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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11章 高手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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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比武正式开始,萧泓珺在后花园的戏台边腾出了一块空地作为比武的场地,戏台成了观战台和主裁判台。蔺正良邀请了三位武林老者担任裁判官,这三个人自身的武功并不算高,但是在江湖上名声很好,深受武林人士信任。

萧泓珺站在戏台上宣布比武开始,这是他第二次站上这个戏台,上一次站在这里时他还是戏班的班主,而现在已经是王府的主人了。

首场比武是滑国猎户秦简挑战禁军大统领周胥,周胥率先进场,向周围的观战者拱手示意,说道:

“周某有幸在诸位高手面前一展身手,请各位不吝赐教。按照群英会的规矩,我先给大家展示一套家传武学,可以传授给在座的各位,大家不要客气。”

说完,周胥使了一套掌法,说道:“这是周家的形意掌,我将用这套掌法迎接挑战。”

接下来玄臣上场,也展示了一套掌法,叫黑煞掌,也愿意传授这套掌法,他将用这套掌法向周大统领发起挑战。

这是一场拳脚功夫的较量,二人面对面站定,主裁判宣布比武开始。玄臣首先出招亮相,他上前一步双掌向周胥推去,周胥从来没听说过滑国有什么黑煞掌,刚才玄臣展示掌法时手法太快,没看清楚,所以只能小心应对。比试掌法拼的是内力和身法,初始几招都是试探,周胥见玄臣双掌推来,也伸出双掌与玄臣相碰,四掌相交,周胥只用了三成力,想试探一下对手的功力。谁知玄臣浅尝辄止,迅速收招,一扭身右掌切向周胥的左肋,周胥也迅速转身,用左臂隔开玄臣的右掌,同时右掌平伸,指向玄臣的咽喉。玄臣回手护住脖颈,变化身法,不断出招袭击周胥的两侧,可是每一招都是浅尝辄止。十几个回合过去了,二人并没有实打实地对掌。

琅琊阁高手榜只是一个荣誉排行榜,没有实质上的权力和收益,榜上的高手都是本着以武会友的初衷参与进来,比武都是文比,点到为止。在比试拳脚功夫时一般都是招之后就见真功夫,如果感觉实力有差距,就坦诚认输,不会以命相搏,更不会耍赖拖延不肯认输。

周胥见玄臣招式花哨,虽然身材高大,但身法灵活,几十招过去了,只展示了身法,并没有看到功力。周胥心想,如此比下去恐怕一整天都分不出高下,这个秦简是猎户出身,想必不太了解武林的规矩,对付这样的新人不需要太过客气。他变换身法,掌上运力,招招对准玄臣的要害,要逼他以力相搏。

虽然周胥在琅琊阁高手榜上年龄最长,可是身法不输年轻人,他挥掌游走,玄臣顿时被周胥的利掌笼罩。玄臣东躲西闪摆脱不开,逐渐被逼到了赛场边缘,周胥见时机已到,运上七成力,双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玄臣的胸口,如果玄臣再不用力相抗,恐怕就会被逼出赛场。玄臣见周胥运力出掌,心中暗喜,只见他右掌平伸,掌心运起毒气,用力接了周胥这一掌,同时他的身体借力腾空,左掌向周胥的天灵盖拍下。周胥急忙闪身,玄臣的掌风扫过耳边,擦得他耳朵生疼。周胥不由得心中恼怒,见玄臣双脚落地下盘不稳,疾步上前,双掌运起十成功力对准玄臣的胸口拍了过去,这一拍势必要将玄臣打出赛场。玄臣见周胥使出全力,心中大喜,他迅速站稳脚跟,双掌运力硬接了周胥这一掌。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然后爆炸,周胥被震得后退两步,玄臣也后退几步,身体倾斜,差点儿退出赛场。

周胥见状准备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将玄臣打出赛场,他提掌运气,突然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一股凉气袭入丹田,他大吃一惊,后退两步站定,吐纳调息。他再次运气,可是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努力调匀呼吸,可是一运气就心口刺痛,寒气逼人。他暗叫不好,抬眼盯着玄臣,玄臣这时已经扎好马步,双掌护胸,目光中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周胥见多识广,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可是一时又猜不透是如何被暗算的,他稳住心神,看淡胜负,知难而退,缓慢走到场边,面容冷峻,抱拳拱手说道:

