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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6章 南宫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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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选结束后武陵王和太子各自忙着与军方代表告别,直到第三天,武陵王才邀请太子赴家宴,这天太子带着二弟泓奕一同来到王府别院。

萧泓奕压根儿就不想参加武陵王的家宴,他打算在回城之前带言阙和泓玺到周边山林里打猎,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他虽然贵为皇子,但是出城打猎仍然需要父皇恩准才行,更重要的是要找个借口去言府别院见乐瑶。如果能带着猎物上门,不但可以见到心上人,显示本领,还有美味佳肴可吃。可惜这样的好事被皇叔的家宴耽误了,只能等回城以后再找机会了。

萧泓麒与弟弟来到王府时天色尚早,泓奕与太子哥哥分手,去找泓玺、溱潆和沛淩玩耍。溱潆想骑马,于是兄妹四人来到王府的马厩,箫泓奕牵着自己的马,让妹妹骑上在场院里溜达。沛淩虽然胖,但是会骑马,她在场院里策马奔跑,有意在溱潆面前卖弄。

萧溱潆骑在马上,被远处一匹高大的青骢马吸引住了,她在武选决赛时见过这匹马,不禁问道:

“哥哥,那匹马我好像在比武大赛时见过,那是谁的马?”

萧泓奕虽然也见过这匹马,但是他在决赛时没有与南宫慈相遇,所以不知道这是南宫慈的坐骑。他好奇地走向青骢马,萧泓玺兄妹跟在后面。

萧泓奕向旁边的一个马车夫问道:“这是谁的马?刚才谁来了?你知道吗?”

马车夫回答道:“不知道,我不是王府的人,我刚刚送李将军的公子来到这里。”

萧溱潆露出坏笑,说道:“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战马,你们谁敢骑?”

萧泓玺急忙说道:“父王说过,不让动客人的东西。”

萧溱潆不屑地说道:“看把你吓的,真是你爸爸的乖儿子,这是战马,不是东西。”

萧泓奕对这匹马越看越爱,他伸手解开缰绳,说道:“我试试看,你们离远点儿。”

萧泓奕说完,左脚插进马镫用力翻身上马,拉动缰绳,这匹马按照他的指令慢慢走向场地中央。因为骑在身上的不是主人,青骢马茫然不知所措,萧泓奕嫌马走得太慢,用马镫使劲磕马的肚子。青骢马大概意识到骑在自己背上的陌生人不友好,随即尥了一个蹶子,在院子里疯跑起来。萧泓奕措手不及,差点儿摔下马,他矮身伏在马背上,拉紧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

萧溱潆十分兴奋,对萧泓玺说道:“看看,看看,多棒的马,可惜你胆子小,配不上这样的马。”

萧沛淩生气地说道:“你别得意,这马讨厌生人,一会儿你哥就摔下来了。”

萧泓奕此刻有些后悔,这匹马显然不听他的指挥,在不大的场院里四处飞蹿,几次险些撞到马棚和树干。他紧紧拉住缰绳,引着青骢马冲出大门。

萧泓玺三人急忙跟在后面跑向大门,他们刚到大门口,就看见青骢马小跑着回来了,远处二皇子趴在地上,半天才坐起身。

青骢马回到原来的树下,有一匹枣红马也拴在那里,两匹马相互蹭了蹭马首,似是非常亲密。萧泓玺扶着一瘸一拐的萧泓奕来到青骢马前,小心翼翼地把马拴在树上。

萧泓奕说道:“是我大意了,这匹马不算难骑,但是跑得太快,我的身法没跟上。”

萧沛淩得意地对萧溱潆说道:“看,怎么样,摔下马了吧,说明本领还不够。”

萧溱潆没理会萧沛淩,她拍了拍哥哥身上的土说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下可好,脸擦破了皮,腿也伤了,让宵小之徒幸灾乐祸了。”

萧沛淩火了,大声嚷道:“你说谁是宵小之徒?你把话说清楚!”

萧泓玺也生气了,冲着萧溱潆大声说道: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的嘴也太厉害了吧。” 他转头对萧泓奕说道:“你妹妹的嘴太缺德,你也不管管。”

萧泓奕这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见三个人吵作一团,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你们不要吵了,让旁人看笑话,成何体统!” 接着他对萧泓玺说道:“你真不知道这匹马是谁的吗?”

