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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7章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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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泓奕这些天神清气爽、好事连连。许妃生产了,是个女儿,女儿也好,他很高兴,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乐瑶也怀孕了,他满心欢喜。

出使邻国的特使们陆续回京,除了滑国之外都带回了好消息,北燕还派出使臣跟随萧泓英一同来到金陵,要重建两国邦交。萧泓奕大大称赞了萧泓英一番,提升他为内庭司少卿兼东宫长史。

大俞的结盟企图彻底失败了,东海、北燕和夜秦都没与大俞结盟,反而更倾向加强与大梁的邦交。滑国最终也拒绝了大俞的结盟倡议,大梁的外交危机解除了,北境安全了。

这天朝会上萧泓奕听取各部大臣的奏报,兵部尚书谢理告了假,由兵部侍郎刘悦奏报军情。刘悦曾经是右路军的副帅,自从南宫太被剥夺了兵权之后,右路军由武翼侯栢山父子接管,他顺势交差回京,到兵部担任侍郎一职。他神色凝重奏陈道:

“启禀殿下,赤焰军刚刚发来军报,十日前大俞五万大军进犯风陵渡,被我赤焰和麒麟联军击溃,杀敌万余,敌军后撤百里,放弃了风陵渡北面五十里的营垒,现在风陵渡北方百里之内无敌军踪影。”

萧泓奕听了心情振奋,大声说道:“好,太好了,俞国自不量力,想夺回风陵渡,真是痴心妄想。”

刘悦接着奏道:“不过,不过我军也有损失,麒麟军主帅谢金此役战殁,谢将军的父亲谢大人因悲伤过度而病倒,不能上朝。”

萧泓奕的笑容戛然而止,关切地问道:“军报里有没有说谢将军是如何战殁的?”

刘悦摇摇头说道:“军报里详细罗列了我军的战损情况,但是没有说明谢将军是如何战殁的。”

萧泓奕说道:“不应该呀,失去一军主帅是大事,虽然说沙场无常,可是主帅战殁一定要追究原因和责任,军报是何人撰写的?”

刘悦说道:“军报的署名是赤焰军林将军,谢将军的遗体已经盛殓于棺椁之中发往金陵。”

萧泓奕心情沉重地说道:“谢将军究竟是如何战殁的,一定要查清楚,好给谢家一个交代。”

刘悦说道:“林将军还发来一个六百里加急奏报,说礼部少卿言阙出使大俞,在平城被敌方擒获,生死不明,请朝廷设法营救。”

萧泓奕听了惊得目瞪口呆,紧张地问道:“言阙陷在大俞了吗?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言大人知道了吗?”

刘悦说道:“林将军的加急奏报昨天才到京城,还没来得及通知言府。”

萧泓奕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他用手捏了捏额头说道: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赶快派人去大俞打探消息,一定要把言阙救出来。”

陈伯求说道:“殿下,言阙的特使任务本来就艰巨无比,大俞与邻国结盟不成,又在风陵渡战败,一定恼羞成怒,言阙恐怕凶多吉少呀。”

萧泓奕心烦意乱,说道:“言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绝不能让他出事。朝会结束之后你们先随我去看望谢大人和言大人,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要赶快采取行动。”

萧泓奕带着几位大臣先到谢府看望谢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谢府,谢府简朴得让他吃惊,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仆人,尚书府邸竟然如同寻常百姓家。谢理病倒了,挣扎着起身迎接太子,萧泓奕代表朝廷对谢金的死表示哀悼,吩咐刘悦一定要办好谢金的葬礼,并表示要嘉奖谢氏全家。

在看望了谢理之后萧泓奕带着大臣们来到言府,门童见太子驾到,赶忙开了大门,然后跑去通知主人。言穗扭扭捏捏地出来迎客,满脸羞涩之情,把客人们让进大厅,吩咐一个中年女仆备茶。

萧泓奕问道:“言大人在家吗?”