“秦壮士的掌法老夫领教了。”

观赛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大家议论纷纷,在众人眼里周大统领已经胜券在握,可是他却突然认输,实在不能理解。

戏台上的主裁判宣布,周胥退赛,秦简获胜。台下一片哗然,大梁的禁军大统领被滑国的猎户击败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萧泓珺、任奇列和萧溱潆对比赛结果不感到意外,连滑国的仇勇都惊讶玄臣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蔺正良早就知道秦简是大俞的高手,是敌国的人,可是周胥败落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不是周胥轻敌了呢?蔺正良感到内疚,琅琊阁处事圆滑,想左右逢源,不愿说破玄臣的真实身份,对周胥的落败负有责任。

玄臣见周胥退赛,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知道自己的毒掌已经得手,但是不能确定周胥中毒有多深,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达到了目的。他见裁判宣布比赛结果,只能向裁判台鞠躬行礼,假装客气地对周胥说道:

“承让了,多谢周大统领赐教。” 说完转身退下。

任奇列这时候跳了出来,不满地说道:

“我滑国勇士获胜,为什么没听到在座各位的掌声呢?你们竟然如此小气,滑国虽然是小国,可是武学并不亚于梁国,在座的各位如果想领教我滑国的武学,尽管上场挑战好了。”

任奇列的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萧泓珺见他突然站起来出言不逊,心说不好,赶忙对身边的蔺正良说道:

“这场比武结束了,进行下一项吧。”

蔺正良和主裁判都表示同意,萧泓珺高声说道:

“秦公子稍安毋躁,现在进入下一个项目,请滑国的仇勇舵主展示一下暗器功夫。”

“且慢。” 程重省这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向戏台上拱了拱手说道:“刚才秦公子说得不错,我大梁对滑国的武功知之甚少,需要切磋交流,此次聚会是个绝好的机会,我愿意向秦壮士讨教滑国的武功。”

刚才周胥与玄臣的较量一丝一毫没逃过程重省的眼睛,玄臣诡异的掌法让他琢磨不透。周胥虽然年长,但功力绝对一流,而且见多识广,不逊于他这个开武馆的,可是周胥在与玄臣对掌之后突然退赛认输,实在意外。程重省仔细观察周胥,见他面色凝重,好像在运气护身,难道他受了内伤吗?从对掌的力道来看,这样的力道不可能让周胥受内伤,周胥看淡胜负若无其事地离开赛场,就更让他疑惑了。任奇列出言挑衅,暗讽大梁的武功不过如此,他作为高手榜首名,决不能让大梁在这里丢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想弄清楚周胥是如何输的。他和周胥虽然地位有很大差距,一个布衣,一个士族,可是他们的交情不错,他有意攀高枝,想与大统领结亲,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为周胥出头,教训一下这个滑国人。

程重省脱去长衫,一身短打扮步入赛场,对玄臣拱手说道:“秦壮士,我想领教一下你的黑煞掌。”

玄臣镇定自若,还礼后说道:“程大侠请。”

两人拉开架势,程重省双手握拳,与玄臣的双掌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他看出玄臣并不打算与他真斗,想敷衍了事,心说道:你不用真功夫,那就先让你挨上几拳几脚再说。

玄臣有自己的心思,与程重省过招依旧是浅尝辄止,但是他并不想引诱程重省然后用毒掌伤他,他此时对比武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的目标是周胥,与程重省交手只是个意外,都怪小王爷多事,惹是生非。他打算轻描淡写地拖延几招,让程重省得不到便宜,以程重省的身份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知难而退。

玄臣打定主意与程重省敷衍,可是程重省却是认真的,他运力一记直拳击向玄臣的胸口。程重省身高臂长,这一拳逼着玄臣后退,玄臣敏捷地闪身躲过这一拳,然后右掌虚晃砍向程重省的左肩。程重省知道这一掌是虚的,所以并不躲闪,一个低扫腿正中玄臣的小腿,他这一腿用了七成力,玄臣站立不稳借力后退,小腿不免一阵疼痛。紧接着程重省又突然一脚踢在了玄臣的膝盖上,玄臣有点儿沉不着气了,他凝神运气,不再一味退让,开始与程重省硬碰硬。程重省此时却改变了战术,不想与玄臣硬碰硬,刚才周胥吃了亏,在没摸清对手的底细之前他不想贸然比拼内力,以免遭对手暗算。