萧泓玺摇摇头,忽然从旁边马车的后面传出童声,一个小男孩伸出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南宫姑娘的坐骑,她这次比武得了第一,你们敢动她的马,小心受罚。”

萧泓奕听了小孩子的话,十分惊讶,问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孩儿回答道:“我叫李青阳,我爸爸是麒麟军的副帅李笃,我听大人们聊天知道的。”

“原来是李将军的儿子,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泓玺问道。

李青阳说道:“我爹说明天就回永州,今天住羽林营,所以把我从城里接过来。这里是武陵王府别院,你们是谁?”

众人没回答孩子的提问,萧泓奕对萧泓玺说道:

“马拴好了吧,府里有伤药吗?我需要涂点儿药,疼得很。”

萧泓玺掺着萧泓奕向马厩外面走,边走边说道:“你忍着点儿,管家那里有药,可是没有大夫,谁会用药呢?”

李青阳从后面冒出头来,认真地说道:“我会用药,跌打损伤不难治。” 他看出来了,这几个人肯定是王公子弟。

萧溱潆不客气地呛了李青阳一句:“你懂什么,小屁孩儿一个。”

萧泓奕觉着这个小孩很有趣,问道:“你几岁了?

“十岁了。”

“十岁就会用药?吹牛吧。”

李青阳大声说道:“用不着吹牛,我问你们,你们之中有谁见过战场上的伤员?”他见没人答话,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见过。”

萧泓奕呵呵一笑,说道:“行,有种,咱们一块儿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上药。”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来到王府大厅,喊来管家,要了伤药。管家在萧泓奕的脸上涂了药膏,又察看了他的右腿,在膝盖红肿的地方涂了药膏,李青阳趴在一旁仔细观看管家用药。

上完药,泓玺把泓奕扶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溱潆和沛淩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管家得知这个小男孩是李笃的儿子,想带他走,可是李青阳却说自己还有事,没听管家的话,紧紧跟在萧泓奕的屁股后面,萧泓奕觉着这个小孩愈发有趣。

太子进了王府别院,皇叔还没从军营里回来,他本想拉着弟弟向王妃问安,可是弟弟不听话跑开了,于是他只好自己去见王妃。太子与王妃寒暄了几句,知道南宫慈已经到了,王妃正忙着准备家宴,她让太子先到园子里转转,等王爷回来。

太子独自走进王府的后花园,上次他来这里赴宴时来去匆忙,没时间欣赏花园的景致,这次同样是夕阳西下,花园在霞光的照射下格外美丽。园子设计得十分别致,花草树木的分布也与众不同,是个散步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花园里空无一人,太子沿着中间的一条画廊往深处走,穿过一座假山,一个凉亭出现在眼前。凉亭里有两个年轻女子背靠背坐在围栏边,一个身穿红衣,一个身穿素衣。太子想转身走开,可转念一想,这两个女子之中也许就有南宫慈,不妨先瞧一眼。

太子走进凉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故作惊讶地拱手致歉,说道:

“实在抱歉,不知道这里有人,打搅两位姑娘了。”

两个女子同时站起身,身穿素衣的女子不客气地说道:

“你是谁呀?怎么不长眼睛?” 说完,她伸手拉住红衣女子的手准备离开凉亭。

因为是王府家宴,太子没穿礼服,红衣女子打量了一下太子,粗声问道:“你是王爷家的客人吗?”

太子回答道:“是,我猜你就是南宫姑娘吧,武选大赛的第一名,佩服,佩服。”

南宫慈诧异地瞪了太子一眼,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回答道:“我是王爷的亲戚,也观看了武选大赛。 南宫亮是你弟弟吧,你顶替弟弟参加了决赛,可是颁奖时却没有露面。”

南宫慈疑惑地打量着太子,问道:“你是王爷的什么亲戚?”

太子客气地回答道:“我和姑娘一样,是王爷不远也不近的亲戚,今天与王爷有约,我来得早了些,听说花园别致,就过来看看。”

南宫慈继续问道:“不远不近,那是哪一枝亲戚?”

