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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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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 街边早早挂起了大红灯笼。

灯笼在北风中晃荡,长长的流苏飞得很高,红色与金色一同织就出独属于华国人特有的年味。

余鹤走出心理诊疗室, 先站在寒风中抽了一支烟, 才抬步返回车上。

他把手中的档案袋递给傅云峥, 档案袋里面装着他的诊疗报告。

傅云峥接过档案袋,并没有急着打开, 而是看向余鹤:“还好吗。”

余鹤其实并不太好, 但他还没有从应付心理医生的表演状态中脱离,脸上挂着浅笑, 看起来和平常完全没什么两样, 说的话倒是很诚实。

“不太好。”

傅云峥微微挑眉,举起手中的档案袋:“所以, 诊断报告我还有必要看吗?”

余鹤抿了下嘴唇,半秒后回答:“不用了, 所有问题我都是答得该答的, 而不是我想答的。”

这孩子,对着心理医生说谎还理直气壮。

傅云峥随手把档案袋放在一边, 抬起手想摸摸余鹤的头发,又不确定余鹤是否会排斥他的接触。

现在的余鹤总是很戒备。

正在犹豫中, 余鹤低下头凑过来, 主动把一头略微炸毛的头发放到傅云峥手掌之下,就像一只过分黏人又温和无害的小动物, 依旧很亲近傅云峥。

傅云峥压了压余鹤翘起的发梢:“真是大少爷, 头发也娇气, 又不是拿洗衣粉洗的, 怎么炸成这样?”

头发都炸成这样了, 余鹤还在替傅云峥找补:“用沐浴乳洗的头发很蓬松,挺好的。”

傅云峥轻轻捧起余鹤的脸:“肢体接触会让你不舒服吗?”

余鹤说:“你碰我没关系的,傅老板,我的戒心不针对你。”

余鹤的直白使他们的交流变得更简单。

傅云峥也坦诚道:“小鹤,我很怕让你感到难受。”

余鹤握住傅云峥的手:“和以前一样就可以。我没有任何一个刹那排斥过你的接触,你让我感到很安全。”

“好吧,”拇指轻轻在余鹤唇角的伤口一触,傅云峥眼中全是藏不住的心疼:“和医生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了吗?”

余鹤脸上露出很无辜的表情,好像很苦恼:“我对抗性太强了,和医生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我没办法和他建立信任感,会下意识说谎,所以治疗好像没什么用。”

傅云峥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掐着余鹤脸上的肉晃了晃:“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肯改是吧。”

余鹤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我从网上下单了一些有关心理治疗的书,我可以自己医自已。”

这真是一个荒唐的决定,如果双向情感障碍真的这么容易医治的话,也不会成为医学难题了。

可傅云峥却说:“都随你吧。”

然而,余鹤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仰头看傅云峥,一双桃花眼潋滟着,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傅云峥很擅长读懂余鹤眼中的情绪,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图书订单,承诺道:“好,这些书我来看,我来医你。可以吗?”

余鹤满意了,桃花眼弯成一条漂亮的弧:“那最好了。”

回去的路上,傅云峥还是打开档案袋。

他对余鹤过于完美地测试答卷感到讶异,若不是亲眼所见那些异常表现,仅凭这份报告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余鹤居然存在心理问题。

严重到在幻觉和噩梦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无论是什么事情,傅云峥都能找到夸奖余鹤的切入点。

傅云峥看着手中评分极高的检测报告:“有的题还挺难的,这些逻辑推理题你都怎么做出来的。”

余鹤并拢中食二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如实陈述:“躁狂状态下,创造力和工作效率会增高,海明威的表现是擅长写作,而我是擅长考试。”

瞧着余鹤有些得意的骄傲模样,傅云峥唇角微扬,但微笑的弧度还没能完全展开就再度压平。

傅云峥惆怅道:“确实,很多天才都患有躁郁症。”

每一次躁狂发作,都是一次大脑的重塑与激发。

可以简单地比喻成电脑系统升级。

大多数的时候系统升级都是带有正向意义的,但也无法排除某种特殊的情况。

有些升级,会导致整个电脑程序的全面崩溃。

天才的奇思妙想与疯子的胡思乱想界限模糊,越高智商的人越容易患上精神类疾病。

创造性思维与神经错乱的联系极其微妙。

比起欣喜于余鹤的聪慧敏捷,傅云峥更心疼余鹤要承受的痛苦——

那些奇异天赋带来的尖锐影响。

越敏锐的人越容易受伤,余鹤的共情能力极强,这让余鹤更加明睿的同时也更容易受到刺激。

比起迟钝的鹅卵石,澄明的水晶更易碎。

钝感力强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它能很好的保护我们不被这个世界扎伤。

傅云峥牵住余鹤的手,轻叹一声:“如果你笨一点就好了。”

“傅老板好不讲道理,你聪明得像条老狐狸,还不许别人聪明。”余鹤眼睛中含着笑意,伸手往傅云峥腰后摸:“让我找找你的狐狸尾巴在哪儿?”