玄臣站稳脚跟,用双掌迎击程重省的拳头,程重省见玄臣失去了耐心,又是一记直拳锤向玄臣的胸口。玄臣运气于右掌,迎着程重省的拳头拍去,谁知程重省的拳头突然拐了弯,仗着手臂长,一拳击中了玄臣的下颌。玄臣忍痛吃了一拳,同时自己的右掌也拍在了程重省的胸口上,他这一掌用了七成功力,足以让对手痛苦难当,同时还能将掌上的毒气逼入对手体内。他刚要庆幸自己得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眼见右掌已经击在对手身上,可是感觉空空如也,原来程重省使出了缩骨功,玄臣的这一掌并没有真正拍到他。玄臣大惊失色,不明所以,急忙后退,场边响起了喝彩声。这个回合玄臣下颌吃了一拳,却没能打到对手,十分难堪,不由得十分恼怒。

程重省出手是想帮周胥找回场子,为大梁的武林立威,他希望玄臣知难而退,谁知玄臣吃了一拳之后不但不退,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他认认真真地比试起来。程重省的拳脚功夫一流,再加上缩骨功,出道以来无人能敌,他看玄臣不肯认输,便打定主意要逼他认输。几个回合之后程重省又是一拳击中玄臣的面颊,这一拳比较沉重,打得玄臣眼冒金星。玄臣是大俞的第一高手,如此吃拳倍感羞辱,他仔细品味程重省的身法和出拳的套路,迅速思索破解的方法。当程重省的下一拳又偷袭他的下颌时,他疾速出手护住侧脸,虽然他的手掌护住了脸,可是程重省的重拳还是把他打了一个趔趄。玄臣扭了扭脖子站稳脚跟,冲着程重省笑了笑,又摆开架势与程重省游斗。

场边的观众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说滑国人武德不佳,明明功夫不如程大侠,却死撑着不肯认输。琅琊阁的比武是点到为止,只分高下,不赌生死,玄臣屡屡吃拳却不认输,实在不雅。

玄臣又用自己的手掌接了程重省几拳,突然收手跳出圈子,向程重省拱手说佩服,程重省哈哈一笑,也说了几句客套话,二人退出赛场。

程重省与玄臣的比武拖延了时间,萧泓珺宣布先吃午饭,午后再进行剩余的项目。

众人到王府客厅用饭,周胥却没有露脸,萧泓珺与玄臣窃窃私语,然后一同到中院看望周胥。

中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看就是大统领府的马车。萧泓珺和玄臣来到正房,周胥坐在太师椅上,谢玉站在他身边,两个禁军侍卫侍立左右,旁边还站着一个家丁。看来周胥早有准备,知道他们要来,所以在客厅里正襟危坐,正等着他们。萧泓珺若无其事地走到周胥身边,微笑着说道:

“大统领这是要回府吗?因为不见你与大伙儿一同用饭,所以我带着秦壮士来看看你。”

玄臣一进门就盯着周胥仔细观察,他先向周胥作揖,然后上前两步假惺惺地说道:

“晚生今天能与大统领交手真是三生有幸,承蒙大统领谦让,让晚生在众位武林前辈面前露了脸,感激不尽。秦某不敢求大统领榜上的位置,只愿能位列大统领之后赚些江湖名声,幸得大统领成全,特来致谢。”

玄臣说完,抬眼盯着周胥,周胥不动声色,缓缓地说道:

“秦壮士不必客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你能修习武功走正道,堂堂正正地在武林立足。我还有事,不能相陪,你请自便吧。”

萧泓珺故作关心地说道:“大统领还没用饭吧,我这就去吩咐。”

周胥说道:“萧大人不必了,你也请回吧,请代我转告客人们,说我有公务在身,就…就不与他们一一道别了。” 说完,微微闭上眼睛。

萧泓珺与玄臣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周胥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如果大统领需要什么,请尽管差人告诉我,我们告辞了。”

萧泓珺领着玄臣出了中院,谢玉感觉不对劲儿,俯身看了看周胥,问道:“大统领,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难道是病了?”

原来谢玉并不知道周胥受了伤,他一大清早离开王府别院去接范喜,没有旁观上午的比武。

周胥紧闭双眼,没有回答谢玉,旁边的侍卫说道:“大统领在比武时被暗算了,必须马上回城医治。”

谢玉急忙说道:“王府里有郎中,为什么不让郎中医治呢?”