言穗羞答答地说道:“在,父亲正在后院歇息,殿下请坐,我这就去叫父亲。”

萧泓奕说道:“不用了,你带我们去后院吧。”

言穗领着客人们来到后院,言素正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晒太阳,言穗走到父亲身边小声说道:

“父亲,太子殿下看你来了。”

言素猛然睁开眼睛,见太子和几位大臣站在自己面前,惶恐得用力坐直身体,拱手说道:

“不知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到访,失礼了,请大人们莫怪,请,快请客厅里坐。” 然后扭头对言穗说道:“快,推我过去。”

萧泓奕说道:“不必了,这里阳光温暖得很,就在这里吧。”

言素对女儿说道:“殿下喜欢这里,快去拿毯子来,垫在石凳上让大人们坐。”

言穗走开了,言素好奇地问道:“殿下怎么今天有空到臣这里来了呢?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了,有事要商量吗?听说赤焰军在风陵渡打了胜仗,大俞的结盟企图失败了,天下已定,恭喜殿下了。”

萧泓奕坐在光秃秃的石凳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满怀歉意地说道:

“岳父大人深谋远虑,为我出谋划策,我感激不尽。”

言素听到岳父二字,惊住了,太子与女儿尚未大婚,为什么突然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呢?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大臣,陈伯求低着头,刘悦也低着头,柳齐目光闪烁,萧泓英站在太子身后表情严肃。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出使邻国的特使都回来了,只有自己的儿子言阙没有消息,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努力保持镇定,说道:

“殿下,一定是言阙有消息了吧。”

萧泓奕握住言素的手说道:“刚刚得到消息,言阙陷在平城了,您别着急,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言素又颤抖了一下,眼里闪着泪光,缓缓说道:

“还是发生了,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他离开金陵时我没去送他,因为我害怕。”他用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

“想成大事就会有牺牲,谢大人的公子不是战死在风陵渡了吗?总要有人去承担风险呀。”

萧泓奕说道:“谢将军的事您也知道了?”

言素说道:“风陵渡的军报两天前就到了京城,胜利的消息传得快,不幸的消息传得也快。”

萧泓奕说道:“您不要太难过,言阙只是被大俞擒获,我马上派人去平城打探消息,一定想办法救他出来,我要给他记功,给您记功。”

言素说道:“谢谢殿下,言阙是否能平安回来就看他的命了,殿下不必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现在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殿下去做。邻国相信了我们的承诺,拒绝与大俞的结盟,如果我们不能履行承诺,事态就会向不利的方向反转,现在是我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萧泓奕说道:“我知道,我正在办。”

言素说道:“我最担心的是俊王,对东海和滑国的承诺都落在他身上,可是俊王与殿下不是一条心,殿下有把握吗?”

萧泓奕说道:“我还没找大哥谈,我相信他会答应的,我不会亏待他。”

言素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还有南宫太,北燕虽然与我们恢复了邦交,可是他们不会帮我们对付南宫太,南宫太在齐州一带根基很深,如果让他做大,恐怕会动摇我大梁的江山呀。”

萧泓奕咬了咬牙说道:“他没那么大本事,他只是身上的虱子,等与邻国的邦交稳固了,再收拾他不迟。”

从言府出来,萧泓奕忽然拉住陈伯求的手说道:

“陈大人,我想请你亲自去平城一趟,与大俞谈判,让他们放了言阙。”

陈伯求说道:“臣愿意去大俞谈判,可是我们用什么来谈呢?”

萧泓奕说道:“用风陵渡,如果他们放了言阙,我就把风陵渡还给他们。”

陈伯求说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好不容易取得了这个边关要塞,还流血牺牲保卫了它,就这样拱手相让吗?”

萧泓奕说道:“是的,对于我来说,用风陵渡换言阙值得。”

陈伯求说道:“出让领土是大事,要不要事先禀告皇上?”

萧泓奕说道:“不需要,父皇现在已经不能处理国事了,我们交换人质和归还邺城都没请示过父皇,这次也不需要,我做主,我负责。”

陈伯求说道:“那好吧,我答应殿下去平城走一趟。”

萧泓奕说道:“一定要快,路过风陵渡的时候让林将军派人护送你。”

萧泓奕疲惫地回到东宫,夏江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萧泓奕问道:

“你那边有新情况吗?”