太子没有回答,他背着手认真观赏凉亭里的壁画,边看边说道:

“这些壁画画的是弄玉吹箫的故事,王妃是南宫姑娘的姑姑,听说吹得一手好箫,王爷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吹箫,两人情投意合,成为绝世伉俪。王爷不纳侧室,只与王妃共白头,真是令人赞叹呀。”

素衣女子不耐烦地打断太子的话,说道:“我家姑娘问你是哪来的亲戚,你还没回答呢。”

南宫慈抬手示意素衣女子不要插嘴,素衣女子知趣地退到一旁。

南宫慈说道:“是真的吗?王爷和姑姑还有这样的故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没有正面回答南宫慈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道:

“南宫姑娘从遥远的齐州来到金陵,恐怕不是为了参加武选吧,不然不会得了第一名而不去领奖。我猜南宫姑娘来金陵是为了相亲,对不对?”

南宫慈回答道:“对,是来相亲,那又怎样?”

太子有些调侃地说道:“是和当今太子相亲吧,南宫姑娘这是要当太子妃呀。”

南宫慈说道:“听口气你的确是王爷的亲戚,那你认识太子殿下吗?”

箫泓麒微笑着回答道:“我和太子非常熟悉,如果姑娘想了解太子的情况,尽管问我好了。”

素衣女子抢过话头大声说道:“我家小姐才不稀罕当什么太子妃呢,你快走开。”

南宫慈赶忙制止素衣女子,说道:“丽蓉,不许乱说,你先回去,我和这位先生说说话。”

素衣女子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太子问道:“她是谁?”

南宫慈回答道:“她是我的侍女,叫丽蓉。请坐,咱们坐下聊。”

南宫慈率先坐下,示意萧泓麒坐在旁边,然后说道:

“我听说太子殿下性情孤傲,兴趣雅致,对金陵城里的大家闺秀都看不上眼,二十岁了还未迎娶,不知是真是假。”

萧泓麒回答道:“确实如此,正因为如此,再加上皇上和皇后的溺爱,所以太子的婚事就耽搁了,才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

南宫慈说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如此挑剔呢?这些京城女子当不了太子妃,难道连侧妃也不配吗?”

萧泓麒笑了笑说道:“太子对女人缺乏兴趣,没有女人他会活得更自在。我听说南宫姑娘十六岁就为大梁守卫边疆,上战场杀敌,十分佩服。姑娘出身高贵,地位荣耀,皇上还要加封姑娘为郡主,南宫王统帅右路军威震一方,难道就找不出青年俊杰与姑娘相配吗?”

南宫慈微笑着回答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没有男人我活得更自在,这倒和太子殿下如出一辙。”

萧泓麒叹了口气说道:

“太子可不如你,太子是储君,注定要娶妻。大臣们都说太子不婚违背了天意,所以上天才降下旱灾和蝗灾,我看他这次别无选择了。而你不同,难道你也是被族人逼着来京城与太子相亲吗?”

南宫慈说道:“被逼来京不假,可是我不怕,凭我的身材和样貌,你认为太子殿下会看得上吗?”

萧泓麒说道:“我看你很好呀,首先你不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女子,假如太子娶了你,也不必一定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们可以保留各自的自由。其次,偌大的东宫足够容纳你们,只要你们相互配合,对外扮演恩爱夫妻就行了。这样做即满足了宗族对晚辈的要求,也不会给你们双方带来不愉快,这大概是最好的安排,你说是不是?”

南宫慈说道:“看来先生对太子殿下真是了如指掌,我看太子殿下都未必如此了解自己。可惜这只是你的猜测,未必能够成真。”

萧泓麒说道:“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我冒昧地问一句,假如真如我所说,南宫姑娘介意这样的婚姻吗?”

南宫慈没有马上回答,她已经过了十八岁,家里的长辈们、还有哥哥总是不停地逼婚。最近又冒出来一个元虚老道,说什么她命里注定是太子妃,家里人逼着她到京城与太子相亲,让她不胜其烦。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神态优雅,气度不凡,说是王爷的亲戚,与王爷有约,可是今天王府家宴是专门为她与太子见面安排的,不可能有不相关的人。想到这里,南宫慈恍然大悟,说道:

“先生刚才说了这么多,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了吗?”