傅云峥推开余鹤的手:“你且聪明吧,聪明人就不晕车了?”

余鹤简直怀疑傅云峥给他下了什么魔咒,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一种奇异的眩晕感盘旋而来,余鹤额角抽痛,侧身靠在了傅云峥身上。

为时已晚。

下车后,余鹤扶着树吐了。

熟悉的停车位,熟悉的树,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余鹤喉咙时本就有伤,胃酸反流带来的灼烧感和呕吐感形成双向循环。

余鹤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漱完口后,余鹤拍着树勉励:“加油,树王。”

傅云峥轻笑一声:“余少爷也加油,下次坐车继续招摇,争取真把胆汁给吐出来才厉害。”

此时的余鹤非常不肯服输,他蹲下身,揽住傅云峥肩膀,食指指尖在傅云峥手背打圈,在傅云峥耳边用气声问:“傅老板,躁狂状态下除了性格张扬,还有一个显著特征,是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傅云峥抬手捂住余鹤顾盼生辉的眼睛:“都吐得脸色惨白了,还这么多话。”

余鹤悠悠道:“孙思邈的《千金要方》记载:年二十盛者......”

傅云峥另一只手捂住了余鹤的嘴。

余鹤霎时间停在原地。

对于前天险些被扼死的人而言,忽然被捂住嘴太容易引起应激反应了。

余鹤甚至已经做好黑暗和窒息感袭击他的准备,并且在大脑中不断重复加深【不可以伤害傅云峥】这条指令。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余鹤眼前一片漆黑,他依旧没有生出任何的恐慌。

他鼻息间是傅云峥手上的味道。

有白色洗手液的淡香,还有一点免洗消毒凝胶的酒精味。

这让他想起了与傅云峥缠绵的第一夜。

那一夜,傅云峥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回忆很清晰,所有的细节都重新浮现,分毫不差地在余鹤脑海中闪回播放。

偶尔是第一视角,偶尔是第三视角。

从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而今全部有迹可循,历历可考。

他什么也不会,傅云峥也什么都不会,偏偏两个人还都装的无比坦然经验丰富的样子,完美地骗过了彼此。

他们都以为对方是个老司机。

余鹤还以为傅云峥对他没意思,只想走肾不想走心。

这个误会为他们称得上一帆风顺的感情增添了一段有趣的波折。

现在回想还怪有意思的,可当时余鹤的感觉是天都塌了。

他怒气冲冲地跑了,等着傅云峥来找,傅云峥以为余鹤不愿意维持这种关系,就那么放余鹤走了。

现在想来,他离家出走的那一晚大概也是躁郁发作,放在平时他不该那么易怒的。

光彩陆离的画面如幻灯片一样闪过,余鹤的记忆从没有这样清晰过。

那时的他真是什么也不懂,每一次都那么用力。

在波光粼粼回忆长河中,被遗忘的场景终于浮出水面。

捡起时光的碎片,余鹤恍然大悟。

傅云峥早就跟他表明过心意,只是当时自己不仅没有听懂,第二天一早还全都忘了。

余鹤喉结微动,把那个时隔两年的答案说了出来:“是我。”

傅云峥松开挡在余鹤眼前的手:“什么是你?”

余鹤紧紧盯着傅云峥的双眼:“两年前,云苏花灯节那夜。”

傅云峥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迷茫的神色。

余鹤继续帮傅云峥回忆:“那天傅遥带我出去玩,回来赶上花灯节堵车,我一回家就吐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树:“就在这棵树下。”

傅云峥似乎回忆起来了,他看向余鹤:“然后呢?”

余鹤说:“然后我们就睡了,我问你心里有没有我,你不肯说,又在我临睡着时,说你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你喜欢却舍不得睡。”

傅云峥的长眸中有些许惊讶一闪而过,显然是没料到余鹤会把这件旧事回忆起来。

余鹤很是懊恼:“可惜我第二天一早就把这件事忘掉了,今天才能把答案交给你。”

“那个人是我。”余鹤笃定道。

傅云峥清清嗓,非常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先进屋吧,”

余鹤对自己的答案非常自信。

他闲庭信步,跟在傅云峥身后,怡然自得:“傅老板,您这表白忒含蓄,你们大资本家直接说‘我喜欢你’四个字是不是犯法啊?”

傅云峥只做听不到,任由余鹤在身后聒噪。

穿过别墅大门时,傅云峥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门口的春联上,吩咐道:“趁你状态好,先去把春联贴上。”

余鹤一手背后一手抚胸,低头朝傅云峥行了个绅士礼:“遵命,傅老板。”

洒金的春联贴在门口,又是一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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