夏江说道:“臣遵照殿下的指示,已经将慕容升秘密押送夜秦,一切顺利。”

萧泓奕说道:“好,遣返慕容升的事不要声张,你把玄天观控制起来,最好把它关了,如果有人问起慕容升,就说他外出云游了。”

夏江说道:“臣已经把玄天观关了,现在道观里只有一个弱智的道童看守,没有香客了。”

萧泓奕又问道:“老令公那边有消息吗?”

夏江说道:“臣的手下从泸州发来消息,老令公与穆小王爷已经换防完毕,穆家军将在新年之前撤出泸州地界,兵部很快就会收到老令公的最新军报。”

萧泓奕说道:“好,今天你来得正好,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麒麟军的谢将军在风陵渡阵亡了,你去查一查,同时了解一下麒麟军的近况,汇报给我,我要为麒麟军物色一个新的统帅。”

夏江说道:“臣遵旨。”

萧泓奕说道:“礼部陈大人要出使大俞,你正好陪他一程,把他送到风陵渡。”

夏江再一次拱手说道:“臣遵旨。”

金陵下了初雪,天气骤然寒冷。东海派使臣到金陵落实两国联姻,因为陈伯求出使大俞,所以萧泓奕亲自接待了东海使臣,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说服俊王迎娶东海的惠公主。

这天他拿了一件裘皮大氅到太医院探望哥哥,萧泓麒重伤之后一直住在太医院,伤好了之后依然被监视居住在这里。

兄弟二人相见,恍如路人,萧泓麒面色惨白,体态清瘦,受过伤的腿行动僵硬,他把衣领高高竖起,遮挡脖子上伤疤。兄弟二人面对面而坐,萧泓奕打破僵局,和蔼地说道:

“好久没来看望大哥了,大哥近来可还安好?”

萧泓麒冷冷地说道:“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不好。”

萧泓奕故作关心地说道:“今天太医院奏报,说大哥的伤完全好了,真是太好了,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萧泓麒又冷冷地说道:“你用不着客气,难道我还能离开这个院子吗?”

萧泓奕笑了笑说道:“大哥说笑了,你仍然是俊亲王,以往的过节并不妨碍我们的兄弟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继续主持吏部,为朝廷效力。”

萧泓麒冷笑一声说道:“在你的手下为朝廷效力吗?你趁父皇病重发动兵变,囚禁母后,自封太子,我若依从了你,恐怕要遭天谴。”

萧泓奕听了十分生气,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在我的印象中大哥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大哥最清楚,我没有对不起大哥,而大哥却为了私欲多次算计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现在我愿意放弃过去的恩怨,只要大哥不再与我作对,我可以保证大哥平安富贵一生。”

萧泓麒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的口齿越来越伶俐了,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放弃恩怨谈何容易,除非你有求于我,可是我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帮你。”

萧泓奕说道:“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你我毕竟是骨肉兄弟,大哥既然说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此刻我提出和解,你为什么要拒绝呢?大梁是咱萧家的天下,如果你不愿意为江山社稷做事,至少还可以做一个不问世事的亲王,总比骨肉相残好吧。”

萧泓麒自嘲地说道:“你的话听上去不无道理,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在你面前低头,让群臣对你俯首帖耳,你的如意算盘不错呀。”

萧泓奕说道:“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让群臣对我俯首帖耳难道不好吗?大梁好,咱们萧家才能好,我劝大哥不要钻牛角尖,我不是逼你在我面前低头,而是希望你能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萧泓麒哈哈一笑说道:“你遇到难事了吧,有求于我是吗?你不难为我,我也不会难为你,可是你休想让我承认你的太子之位,你发动兵变篡权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萧泓奕说道:“大哥这么说就是不愿意与我和解了,是吗?不过无所谓,我的确有两件事需要大哥帮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萧泓麒说道:“你痛快点儿,说吧,什么事?”