太子站起身,从容地向南宫慈拱了拱手说道:“萧泓麒便是。”

听到萧泓麒三个字,南宫慈微笑了一下,她神态平静,站起身向萧泓麒浅浅地行了个礼,说道:“果然是太子殿下,与传说中的太子十分吻合,南宫慈这厢有礼了。”

萧泓麒示意南宫慈免礼,南宫慈说道:

“太子殿下刚才说的不会是玩笑话吧,难道你真打算过逢场作戏的生活吗?这会很难。”

太子回答道:“人生一世,谁又不是逢场作戏呢?何难之有?”

南宫慈说道:“太子殿下今天赴王爷家宴,也是逢场作戏吗?”

萧泓麒笑着说道:“如果南宫姑娘不介意,泓麒愿意与姑娘一同逢场作戏。”

南宫慈笑了,她大方地伸出手挽住太子的胳膊,说道:

“太子殿下真是风趣,王爷此刻应该回来了,咱们一同回去吧。” 说完,她挽着太子的手臂,沿着画廊走出花园。一路上太子不停地询问南宫慈此次比武的感受,两个人有说有笑。

武陵王回到别院,听说太子已经到了,心里很高兴,王妃帮助他更衣。就在这时,南宫慈挽着太子走了进来,武陵王见了着实吃了一惊,他快步走向二人,握住他们的手说道:

“真没想到你们彼此已经认识了,而且走得如此之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简直是天赐良缘呀。管家,开席,开席!”

见到太子和南宫慈如此亲密,王妃也吃惊得张大了嘴,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一向胆大包天,毫无禁忌,可是这也进展得太快了吧。她赶忙吩咐侍女安排晚宴。

武陵王家宴,王爷和王妃坐在一桌,太子和南宫慈坐在一桌,泓玺和沛淩坐在一桌,萧溱潆独自一桌,南宫慈的弟弟南宫亮虽然水土不服,但经过医治已经大致康复,自己坐在一桌。

王爷看了看大家,对管家说道:

“今天李笃把儿子送来了,你把这孩子也叫来,都不是外人。”

太子对武陵王说道:

“皇叔,我把泓奕也带来了,他一进门就找泓玺玩去了,怎么他没在这里?”

王爷高兴地说道:“泓奕也来了吗?那太好了,泓玺,你二哥在哪里?难道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萧泓玺回答道:“二哥骑马摔伤了,在我房间里休息呢,李将军的儿子也在。他说不参加家宴了,让厨房单独给他做点儿吃的就行了。”

王爷急忙追问道:“泓奕骑马摔伤了?这是怎么回事?要紧不要紧呀?找郎中看过了吗?”

萧沛淩说道:“父王放心吧,只是擦破点儿皮,没什么要紧的。他不参加家宴完全是因为太好面子了,他擦破了脸,不好意思见人。”

萧溱潆瞪了萧沛淩一眼。

王妃起身说道:“泓奕受了伤,你们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要紧不要紧呢?还是我去看看吧。”

太子说道:“辛苦婶婶了。”

武陵王继续问道:“泓奕的骑术不错呀,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了呢?”

萧泓玺回答道:“二哥看上了南宫姑娘的青骢马,越看越爱,禁不住骑上试了试,没想到马跑得太快,一不留神就摔了。”

武陵王埋怨道:“不是说不让动客人的东西吗?”