侍卫说道:“大统领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受伤了,还是回城找太医诊治为好。”

谢玉问道:“是受了内伤吗?还是中了毒?” 他握住周胥的手,吃了一惊,周胥眉头紧皱,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这时范喜忽然从幕后走出来,跪在周胥面前紧张地说道:

“大人,我好像认识刚才进来的那个人,那个人和雇佣我吹哨的人是同伙,他们去白马庄园找过我,被我躲过了,后来他们在范国舅的雪龙山庄差点儿把我杀了。”

谢玉有些激动地说道:“大统领,凶手找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抓吗?”

周胥没有回答,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胡子在不停地颤抖。谢玉见周胥摇摇欲坠,感觉情况不妙,对侍卫们说道:

“大统领好像中毒了,快,马上回城,一刻也不能耽误。”

萧泓珺告别了周胥,带着玄臣走出中院,边走边问道:

“周胥真的被你击伤了吗?你确定?刚才看他的样子不像受了伤。”

玄臣得意地说道:“我敢确定他已经被我伤到了,只是他的内功深厚,还不至于马上倒下。刚才他强忍着寒毒与我们对话,表面越镇定,说明受伤越重,我估计他一个月之内起不来床,我们可以向侯爷交差了。”

二人来到内院见元虚,元虚住进王府之后一直没露面,见萧泓珺和玄臣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玄臣拱手说道:“侯爷放心,一切顺利,周胥已经受了伤,他不想让外人知道,正准备回城呢。”

元虚说道:“太好了,不过他急着回城对我们来说不太有利呀。”

玄臣说道:“我敢断定周胥已经失去了功力,如果侯爷不想让他回城,我们可以在半路截杀他,轻而易举。”

元虚慢慢踱步,向玄臣摆了摆手说道:“不,如果周胥这时死了,会惊动皇上,我们要让他活着,变成无用的废人。我猜他一定会找太医为他治伤,我们在太医院里有人,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萧泓珺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元虚说道:“泓珺,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要尽快结束这个群英会,回城掌控局面。梁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很快就会抵达金陵近郊,皇上一定会派禁军接他进城,你要让魏炽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们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除掉梁王。”

萧泓珺若无其事地回到午餐大厅,没有把周胥回城的消息告诉群英会的众人,大家不见周胥,都以为他比武失手丢了面子,不好意思见人。

下午比武的看点集中在程重省和卓仁杰身上,这两个人是大梁武林标志性的人物,德艺兼备,看重以武会友,无意争琅琊榜的排位。卓仁杰看上了程重省的女儿,想与程重省结为亲家,可是程重省却另有打算。他久居京城,虽然武功高强,但仍然是一介白衣,他本可以从军效力搏一个出身,奈何武林人崇尚自由,追求自在人生,终究不愿意为功名所累。一晃步入中年,程重省这才认识到身份地位的重要,所以他想与士族联姻,他看上了周胥的小公子,只是还没有合适的契机开口。他婉拒了卓家的求婚,原因很简单,虽然天泉山庄在江湖上有名,可是卓家只是乡绅,门第不高。

卓仁杰则认为自己与程重省门当户对,儿女适龄,联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不明白程重省为什么要推辞,还提出苛刻的条件,非要在拳脚上胜过他才行。武林人最讲信誉,既然程重省开了口,他当然不能退缩,于是加紧练功,苦练本家的六合掌与铁线拳,并且仔细研究了程重省的缩骨功,他要借群英会的机会与程重省好好较量一番。

二人都是短打扮出场,神采奕奕,威风凛凛,旁观的众人都睁大眼睛,一片期待的神情。

卓仁杰首先施礼,笑着说道:“程兄,这次交手你就输了吧,我不怕别人笑话,我想与你结为亲家,但是没有把握在拳脚上胜你,一切要看程兄是否愿意成全了。”

程重省还礼,也笑着说道:“老弟,听说你闭关练功一年多了,想必武功修为大有进益,我说过的话算数,就看你的身手了。”