萧泓奕说道:“我想请你帮忙劝母后回宫,父皇病重,可是仍然健在,母后久居在外有损皇家颜面,我不求母后承认我的太子之位,但是她老人家总要顾及父皇的颜面吧。”

萧泓麒说道:“我可以去试试,不过母后性格刚强,眼里不揉沙子,她愿不愿意回来我可说不好。第二件呢?”

萧泓奕说道:“我们曾经在皇叔遇害的案子上错怪了东海,还出兵威胁,现在两国和好了,东海要求恢复两国之间的婚约,把惠公主嫁过来。大哥现在单身一人,正好迎娶公主,我会为大哥修建一所新的庄园,保证大哥一生荣华富贵。”

萧泓麒脸色骤变,断然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会娶东海公主,你休要再提此事,如果你再提此事,别怪我不帮你说服母后回宫。”

萧泓奕说道:“我知道大哥有癖好,既然大哥当年能取齐妃,为什么现在不能娶东海公主呢?我听说十年前东海公主曾经来过金陵,对大哥一见倾心,如今齐妃和景欢不见了踪影,难道大哥不想有后吗?”

萧泓麒勃然大怒,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住口,住口,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妇的名字!你休想让我娶东海公主,你给我出去,马上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萧泓麒原本惨白的脸涨得通红,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浑身颤抖,让萧泓奕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哥哥对齐妃和东海公主竟然如此反感。他听说过有关哥哥纳男宠的各种传言,也原谅了哥哥在凤鸣山庄陷害自己,可终究不能完全理解哥哥怪异的行为。

萧泓麒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背过身不再理会弟弟,萧泓奕无奈地说道:

“既然大哥如此为难,我就不勉强了,这件皮大氅送给哥哥御寒,等大哥心情好了记着去看望母后。” 说完转身离去。

哥哥不愿意迎娶东海公主,萧泓奕只能对东海使臣实话实说。从太医院出来之后他主动到四方馆见东海使臣,还带了御寒的衣物表示慰问,东海使臣受宠若惊,感激地说道:

“感谢太子殿下的关怀,自从来到金陵之后下官深刻体会到贵国的礼遇,不愧是大国礼仪之邦,值得东海效仿。”

萧泓奕谦逊地说道:“田大人客气了,你我两国是友好邻邦,本该如此,以往的过节只是小小插曲,不会影响两国世代友好。”

东海使臣说道:“太子殿下礼贤下士,气度非凡,让人敬佩。我皇嘱咐下官新年前回国述职,不知殿下对两国联姻之事考虑好了没有?下官也好回国禀报。”

萧泓奕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道:“田大人提起此事,我想问一句,贵国公主乃金枝玉叶,择婿肯定谨慎,为什么一定要嫁到大梁呢?”

东海使臣愣了一下,不高兴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恢复两国联姻是贵国的承诺,难道又变了吗?”

萧泓奕笑笑说道:“不,不,我朝的承诺没有变,只是,只是俊王殿下近来多有变故,已经不是过去的俊王了,不知贵国公主是否还能中意于他。”

东海使臣严肃地说道:“请太子殿下说话慎重,下官此次金陵之行就是为联姻而来,殿下千万不要为难下官。两国婚约三年前就订下了,因为贵国反悔而耽误,如果再节外生枝,恐怕要彻底伤了两国的和气呀。”

萧泓奕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才向田大人坦白我的难言之隐,与大人一同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确保两国关系和好如初。”

东海使臣不解地问道:“殿下有何难言之隐?”

萧泓奕说道:“前些日子俊王受了重伤,伤好之后性情大变,恐怕配不上贵国公主了。”

东海使臣笑笑说道:“不会,殿下请放心,我们公主殿下一直钟情于俊王,连他失去太子之位都不在乎,一些伤病就更不会介意了。”

萧泓奕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田大人,我不得不告诉你,俊王有龙阳之癖,他本人竭力反对迎娶贵国公主,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我想与贵国重新商议,看看能否从其他方面对贵国补偿。”

东海使臣脸色一变,断然说道:“请殿下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已经听明白了,贵国想再次悔婚,是吗?”