萧泓玺说道:“可是溱潆说马是马、不是东西。”

听了王爷父子的对话,南宫慈扑哧笑出声来,说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二皇子伤得不要紧就好。如果他真喜欢这匹马,我就送给他好了。”

听了这话,南宫亮不高兴了,说道:

“姐姐,我好几次向你要这匹马你都不给我,就这么轻易送人了,真是的。”

南宫慈安慰弟弟说道:“你年龄还小,等你再长大些,我一定送你一匹高头大马。”

太子笑着对南宫慈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先替二弟谢过南宫姑娘了。泓奕真是个福将,摔一跤可以得一匹骏马,一会儿他知道了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

侍女们开始上酒上菜,王妃带着萧泓奕和李青阳来到餐厅,萧泓奕走到溱潆身边坐下,李青阳坐到南宫亮旁边,大家一阵寒暄。

萧溱潆仔细端详了一下萧泓奕擦伤的脸,说道:“二哥,你发财了,那匹青骢马归你了,你这一跤没白摔,那个什么什么之徒该嫉妒你了。”

萧沛淩刚要反驳,被萧泓玺拦住。

萧泓奕抬头看了看南宫慈,诧异地发现太子哥哥正含情脉脉地坐在她身边,太子说道:“泓奕,南宫姑娘把战马送给了你,还不赶快谢过南宫姑娘。”

萧泓奕赶忙站起身拱手说道:“谢谢南宫姑娘,姑娘武选排名第一,泓奕十分钦佩,同时自惭形秽。”

南宫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已经过了十八岁,按规定不能参加武选比赛,所以排名不算数。这匹马是出色的战马,还望二皇子殿下不要辜负了它。”

萧泓奕说道:“大哥身为储君坐镇京城,将来领兵征战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即将从太学院结业,当发奋为国效力,建功立业。”

太子笑着说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不要玩物丧志、虚度时光。”

武陵王显得异常兴奋,他举起酒杯说道:

“今日家宴太子殿下光临,又与南宫姑娘情投意合,真是喜上加喜,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萧溱潆喝完一杯酒,对太子说道:

“大哥,上次父皇邀请皇叔在承乾殿家宴,你缺席了,大家都认为你逃避相亲。今天你与南宫姑娘一见钟情,这也太快了吧,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萧溱潆快人快语,萧泓奕赶忙打岔说道:

“溱潆还小,不会说话,大哥请别介意。婚姻讲究缘分,缘分到了自然能修成正果,大哥与南宫姑娘是前世修成的缘分,相隔千里今日才相聚,这叫千里有缘来相会,堪称绝世佳话。”

太子哈哈大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可不是你平时的作风呀。要说绝世佳话,还是皇叔与婶婶当之无愧,皇叔在花园凉亭里画弄玉吹箫,可见与婶婶相爱至深,我辈当以叔叔为楷模。”

武陵王和王妃相视而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老一辈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萧溱潆插话说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都知道。那时东海想与咱们大梁联姻,想把一个公主嫁给皇叔做侧妃,可是皇叔坚决推辞,对太后百般解释,说此生有婶婶一人陪伴足矣,所以拒绝了东海,还影响了两国关系呢。”

武陵王笑着说道:

“那时候你还很小,根本不记事,是谁告诉你的?”

箫溱潆说道:“是奶奶告诉我的,她说皇叔是大才子,比父皇聪明。”

武陵王赶忙拦住溱潆的话头,说道:

“可不敢这么说,不提这些事了,不提了,喝酒,喝酒。”

酒宴正欢,萧溱潆问道:“皇叔,这是什么酒呀?很好喝,上次还喝醉了,明天回城我想带一些回去。”

武陵王摸了一下脑门说道:

“这个,这个酒的名字我还真叫不出来,是一个商社送来的,说很好喝。这样吧,我让人打听一下,弄些来送进宫去。”

李青阳忽然说道:“我知道这个酒的名字,叫照殿红,是从滑国贩卖来的。这种酒是用西域的葡萄果酿制的,京城里的宝通商社卖这种酒。”

大家把目光投向李青阳,惊奇他小小的年纪知道这么多事情。

萧溱潆眯着眼睛对李青阳说道:

“小李,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让我白跑路,你可小心点儿。”

李青阳不受威胁,大方地说道:

“我是与贩酒的商队一起从永州来金陵的,绝对没错。这次父亲来金陵参加武选大赛,带我一同进京城游玩,前些日子父亲忙,把我一个人留在城里,就住在宝通商社。这种酒卖得很快,去晚了就没了,掌柜的叫公孙度,你报我的名字,他准卖给你。如果商社没货了,可以预订,他们每个月都运送货物到金陵。”

箫溱潆说道:“看你的小嘴挺利索,是不是真的还要本公主验证了再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她面向李青阳喝了一杯照殿红,李青阳年岁小,没让喝酒。

武陵王听了小孩的话,若有所思,脸上的笑容褪去,公孙砻在金陵有商社,李笃知道,可他却不知道。虽然他知道公孙砻就是侄子萧泓珺,可是现在看来李笃和萧泓珺都有事瞒着自己,萧泓珺在金陵经商不是什么大事,可也不应该隐瞒呀。

萧沛淩说道:“父王,酒虽好,可是饭菜却不如上次的宴席,我们就不能雇一个好一点儿的厨子吗?”