卓仁杰伸臂亮相说道:“好,程兄请了。” 话音未落,他窜上两步,一招狸猫偷食右拳击向程重省的左肋,程重省挥掌隔当,同时一个低扫腿踢向卓仁杰的膝盖。卓仁杰早有准备,他知道程重省会缩骨功,瞄着身体出拳多半会落空,所以那一拳是虚招。身体能缩,但是腿总不能缩吧,卓仁杰闭关练功着重研究程重省的下盘,他寻思,只要在比武时对程重省的腿重击几下,然后见好就收,裁判自然会判他优势,程重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卓仁杰看到程重省的低扫腿踢来,不躲不闪,突然矮身,出其不意左拳变钩接住来腿,同时右掌向程重省的腿上劈去。程重省见卓仁杰攻击自己的腿,急忙收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腿上中了一掌。双方都是动如脱兔,虽然这一掌的力道不大,但是开局的这一回合卓仁杰赢了。

程重省不敢大意,出招变得谨慎小心,二人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不分高下。程重省心想,如果只打个平手,卓家若是硬上门提亲,自己还真不好回绝,还是小胜为好,他手上运力,出招的速度加快。卓仁杰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几个回合之后程重省一个虚招让卓仁杰产生误判,趁机伸手在卓仁杰的脸上摸了一把。卓仁杰顿时心慌意乱,他根本没看清楚程重省的手是如何伸进来的,这个回合输得太难看,他心有不甘,铁线拳雨点般打向程重省。程重省一看卓仁杰急了,心中暗喜,他知道对方情急之下必出漏洞,果不其然,几招过后程重省瞧准对方双拳在外的空档,又伸手朝卓仁杰的脸上摸去。卓仁杰躲避不及,心中大急,如果自己的脸再被摸上一把,就没脸再战了,提亲的事也只好作罢。想到这里,他放弃了躲闪,一咬牙,击向程重省胸膛的拳头继续奋力向前。他知道程重省必然会使出缩骨功躲闪,自己多半打不到他,可是也只能这样拼了,他幻想着能击中对方。

程重省胜利在望,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卓仁杰的脸,同时卓仁杰的拳头也到了自己的胸前。他使出缩骨功,运气缩骨避开拳锋,可是心口突然刺痛,一股寒意涌向丹田,他一口气没接上来,缩骨功失灵了。虽然他的手又在卓仁杰的脸上摸了一把,可是卓仁杰的拳头已然重重地击中他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脚跟。

卓仁杰一击得中,十分意外,虽然自己的脸又被摸了一下,可是这一拳的确实实在在地打在了程重省的胸口上,他明显胜了这一回合。

他一招得手,没有继续进攻,心想,也许是程大哥有意相让,这门亲事有戏了,于是马上收拳,向程重省拱手说道:

“多谢程兄相让,小弟这厢有礼了。”

程重省万万没料到缩骨功会突然失灵,他站稳脚跟再次运气缩骨,谁知心口又是一痛。这一痛让他大惊失色,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周胥与玄臣对掌之后跳出圈子认输,原来是被滑国人暗算了。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暗算的,既不是内伤,也不像中毒,一时间头脑一片混乱。

主裁判见程重省中拳之后站立不动,没有继续比赛的意思,于是宣布卓仁杰获胜。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喧闹声,卓仁杰高兴地走到程重省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

“大哥果然看得起天泉山庄,小弟不胜感激,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你我两家联姻绝对是武林佳话。”

程重省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跟着卓仁杰走出赛场,心不在焉地向周围的人群示意。

群英会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萧泓珺没与大家道别,自己先回了城。蔺正良忙着把客人们一一送走,就在他收拾行李准备与王府管家告别时,玄臣和任奇列突然找到了他。

蔺正良见了玄臣和任奇列,对他们仍然滞留在王府感到意外。玄臣和任奇列是外客,应该第一批离去,为什么他们此刻还未离开呢?蔺正良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因为他蓄了胡须,玄臣和任奇列自始至终没把他认出来,任奇列嬉皮笑脸地说道:

“蔺先生,感谢琅琊阁召集了这次群英会,让我们有机会展示滑国武功,我们略备了薄酒以表谢意,请移步内院。”

蔺正良犹豫了一下,跟随玄臣和任奇列进了内院。内院正堂里已经摆好了宴席,元虚老道见蔺正良进来,起身让座,任奇列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这是本门师父,专程来这里参加群英会,只是没有露面而已,大家坐吧,请随意。”

元虚老道虚情假意地把群英会和琅琊阁恭维了一番,然后话题一转说道:

“琅琊阁在金陵开设了恩济堂,我听说先生的医术十分高明,妙手回春,医好了梁王的病,老夫想请教一二。”