萧泓奕赶忙说道:“非也,请田大人不要误会,这绝非我本意,无奈俊王反对,我总不能逼着他娶贵国公主吧,强扭的瓜不甜。”

东海使臣愤然说道:“太子殿下,这已经不是什么瓜甜不甜的问题了,两国之间的婚约曾经传为佳话,尽人皆知,你们随意悔婚,东海丢不起这个脸。两国联姻势在必行,这早就不是惠公主与俊王两个人的事了,如果惠公主出了事不能嫁,我们还有其他公主,如果俊王出了事不能娶,你们还有其他皇子,请不要再借口推辞了。”

萧泓奕尴尬地说道:“这,这怎么行?”

东海使臣说道:“这怎么不行?俊王悔婚,那俊王的弟弟就要代替俊王迎娶公主。”

萧泓奕急红了脸,说道:“田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俊王悔婚就该轮到我娶公主了吗?”

东海使臣说道:“那当然,难道殿下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不能娶公主吗?”

萧泓奕支吾着说道:“惠公主钟情于俊王,让她另嫁他人,恐怕不妥吧。”

东海使臣瞪着眼睛说道:“惠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可是为了国家的颜面她只能服从,别不是殿下不愿意娶我国公主吗?”

萧泓奕皱着眉头没说话,东海使臣忽然狡邪地一笑说道:

“我知道殿下已经娶了两位夫人,但尚未大婚,惠公主不图主位,不会让殿下为难。”

萧泓奕说道:“惠公主大我许多岁,恐怕,恐怕…”

东海使臣说道:“殿下怕什么?我们惠公主容貌秀美,身体健康,情趣高雅,是难得的好人,大几岁不是问题。”

萧泓奕沉默了,东海使臣继续说道:

“大梁近来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既然殿下是大梁的储君,就更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不是吗?你我两国联姻之后东海就是大梁的姻亲,是大梁铁打的友邦,对殿下只有好处,殿下切不可因小失大错过大好姻缘呀。”

萧泓奕说道:“田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不了主,需要父皇和母后首肯,请再等我几日。”

东海使臣露出笑容,拱手作揖说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与东海使臣会谈之后萧泓奕心烦意乱,他想找人商量,可是想来想去无人可以商量,他向许妃和乐瑶述说了自己的烦恼,许妃和乐瑶都很同情他,支持他把东海公主娶过来,让他十分感激。

这年的年终尾祭十分冷清,参加尾祭的只有萧泓奕和自己的两位夫人、两个妹妹,再加上泓纪母子。萧泓奕安排哥哥俊王去山庄劝母后回宫,谁知俊王干脆自己也留在山庄不回京城了,让萧泓奕哑巴吃黄连,生了一肚子气。他本来想让泓英参加年终尾祭,可是胤王身体有恙,泓英告假回廊州探望爷爷去了。中秋节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芸嫔和泓纪,尾祭时芸嫔的眼神异常冷漠,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很不舒服。他背着芸嫔遣返慕容升,心中不免忐忑,暗自思忖,难道芸娘娘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经过商议,萧泓奕将在来年的端午迎娶东海惠公主,双方对婚礼的礼仪规程进行了详细约定,甚至连惠公主的嫁妆都商定了。萧泓奕反复强调不要再送雪龙作为礼物,可是惠公主非常喜爱雪龙,她最大的爱好就是骑着雪龙在草场上驰骋,无奈萧泓奕态度坚决,东海使臣答应公主的嫁妆里没有雪龙。东海使臣圆满完成了任务,欢天喜地地回东海述职去了,对东海来说,公主嫁给大梁的太子更有面子。

夏江在新年前回京述职,他查清了谢金战死的原因,向萧泓奕做了详细汇报,萧泓奕纳闷地说道:

“谢金喝了药酒,中毒之后在战场上失手,而药酒是林燮的,真是奇怪,谢金是如何拿到药酒的呢?”