萧溱潆露出坏笑说道:

“你真健忘,二哥已经告诉过你了,上次的饭菜是你言哥哥的心上人做的。你放一百个心,等你和言哥哥成亲之后,他会让他的心上人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

萧沛淩大怒,喊道:“你胡说!”

她站起身,怒冲冲地走向萧溱潆,萧泓玺一把拉住妹妹说道:

“沛淩,你慢着,坐下,她跟你开玩笑呢,你着什么急呀?这么容易就中了什么什么之徒的圈套”。

王妃不高兴了,说道:“你们兄弟姐妹之间不许乱开玩笑,影响感情,多不好。”

萧沛淩显然气愤难平,大声对王妃说道:

“娘,真有这样的事,上次宴会,不知为什么,言公子跑到厨房端菜盘子,还把自己喝醉了。” 她用手指着萧泓奕说道:“是二哥说的,言公子的相好在厨房做饭,叫什么乐瑶,我很生气。父王,你要和言家讲清楚,我可不受窝囊气。”

王妃对武陵王说道:“我们和言家已经定亲,言家要认真对待沛淩,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看你有必要找言太师把话说清楚。”

武陵王对王妃说道:

“我知道这个乐瑶,她是咱们麒麟军已故林将军的女儿,住在言府,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不久前谢理曾委托我为他的儿子谢金向言府提亲,被言素拒绝了,却不知林乐瑶和言府的世子相好。你放心,我会去找言素谈谈,决不能让沛淩受委屈。”

萧泓奕见皇叔这么说,赶忙插嘴说道:

“皇叔,您不用去找言太师问这件事,是我不好,和沛淩开了个玩笑。其实林乐瑶是我的人,和言阙没关系,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等大哥完婚之后我就请父皇去言府提亲。”

听二皇子这么一说,武陵王一脸惊讶,说道:“你胆子不小呀,你想私订终身吗?你父皇不会让你胡来的。”

太子插嘴说道:

“皇叔,二弟也不算私订终身,他和言府世子同窗,常去言府做客,与林乐瑶暗生情愫也属正常。想当年婶婶跟随南宫王来京城游玩,为太后吹箫,皇叔对婶婶心生爱慕,执意让皇祖父提亲,成就了美满姻缘。希望皇叔多多关照泓奕,成全他一片痴心。”

武陵王听罢哈哈一笑,爽快地说道:

“好,泓奕既然心有所属,做皇叔的当然要成全。想当年林仲戌在麒麟军里劳苦功高,女儿若能嫁到皇室,也是对将士们的安慰。”

萧泓奕向武陵王叩头致谢。

太子接着说道:“我明日回城后就禀明父皇,再安排一次家宴,请皇叔、婶婶、丞相大人、还有南宫姐弟一同赴宴,全当是南宫姑娘和我的订婚宴,皇叔和婶婶意下如何?”

南宫慈说道:“我叔叔也会设宴,还有好礼相送,今天在座的兄弟姐妹们可都要来哟。”

“好。” 在座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王府家宴自始至终欢声笑语,结束时太子和南宫慈都醉意醺醺。武陵王吩咐侍卫把太子和二皇子的行李收拾好带到王府来,他们哥俩今夜就留宿王府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笃来到王府别院向武陵王辞行,武陵王问李笃是否与公孙砻一同离京,李笃说公孙砻已经去豫州的诚王府和廊州的胤王府了。武陵王嘱咐李笃,有关公孙砻在大梁的一切活动都要向他汇报,不可大意。李笃满口答应,在拜别了王爷夫妇之后,他带着儿子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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