人追杀呢?”

玄真说道:“十三年前贫道跟随师父来过金陵,我们受人之托做法诅咒,要害人性命,实在是伤天害理。时隔多年贫道仍然难以忘怀,盼望今后多行善事,消除业障,得以善终。”

公孙砻听完,默默地看了看玄真,然后把目光转向戏台。玄真把话说完,松了一口气,他抬头望着夜空,忏悔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戏终于结束了,公孙砻带领戏班的人从后台走出来向客人们行礼,一番客套之后,太子走到刚才扮演妲己的优伶身边问道:“这位是…?”

公孙砻回答道:“这位是舍弟公孙瑛,是班里的首角。” 他向公孙瑛示意,“快见过太子殿下。”

公孙瑛身着华妆,柳叶眉,丹凤眼,鹅蛋脸,脸颊上涂了淡淡的胭脂,红唇妩媚胜过真女子。由于是女子服饰,公孙瑛向太子行了女子礼,就在他下蹲的一刻,太子突然抽出他背后的剑,把大家吓了一跳。

太子说道:“这把剑真漂亮,作为道具可惜了,分量还不轻呢。” 他瞄了一下剑刃,对公孙瑛说道:

“刚才妲己舞剑,那几个剑花舞得真好看,我来试试。” 说完,太子走到戏台前的空地上,模仿戏中妲己舞剑,抬手转身舞起了剑花。

几番旋转不得要领,公孙瑛上前娇声说道:“奴家助太子殿下舞剑可好?”

“好!” 太子愉快地回答。

只见公孙瑛走到太子身后,右手握住太子的手腕,左臂搂住太子的腰,引领太子舞剑,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配合默契,真男假女,让在场的人看得面红耳赤。

武陵王看到二人自顾自地贴身舞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发话了:

“殿下,殿下,请稍歇,我看还是让戏班的诸位回去休息吧,你看好不好?已经过了二更天了。”

太子停住舞剑,脸上微微冒汗,他转身注视着公孙瑛,微笑着把剑交还给他,客气地说道:“多谢公孙先生指点,这种舞剑套路虽然上不了竞技场,但的确风雅华丽,令人筋骨舒畅,不失为健身的好方法。”

公孙砻上前拱手作揖说道:“天色已晚,在下向诸位大人们告辞了。” 说完,他退步转身走向花园后门,戏班的众人跟在他身后,王府的一个仆人在前面带路。

在戏班将要走出后门时,太子忽然高声说道:“公孙先生,明日与我一同去附近山林里狩猎如何?”

公孙砻停住脚步,他看了一眼公孙瑛,回头向太子拱手说道:“听凭太子吩咐。”

太子大声说道:“好,明日辰时羽林营辕门相见。”

公孙砻没说话,向太子鞠了一躬,公孙瑛也跟着鞠了躬。

目送戏班的人离开之后,太子重新坐下,喝完了杯中残酒,此时此刻的他仍然意犹未尽、若有所思,武陵王说道:

“诸位大人,感谢光临晚宴,希望各位将军能够通过武选大赛网罗人才,增强我大梁军力。天色已晚,我就不亲送诸位了,李将军代劳。”

李笃陪着众人散去,武陵王见太子依然坐在绣墩上,神情陶醉,不禁自夸道:

“殿下,我请的这个滑国戏班不错吧,你都快成戏迷了,哈哈哈哈。”

太子回过神来说道:“的确不错,很好,很好,皇叔交际广博,对这个戏班应该非常熟悉吧。”

听了太子问话,武陵王微微一怔,说道:“不错,戏班是李笃介绍的,班主公孙砻不但经营滑剧社,还开办商社做两国贸易,我的战马有很多都是他从大俞贩过来的。公孙砻与大梁颇为亲近,办事稳重,很有才华,太子可以多与他来往。明日狩猎需要我安排人手随驾吗?”

“不用,不用,皇叔不用客气,那个公孙瑛是公孙砻的弟弟,皇叔也熟悉吗?”

“这个不熟悉,见过几次面,戏唱得好,就是有些不男不女,不像是公孙砻的亲弟弟,应该是结拜兄弟吧。”

武陵王对公孙瑛的评价让太子感觉有些不自在,二人一同来到前院,太子发现弟弟泓奕不在附近,于是高声问周围的侍卫:“有谁知道二皇子殿下在哪里吗?”

一个侍卫回答道:“回禀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赶着王府的马车出去了,说是去言太师在孤山的府邸,想必就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车轮和马蹄的声音,不一会儿,萧泓奕神采奕奕地进了大门,他看到哥哥与武陵王站在院中,跑过来说道:

“大哥,皇叔,戏演完了吗?我刚才去了一趟言太师那里,不算远,但是被太师留下喝了杯茶,耽误了些时间。你们不会是在等我吧?”