夏江说道:“臣问过林将军,林将军说大战那天谢金到赤焰军指挥部找他,而他当时正在要塞的瞭望台上观察敌情,二人并未碰面。谢金发现了酒壶,没打招呼就拿走了,林将军并不知情。谢金好酒,他不知道酒壶里装的是药酒,在出战之前喝了壶里的酒,然后中毒失去了力气,在与敌将对阵时失手。”

萧泓奕叹了口气说道:“竟然能出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你准备对谢大人实话实说吗?”

夏江说道:“林将军起先不愿意说出实情,因为他已经在战报里为谢金请功,如果说出实情,谢金不但不能立功,反而会受到责备。作为一军主帅,战前饮酒本身就犯了大忌,麒麟军失去主帅,损失了战力,这么大的责任谢金怎么承担得起,幸好赤焰军战力超群,击溃了敌军。”

萧泓奕挠了挠头说道:“那就不要说实情了,你写份报告,就说沙场无情,谢将军力战重伤不治身亡。谢家全心全意帮助我,我要嘉奖他们。”

夏江说道:“是,臣遵命。”

让萧泓奕最感欣慰的是陈伯求在新年前返回了金陵,并在第一时间向他做了汇报,说在平城见到了大俞皇上,还到狱中探望了言阙。大俞同意用风陵渡交换言阙,并承诺不再计较皇弟之死,大梁也不应该计较皇室成员遇害,两国就此罢兵,互不侵犯。萧泓奕听说言阙在狱中安好,松了一口气,他赞赏了陈伯求,然后马上下旨让赤焰军移师永州,尽快将风陵渡交给大俞,把言阙换回来。同时他还委任林燮兼管麒麟军,驻防北境,等候兵部的下一步指令。

因为驻守永州,林燮没能回家过年,新年期间萧泓奕首先到林府慰问了林母和林燮的夫人,然后到谢府慰问了谢理。谢金的葬礼早就办完了,可是谢府里仍然挂着挽联,谢玉从泸州回来过一次,没能赶上哥哥的葬礼,又匆匆返回泸州。萧泓奕询问了泸州的情况,穆家军已经完全撤出了泸州地界,老令公请示兵部在泸州组建一支新军,起名延维军。延维军广泛吸纳当地民团入营,训练成军,用这样的军队维持治安效果最好。萧泓奕夸赞了老令公和谢玉,表示要晋升谢玉。

上元节时萧泓奕到琥珀山庄探望了老令公一家,与薛东武见了面,薛东武瘸了一条腿,但仍然乐呵呵的,萧泓奕也没亏待他,把查封后的宝通商社赏给了他。

萧泓奕去过凤鸣山庄一次,在皇后那里吃了闭门羹,随身携带的礼物也被拒收,他一气之下把礼物都送给了玲珑公主。谁知玲珑公主并不领情,反复催促他早做决定,公主已经是无根的浮萍,度日如年。萧泓奕又何尝不想实现自己的诺言呢?无奈皇后反对他迎娶玲珑公主,许多官员也跟着反对,朝中出现了各种各样传言,官员们议论纷纷,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上元节过后言阙返回了京城,言府上下欣喜若狂,萧泓奕亲自到言府设宴迎接言阙归来。言阙向萧泓奕转交了大俞的国书,说赤焰军已经把风陵渡交还给大俞,两国就此罢兵。萧泓奕激动不已,对言阙大加赞赏,不吝溢美之词,言素也是满面春风,坐在轮椅上与前来道贺的官员们相互敬酒。而言阙本人却神色冷漠,不苟言笑,清瘦的面容一如止水,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在短短的两三个月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好像度过了一生,以至于对整个金陵城都视而不见。

天下初定,年后开朝,萧泓奕大行封赏。林燮被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封长胜侯,食邑荆州,言素受封永信侯,食邑江陵,恢复了太子太师的职位,只领俸禄,不必上朝。谢理受封津成侯,食邑邑州,谢理的老家在邑州。言阙升任礼部侍郎,萧泓英升任内庭司少卿兼东宫长史,蒙三勇晋升为左翊卫将军,成了周胥手的二把手。谢玉晋升为车骑将军,担任泸州延维军的副统帅,前东宫侍读郜宏被晋升为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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