蔺正良看了看元虚,心里泛起嘀咕,王府别院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所有外来的群英会客人都要经过他的介绍才能住进来,但是眼前这三个人却没经过他的手。他知道玄臣和任奇列的真实身份,阁主有令,不能轻易得罪大俞的人,所以也就任由他们冒充滑国的武林人士。看样貌眼前的这个老道绝不是武林人士,秦贤是大俞的小王爷,可是他在老道面前毕恭毕敬,老道先坐,他和秦简后坐,这说明老道的身份在二人之上,或许老道是大俞皇族的重要人物也未可知。这三个人不经过介绍就能进入王府,而且入住内院,在主人离开之后仍然滞留,说明他们与王府主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他猜不透这层关系是什么,总觉着心中不安。

见老道提起恩济堂和梁王的病,蔺正良谦逊地说道:

“老师傅过奖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

元虚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听说梁王中了毒,连京城太医都束手无策,先生却能妙手解毒,老夫想知道你是如何解了梁王身上的毒。”

蔺正良说道:“没想到老师傅对梁王中毒的事情如此了解,说起来很惭愧,解毒妙方不是恩济堂的,我只是照方抓药而已。”

元虚老道两眼放光,满怀期待地说道:“我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买此药方,你看如何?”

蔺正良笑了笑说道:“梁王所中之毒据说是出自夜秦摩崖洞法师之手,由三种毒物组成,恩济堂的草药只解了其中的一种毒,而另外两种毒我就无能为力了。”

元虚听了露出失望的表情,紧盯着蔺正良问道:“是谁解了另外两种毒呢?又是谁告诉你这毒出自摩崖洞呢?”

蔺正良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人,警觉地说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宫里的太医。”

元虚不耐烦地说道:“不,你一定知道,你必须告诉我。”

蔺正良说道:“实在抱歉,我只是一介白衣,平庸的郎中,平时只听患者召唤,却从不打听病人和同行,请问老师傅打听这些有什么目的吗?”

元虚拉下脸说道:“我当然有目的,你说吧,要多少银子才肯把解毒之人告诉我?”

蔺正良正色说道:“在下身为郎中,以治病救人为根本,却从不收来路不明的银子,请恕我不能相帮,告辞了。”

蔺正良说完站起身就向外走,元虚不知所措,玄臣跟在蔺正良身后,突然一掌拍在蔺正良的后脑上,蔺正良哼了一声摔倒在地。

元虚老道急忙走到蔺正良身边,埋怨玄臣道:

“你出手太重了,你若打坏了他,我到哪里去找解毒人?”

玄臣说道:“侯爷放心,他一会儿就醒了,我们把他关起来,没人能找得到他,您可以慢慢审问。”

元虚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仇九说道:“把他锁到厢房里,告诉外面的管家,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内院。”

仇九拖着蔺正良出了正堂,元虚对玄臣说道:“你马上去找李将军,梁王已经离金陵不远了,我们一定要在城外除掉他,这是头等大事,不得有误。”

任奇列插嘴说道:“二叔,我也去。”

元虚瞪了任奇列一眼,生气地说道:

“你哪儿都不能去,乖乖待在这里等仇勇回来,然后你们一起回滑城。我这次要向皇上告状,你如此任性,干扰了我的行动,我要让皇上把你禁足。”

任奇列不高兴了,大声说道:“凭什么呀?我又没坏你的事。也不知仇勇死到哪里去了,说好了一起逛金陵城,可是这个家伙一转眼就不见了,滑国人没个好东西。”

元虚说道:“你与仇勇在一起的时候也要小心,他毕竟不算是我们的人,他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带你来金陵,你可不要节外生枝。你若是坏了我的事,我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任奇列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玄臣不放心地说道:“侯爷,我若离开这里,蔺正良怎么办?琅琊阁的人个个会武功,不可大意。”

元虚说道:“不要紧,有仇九呢,你办完事就马上赶回来。”玄臣向元虚拱手施礼,健步离去。

元虚看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任奇列,态度忽然缓和下来,微笑着对任奇列说道:“你过来,我问问你,你和仇勇从滑国一路来到金陵,有没有看到北方下雪呢?前年春旱,去年好一些,今年又是如何?北边干旱吗?”

任奇列懒懒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高兴地说道:“我不知道。” 然后对元虚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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