太子埋怨道:“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真生气了。” 说完,他转身向武陵王拱了拱手说道:“皇叔,我们告辞了。”

武陵王没说话,也向兄弟二人拱了拱手,看着兄弟二人带着侍卫们离去。

兄弟俩骑在马上并肩前行,太子问道:

“说好了今天住军营,你怎么又去言太师那里了呢?”

萧泓奕回答道:“有些东西落在言太师家里,我刚才去取了。大哥,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大婚呀?我有些等不及了,你不成婚,我也不能成婚,可是我想结婚了。”

太子惊讶地问道:“你想结婚了?你看上谁了?说说看,大哥给你把把关。”

萧泓奕说道:“不怕大哥知道,我想娶言太师家里的乐瑶。”

太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乐瑶?那个做饭的林乐瑶吗?模样和人品都不错,恐怕父皇不会答应,父皇不会允许你娶一个白衣姑娘。”

萧泓奕说道:“人家父亲是三品将军,与大俞作战殉国,是大梁的功臣,不是白衣。”

太子说道:“可惜人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皇室的婚姻首先是势力的联姻,没有势力的人是进不来的,即便你最终娶了她,没有娘家的势力,她在你的身边也是活受罪,你还是放了她吧。”

萧泓奕听哥哥这么说,很不高兴地说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喜欢的人在我的身边怎么可能受罪呢?大哥,我想问一句,金陵城里那么多漂亮姑娘,你为什么谁都看不上呢?”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人的眼光各不相同,你告诉我,金陵城里那么多大家闺秀,你为什么单单喜欢这个白衣林乐瑶呢?”

萧泓奕说道:“我也说不清楚,自从在太学院与言阙同班、到他家做客之后,我就发现林乐瑶真好,越来越喜欢她,我喜欢吃她做的饭,喜欢和她说话,越看她越好看,金陵城里她最漂亮。”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萧泓奕打破了沉默说道:

“大哥,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谁都看不上呢,言太师总想把言穗和你拉到一起,大家都说言穗是金陵城里最漂亮姑娘,可你还是看不上,难道你喜欢外阜的姑娘吗?你见过南宫王的妹妹吗?还好那天你不在,不然可能会吓到你,南宫王竟然送这样的妹妹来选太子妃,真是不可思议。”萧泓奕边说边摇头。

太子好奇地问道:“你见过她了?她长什么样?”

萧泓奕夸张地说道:“那天的家宴就是为了让你和南宫王的妹妹见面,可是你却不在,为了不让家宴冷场,父皇就请来太后,太后把我、许姑娘和溱潆都带去了。幸亏你不在场,那个南宫慈膀大腰圆,血盆大口,目光凶恶,声音低沉像男人,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敢娶?”

太子听了有趣,笑着说道:“你说得未免太夸张了吧。”

萧泓奕说道:“绝对没夸张,父皇还夸她是巾帼英雄呢,听说她十六岁就跟随她哥哥上战场了,与北燕军队交过手,还杀过人呢。”

太子没说话,默默骑马前行,兄弟俩进了羽林营,太子吩咐领班侍卫去收拾出一间客房给弟弟住,然后对弟弟说道:

“夜深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明早周大统领来接你,在武选之前给你做专门指导,不许偷懒。我明天到周边林子里狩猎,晚上舅舅请客,你也一同去。”

萧泓奕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会好好准备的,绝不会给咱皇家丢脸。”

“行,好样的。”太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夸赞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心里纳闷,二弟平时懒散,让他练功总有一百个不乐意,今天怎么会这么痛快呢?

悬镜司夏庚师徒也住在羽林营内,他们同样给玄真安排了房间,夏江把玄真介绍给师父,这是夏庚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玄真,他对这个瘦得有些猥琐的老道没什么好感,也不理解夏江为什么佩服这个老道。他觉着玄真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打过交道,月光昏暗,也不方便仔细辨认。

玄真知趣地告退,回自己的房间,夏庚师徒二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继续讨论公孙砻。夏庚在晚宴上向武陵王询问过滑剧社和公孙砻的背景,武陵王说只是一般交往,因为爱听戏,经常联系,所以就熟了,仅此而已。夏江讲了玄真对公孙砻的分析,说李笃作为麒麟军的副帅,实际上掌控着大梁的北境防务,他对公孙砻如此恭敬,本身就非同小可。夏庚同意徒弟的分析,打算武选大赛结束后禀明皇上,去滑国进一步打探公孙砻的背景,师徒二人都认为武陵王没有理由和一个邻国戏班班主走得如此之近,而李笃与公孙砻的关系就更应该查清楚。在此番交谈之后,夏庚对玄真的印象大大改观,觉着这个老道的确有过人之处,再加上皇上让悬镜司为老道修建道观,足见皇上对老道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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